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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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着封玉跑的飞快，目标明确，快速道：“去晚了就没位置了！我们得跑快一些，占个好位置！”

    “谢谢胡大仙给的好运。”

    胡九清的回应是一个热烈的拥抱。

    封玉的黑鳞上已经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雪。

    封玉被快乐的气氛感染，不由自主地往前游了一步。

    封玉更好奇了。

    话音落下，胡八来了个急刹车，遗憾地看了眼他们两人坐的地方，不再耽搁时间，拔腿往另一个地方狂奔而去。

    封玉终于问出那个他疑惑好一会儿的问题：“这里这么荒凉，为什么要叫‘雪地’？”

    封玉觉得这个动作傻里傻气，不太愿意跟着做。

    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胡九清倏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望向澄澈的天空。

    他只能尽量走没灌木丛和小石子的平路，防止衣服出现划痕。

    胡九清还在张开双迎接漫天雪花，瞳仁里是雪花映出的反光。

    几天后，学子们迎来了“旬假”，而因为年庆即将到来，旬假和年假合在了一起，胡九清和封玉迎来了半个月的假期。

    胡九清把纸笔拿出来铺好，说：“你用不着，你堂堂涂山三殿下，衣服多到穿不完，哪儿需要我来给你做。”

    封玉不明所以地跟着她抬头往上看。

    封玉被拉的猝不及防，差点滑倒。

    在胡九清的强烈要求下，虽然封玉很不舍，但还是穿着新衣服去上学了。【安荷书屋】

    她眨了眨眼睛，轻快地说：“这可是先祖说的喔，快来吧阿玉，让我们一起接收好运！”

    胡九清见怪不怪，顺手把封玉的纸笔也铺好。

    胡九清靠在封玉旁边，和他头凑头，小声说：“新年夜的时候，雪地会向所有族人开放，所有想看想玩的狐狸们都可以来这里。”

    胡九清高兴地晃起了尾巴。

    胡九清倒是兴奋得很，拉着他东奔西跑，认认真真挑选位置，边选边大声回答：“是最漂亮的雪地！”

    她神神秘秘道：“等今晚新年的钟声敲响第一下，你就能见证一幕美妙的奇景了。”

    被雪水洗过的鳞片透亮，泛着莹润的色泽。

    他想快些解咒，想……在人形时，抱一抱她。

    她很快就选定了一块光洁平整的地面，拉着封玉在地上坐好。

    封玉不知从哪儿掏出两块兽皮，垫在两人身下，暖烘烘的，还柔软舒适。

    慢慢地，来这里的狐狸们越来越多，除了毛色纯白的九尾狐，还有其他五颜六色的普通狐狸。

    “过去的那些不美好的回忆就让它们永远被埋在雪里吧，”胡九清把封玉从雪里拉出来，帮他甩干净身上的雪，“你的终点还远着呢，你会有很多美好快乐的回忆，所以那些让你不开心的包袱，就丢掉吧！”

    清清会带他去什么地方呢？

    小修了一遍

    “当——”悠远古朴的钟声在青丘各处响起，传递着厚重的古韵。

    胡九清做的时候，已经充分考虑到衣服的下半部分会拖在地面上，所以用了抗磨损和易清洁的鲛纱做外衬，普通的石子是难以对鲛纱造成损坏的。

    她自顾自张开尾巴和两只前爪，快快乐乐转起圈，晶莹的雪花落在她身上，像是落了一层细碎星光。

    胡九清把包放在桌案上，不服气道：“你好意思说我？我的手艺活儿可比你强多了！”

    一片亮晶晶的东西落在了他脸上，冰凉凉的，但是很舒服。

    雪还在下，落进软毛里，落在鳞片上，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

    他也想主动一次。

    耳畔出现胡九清兴高采烈的声音：“你看！下雪了，阿玉！”

    胡九清仗着有蓬松毛毛顶着，风奈何不了她，还是开开心心的模样：“需要！”

    --

    封玉奋力挣脱雪堆，露出一颗茫然的蛇头，有点委屈地问：“清清，你为什么要埋我？”

    鳞片上落下越来越多冰凉凉的雪花，一触即化，快到封玉甚至来不及挽留它们。

    封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胡八已经转开了，一边快速转圈一边乐呵呵地傻笑，看起来有种缺失脑干的快乐。

    涂照衡还想再说什么，被胡八挤到一边。

    她茫然道：“你们不是很嫌弃我的手工么？”

