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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雪瞥了眼颜无恙愈发冷漠的神情，多少还是?劝了句和：“灯塔的事是李道长告诉我的，不是?他?。这家伙在穿梭时空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所以才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别在意?。”
“……”一旁的白木深缓缓停下了讲述。
白木深提出疑点：“倘若神明收回庇佑是因为修行?之人助纣为虐、失了本心?，那那些宁可东奔西逃也不愿归顺永帝的修行?弟子呢？为何也不再借予他们神通了？”
白木深没将这句过于残酷的话?说出口，只冲着觋手上的木杖点了点下巴：“这建木做成的手杖便是那时由土地神送给他的，为的是寻找到奇物之后，可以此杖催生?建木通天，方便觋送回奇物。”
“？”顾长雪有些讶异地侧过脸,“你不是都念出那行?古怪的字了？怎么还没恢复记忆？‘周目’是游戏里的术语,你第一次玩这款游戏，就?叫初周目或者初周目,第二次从头再玩一次就?叫二周目,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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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周目时，阴婚是由国师的人负责的，阴宅定在霰华里。永寿公主也并未死亡，而是在整个京都百姓的注目下风光大嫁，顺利与闲家三子闲落花结为夫妻。”
他化出人形，安抚性地拍了拍觋的肩膀，继续道：“一周目时，我查到此世崩溃多半由那件奇物造成，于是便开始追查它?的下落。最终在国师手中找到了它?——”
觋闭了下眼，声音沙哑地替他所侍奉的神明们解释：“不是他们不想?帮，只是……他们已经帮不了了。”
那条布片上用孤舟的文字记录了一句话?，万一时间溯回的冲击造成了失忆，即便他认不出这句话?，敛尸人一定会认得。
白木深沉默片刻,还是尊重了颜无恙拒不愿谈的态度，转回原本的话?题：“……所以,我设法调查了一番。根据一些前辈的叙述可以得出，自永丰二十七年冬，永帝第一次人祭之后，神明别说是显灵，甚至连借予神通都不曾有过了。”
白木深伸手拦住觋攻向颜无恙的神通,收回手时又?顺势把觋向身后一掖,带着几分绷紧
难道记忆回来?了,情?感反应还没恢复正常么？
湮灭的阴谋得逞了。
邪祟的身体微微向顾长雪倾斜，用比白木深更冷的声线低声问：“什么叫‘一周目’？”
“我们一回京就?和国师打过照面，别说他手里有没有那件法器奇物了，国师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顾长雪打断道，“他说自己手里称得上法器的只有一块用来?卜算的龟甲，那片龟甲还在卜算永寿公主的死因时碎裂了。”
颜无恙顿了一下,虽然对于对方居然知道这些秘辛而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说正事。”
“永丰二十七年冬，永帝第一次人祭。最后一位神明为镇压奇物而陨落，致使?此方世界开始崩溃，人祭台下冬雪消融，春暖花开，顷刻间结出千顷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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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无恙蹙眉回忆片刻，银瞳微闪：“黑塔碎片？”
他虽然也曾因为国师的不知情?与永寿公主的意外之死而愣神，但那也没有这回愣怔得这么明显：“你不知道？你不是守灯人么？怎么会不知道黑塔碎片？”
白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是后者。”
“而觋会离开西南，正是因为这位土地神曾于陨落之际托梦给他，请他来?自己的庙宇取走奇物，设法将其送回仙界。仙界与人界相隔，或许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他这话?回得颇为冷漠疏离,听得顾长雪不由自主地蹙了下眉。
他看着颜无恙，似乎有些想?叹气,最终还是轻声问道：“为何会如此忙碌？你父亲的那项实验最终还是没能成功么？”
“……”白木深闻言愣住。
白木深闻言一愣：“国师不知情?？永寿公主死了？”
“这些讯息我在一周目就?查到过，并且整理成资料传给了灯塔。你们不知道这些，恐怕是因为传输过程中，讯息受湮灭的影响残损了吧。”白木深显得有些无奈。
“……我不是。”顾长雪微微眯起眼睛，“你这反应……难道这个‘黑塔碎片’和灯塔有关？”
第一百九十四章
“那件‘奇物’通体漆黑，缭绕着古怪的黑烟。再加上方才觋说的所有接触它?的生?灵都会被侵蚀理智，要么疯癫而死，要么绝望而亡……”白木深深深看了颜无恙一眼，“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已是走投无路下的垂死挣扎了。
为了镇压奇物，神明悉数陨落。他?们直到最?后一刻都没弄清楚那奇物是?什么?东西，该怎么?解决,这些人……这些家伙却好像知道？
人祭而厌恶尘世，从此不再显灵’这说法有些古怪……”
白木深才点头说了句对，顾长雪不得不再度出声：“黑塔碎片又是什么？和潘多拉魔盒一样也是什么高?纬度的造物？”
觋在一旁听得眉头直皱：“什么意思？你们俩……回溯了时间？那你留后手，为何是让这个邪祟恢复记忆，怎么不留让自己恢复记忆的话?？”
