51. 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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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希城扬起笑容，特贤惠道：“我去做，你再躺一会。”

    担心他是不是昨晚着凉了，我摸了摸他额头。

    直到乔希城啜泣声渐小，慢慢睡着，我搂着他，却没有困意。

    我很知道识时务，便顺势说：“我想喝皮蛋瘦肉粥，不要煮太稠，还想喝鲜榨的橙汁。”

    我越发认为他是心血来潮开的玩笑，尽管我觉得并不好笑。

    刚走到门口，乔希城追了上来：“姜婉，你去哪。”

    我的语气不由得变得凶狠：“哪里不合适？因为刚才在浴室，还是因为秦鹤？”

    马上快过年，希望在除夕前，赶得及和乔希城去北方看雪，到时候我们的心情都会调整好。

    一遍遍确认他属于我，或是我们存在。

    “乔希城，我们结婚是五天，五个月吗？是五年了！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

    我们明明挨的那么近，为什么感觉他随时要离我好远。

    我忽然有点怨乔希城对我的盲目崇拜，未经我同意把我捧得那么高后，若敢打算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指责我，我饶不了他。

    我不禁无声笑了出来，这么半天，他给我的就是这句话？

    我朝乔希城的方向瞪了一会，他还是不同我贴近。

    我心想，不是要和我离婚吗，还管我去哪啊。

    他有些艰难开口：“姜婉，你很好，只是我不想再继续了。”

    我知道他也没睡，尽管他装作自己睡着了。www.qingci.me

    我拿起桌上的小镜子：“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你再留下去，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醒来后，他立刻没了晚上时的乖软，刻意和我保持距离似的疏淡。

    我猜着乔希城无理取闹的原因，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睡眠。

    后半夜我迷糊糊做了个梦，猛然惊醒，便看到乔希城趴在我怀里，贴着皮肤的衣襟一片冰凉的湿意。

    这一刻，我深刻地感受到oga的一触即碎的脆弱。由他们自己产生的伤害，伤到别人时，首先深深伤了自己。

    我想到一个小时候大人哄骗小孩的把戏，现学现卖，轻抚过他眉心，再轻轻一吹。

    为免她又口无遮拦跟乔希城说些不该说的话，我把见面地点定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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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乔希城不仅准备了火盆去晦气，还做了艾叶水为我接风洗尘。

    孟闻意约我吃饭，我正好也有事找她商议。

    他不会是怕拖累我，才要和我离婚的吧？

    “乔希城，我讨厌死你了。”我气得转过身背对他。

    乔希城呆坐了半晌，哀哀地看着我：“我回去更休息不好。”

    我动动胳膊，他一手死死攥着我的衣袖，我挪动一下，乔希城便攥地更紧，人又往我身上贴，喉咙里发出不安的闷哼。像怕被抛弃的小猫。

    乔希城猛地抬眸看我，泪水猝不及防滑落，眼里满是惊慌：“不是这个。”

    你给我记着，我也生气了。

    中午，乔希城窝在沙发里，昏昏睡去，他睡在明亮温和的冬日暖阳中，理应舒懒惬意。但他好看的眉心微拧，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坐起来，因为刚才的吻，面上渐渐羞红：“我不累。”

    我打开灯，乔希城眯起眼睛，浓密的睫毛微颤，下垂的眼尾湿红。

    我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握了握乔希城攥紧的手：“先睡吧，明天再说。”

    我轻笑：“那就是因为秦鹤了？觉得我对他太残忍，还是认为我太算计？”

    我心想，我又没有要当你的英雄，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我。莹白的皮肤在我指下泛出红晕，他轻皱起眉头，都不肯和我对视。

    乔希城喝了口热水，面色稍缓，好看的眉头依然拧着一道淡痕：“我没事，就是闻到饼的味道有点不舒服。”

    我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很想问问乔希城，还记不记得是谁昨晚非犟着和我离婚。

    我叹气，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乔希城这一次的口无遮拦，体谅他也是一片好心。

    一开口，我才发现我语气森冷，乔希城的肩膀小幅度地瑟缩了一下。

    乔希城不放心地目送我出了病房，一脸情真意切，和昨晚让我生气的oga判若两人。

    “你怎么了？”我给他端了杯热水，“是不是不舒服？”

    我静静等着，良久，他才调整好情绪似的：“我觉得……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我问他：“为什么？”

    慢悠悠去买了两根油条，老板见我生着病还出来买早餐，好心送了我一份酱香饼，送的比买的还多。

    “乔希城，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自己来或者找个护工都行。”我还是比较喜欢小oga面色红润，充满活力的样子。

    忽然，乔希城眼皮动了动，缓缓掀开眼帘，我俩视线撞个对着。

    我先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和早起的老年病友练了会太极拳，浑身筋脉舒畅不少。

    我给借着给他拉身上的毯子，蹲下来看了乔希城好一会。

    乔希城梦里的烦恼会被吹走吧。

    .

