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晚上有人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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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渊，进展如何了？”

    缓缓抬起了自己布满尸斑的右手。

    坐起身子，齐修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门窗。

    “嗯，可以，时间确实已经有些赶了，那咱们就明天开始。”

    咽了口唾沫，明明已经是大白天，齐修却感到一股头皮发麻的阴冷。

    大量书法知识及感悟在脑海中不断涌现，渗入四肢百骸。

    一听这话，齐修眼皮一跳，心里隐隐发毛。

    架着铜炉的温暖房间里，顶着一双黑眼圈，胡子拉碴，满脸倦容的齐修目露一丝欣喜。www.moyan.me

    微弱而诡异的脚步声在这条昏黑的走廊上响起。

    “今天你先好好休息，这里是我让厨房给你做的吃食。”

    阵阵白烟中一股神异古老的力量将“他”的手掌重重排斥开来。

    空洞昏沉的黑暗如潮水般渐渐淹没了这里。

    烛泪顺着灯台滴落。

    白天钱玉泽的叮嘱像是魔咒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十多个家丁手持水桶，墩布，来来回回进出着一间别院。

    依靠着床畔，齐修托腮看着门外，走廊上微微晃动的灯笼散发着昏黄色的光芒。

    每一次的临摹学习，都让他的书法境界缓慢却坚定不移的不断增长。

    言罢便匆匆离去，不再给齐修多问的机会。

    床上齐修翻来覆去睡不着，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

    父亲寿宴还有二十多天，时间很是紧迫。

    低头看了看被推开的手，“他”僵立在原地。

    最明显的感受就是临摹《怀僧真迹》愈发得心应手，已经可以做到弃贴自书。

    再加上距离寿宴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嗤——

    我果然没有看错。

    每天上班时间超过十六个小时。

    短短半个月就能有如此进展。

    那是一个面无表情，皮肤铁青且布满了晦暗尸斑的男人。

    虽然只有六成神韵。

    长衫男人僵直的身体以一种机械式的动作迈开步子。

    晚上早些睡，门闩好，有人来敲门的话，不要理会它。”

    而随着熟练度提升。

    诡异莫名在走廊里伫立了几分钟。

    要是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在重压下放弃了。

    沙沙沙——

    一般人估计根本都看不出这是仿写出来的。

    看来昨天晚上真有东西过来。

    有人来敲门，不要理会它……

    长衫男人僵硬的转过身子，沙沙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朝着下一个房间靠近。

    但仿写这事本就难度极大。

    这事不弄明白，我算是睡不着了。

    门后贴着的【镇】字符骤然亮起金芒。

    钱玉泽掀开食盒，浓郁的香气瞬间逸散而出。

    他终于勉强仿成了怀僧的笔法。

    将桌上仿写的文章递给钱玉泽，齐修抿了抿嘴。

    “哦对了，这段时间晚上你不要出门，我会让下人给伱准备夜桶。

    齐修，字子渊。

    搞得他每天的压力都非常大。

    热气腾腾，精致细腻的四菜一汤让人齐修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研究仿写怀僧笔法只是第一步。

    这个过程已经被缩短了大半。

    门上原本贴着的【镇】字符还在。

    笔法干脆，神韵通透。

    好！

    钱玉泽这话，不太对劲啊。

    想让他在短时间内学成。

    好在他有熟练度在手。

    “没什么没什么。”

    “子渊，你可真是璞玉蒙尘啊。

    钱玉泽嘴上不说，可一天至少要来两三趟。

    原本书写这类神异文字。

    关键的是要让钱玉泽也学会。

    他至少要凝神三十息来捋起字迹脉络。

    “别担心，最近闹蟊贼，晚上入府偷东西，我怕他伤了你，晚上多注意些就行。”

    齐修念头一动，调出水墨字迹。

    所以他没有过多催促齐修。

    烛火跳动的屋内，光线晦暗不清。

    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回屋转好衣裳，齐修左右看了看后快步穿过走廊，朝着钱府内院走去。

