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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语和化学。”

    “嗯。”

    转了几圈,身后的人发出气急败坏踢了下垃圾桶,咕噜噜滚了一圈,发出啪一声,怒声说:“什么破地方,怎么到处都是路?”

    外面疾风拍打着窗户,发出轻声。

    校门口摊贩还热闹着,对面电杆下,露天大排档热火朝天,聚餐的人哈哈大笑。

    在校门口买了早餐,苏意瑶挽着温浔,咬了口包子,边说:“浔浔你上周怎么走这么早?都没有等我。”

    晚自习下课,大家收拾东西往外走。

    没有、书包里也没有、

    “我怎么感觉这人像是故意的,带着我们转圈圈,”有人喘着粗气。

    她垂头往里走,老旧失修的路灯下,有三道黑影从身后覆盖过来,漂浮在爬满青苔的墙角下,像张牙舞爪的怪影。

    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温浔忽然感觉心里的冷比嘴里更甚。

    忽地一阵疾风吹进来,前排的人她窗户拉开一个空档,书页唰唰的翻响。

    温浔从桌肚里抽出试卷递给她,盛嘉茴喜笑颜开,手指掐了掐她柔嫩的脸蛋:“温浔你真是我的救星。”

    盛嘉茴身体转过来,面色疑惑:“早上我看完,给芊芊他们了,后来放你课桌上了。www.yimei.me”

    “喂!”

    她应声翻到后面大题,大片空白,一个没写,手抖了一下,她又感受到了藏在暗处若有似无的室闷气息。

    陈莉从来不讲情面,有个灭绝师太的外号,大家都憱她,不敢不做。

    温浔刚要说话,前排传来一道声音。

    温浔缓慢的拿起来,颤抖着指尖,一点一点拆开,抚平。

    “老师,早上我看到温浔同学作业确实做了的。”

    “我临时有点事,忘跟你说了。”

    最后一节课是化学课。

    温浔抬头,放下笔,“哪一科?”

    “作业没做完没事,陈老师我也做不出体罚人的事,但是做为一个学生,连做人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那学习再好也没用。”

    男人骂骂咧咧的走远,巷子恢复平静,她躲在暗处,心脏起伏不定,她拼命压下这种感觉,怕他发现了她。

    “滚!”夹杂着冷漠的声音,她瞳孔微睁,这个声音她很熟悉。

    下午上完体育课,烈日下,塑胶跑道被爆嗮出焦味,沿着跑道跑了两圈,累得汗流浃背。体育老师解散后,盛嘉茴拉着她去小卖部买了块雪糕。

    “浔浔对不起,我早上真的放你桌上了。”盛嘉茴回头道歉,脸上苦兮兮的。

    接着又是一顿批评教育,大家焉巴巴的低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她拍了拍讲桌:“好了,大家把上周发的试卷拿出来,摆在课桌上,我检查,现在没做的给我站起来。”

    温浔收拾书包,将校服外套装在书包里,关灯出了教室。

    温浔躲在暗处听到这声音。

    “温浔温浔,你作业做了没有?”前排盛嘉茴转身。

    陈莉脚步越来越近,温浔急得汗水直冒:“你再想想放在哪儿了,我没找到。”

    全班视线唰一下全部看过来,温浔紧张得全身僵硬,冷汗从额头滑入鬓角,她站起来,她张了张嘴,低下头:“我做了的,找不到了…”

    温浔来不及多想,慌不择路地藏在他前面一堆杂物的角落里。

    井水巷属于霖市城中村,还没拆迁,温浔从小在这边长大,再熟悉不过。

    盯着密密麻麻的题目,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想着事。

    夜风卷吹扬起地上的银杏叶,她踩在枯叶上,发出咔擦轻响。

    温浔抬头,散落的发丝贴在脸颊,白炽灯下飞蛾萦绕,灯光从上打下,落在脸上,本就白皙的脸颊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头顶上一道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温浔浑身一僵,后脊背窜起一股冰凉,放在书本页端的指尖不受控抖了下,脸色一瞬苍白。

    狂风席卷发出簌簌声响,几声闷雷过后,又没了动静。

    后面三人追了上来。

    校门口人潮拥挤,一眼望去,乌压压一片。蓝白相间校服,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脸上洋溢着青春明媚的笑容。涌入人潮中间,九月的天,她却感到后脊背一阵森冷,等回过头,又不见影踪。

    温浔心脏高高悬起。

    瞳孔剧缩,名字是她的笔记,前面一页选择题也做了的。

    冰凉的触感融化在嘴里,一群女生坐在阴凉草坪上看男生打球。

    “是不是别人拿走了。”

    忽然她前面的巷子发出嘭一声,转角处了人听到动静,疾步走了过来,温浔咬牙,来不及懊恼往前面跑去。

    她习惯性的目光打量那道身影。

    是杨芊芊问的。

    讲台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临近快下课时,她摸出手机。

    “我早上还看了你的试卷,可能有人拿去看了没还回来,你怎么有两张?”

