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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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大早，杜衡和秦小满就差遣了下人去市场上买些新鲜的蔬菜和肉回来，外带还要从外头请两个厨子和帮厨，倒是也不费事，毕竟自家就有这般生意在。
这许多年过去, 福积巷还是县里地段最好的民巷之一。www.rumowenxue.com
当初高高壮壮话不多的少年，如今也是个皮松眼袋下垂的中年人了。
不过李晚菊前几年因病已经辞世，而下秦家就二十四人了。
杜衡也跟着叫了两位叔叔，赶紧将人扶着去坐。
听到外头的动静，宅子里匆匆出来几个人，都是秦家的家仆，为首的正是大壮。
光阴荏苒，当初凶悍总是目露凶光的屠户，老来倒是一派慈和之色，孙孙曾孙辈的孩子都很喜欢缠着秦雄。
“慢着些跑！哎呀，你这小崽子！”
话音刚落，廊子上便传来笑声:“就属你跑的快，如今都老成这幅模样了，还是那么着急！”
回到昔年两人住的正屋，一应的陈设都未有挪动改变，仆役把屋子打扫的纤尘不染，拉开梳妆台前的抽屉，里头还安静的躺着两口子以前用过的梳子，挽发木玉簪，发带等物品。
“二叔！”
接着陆续进来了秦小竹夫夫，秦小竹还是有点以前古灵精怪的性子，同长辈打了招呼就问秦小满:“给带京城的时新料子没有？”
“小四，不许揪着你堂姐的小辫子！”
大壮看着两位主子，是难掩的激动，连忙引着人:“老爷，夫郎，天气大，快进宅子吧。”
这当儿也不见守门的仆役。
秦小满正在园子里剥蒜，瞧见牵着和小崽子走进来的老年人，喜上眉梢，连忙把手里的蒜丢在了杜衡的手心里迎了上去。
大壮闻言，这才罢了训斥，同少年郎道:“还不去通知厨房的人，给老爷烧点水接风洗尘。”
“你的大哥、二哥小竹他们都见老了，倒是你还跟小时候差不太多，果然京城的风水养人。”
先说二叔秦雄一家，原来是二叔、李晚菊两口子以及秦伟、秦岸和秦小竹兄弟三人，拢共也就五口人。
大堂兄秦之枫成亲生了三个孩子，有了两个孙子；堂姐当初生了个儿子身体受损再没生过，不过唯一的儿子也聘妻生子，给她生了三个孙子。
先时秦小满记得大壮家里生了三个，转眼之间竟然都有七个孩子了，不过一算确实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几十年间，巷子里多修建了好些处新宅院，除却巷子变长了些, 一应的陈设布局倒是没甚么太大的变化。
好像只是两人出了一趟院门，而今回家了一般。
不过而下见着旧人的子孙，不得不感慨一句岁月当真是匆匆。
堂叔一家算来加上媳妇女婿子孙也有了十五口。
杜衡倒是也记得，他会试返途，承意和云夺两个小崽子就在园子里，一个拿着小锄头挖坑松土种桃树，一个提着小水桶给树苗浇水。
今天天气好，在凉亭里摆张桌子，长辈坐正合适。
秦小满掰着手指算了算，秦伟家里生了两个小子一个哥儿，秦岸家里又生了三个小子一个女儿，秦小竹生了一个小子三个哥儿，其中二叔的孙辈也都差不多成亲生了孩子，往下又是一个两个的，二叔一脉算下来现在已经有二十五个子子孙孙的了。
年轻的仆役正准备再打会儿瞌睡，晃然见着门房前不知何时竟端立了个人, 吓了一个激灵。
待看清来者时, 慌忙站起了身，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午后的阳光正盛, 屋檐的阴影被正空的太阳晒的快缩进了大门里头，方才吃了晌午饭的守门仆被万里晴空蒸的昏昏欲睡。
“你这臭小子！多少瞌睡夜里睡不够，白日还瞌睡，做的成什么事儿！”
