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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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厨房里就散发出来诱人的菜香，手里的小游戏一下就不香了。对于吃的，最热衷的还数王豪，王豪跟脚底抹了油一样跑到厨房，殷勤地端起了盘子，向云峰一看到王豪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某人要干什么了，向云峰长腿一跨，立马抢在王豪前面把王豪最喜欢的虾端走，“欸欸欸，向云峰你干嘛？”“防止某人偷吃。”“谁偷吃了？我哪有偷吃？”“我没有说你偷吃啊，某人干嘛对号入座？”“我……”看到这两人端个菜也能吵起来，蒋东升无奈了，“哎呀，能不能先端菜？”王豪双颊鼓着气瞪了向云峰一眼，端着另一盘菜走了，向云峰笑了笑，端着菜跟了上去，蒋东升无奈地摇了摇头。

    五人进到余晖家，周媛依旧没出现，蒋东升将余晖背到沙发上之后自己就瘫倒在沙发上了，好死不死今天居然电梯坏了，还好四楼也不算高。王豪将零食放在桌子上又顺手拆了一包零食，随口问了一句：“余晖，你姐姐呢？”余晖没有回答，反而是蒋东升说：“余晖他姐姐有事去了。”又对余晖说：“余晖，你姐姐今晚不回来吃晚饭，让我们在你家弄饭菜。”听到我们自己弄，王豪、谢雨涵、向云峰三人面面相觑，王豪真挚地看着蒋东升问：“蒋哥，你会做菜吗？”谢雨涵和向云峰也共同将视线转移到蒋东升身上，“你们都不会吗？”三人一齐摇头，蒋东升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又对这三人挑了挑眉，勾起嘴角说：“伺候好你蒋哥，蒋哥给你们做好吃的。”三人瞬间静默，蒋东升不爽了，“啥意思啊？你们质疑我。”谢雨涵马上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没有。”向云峰立马摆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们怎么可能质疑你呢？”王豪赶紧附和：“就是就是。”看到这余晖忍不住偷笑起来，蒋东升坐不住了，“余晖，你嘲笑我。”余晖立马正色但没否认，“行，你们等着。”蒋东升对四人放出“狠话”后径直走向冰箱，蒋东升打开冰箱，余晖看到从没放过多少东西的冰箱里今天居然塞满了菜、水果和饮料，余晖眼神闪烁了几下又暗了下去，心中满是惆怅。

    余晖正好在放假的周六那一天下午出院，蒋东升就带着他那三个死党来接余晖了，这次周媛意外的没有来，四人分工协作，谢雨涵拿衣服、王豪拿剩下的吃的、向云峰拿书包，而蒋东升就扶着余晖，充当余晖的另一根拐杖。因为考虑到余晖手脚不方便不好挤公交，蒋东升就打了两辆车。到达小区门口，蒋东升蹲到余晖面前，余晖奇怪的问：“干嘛？”“我背你，你腿不方便。”在谢雨涵三人注视下余晖突然觉得臊得慌，“我，我不用。”厚脸皮的蒋东升站起身来特意板着脸坚决地对余晖说：“行，我背你和我抱你，选一个。”“你——”蒋东升没废话作势要把余晖横抱起来，余晖知道蒋东升是认真了，慌乱地说：“背，我选背。”蒋东升暗笑，又蹲到余晖面前，余晖置气地用右手捶了一下蒋东升的背，无奈地贴了上去，右手搂住蒋东升的脖子，让蒋东升背了起来。

    日落时分，饭菜都弄好了，蒋东升果然有一手，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蒋东升将余晖扶到餐桌旁坐下，谢雨涵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味道咋样？”三人纷纷点头称赞，“可以。”“厉害。”“绝。”听到称赞蒋东升得意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余晖，一副求表扬的小表情，余晖扬起嘴角，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蒋东升迫不及待地问：“咋样？”“嗯——一般般。”听到余晖的评价一般，顿时蒋东升的脸就垮了下来，成功逗到蒋东升的余晖暗自发笑，“真的一般般嘛？”“没有。”“嗯？”“很好吃。”“真的？”“嗯。”旁边的谢雨涵一脸嫌弃地看着一秒被余晖哄好的蒋东升，又看到另一边的向云峰和王豪仿佛自成结界，一个劲儿的抢对方碗里的菜，谢雨涵：……