“不得以之下，众神选择以身镇压，所以从永帝即位那一年开始，神明就?已经减少?在人间显灵的次数了。”
觋苦笑了一声：“最开始是想?将它?束之高?阁，只要没有生?灵能接触到它?，它?就?没法造成伤害了。但事情?没那么简单……带回它?的神明将它?收束在藏宝阁后，第七日突然发了疯，重伤数位并无防备的神明后自尽身亡。”
“……”白木深并没有回答顾长雪的提问。
白木深头疼地揉了下?额角：“怎么?可能不在意？是人体实验——”
颜无恙简短地点了下头,过了片刻才在顾长雪的盯视下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句：“敛尸的任务比较重,我不是很有空闲时间玩这些。”
“不是因为什么阴谋，”白木深显然很熟悉颜无恙的思路，“只是因为最后一位神明是一位土地神，不能离开庙宇，所以奇物才会流落到人间来?。”
他?紧锁着眉头抬起眼,看见那只长了一双会发光的银眼睛的邪祟神情冷淡地扫来?视线，下?一瞬,他?便觉得肩头一凉,紧随而至的是?耳根灼痛：“嘶……你做什么?？！”
虽然这人在没恢复记忆时，跟旁人讲话?一直用的都是这种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但先?前在松籁殿中短暂恢复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对方和元无忘对话?的语气分?明没这么冷漠。
颜无恙的神情?并未因白木深的话?缓和多少?，只问：“既然你说一周目时查到了奇物在国师手中，为何还会守灯失败？是没来?得及拿到手，还是那东西不好对付？”
“‘愿为萤火’，这是颜家世代传承的技能，也是责任。即便忘却了一切，敛尸人一定会记得它?。”白木深指尖冒出橙火，将那片布条燃烧殆尽，“我在布条上布了秘阵，如果布条上的那句话?是阅读者心?中最深的执念，那就?会依次为突破口，撬开记忆的封锁。”
“你们等?等?。”觋抬起木杖重重砸了下?地面,眉眼间是?按压不住的不耐,“能不能先把那什么?黑塔碎片说清楚？”
“之前我就?是觉得时间溯回可能会导致某些不可控的影响，所以被卷入溯回的时涡后特地留下了那片布条……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颜无恙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皱起眉宇：“你们是怎么处理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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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并非发生?在永丰二十七年，而是在那之前……天外忽然降下一件奇物，所有接触它?的生?灵要么疯癫而死，要么自尽而亡。”
“你也不知道？”顾长雪观察着白木深的神情?，“我还以为之所以会存在这些区别，是因为湮灭扭曲了传回灯塔的讯息呢。”
“很有可能，”白木深若有所思，“或许正是溯回导致过去的某个关键节点发生?了改变，所以本该流落到国师手中的奇物并未落进他手里，又造成了后续一系列的变动。”
顾长雪眉心?微跳，心?想?这事怎么听着这么熟悉，难道又是湮灭在乱扔东西？
“湮灭暂时还做不到这点。”颜无恙淡淡道，“应当是我在躲避湮灭的追击时受到重创，怀表因此受损。复生?火种时造成时间溯回，导致了蝴蝶效应。”
他?破天荒地皱了下?眉,看向颜无恙：“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守灯人，为什么?会知晓灯塔的秘密？他?还和你待在一起……灯塔的情报是你告诉他的？为什么?？”
“在那之后，奇物流落人间。”
颜无恙极细微地皱了下眉：“怎么流落到人间的？”
白木深坦然地道：“我不像敛尸人，也不像我那位竹马。我没什么执念，这法子自然无法对我有效。反正敛尸人恢复记忆后也会恢复我的记忆，那自然是给他留言最好。”
这么一想?，灯塔的基座的确是黑石搭建的，倒是能和“通体漆黑”的描述对得上。
“照理来?说，神明既然对永帝大兴人祭不满，就?应当更加赐福于那些抵制人祭的修道之人，引导他们推翻永帝这暴君才对。毕竟按那些前辈的描述，这个世界的神明可都是尽职且仁善的，不存在因为永帝之举迁怒无辜之众，甚至放任瘟疫、放任野鬼邪神肆虐世间之说。”
“在那之后，众神开始尝试在藏宝阁外设下封印和禁制。但毫无作用，数日之后，负责设封的神明陆续发狂，尽数陨落。”
“这是个恶性循环。”白木深叹了口气，“神明减少?降临的次数，祈祷上香的信众也自然减少?。偏偏此世的神明依赖信仰存续……神力越衰微，就?越需要更多的神明留守封印，能有空暇显灵的神明自然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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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木深缓缓停下了讲述。
白木深提出疑点：“倘若神明收回庇佑是因为修行?之人助纣为虐、失了本心?，那那些宁可东奔西逃也不愿归顺永帝的修行?弟子呢？为何也不再借予他们神通了？”
白木深没将这句过于残酷的话?说出口，只冲着觋手上的木杖点了点下巴：“这建木做成的手杖便是那时由土地神送给他的，为的是寻找到奇物之后，可以此杖催生?建木通天，方便觋送回奇物。”