秦雄已经很上些年纪了，头发早是一片银白，当初那般魁梧高大，而今年老四肢没有了壮年时的结实有力，个子也随着年老而有所缩减，但大的体格还在，和小辈是比不得了，但于同龄人来说，依然是个大高个儿。
秦雄看见小满，激动的手有些发抖，快着步子想迎上前去，虽是精神气头都不错，到底却是老了，步子再不如那时矫健，还是秦小满先上来攀住了他的手腕。
这当儿正坐在门房里的窗子前，人虽是对着宅门外的, 可惜眼睛却合着，手撑着的脑袋也已经点了又点。
大壮是昔年杜衡中秀才的时候置办进家里的头一批奴仆，原本是从雇农手里领进家帮着务农做事的长工，后头杜衡中了举子家业大了需要得心人来操持家里，这才把大壮转做了家仆。
疏忽间, 睡沉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在地, 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睡意却还浓。
瞧见门房里的人，青涩的面孔虽以前从不曾见过，但他还是一下子就估摸出了是谁:“你是大壮的小子吧？老二还是老三来着？”
杜衡难为他一片心意，便由着他的决定，后来在秦家的家仆之中娶了妻生了子，孩子作为家生子就一并在秦家里做事。
不过承意和澹策都在京城里走不开，孩子也来不了，自然也就凑不了这么个大团圆饭了。
秦小满睁大了眼睛:“老七了呀！”
“欸！”
杵着拐杖慢腾腾进来的老人，见着秦雄笑骂了一声。
那时候他时常都跟着杜衡读老家这边的来信，亲戚的，家奴的都有看，但后头他有了小孙子小外孙的，整日操不完的心，也就读家里这边的来信少了。
如今重回老宅，若非是种下的花果树木都已经长成参天遮阳之木，当真会让人觉得光阴不曾改，一切也只都是昨日而已。
“你认得我？”
少年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回夫郎的话，小人是老七了。”
辰时过些，宅子外头就陆续停了车马，老的少的正值壮年的，前前后后的进了秦家的宅门。
秦小满再见到大爹小爹离世后对他最好的一个亲人，也是止不住有些哽咽:“这不都回来了么，瞧几百回几千回都有的是。”
秦小满信步上前去，看着已是生机勃勃的园子，不禁笑道:“我记得这桃花树还是当初你会试时，承意和云夺在园子里种下的。云夺那小子还说是家里从外头带回来的名种，我当是他哄承意的，如今长的这般高大还结了好些果子，看来当真是名种。”
少年郎不过十五六，大壮的年纪虽是比杜衡小个六七岁，但是孩子这个年纪，想来也是老来得子家里的老幺了。
见着杜衡和秦小满，连忙带着人先行了礼，先前就来了口形儿杜衡和秦小满要回宅子了，他带着人把宅子里里外外又仔细清扫了一遍，几次三番叮嘱宅子里的人要好生做事，不料自家的小子竟然如此，不免训斥。
杜衡提着衣摆，轻着步子走去了门房前。
“哈哈哈！小满！”
为此杜衡和秦小满方才踏进巷子便有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青石板的长巷子，黛瓦白墙，耳边恍惚还能响起小崽子尚未及腰高时在巷子里开心跑过的声音。
杜衡叫住了大壮:“好了，这时辰正是午睡的时候，谁家门房不打个瞌睡的，孩子还小，瞌睡本就多些，也并非甚么大事，无需过多训他。”
这些年就操持着秦家老宅的一应生意与产业。
许便是常有儿孙绕膝，叫得秦雄换了些性子。
虽是仆役，但也是人，谁人不心疼自家孩子的。
马车行到秦家宅子门前，而下正值夏时午后的时间, 巷子里静悄悄的，家宅的大门开了一扇门，正好能瞧着遮蔽庭院的影壁。
下人将两扇门拉开，杜衡携着秦小满穿过影壁进了园子，入目便见着园中的一颗桃树枝叶繁茂，已经结出硕大的桃了。
这两大家子的人来齐全都能摆四桌了，杜衡和小满家里还能摆一桌，齐齐整整就有五大桌子的人。