    从这里到余晖家坐公交四个站，走路大概半个小时，周媛走过了公交站，看来是想走路回去，周媛在路上走走停停，路过几个公交站还坐了会儿，发了会儿呆又继续走，终于走到楼下周媛却停了下来，抬头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亮着灯的房子，“怎么不上去？”周媛转头诧异地看着谢雨涵，谢雨涵突然感觉到一丝别扭，怎么自己跟个跟踪狂一样，“呃——我来给你送伞。”谢雨涵拿出那把伞递给周媛，周媛才发现自己把伞落下了，“哦，谢谢。”“那个——你不上去吗？”“呃——我先在下面醒醒酒。”“哦。”“嗯。”“……”“……”“嗯——我刚想走走，要不要一起？”“好啊。”“周媛姐，你是在那边上班吗？”“嗯，你是住在那边吗？”“对啊。”“哦哦。”“……”“……”“周媛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是一名钢琴老师。”“哦哦，钢琴老师。”“嗯。”“那余晖应该也会弹钢琴吧。”致力于找话题的谢雨涵没注意到周媛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嗯。”“余晖的钢琴是你教的吗？”周媛停住了脚步，“……”“周媛姐，你怎么了？”“有点晚了，我上楼了，你回去吧。”说完周媛转身就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谢雨涵在原地反思，自己这是说错啥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谢雨涵正戴着耳机在那听歌，路过一个烧烤摊时突然发现一个人影有点眼熟，走上前去，“周媛姐？”周媛抬起头，眼眶微红，看到谢雨涵又慌张低下头，“周媛姐，你还好吗？”周媛故作轻松地说：“我没事，你们结束了啊。”却始终不敢抬头看谢雨涵。“嗯，我们结束了，你这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吗？”“哦，我就是来这坐坐。”一桌散落的空酒瓶，一副碗筷和没怎么动过的菜，周媛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回去吧，现在也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在外面这样很危险的。”周媛握着酒瓶的手逐渐收紧，又缓缓松开，“嗯，我等会儿就回去。”却一点要离开的动向也没有，谢雨涵叹了口气，坐到周媛桌对面说：“喝吧，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不用了，谢谢。”周媛吸了吸鼻子对谢雨涵微微一笑哑声说，“我去结账。”那不及眼底的笑带着浓浓的苦涩，谢雨涵突然有点心疼眼前这个女人，周媛付完帐对着谢雨涵摆了摆手就离开了，连桌子上的伞都忘了拿，谢雨涵拿着伞追了上去，却在看到周媛一耸一耸的肩膀时慢了下来，悄悄跟在周媛身后，路灯下周媛瘦弱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寂。

    谢雨涵三人听到哭声都探出头来，然后悄悄地将纸巾递给蒋东升，知道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又回到厨房各干各的。待余晖情绪稳定了，蒋东升就回到厨房开始煮菜，这时谢雨涵三人好奇心就上来了，谢雨涵首当其冲问：“蒋哥，余晖咋啦？”“你们事都做完了？”“做完了。”“那就去客厅，别打扰我做菜。”“行吧。”蒋东升不打算说三人也不好追问，就逐一回到客厅带着余晖玩起了小游戏。

    饭后，谢雨涵、向云峰和王豪自觉地收拾碗筷，洗干净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蒋东升本来也打算告别，但看着余晖手脚不方便的样子又犹豫了，余晖看到蒋东升踌躇不前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呃——余晖，你——要不要我帮你洗个澡？”“哈？”“你之前在医院有男护工帮你洗，现在……”余晖脸瞬间爆红，一口拒绝：“不用。”“可是……”“没有可是。”“嗯——行吧，你电话多少？”“158*******。”蒋东升拿出手机拨通这个号码，余晖手机铃声响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嗯。”“那我走了。”“好，拜拜。”“拜拜。”余晖站在门口看着蒋东升离开，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谁知蒋东升又走了回来，“余晖。”“啊？”“我的QQ号是我电话的前十位。”“哦。”“我走啦。”“嗯。”“那——拜拜。”“拜拜。”余晖冁然而笑，看着通讯录新来的号码，笑容更深，心好像被什么塞满了。

    谢雨涵三人都去厨房围观蒋东升做菜，眼中都是惊奇和新鲜，看得蒋东升浑身不自在，“我说你们至于吗？”向云峰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第一个主动说：“蒋哥，要我做点啥吗？”“帮我把白菜择一下。”“好。”谢雨涵挑了根黄瓜边啃边说：“要我干点啥？”“去把那排骨切一下。”“没问题。”王豪看到这两人都干活去了，自己也不好闲着，“蒋哥。”“你去剥两颗大蒜。”“得嘞。”蒋东升将饭煮好，走到客厅才发现余晖去了阳台，余晖背靠着墙，望向天边，光影打在少年身上，静得像一幅画。“余晖，你怎么出来了？”“她呢？”即使没点名道姓，蒋东升也听出了“她”是谁，蒋东升靠到余晖旁边，语重心长地说：“余晖，可能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是……可不可以试着放下过去……”“蒋东升，你了解我的过去吗？”“我……”“你不了解，你又凭什么要我放下？”话一出余晖瞬间红了眼眶，余晖恨，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恨对了。听到余晖的话蒋东升沉默了，走上前搂住余晖，“对不起。”可能是道歉的这三个字太诚恳，又或者是蒋东升的怀抱太温暖，余晖终于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