“？”顾长雪有些讶异地侧过脸,“你不是都念出那行?古怪的字了？怎么还没恢复记忆？‘周目’是游戏里的术语,你第一次玩这款游戏，就?叫初周目或者初周目,第二次从头再玩一次就?叫二周目,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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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周目时，阴婚是由国师的人负责的，阴宅定在霰华里。永寿公主也并未死亡，而是在整个京都百姓的注目下风光大嫁，顺利与闲家三子闲落花结为夫妻。”
他化出人形，安抚性地拍了拍觋的肩膀，继续道：“一周目时，我查到此世崩溃多半由那件奇物造成，于是便开始追查它?的下落。最终在国师手中找到了它?——”
觋闭了下眼，声音沙哑地替他所侍奉的神明们解释：“不是他们不想?帮，只是……他们已经帮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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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深沉默片刻,还是尊重了颜无恙拒不愿谈的态度，转回原本的话?题：“……所以,我设法调查了一番。根据一些前辈的叙述可以得出，自永丰二十七年冬，永帝第一次人祭之后，神明别说是显灵，甚至连借予神通都不曾有过了。”
白木深伸手拦住觋攻向颜无恙的神通,收回手时又?顺势把觋向身后一掖,带着几分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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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深并没有回答顾长雪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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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什么阴谋，”白木深显然很熟悉颜无恙的思路，“只是因为最后一位神明是一位土地神，不能离开庙宇，所以奇物才会流落到人间来?。”
他?紧锁着眉头抬起眼,看见那只长了一双会发光的银眼睛的邪祟神情冷淡地扫来?视线，下?一瞬,他?便觉得肩头一凉,紧随而至的是?耳根灼痛：“嘶……你做什么?？！”
虽然这人在没恢复记忆时，跟旁人讲话?一直用的都是这种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但先?前在松籁殿中短暂恢复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对方和元无忘对话?的语气分?明没这么冷漠。
颜无恙的神情?并未因白木深的话?缓和多少?，只问：“既然你说一周目时查到了奇物在国师手中，为何还会守灯失败？是没来?得及拿到手，还是那东西不好对付？”
“‘愿为萤火’，这是颜家世代传承的技能，也是责任。即便忘却了一切，敛尸人一定会记得它?。”白木深指尖冒出橙火，将那片布条燃烧殆尽，“我在布条上布了秘阵，如果布条上的那句话?是阅读者心?中最深的执念，那就?会依次为突破口，撬开记忆的封锁。”
“你们等?等?。”觋抬起木杖重重砸了下?地面,眉眼间是?按压不住的不耐,“能不能先把那什么?黑塔碎片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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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知道？”顾长雪观察着白木深的神情?，“我还以为之所以会存在这些区别，是因为湮灭扭曲了传回灯塔的讯息呢。”
“很有可能，”白木深若有所思，“或许正是溯回导致过去的某个关键节点发生?了改变，所以本该流落到国师手中的奇物并未落进他手里，又造成了后续一系列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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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破天荒地皱了下?眉,看向颜无恙：“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守灯人，为什么?会知晓灯塔的秘密？他?还和你待在一起……灯塔的情报是你告诉他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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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众神开始尝试在藏宝阁外设下封印和禁制。但毫无作用，数日之后，负责设封的神明陆续发狂，尽数陨落。”
“这是个恶性循环。”白木深叹了口气，“神明减少?降临的次数，祈祷上香的信众也自然减少?。偏偏此世的神明依赖信仰存续……神力越衰微，就?越需要更多的神明留守封印，能有空暇显灵的神明自然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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