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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里已经集齐了一沓季向媛的照片,放在一起对比后才发现每张照片都不一样,季向媛照片里的姿势在不断变化。

    “你们在做什么?”危机解除,姜蔻还没有忘记这个话题。

    姜蔻的手拍在男生后背上,她慢慢地减小力道,让男生顺着墙壁缓缓滑下来。

    平时一个个写作业都嫌多,这种事倒是不嫌麻烦。

    上次从三胖的三光网吧出来后,他们就再也没去过网吧了。

    “省省吧。”众人唏嘘,“我要是能学得进去我爸妈就该拜佛烧香了。”

    耳边风吹树叶飒飒,连带着落下几片发黄的树叶。

    艹!

    姜蔻刚刚在门岗亭边站定,面前的光忽的一暗,一双沾了泥水的白鞋出现在视线里,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之前还好好的,谁知道最近做出了什么阴暗的勾当,开门做生意的居然把客人拒之门外,中间肯定有阴谋!

    姜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男生手指紧扣着墙头,双腿飞快地蹬着墙壁,整个人正好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有猫腻。

    正午过后,太阳就没那么灼热了,秋风吹过空旷的教学楼前广场,带起阵阵凉意。

    他本来都快放弃了,猛地听到墙下那道熟悉又温柔的声音,男生脑袋里瞬间空白,手一软,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但姜蔻把它撕下来后一张一张抚平整再折起来放好,任务量不止多了一倍。

    反正都被发现了,总不能当着姜老师继续爬墙逃课吧。

    姜蔻撑起伞,脚步放缓,走得极慢。

    淮于阳随口道:“那就学习吧。”

    男生的双腿了无生气地耷拉着下滑,落地的时候还踉跄着退了两步才站稳。

    淮于阳刚爬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姜蔻了,他还没来得及悄悄溜下去,视线正好和偶然间抬头的姜蔻撞在了一起。

    淮于阳撕下一张照片,随手团成一团,然后把纸团扔到一边,等着最后有人来处理。

    七班大佬都在捡垃圾,哪还能罩其他人?

    淮于阳点头应着。

    他把照片拿下来放在手心里看背面,突然觉得上面写的宣传词真tm中二。

    看着姜蔻纤瘦的背影,保洁阿姨拄着扫帚叹气,“可惜了,这么好的老师也快离职了。”

    姜蔻缓缓抬头,黑色的雨伞有一角撑在她的雨伞上,面前的人戴着口罩,眉眼带着暖意,趟着泥接她回家。

    “对啊,最近都不知道还能玩什么了。”另一个人附和道,“没意思。”

    突然,头顶有个人立即抓住他的手往上拽,后背也被人猛地往前推。

    门卫大爷也听到过不少消息,“大概是什么时候啊?”

    这个理由蹩脚又幼稚,但姜蔻像是信了一样点头道:“那你注意时间,不要迟到。”

    说今天点背不宜出行其他人还不信,今天用血与泪的教训来证明这就是下场。

    他把照片放在眼下挡太阳,隐约中还能看到照片后面“大佬”两个字。

    把他往上面拉险些让他胳膊脱臼,而背面传来的这力道,让他一口气没喘上来,整个人被迫贴在了墙壁上,嘟着嘴艰难呼吸。

    照片被贴上去的时候没有抚平,看的时候连着一片凹凸不平的线条,加上监控本来就不清晰,被这么一扭曲后,除非是熟悉的人,否则很难被认出来。

    旁边有个人在叫他,淮于阳转头,那个人立即抱怨道,“那些网吧都抽风了吧,说什么未成年禁止入内,话说得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以前都不管的?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姜蔻转头看着他们陆续走过去,张了下嘴像是要说什么,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反而抿着嘴笑了。

    姜蔻抱着照片走过去,站在墙下抬头看着爬墙的人,担忧道:“小心点,别摔了。”

    她抬起头,看见淮于阳跨坐在墙上呆愣地看向这边,他的后面有三四个人还没爬上去,正努力扑腾着腿艰难地往上窜。

    淮于阳沉默两秒,然后一手撑着墙,双腿腾空,从墙头翻下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

    他拍了拍朋友的肩膀,“走,撕照片去。”

    “老师,你在这儿干嘛?”淮于阳低头瞥了下那些照片,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们发出来的关于季向媛的传单。

    “我会把这些清理干净的。”姜蔻道。

    谋杀啊!

    青色的伞面上草草勾勒出几支翠竹,随着雨滴的滑落而摇曳生动,伞檐滴下几滴雨水,落到淡蓝色的裙摆上,初初染透了碎花。

    下午的时候天气还很晴朗,黄昏时天上就飘起了雨丝,雨下得不大,像春雨一样淅淅沥沥的,在地面聚起了水坑,脚下稍不留神就沾湿了鞋袜。

    “所以省省吧,别想这些没用的。”淮于阳笑着往他那边虚踢了一脚,“赶紧撕照片吧,早撕完早完事,附近新开了酒吧,放学一起喝两杯。”

    阳光正灿烈,只在屋檐下留出一层狭窄的阴影,校园墙上遍布各种涂鸦,乍一看好像生活在二次元的世界里,墙角还有未用完的油漆,恣意地撒了满地。

    网吧的管理人都说是上面查得严,不敢让未成年进来。

    其他人明显也是想到一块去了,他们一连串的人和姜蔻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一起跑到教学楼前广场撕照片去了。

    “就这两个月了吧。”

    被发现了!

    姜蔻指间捏住照片的边角,缓缓地撕下来,尽量不在墙上留下胶痕。

    原来这些照片不是一次性打印出来的,而是一帧一帧印出来的。

    淮于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姜蔻身上,满眼真诚地解释道:“老师,我看这里风景挺好,趁着下课多看几眼。”

    姜蔻嘴角微弯,眼里都是水墨丹青的素雅清澈,“照片太多了,保洁阿姨不好打扫,我就来帮帮忙。”

    校门口有不少人站在门岗亭里等车,也有人站在雨中笑着和旁边的人说话。

    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他们进不去。

    而淮于阳就没这么多顾及了,他直接松开手,乖巧地低下头,把手放到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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