感慨是有的，不过在这般熟悉的老家宅里，两人很快就再次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老爷......老爷您回来了！”
再来说堂叔秦知闫一家，堂叔两口子，养育了两个孩子。
秦小满瘪嘴挑起眉:“一大把年纪了还穿什么时新料子，打扮的跟个花公鸡一样你家李老五就不管？”
秦小满听到杜衡在门房前与人的说话声, 也不顾倾泻而下的热阳，跟着跑上阶梯凑上了前。
秦雄敞着笑，像以前一样摸了摸秦小满的脑袋，柔软的头发让他眼里隐隐有泪光闪过:“你跟杜衡一去京城就是好多年，公务繁忙也没空回落霞县来，二叔还能在合眼前再瞧你一眼，很是够了。”
但是后头三个孩子陆续成亲，加上儿媳女婿的一下子就是八个人了，这些年又有了孙子，孩子大更甚是曾孙都有了。
两口子回来了，家里的亲戚势必要好生团聚一场的，以前秦家时常来往的亲戚不算多，也就那么两桌人，现在可不得了，一家人就得要两桌才坐得下。
“什么花公鸡！”秦小竹笑恼着拍了秦小满一下:“你这哥儿倒是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什么稀奇玩意儿世面都见过了，还不准我们这些偏隅小地的沾沾光啊？”
不过十五六的少年郎连忙点点头:“小人的爹给过老爷的画像看过，宅子里也有老爷和夫郎的画像, 小人时时见着, 所以认得。”
原本还挺有些清净的宅子，跑进了崽子以后就闹腾起来了。
这大壮聪慧踏实又能干，很得两人的放心，后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杜衡倒是有心放了他的身契让他去过日子的，然则大壮忠心愿意一直跟着秦家。
看着两个都做曾祖父的人了还在斗嘴，秦小满好笑:“堂叔！”
“哎呦呦，你不着急今儿个没让人扶着你进来，单杵着跟棍子能走多快。”
] 翌日，一大早，杜衡和秦小满就差遣了下人去市场上买些新鲜的蔬菜和肉回来，外带还要从外头请两个厨子和帮厨，倒是也不费事，毕竟自家就有这般生意在。
这许多年过去, 福积巷还是县里地段最好的民巷之一。www.rumowenxue.com
当初高高壮壮话不多的少年，如今也是个皮松眼袋下垂的中年人了。
不过李晚菊前几年因病已经辞世，而下秦家就二十四人了。
杜衡也跟着叫了两位叔叔，赶紧将人扶着去坐。
听到外头的动静，宅子里匆匆出来几个人，都是秦家的家仆，为首的正是大壮。
光阴荏苒，当初凶悍总是目露凶光的屠户，老来倒是一派慈和之色，孙孙曾孙辈的孩子都很喜欢缠着秦雄。
“慢着些跑！哎呀，你这小崽子！”
话音刚落，廊子上便传来笑声:“就属你跑的快，如今都老成这幅模样了，还是那么着急！”
回到昔年两人住的正屋，一应的陈设都未有挪动改变，仆役把屋子打扫的纤尘不染，拉开梳妆台前的抽屉，里头还安静的躺着两口子以前用过的梳子，挽发木玉簪，发带等物品。
“二叔！”
接着陆续进来了秦小竹夫夫，秦小竹还是有点以前古灵精怪的性子，同长辈打了招呼就问秦小满:“给带京城的时新料子没有？”
“小四，不许揪着你堂姐的小辫子！”
大壮看着两位主子，是难掩的激动，连忙引着人:“老爷，夫郎，天气大，快进宅子吧。”
这当儿也不见守门的仆役。
秦小满正在园子里剥蒜，瞧见牵着和小崽子走进来的老年人，喜上眉梢，连忙把手里的蒜丢在了杜衡的手心里迎了上去。
大壮闻言，这才罢了训斥，同少年郎道:“还不去通知厨房的人，给老爷烧点水接风洗尘。”
“你的大哥、二哥小竹他们都见老了，倒是你还跟小时候差不太多，果然京城的风水养人。”
先说二叔秦雄一家，原来是二叔、李晚菊两口子以及秦伟、秦岸和秦小竹兄弟三人，拢共也就五口人。