    鹅毛般的雪花越落越多，渐渐在地面上积聚了浅浅一层，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白色的梦幻毯子，隐约能看见灰黑色的土地。

    他其实更想把它好好珍藏起来的，但奈何胡小九让他必须穿着。

    胡九清笑弯了眼，神神秘秘地说：“你猜！”

    虽然他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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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呀阿玉，恭喜你浴雪重生啦！”

    她说：“每逢新年夜，雪地必会下雪，在雪地初雪的这一天张开双手和尾巴转圈，据说可以转走所有的霉运，让最剔透的雪水冲刷掉身上的晦气，福气满满地迎来崭新的一年。”

    她是这么说的：“别担心，要是损坏了，再给你做一件！”

    封玉无奈地看着她笑得前俯后合。

    “呜呼！”胡九清兴高采烈地拉着封玉奔跑，开开心心道，“走走走阿玉，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

    胡九清拉着封玉蹦起来，让他把兽皮收起来，跟着她一起张开双手转圈圈。

    胡九清不明白自己的三角猫针织手艺怎么忽然这么受追捧。

    最后转累了，一狐一蛇并肩躺在地上，仰着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封玉眼瞳亮晶晶的，挺直了身躯说：“是清清为我做的。”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开心，就如同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要躲躲藏藏。

    周围的狐狸们都在高喝着迎接新年的好运，一个个奋力甩毛，一个转的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用力，他甚至看到有把自己转晕，已经晕乎乎地摔在地上的。

    封玉看着她一圈又一圈地转，莹亮的白光被揉碎，洒在毛尖，闪烁着漂亮的光。

    胡九清也看到他了，尾巴圈成喇叭状，大声喊道：“八哥——这里是我和阿玉的地盘了——我们不可能让的——你去找别的地方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遍复制的时候没复制完……又复制了一遍orz

    到了班里后，胡八率先围了过来。

    --

    ……

    胡九清故作神秘，念念叨叨：“让我胡大仙来赐福你吧，赐给封玉数之不尽的好运！”

    他惊奇道：“这衣服好合身，封玉，你在哪里买的啊？”

    胡八一边使劲挤涂照衡，一边信誓旦旦道：“当初年少不识货……嘶，涂照衡你要是再踩我我们就决斗吧！”

    原来快乐是可以传染的。他想。

    远处响起脚步声，封玉抬眼看去，看到气势汹汹往他们这边冲的胡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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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玉笑着看向胡九清，眼里盛满和她身上如出一辙的碎光，亮晶晶的。

    封玉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封玉顶着风问：“我~们~需~要~跑~这~么~快~么~”

    但封玉还是舍不得让它被粗粝的石子碰到。

    跑的太快，沿途的风太大，每次开口都会吃进一大口凉空气，让封玉的说话声也变得断断续续的。

    “这是什么地方？”封玉有些傻眼，看着光秃秃的四周。

    胡八震惊道：“你骗我的吧，小九的手艺能有这么好？”

    胡九清便朝不远处努了努嘴，道：“你看我八哥！”

    他：“……”

    胡九清忽然爬起来，疯狂刨雪，用雪堆把封玉堆了进去。

    没多久，谜底就揭晓了。

    一红一白两只九尾狐挤挤攘攘挨在一起打闹起来。

    这儿位于青泽深处，寻常人难以进来，沿路过来，他一个人都没见着。

    但是……第一次终归是不一样的。封玉心想。

    她帮他掸干净身上的雪粒，眼瞳温润明亮：“你看，你现在身上没有雪了，包袱也都‘甩掉’了，你可以继续一身轻地奔向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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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一片连野草都稀疏的不毛之地，周围空空荡荡，一棵树木都没有，一朵野花儿也没有，苍凉是对这里的最好形容。

    即使没有白毛衣，他也变成了一只雪花绒绒的“小白蛇”。

    封玉身上的积雪融化了，雪水顺着鳞片往下滴，好似真的洗掉了霉运般，落在地上融入土里，化作黑色的泥水。

    但在这一刻，看着胡九清的笑，封玉也露出了笑。

    “去去去，我都还没有小九亲手做的衣服呢，你凑什么热闹。”

    封玉想不通为什么要来这里。

    胡九清没注意到这一步，以为他还在不好意思，干脆拉着他一起转起来。

    胡九清说：“我八哥那才是真正的傻子，我们和他还是有区别的！”

    他们一起拉着手，在雪地里快乐旋转起来。

    涂照衡羡慕道：“小九，我也想要。”

    封玉垂下眼眸，第一次这么讨厌原型时没有手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