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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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罗允玉也因为力竭陷入了昏睡。

    “你！”罗蕴樘自以为是最后的胜利者，却不曾想搞得搞得如此狼狈。

    罗允玉猛吸一口气，灌入了一大口冰凉的河水。

    她张了张嘴，罗蕴樘以为她想要说话，便凑了过来。

    “我不在乎谁是孩子的爹，”罗允玉扯出一个笑来，任凭仆妇们再度按住她，冷道，“更不在乎你是个什么玩意！”

    河水冰凉而深刻，这无法忍受的窒息感和恐惧感占据了她的整个灵魂，刚刚生产完的身子酸软至极，像是一只巨手在拉扯着她往下沉没。

    她被冲得离岸边越来越远，仆妇们谄媚恶毒的笑声都已经渐渐不闻，罗允玉快要力竭了。

    “救命！”她忍不住呼喊起来，起起伏伏的水花一遍遍淹没她，河面上倒映着罗蕴樘狰狞的脸。

    黑色吞没了她的意识，她被卷进湍急水流里，不知冲向何处。

    “哈哈，哈哈哈哈！”忍着越来越猛烈的痛感，罗允玉大笑出声，嘲讽道，“你以为陵亲王的脑中和你一样只有情情爱爱？蠢猪！”

    “去死吧！陵亲王身边只会有我一个人！”她刻薄恶毒地狞笑着。

    她反手就还了罗允玉一掌，看着她嘴角隐隐渗出血渍才感觉快意了些。

    彩儿哆哆嗦嗦地道：“小姐，亲王说该怎样就怎样，咱们到底杀还是不杀……”

    两腿之间沉沉的下坠感让她不言而喻一个事实，她要生了。

    罗允玉在地上躺了半天，在此时忽然之间有了气力，张嘴狠狠咬住了她的手掌，竟是生生撕下来一块肉！

    “啊——”她撕心裂肺地痛呼出声。

    “把这丧气的女人扔进河里去淹死！”罗蕴樘漠不关心。

    罗蕴樘脸色陡然惨白下来，她没想到陵亲王竟是如此冷漠。

    她紧蹙着眉头，冷汗涔涔而下，疼得整个身躯像是煮熟的虾米一般蜷缩起来，腹部的疼痛是一把重锤，要在她身上砸出火花。

    腹中孩子的爹是谁？

    身旁的丫鬟仆妇们连忙按住了罗允玉，生怕她再度暴起伤人。

    “你竟敢打我！”罗蕴樘恼羞成怒，她从小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该如何，便如何，你以为本王很闲？”亲王冷淡地道，话锋一转便是雷霆之势。

    九转地狱不为过的痛苦，罗允玉只能生生忍受着。

    河水倒灌进鼻腔，刺激得她的喉管又疼又辣，不能呼吸的痛苦似乎登即要让她溺毙于此。

    她苍白的手指在河面上虚虚地伸出来，最终被无情的水流吞噬，再也不见身影。

    仆妇抱着孩子道：“小姐，是个男孩。”

    罗允玉深知自己虽可能逃不过这一劫，但还是十分快意，隐约间对那一面之缘的陵亲王也多了两分好感。

    “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京郊，娇生惯养的罗蕴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疼得险些晕厥过去。

    “出生？我并不是因为她的出身要杀她……”罗蕴樘冷笑起来，压低了声音，用只能自己听见的音量道，“当晚和亲王苟合的正是她，我要杀她，是为了独占我的亲王……”

    伴随一声一声的惨叫，身下的血流如注，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响亮的婴儿啼哭终于响起。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罗允玉趁着她凑过来的刹那，给了她一个巴掌。

    说罢，陵亲王也不停留，翻身上马，便领着小厮离去。

    能成为唯一的异姓亲王，怎可能是有小儿女心肠之人。

    罗允玉瞬间燃起了活下去的斗志，她屏住呼吸，拼命挣扎起来。

    眼见着水面就在头顶，可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湍急水流冲下来，要么就被仆妇的棍棒给狠狠砸落更深，身上平添了许多青紫。

    罗允玉冷笑一声，伸手擦了擦嘴角，一口唾沫吐向罗蕴樘，“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这就是你的本事？”

    罗允玉被仆妇们抓住四肢扔进冰冷河水中的一刹那，终于睁开了眼睛。

    “该怎样就怎样，当然就是杀了这不贞不洁的妇人！事已至此，我们不仅要杀，动作还要快，否则有人经过这里，便是全完了。”罗蕴樘定了定神，伸手就要把罗允玉提溜起来。

    “哈哈，二小姐，您看这个贱人多狼狈啊！她就不该出生！”有仆妇恭维着罗蕴樘道。

    罗蕴樘冷笑连连，气急败坏道：“好好好，你都不在乎！你和你的孽种就等死吧！”

    罗蕴樘强忍着血淋漓的苦痛，指尖在罗允玉的肚皮上缓缓划过，冷笑道：“是吗？你倒是嘴硬，在你死之前，想知道你腹中孩子的爹是谁吗？”

    罗允玉怒目而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唔……”我刚获得新生，怎么能死在这里！

    罗允玉心底恨意腾腾，若是我能活下来，今日的你们，一个都不要想得到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