大堂兄秦之枫成亲生了三个孩子，有了两个孙子；堂姐当初生了个儿子身体受损再没生过，不过唯一的儿子也聘妻生子，给她生了三个孙子。
先时秦小满记得大壮家里生了三个，转眼之间竟然都有七个孩子了，不过一算确实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几十年间，巷子里多修建了好些处新宅院，除却巷子变长了些, 一应的陈设布局倒是没甚么太大的变化。
好像只是两人出了一趟院门，而今回家了一般。
不过而下见着旧人的子孙，不得不感慨一句岁月当真是匆匆。
堂叔一家算来加上媳妇女婿子孙也有了十五口。
杜衡倒是也记得，他会试返途，承意和云夺两个小崽子就在园子里，一个拿着小锄头挖坑松土种桃树，一个提着小水桶给树苗浇水。
今天天气好，在凉亭里摆张桌子，长辈坐正合适。
秦小满掰着手指算了算，秦伟家里生了两个小子一个哥儿，秦岸家里又生了三个小子一个女儿，秦小竹生了一个小子三个哥儿，其中二叔的孙辈也都差不多成亲生了孩子，往下又是一个两个的，二叔一脉算下来现在已经有二十五个子子孙孙的了。
年轻的仆役正准备再打会儿瞌睡，晃然见着门房前不知何时竟端立了个人, 吓了一个激灵。
待看清来者时, 慌忙站起了身，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午后的阳光正盛, 屋檐的阴影被正空的太阳晒的快缩进了大门里头，方才吃了晌午饭的守门仆被万里晴空蒸的昏昏欲睡。
“你这臭小子！多少瞌睡夜里睡不够，白日还瞌睡，做的成什么事儿！”
秦雄已经很上些年纪了，头发早是一片银白，当初那般魁梧高大，而今年老四肢没有了壮年时的结实有力，个子也随着年老而有所缩减，但大的体格还在，和小辈是比不得了，但于同龄人来说，依然是个大高个儿。
秦雄看见小满，激动的手有些发抖，快着步子想迎上前去，虽是精神气头都不错，到底却是老了，步子再不如那时矫健，还是秦小满先上来攀住了他的手腕。
这当儿正坐在门房里的窗子前，人虽是对着宅门外的, 可惜眼睛却合着，手撑着的脑袋也已经点了又点。
大壮是昔年杜衡中秀才的时候置办进家里的头一批奴仆，原本是从雇农手里领进家帮着务农做事的长工，后头杜衡中了举子家业大了需要得心人来操持家里，这才把大壮转做了家仆。
疏忽间, 睡沉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在地, 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睡意却还浓。
瞧见门房里的人，青涩的面孔虽以前从不曾见过，但他还是一下子就估摸出了是谁:“你是大壮的小子吧？老二还是老三来着？”
杜衡难为他一片心意，便由着他的决定，后来在秦家的家仆之中娶了妻生了子，孩子作为家生子就一并在秦家里做事。
不过承意和澹策都在京城里走不开，孩子也来不了，自然也就凑不了这么个大团圆饭了。
秦小满睁大了眼睛:“老七了呀！”
“欸！”
杵着拐杖慢腾腾进来的老人，见着秦雄笑骂了一声。
那时候他时常都跟着杜衡读老家这边的来信，亲戚的，家奴的都有看，但后头他有了小孙子小外孙的，整日操不完的心，也就读家里这边的来信少了。
如今重回老宅，若非是种下的花果树木都已经长成参天遮阳之木，当真会让人觉得光阴不曾改，一切也只都是昨日而已。
“你认得我？”
少年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回夫郎的话，小人是老七了。”
辰时过些，宅子外头就陆续停了车马，老的少的正值壮年的，前前后后的进了秦家的宅门。
秦小满再见到大爹小爹离世后对他最好的一个亲人，也是止不住有些哽咽:“这不都回来了么，瞧几百回几千回都有的是。”
