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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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兔兔的眼里逐渐升起了亮光，不敢置信的泪光在他眼里闪烁，“回……回到哪里去？”

    【回到过去的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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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是朱迪他们以为的意意扭曲了时空，实际上在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是小艾将陆飞英拉到了未来。

    【嗯。】小艾放轻了声音。

    “小艾，我不懂。”所爱之人皆死去，怎么会是他想要的。

    【但是宝，就算不是你想要的，你也阻止不了。任何人和虫都阻止不了，这就是命运。】

    “不惜一切代价！”

    【你当前的账户月两亿五千九百十万亿，两亿三千二百十五万亿，两亿一千九百万亿……】

    【是，宝，我打开了时空通道，送你来到了这里。】小艾耐心地解释道。

    黑发青年睁开了夜空一般的眼眸。

    “你说什么？什么回到过去？”这一刻，兔兔一直笼罩在头上的阴霾似乎在逐渐崩坍。

    就算是让陆飞英见识将来的残酷，小艾也舍不得让他直面血腥的未来，而是以“童趣”的一种方式将黑暗呈现给他。

    明明你还是在身边, 为什么我不能像往常一样，安然入睡呢。

    平平淡淡，团团圆圆。

    生命，真的可以重来吗？

    让他不能呼吸，不能思考, 不能动弹。

    【振翼，则星河变，命运改。】

    从白天到晚上, 兔兔蜷缩在大树下, 将脑袋轻轻地靠在金发青年的大腿上, 红肿的双眼望着夜空出神, 连发财不间断的舔舐和蹭蹭都感受不到。

    小艾只是一个光脑而已，为什么能做到跨越时空这种程度，不……小艾它，真的是光脑吗？

    【但是宝你又不一样，你是古斯塔夫白翼帝蝶，你是蝴蝶效应的主角。】

    “好。”陆飞英清澈的声音在空旷的古树之巅显得异常空灵。

    【宝，一天前的你不够格，但是现在的你够了。】

    【宝，你的羽化路径，名为神迹。】

    随着账户的余额不停下降，陆飞英的蝴蝶骨和尾椎骨逐渐传来了熟悉的热意——原来，他早就不是人了。

    英砸，已经快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虽然猪弟脸上沾染了干涸的血迹，但是此刻的他，就像是睡着一般，总给兔兔一种，他还没死的错觉。

    他留恋地看了一眼“睡着”的金发青年，坚定地站了起来，黢黑的眼眸满满都是执拗，“我要救他们所有人——”

    【你是停留在历史长流边上的蝴蝶。】

    【回溯。】

    但是如今，他沐浴了三次王级万物春生。

    “所以我不是人了，而是那个什么……什么蝶？”不得不说，就算是紧急关头，文盲属性依旧占据了上风。

    幼虫和成蝶的能力，天差地别。

    渐渐地，白光将黑发青年笼罩了进去，光芒逐渐凝聚，形成了四瓣洁白神圣的蝶翼。

    这也是小艾为何要将一切都准备好的原因。

    小艾的祝贺像是一把钝刀, 不停切割着陆飞英的软肉，鲜血淋漓，痛到极致。【灵槐阁】

    交换总比创造容易，朱迪他们积累了无数年的财富，便是放在命运天秤上用于改运的交换物。

    “嗷。”发财哀伤地安慰兔兔。

    【但是宝，金钱是万能的。你拥有金钱，你就拥有了一切。】小艾试图让兔兔明白自己拥有了什么。

    “一切，包括生命吗？”

    “但是小艾，我宁愿……一辈子身无分文，一贫如洗。”兔兔哽咽道，声音因为哭泣都哑了，“钱什么时候赚都可以，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宝，你一夜暴富了，你的梦想实现了。】

    像是花苞绽放，蝶翼缓缓舒展开来，轻轻扇动，晶莹的蝶粉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瑰丽的尾钩重见天日，宛如游龙一般灵活地游动，最终乖巧地环绕了黑发青年半圈，形成了护卫之势。

    “你说谎，发财的病就治不了。”

    兔兔毫无亮光的眼珠微动。

    死人，能否复生？

    兔兔心如死灰的表情动了动，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他眼睛缓缓睁大，“那现在可以了？”

    夜晚了啊……

    这就是小艾送陆飞英到未来的原因。

    陆飞英想到了他曾经陷于黑暗时，脚下流淌的金色河流和那只指引光明的白蝶——原来那就是历史长流。

    只有作为光脑的小艾，似乎理解不了人类的伤痛, 安慰道：

    【宝，我当时的回答是不够，不是不行。】

    【对哦，宝啊，你现在，是整个星际最最最富有的虫了！你可以用金钱去换取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小艾豪言壮语道。

    此时兔兔想到了他和朱迪眼中截然不同的世界，“所以我看到的那些动物和精灵，也是小艾你……”

    蝴蝶，即将破茧。

    所有人都会因此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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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他远远不够。

    他灵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小艾，我失去的这段时间，是因为你吗？”

    一打开门, 他所爱的人, 都会笑着迎向他。

    “发财, 我好像一夜之间, 什么都没有了。”兔兔眼尾流下了泪。

    其二，万物离不开守恒。

    不够，就代表行。

    【宝，你记住，古斯塔夫白翼帝蝶的一生，只能振翼四次。】小艾嘱咐道。

    就像他和猪弟说的，他的愿望，不过是，此后一生，能够日日如彼时——

    稍稍一动, 就好像要粉身碎骨。

    他是帝蝶，可以改运。

    这是其一。

    只要失败一次，此生便再也没有羽化的机会。

    【现在，是第一环，概念为——】

    一切……

    曾经兔兔问过小艾，能不能治疗发财，小艾的回答明明是不行。

    羽化刚好也是四环，也就是说，古斯塔夫白翼帝蝶一步都不能错。

    回去……

    陆飞英要撬动的，是整个虫族的命运。

    【因为我想，宝，这会是你想要的。】小艾的声线异常温柔。

    啊，因为你不会再说话了啊。

    发财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兔兔，眼神担忧而哀伤地蹭了蹭他, 希望英砸能从中汲取一点温暖。

    每振动一次，就掉落一瓣翅膀。

    一只幼虫，想要与天斗，简直是痴心妄想。

    经过交流，兔兔大致理解了小艾的意思了。

    【那就——如您所愿。】

    他必须这么做。

    “那你说我改变不了，又说我可以改。”这不矛盾吗？

    兔兔往外看去，一片废墟，了无人烟，满目荒凉。

    他缓缓闭上了眼眸。

    他至今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内心还不停祈望着, 这只是一场噩梦。

    将陆飞英带到未来，提前得到他该得的东西，是阻止悲剧的唯一方式。

    “我的愿望，在之前，就已经许过了。”

    “猪弟，晚上了，我睡不着……”

    【宝，告诉我你的愿望吧。】小艾没有正面回答陆飞英的问题。

    至于自己不是人了，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兔兔接受良好，甚至还有种微妙的果然如此的感觉。

    【宝，那就回去吧。】小艾下结论道。

    【古斯塔夫白翼帝蝶。】

    【如今的极乐，是宝想要看到的吗？】小艾反问陆飞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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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极乐，他不想要。

    兔兔转过头，深深凝望着俊美无俦的金发青年。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瞬间，陆飞英感到无比的荒诞。

    梦醒了, 他就还在过去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