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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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子在月光下颤动着发出呻||吟，启的影响为上面的锁具带去轻微的裂缝，它不允许封闭和孤立，而蛇是不容拒绝的访客。

    他看着女孩如猫般动作轻盈地落地，将双肩包的另一边也背在肩上，冲他摆摆手就步履轻松地消失在逐渐散去的雾气中，就像是一段奇怪的都市怪谈。

    “冷静点。”他没忍住到底还是劝了一句，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住在楼上的住户，因为吵架而跳楼实在是过于具有喜剧效果了一点。

    “等到合适的时候，它会回来的。”等到她和它都做好准备的时候，娜茨卡坐回桌子后直接发起了呆。

    当杰森折返回窗口时，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它们以与弥漫时同等的速度散得干干净净，就像是褪去的潮水，只留下潮湿的痕迹，以及，一具尸体。

    不应该啊，在迷雾完全散去之前，怎么会有人察觉这里的动静。

    被他拎住的女孩身穿黑色外套，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包，只是现在角度问题，那个包被随便搭在一个肩膀上。

    她感觉自己身上经年跳舞所留下的伤疤正在隐隐作痛，亦或者是自己身体的另一部分。

    “贝利萨斯。”少年抬手，看见上面残留的血迹，不甚在意地擦擦，“如果你不介意，我有个更直接的方法来观察楼下那个人是不是有问题。”

    .......

    “我没有，你别闹了芙安。”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的年轻情侣在家都是一副随时可以出发逃亡的样子吗？

    杰森只遇到过几次，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个人不对劲。

    “实际上打烊早晚并没有什么影响。”反正都不会有客人到访。

    “你的意思是说，刚刚收尾的时候，你看见一楼窗口有人看着你？”娜茨卡沉默一下，纠结地皱起眉头。

    但当他今晚从工作台前抬起头时，他好像看见一个黑影从楼上蹿下来。

    ......

    ......

    楼上随即传来窗户被拉开的声音，一个人直接从上面落下，杰森反应很快，他下意识迅速探出身去抓住了对方的胳膊。www.cuiyuan.me

    还没等他确认是不是因为自己组装零件太久而眼花，几秒后，他又看见一个黑影借着墙上的水管蹿了上去。

    没有人听到动静吗？杰森皱眉，望向附近几栋楼明明灭灭的灯光，隐约可看见那些亮着的窗户内，人们都正做着自己的事，像是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你还说没有去酒吧？”

    她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头，“活都干完了，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评论报原本是英国凯尔伊苏姆当地的报纸，一直刊登的是那些对其他文学杂志来说过于阴森或惊悚的题材，实际上大部分的时候，只有那些酷爱猎奇或者品味独特的人才会订阅。

    他又在屋内逛了几圈，在看见书房中弹开的暗柜时，不禁想起女孩背着的休闲双肩包，大概东西在那里面吧。

    “唔...今天这么早就打烊吗？”芮妮拉被关门的动静惊醒，将盖在腹部充当“被子”的时尚杂志拿下来，“谢谢，你真贴心。”

    芙安看着不远处墙壁上不断开裂的缝隙，慢慢抚上去，某种隐秘的影响正在这里发生着作用，它转瞬即逝，但她能够抓住。

    锁具上的裂痕进一步加大，最后终于不堪忍受那无孔不入的影响，在短促的悲鸣中损坏崩裂。

    娜茨卡抽出里面的文件，就着月光简单看了几眼，眉头迅速挑起，上面的内容似乎超出了她的预计。

    今天的事情有可能会被防缴局注意到，他们的手向来伸得很长，却不考虑在遇到斧子时手太长是否会导致来不及缩回去。

    楼上传来情侣的争吵声，似乎来自三楼，从搬进来便夜夜如此，他已经习以为常。

    杰森盯着她那副笑得露出两颗虎牙的样子看了几秒，然后松手，虽说是一楼，实际上距离地面仍有一段距离。

    那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每次上下楼都低垂着脑袋，尽量避免和人打招呼，几乎毫无特点，再加上作息时间的不同。

    芙安背着背包走在大街上，宽大的兜帽洒下阴影，遮住了她大部分的面庞。

    二楼住户的屋内一片狼藉，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但在不久之前，这里显然有场恶战发生。

    女孩看上去并不慌张，仅仅在下坠被终止的瞬间，极其轻微地“咦”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困扰着她。

    “你信不信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杰森：“？”

    《凯尔伊苏姆评论报》的编辑部，奥兰普.贝谢女士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她那头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有几缕已悄然松散滑落至脸侧，深色口脂的形状变得有些不完美，但她并不在意，她正在忙碌于眼下的出版工作，她仍精神奕奕。