    我把乔希城按回被子，关上灯，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不过我还没到不分场合嘴贱的地步，我平淡回答：“去买早餐。”

    回到病房，乔希城粥也煮好了。

    我喝了一口橙汁，馨香的味道充满口腔，里面还有Q弹的果粒，但没有一点籽。

    “我们离婚吧。www.cuiqing.me”重复的声线不稳，甚至有一丝颤抖。

    他低垂眉眼，从嗓子里挤出蚊子似的声音：“以前没有发现。”

    “我躺的浑身快长草了，我想出去走走。”我说。

    躺到家里的床上，连日来，我悬浮的心才安稳落了地般。

    我倒要看看他这股劲要和我拧多久。

    他睡着时，呼吸轻缓均匀，不是像现在，忽短忽长，时有时无。

    真是不知道这个oga在想什么。

    伤口痊愈的很快，不久后应该就能出院了。

    我俯下身，把“像”实质化，轻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生离死别每天都在这里上演，而我做不到无视，情绪很难不受影响。

    下次就算是出于好心，也不准再说离婚这种让人恼怒的话。

    今天是个大晴天，太阳暖融融地挂在天上，洒下浅淡的金辉，风有点冷，但不妨碍让人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我只好同意他留下，不过还是请了个护工帮忙。过了几天，医生终于同意我出院，我立刻和乔希城收拾滚回家。

    不久她公开了暖暖的身份，不过没说孩子的亲爹是谁，但叶风居然没有异议，料想她

    乔希城忽然皱起眉头，立刻推开碟子，脸色有点难看地按这胸口，忍着呕意般。

    他倒很诚实：“不是因为浴室。”

    我心上一软，乔希城，你这样还敢和我提离婚呐。

    乔希城收拾桌子：“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多休息一下。”

    我缠着乔希城做.，沉迷地看着他情动的脸上布满潮红，我的掌心和他的掌心相贴，湿热而温暖。用嘴唇感受他柔嫩的耳廓，秀气小巧的鼻峰，滚烫羞涩的薄唇。

    明明是他提的离婚，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痛苦。

    我把酱香饼往乔希城的面前推了推：“我路上尝了一块，很脆很香，你尝尝。”

    他建议我吃完早餐再去，这样他也能陪我，我拒绝了，我说顺便出去买点油条。

    但我根本睡不着。

    好像我再多问一句，他都能当场情绪崩溃。

    我确定他听到了，但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准备出去锻炼一下，顺便买个早餐。

    否则……

    眼下这个姿势，我撑着沙发，身体微微前倾，像偷吻他。

    还是睡着了讨人喜欢。

    无论他是拒绝回答还是默认，我心情都不太妙，我忍不住道：“你是今天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今天才知道我卑鄙无耻又冷血？”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猜测，越想越没了睡意。

    他喝了一碗粥，酱香饼和油条一口都没吃。

    他立刻说：“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或者你想吃我做的吗？”

    我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你说什么？”

    .

    乔希城紧闭着嘴巴，两颊的皮肤薄而透明，显出咬紧后牙槽的紧绷。

    他把我拿回来的油条和酱香饼摆到盘子里，盛好粥，端来一小碟咸菜还有我的橙汁。

    最重要的是，他还会下意识贴向我，哪怕只是抓着我的衣角，而不是看似和我亲近，仍和我保持一小段距离，身体始终紧绷着。

    他拿着艾草蘸水，一边朝我洒水，嘴里念念有词，我看了忍俊不禁，在乔希城绕到我面前时，又赶紧收起笑容，唯恐他以为我不敬神佛。

    糯糯地和我道了声早安，再没说别的话。

    第二天我比乔希城早醒，等我洗漱完出去，他也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发呆。形容憔悴花容失色的模样，看起来比我更像病人。

    这次孟闻意抱着暖暖来了，跟我抱怨说，她不放心让小孩离开视线太久，只有时刻带在身边。

    他咬着唇，这次不再回答。

    就算住的再舒服，医院的氛围我都无法适应。

    “要不去看看？反正就在医院。”我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