    大家都目光灼灼盯着这边,温浔脑袋压得很低,攥在裤缝边的手指,因为太用力,指尖泛白,心上的弦在短短几秒绷到发紧。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陈莉进来的时候,脸色沉下来,拍了拍讲桌:“上课了怎么还没坐好,不想上的给我出去,不用在这里碍你眼。”

    “可能是发试卷的时候发了不小心拿了两张。”

    三人不受控的抖了下,有些被吓到了,停在三米开外。

    温浔捏了捏手掌,急步走了出去。

    “走走走,快迟到了。”苏意瑶粗神经,没怎么在意,嘴里还讲着在班上的笑话。

    高二晚自习只到九点。

    温浔埋在桌肚里,翻遍了逗没看到,陈莉从第一排一个个检查。

    压着喘气声,拼命冷静下来,终于确定了这群人不是本地人。心脏咚咚咚的在黑暗中跳。

    温浔咬着牙关,深呼吸一口气,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随后在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突然加快速度跑进一条黑巷里。

    雨后阳光暖洋洋的,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

    [温浔:瑶瑶,我今天有事,下课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艹,这地方我们又不熟悉!”

    陈莉眉头紧拧:“你的试卷呢?”

    温浔瞳孔瑟缩一下,几秒才回:“没事。”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在周一放晴。www.biyun.me

    苏意瑶十三班在四楼,温浔在三楼,两人在楼梯口分别。

    楼道上往教室赶的人很多,脚步声凌乱。后面不知道被谁撞了下,脚下一崴,差点撞在墙上,又猛地被人拽住胳膊。温浔回头,入眼的是本班的一个男生,叫徐淮,黑框眼镜,清秀的五官带着歉意:“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吗?”

    窗外狂风呼啸,树枝被吹的唰唰响,窗户也被震得嗡嗡响。

    祁盛靠在墙壁上,额角被玻璃碎片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眼尾留下,黑衣笼罩,目光阴冷,眼神随意瞥过去时,有种浸入骨髓的冰冷。

    “我也不知道…”

    她避开身体,惯性撸了下衣摆。

    上完体育课上来,男生们身上出了一身汗,回教室就把风扇开到最大,后排几个男生把球砸在墙上又弹回来,灰白的墙上留下几个印记。

    教室里响起讲题的声音,她好像被排除在外,听不见声音。

    盛嘉茴安慰着她:“灭绝师太就那样,你不要往心里去。”

    说完,她兀自往前走,温浔突兀的站在座位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脸颊火烧般疼。

    在突然出现在桌上的一团纸那瞬间崩断,啪一声,断成两截。

    温浔视线看去,是盛嘉茴旁边的女生,叫杨芊芊。

    空中响了几声闷雷,沉沉的,像蓄势待发冲出牢笼的猛兽,狂躁不止。

    “野杂种!不想老子去你学校闹,就老实点!”粗俗的怒骂声回荡在巷子里,随着是酒瓶砸碎的声响,混着一道压抑的闷哼。暗巷里垃圾恶臭和酒味混杂,刺鼻呛人。

    她拍了拍前面的盛嘉茴:“嘉茴,你早上是不是借了我的试卷?”

    巷子里光线晦暗,她拼命的往里面跑,像条滑脱的泥鳅,带着他们在巷子里乱窜。

    一道冷漠夹着戾气的声音。

    ——是祁盛

    早读声朗朗,窗外蝉鸣蝈叫。

    温浔抱着膝盖,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她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陈莉皱眉扫向她,随后又看向温浔同桌:“沈念念你帮她找。”

    没有看见那些人,她垂下眼,嘴角下压,唇抿唇一条线:“没看什么。”

    “温浔——”

    其中一人硬着头皮问:“刚才有没有一个人跑过去。”

    沈念念性格内向,在班上不怎么说话,和温浔同桌这么久,除了交流题,就没说过其他的。

    黄毛吼了一声。

    温浔摇了摇头:“没事。”

    化学老师是一个带戴眼镜,身材矮小但很严厉的女老师,叫陈莉。

    漫长的课在铃声中结束,温浔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打开。”陈莉指尖点了下。

    徐淮的身影随着没入人潮。

    因为班上嘈杂,陈莉怒火本就压着,下意识觉得她是在找借口,言辞犀利:“全班都能找到,就你找不到?是不是觉得化学成绩还行就不用学了?”

    “最后一次,拿着滚。”

    “没有。”他靠在墙上,随意转回头。

    走到教学楼。

    “翻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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