    启是开启与拆解的准则，它欢快地将人们推出无知的庇护。

    杰森正在纠结，此刻楼上显然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正在发生，自己要去凑这个热闹吗？

    杰森不经意间想起二楼的租客。

    “...什么？”娜茨卡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这没什么不好的，她将文件往包里一塞。

    【在月光下呈现异象的街巷】：有时，月亮的光辉是开启其他空间的钥匙。你发现一处地点，在那么一两个晚上，街巷会以离奇的方式扭曲。如果你走去那里，或许你能洞见真知，又或许你会沾染上疯狂。

    除开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劲的话，她的语气听上去诚挚而热情，“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将我放下去就好。”

    要命了，自己二楼的邻居是从马戏团溜出来的吗？

    杰森.陶德，AKA 红头罩，半夜回安全屋时，街道上充斥的雾气正在慢慢散去。www.ningrui.me

    她能在这里得到什么？

    今天晚上给老蝙蝠找了点麻烦这件事让他感到神清气爽，甚至颇有闲心地思考了一下哥谭的气候条件是如何导致雾气生成的。

    与此同时，城市偏僻的角落中，书店的主人从埋头研究的书页中分出神，同样面色微妙。

    ......

    娜茨卡手里的书又翻过一页，她叹了口气，夹上书签放到一边，然后起身过去关上店门。

    毕竟在哥谭这块地方，自有属于它的一套规则，有时候那些帮派或疯子们做出来的事情连娜茨卡都自愧不如。

    而且...吵架传来的位置也不对劲。

    在听见桌上那部电话机的铃声响起时，奥兰普.贝谢顺手就接起来，语气中没有丝毫的不满，“你好，凯尔伊苏姆评论报。”

    撇开今天不算，他们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就来哥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惜几乎每次的结果都让他们挺失望。

    他突然想起刚刚被自己忽略的楼上，于是同样从阳台翻上二楼。

    杰森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只看见面前的女孩神色飞快地变幻几次，而后就笑眯眯地仰头看他：“感谢您将我从情侣纠纷中解救出来，先生。”

    “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个人。”有些事得亲眼认证才好。

    芙安放下背包，掏出那个被密码锁锁住的盒子，强行损坏或找原主已然行不通，但自己能在这里得到答案。

    “而且有一定的概率，下面的人很快就会上来查看。”少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他们邻里关系足够和谐的话。”

    她轻声哼着欢快的小调，无人听到的声音在夜里显得飘忽而诡异。

    今晚，你想知道的秘密都会向你开启。

    ...邻里关系...这她还真的不知道，娜茨卡默默在比埃尔家中找了个背包，把从书房柜子中找到的东西和面具一起胡乱塞进去，拉上拉链后背起来。

    它的发行量不能与任何一份小报相提并论，但你总能在某些奇怪的角落寻找到它的踪迹。

    她回过神，拿起旁边的电话，拨通了某个熟悉的号码，或许自己还能再添一把火。

    芙安，或者说娜茨卡盯着抓住她胳膊的青年，暗自磨磨牙，谁知道贝利萨斯提出的方法是直接把她推下来？

    现任店主大约在重新为书店取名这件事上颇为怠惰，在上一任店主发起抗议前，书店的名字不会再有改变。

    哥谭市的某个角落，莫兰书店的招牌仍旧潦草地挂在那里，只有一张久经风吹日晒，发黄变脆的告示纸条昭显着易主的消息。

    月光安静地侵染着哥谭，今晚它格外明亮，甚至有些刺眼，在无人光顾的地方，撒满月光的街巷终于展露出与白天不同的样子。

    “不等你的拟态回来吗？”，她今天可是亲眼看见那个拟态戴着鳞面出去了，芮妮拉换了个姿势，侧过身，一条胳膊支在脸侧，灯光下她的肌肤散发着奇异的光泽，馨韵的气息在她周身流转，可惜无人在意这点。

    他往靠近阳台边缘的位置站了站，楼上情侣的吵架声变得更加清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那对情侣的声音似乎和过去相比发生了些许变化。

    这大概就是不幸的屋主，杰森没在屋内找到能够证明尸体身份的东西，他翻回楼下，同样开始收拾东西，看来这个住处最近暂时是呆不了了。

    黑白花纹的蛇在街道上游走，划出诡异的痕迹，它凝视着那道枷锁，轻轻低下头，吻部一处即离。

    虽然这点高度对她的拟态来说并不会构成什么太严重的损害，但目前更让她困惑的是，怎么会有人不受司辰的影响呢？

    他怀疑对方住在这是别有目的，至于真实身份是什么，杰森并不是非常感兴趣，只要别哪天把这里炸了就好。

    一张漂亮的紫色卡牌从芙安踏入的刹那，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