    蜡烛燃尽。

    冷风一激，齐修一下精神了许多。

    也就说，单写这一个【镇】字，要整整一分钟的时间。

    入夜。

    屋外的走廊却不知何时忽的刮起了一阵刺骨冷风。

    只不过因为【镇】字的力量，被阻在了门外。

    让他的书法造诣如坐火箭般突飞猛进。

    只留下不到五分之一！

    看到齐修完成任务，钱玉泽这几日有些积郁的心情一下开朗了不少。

    几乎一睁眼就开始研究拓贴。

    这位公子爷可没有熟练度。

    不对劲！

    ……

    同时对于【镇】字符的掌握更加娴熟。

    这半个月以来，齐修与钱玉泽相渐熟络，称呼之间也不再那般生硬。

    “你怎么知道？”

    夜逐渐深了。

    笑了笑，钱玉泽叮嘱几句后起身离去。

    还会敲门？

    苦笑着缓缓坐在椅子上，浑身酸疼的齐修捶打着后背。

    可字迹消失了大半。

    熬了半个月的齐修哪怕心头不安。

    只需要十五息的时间，他就能写出。

    男人手掌接触到房门的一瞬。

    这十七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

    若知你有如此才华，我早就将你请入阁内，做我上座笔师了。”

    齐修看着钱玉泽，眉头紧了紧。

    推开房门。

    【厨艺：7.6%】

    “快点快点，老爷起床之前必须全部收拾好。”

    蟊贼偷东西……

    半分钟后。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爆肝半个月，一境书法直接提升了近百分之七十的熟练度。

    醒过来的齐修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浓浓困意还是压不住的涌上。

    ……

    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非常神似。

    【书法（一境）：67.4%】

    跨过门槛，钱玉泽走进房间，手里还提着一枚餐盒。

    《怀僧真迹》这块冰山，在他炽热的爆肝下，逐渐被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渐隐。

    这钱府绝对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道麻木僵硬的身影暴露在稀薄的月光下。

    他一身长衫，赤着双脚，灰白死寂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

    “劳驾问一下，昨天晚上府里出什么事了吗？”拦住家丁，齐修开口问道。

    历时一十七天。

    翌日，天光大亮。

    面色难看的齐修大步走到门前揭下了写着【镇】字符的白纸。

    甚至拓贴上没有的字，也能仿写出来。

    “公子客气了，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咱们就能开始了。”

    手上的茶壶没拿稳险些摔在地上。

    房门被推开，屋外的寒风打着旋儿卷进来。

    下笔书写也要谨慎缓慢花费三十息。

    清水进去。

    屋内归于黑暗。

    咯吱——

    嗯？

    半晌。

    目露一丝欣喜，钱玉泽接过文章。

    仿佛又回到了996的那段日子。

    血水出来。

    纸张没有损坏。

    披上衣服，齐修下了床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视线不经意间瞥向了房门。

    “这半個月虽然辛苦了些，收获却也不菲。”

    齐子渊，有大才！

    足以让钱玉泽在这次的寿宴上独占鳌头。

    “哦？我看看。”

    “幸不辱命，今日算是略有小成。www.sufen.me”

    盯着钱玉泽的背影，齐修神色复杂，坐在椅子上。

    门缝窗缝上此刻都贴上了一张用白纸誊写神异古朴的【镇】字符。

    敲门？谁敲门？

    巾帕捂着口鼻，钱府管家低声呵斥着眼前忙碌的家丁，不停催促。

    不知道管不管用。

    ……

    哐当——

    齐修房门前，“他”停下了脚步，木然转过身子面对着房门。

    打开纸张，钱玉泽目光一落，心中顿时一震。

    廊檐下一盏盏灯笼相继熄灭。

    “成了！”

    强撑着抬了抬眼皮，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沉沉睡了过去。

    灰白死寂的眼球缓缓转动，麻木的眼神透过房门上的栅格，盯着酣睡的齐修。

    这次事成，我可得好好歇一歇，这半个多月差点没把我给熬得油尽灯枯。

    一个提着水桶的家丁急匆匆走过。

    神色一愣，家丁很快又连忙摆手否认：

    嗤——

    昨天晚上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嘛。

    字迹却凭空消失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