秦小满信步上前去，看着已是生机勃勃的园子，不禁笑道:“我记得这桃花树还是当初你会试时，承意和云夺在园子里种下的。云夺那小子还说是家里从外头带回来的名种，我当是他哄承意的，如今长的这般高大还结了好些果子，看来当真是名种。”
少年郎不过十五六，大壮的年纪虽是比杜衡小个六七岁，但是孩子这个年纪，想来也是老来得子家里的老幺了。
见着杜衡和秦小满，连忙带着人先行了礼，先前就来了口形儿杜衡和秦小满要回宅子了，他带着人把宅子里里外外又仔细清扫了一遍，几次三番叮嘱宅子里的人要好生做事，不料自家的小子竟然如此，不免训斥。
杜衡提着衣摆，轻着步子走去了门房前。
“哈哈哈！小满！”
为此杜衡和秦小满方才踏进巷子便有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青石板的长巷子，黛瓦白墙，耳边恍惚还能响起小崽子尚未及腰高时在巷子里开心跑过的声音。
杜衡叫住了大壮:“好了，这时辰正是午睡的时候，谁家门房不打个瞌睡的，孩子还小，瞌睡本就多些，也并非甚么大事，无需过多训他。”
这些年就操持着秦家老宅的一应生意与产业。
许便是常有儿孙绕膝，叫得秦雄换了些性子。
虽是仆役，但也是人，谁人不心疼自家孩子的。
马车行到秦家宅子门前，而下正值夏时午后的时间, 巷子里静悄悄的，家宅的大门开了一扇门，正好能瞧着遮蔽庭院的影壁。
下人将两扇门拉开，杜衡携着秦小满穿过影壁进了园子，入目便见着园中的一颗桃树枝叶繁茂，已经结出硕大的桃了。
这两大家子的人来齐全都能摆四桌了，杜衡和小满家里还能摆一桌，齐齐整整就有五大桌子的人。
感慨是有的，不过在这般熟悉的老家宅里，两人很快就再次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老爷......老爷您回来了！”
再来说堂叔秦知闫一家，堂叔两口子，养育了两个孩子。
秦小满瘪嘴挑起眉:“一大把年纪了还穿什么时新料子，打扮的跟个花公鸡一样你家李老五就不管？”
秦小满听到杜衡在门房前与人的说话声, 也不顾倾泻而下的热阳，跟着跑上阶梯凑上了前。
秦雄敞着笑，像以前一样摸了摸秦小满的脑袋，柔软的头发让他眼里隐隐有泪光闪过:“你跟杜衡一去京城就是好多年，公务繁忙也没空回落霞县来，二叔还能在合眼前再瞧你一眼，很是够了。”
但是后头三个孩子陆续成亲，加上儿媳女婿的一下子就是八个人了，这些年又有了孙子，孩子大更甚是曾孙都有了。
两口子回来了，家里的亲戚势必要好生团聚一场的，以前秦家时常来往的亲戚不算多，也就那么两桌人，现在可不得了，一家人就得要两桌才坐得下。
“什么花公鸡！”秦小竹笑恼着拍了秦小满一下:“你这哥儿倒是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什么稀奇玩意儿世面都见过了，还不准我们这些偏隅小地的沾沾光啊？”
不过十五六的少年郎连忙点点头:“小人的爹给过老爷的画像看过，宅子里也有老爷和夫郎的画像, 小人时时见着, 所以认得。”
原本还挺有些清净的宅子，跑进了崽子以后就闹腾起来了。
这大壮聪慧踏实又能干，很得两人的放心，后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杜衡倒是有心放了他的身契让他去过日子的，然则大壮忠心愿意一直跟着秦家。
看着两个都做曾祖父的人了还在斗嘴，秦小满好笑:“堂叔！”
“哎呦呦，你不着急今儿个没让人扶着你进来，单杵着跟棍子能走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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