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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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一顿饭是什么来着？还有上上顿、银行卡密码是、不不不上顿饭！上顿饭是什么！】

    这次这个B级任务，可以说无愧它的级别。并不是简简单单地要艾彼阻止万磁王的破坏，而是要改变万磁王的意志，如果成功，相信很多人的命运都会因此改变，社会也会有所变化。

    艾彼咳嗽了一声，测试万磁王的听力范围，球场的放大效果对地面也有用，但并不明显，万磁王没有什么动作。

    【已更新存档，初始存档已被覆盖。】系统答复。

    空气中传来噼啪的声音，一丝蓝色雾气倏然出现，艾彼恍惚间看到有个脑袋毛茸茸的纤细蓝色背影从空气中现身，左右扫视了一下，但很快不见。

    受惊的普通人们没能有任何力气反驳，X教授也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连线记者看着天河般浮空的金属堆，惊慌失措地重复道：“他要威胁总统竞选人停止支持人权法案，他很快会找到他的！谁来帮帮我们？”

    艾彼脑海中出现了系统以外的声音，它不像系统那么冰冷，反而富含磁性。用语并不咬文嚼字，却能听出文化底蕴，像是一位引导学生的和蔼教师。

    艾彼咽了下口水。

    艾彼：学到了，下次不花十年研究轨道炮了。

    艾彼伸出一只手，向他笑笑：“你好，我是艾彼。”

    以一个恐怖分子的姿态，对全世界宣告自己的禁区，而底牌正是自己本身，这就是强者的思路吗？

    一个人的记忆要承载多少人的人生才会爆炸？艾彼不知道，但穿越众多世界，她总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几辈子了。连一开始的自己的性格，都是非常努力才能记住的样子。

    ——同时把潜伏着特工的纽约地铁???地往地上摔。

    【系统，存一个！】艾彼收回视线，保持蹲姿。www.yashao.me

    艾彼和X教授默默对视了几秒，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想和他对话，就必须和我对话了，候选人阁下，”坐在轮椅上的老者温和而坚定地说，“我会找你谈谈《变种人人权法案》中新出现的那几条是怎么回事的，希望你准备好了解释。”

    【你好，艾彼。】

    又是一声脆响，出现在身后。

    他挥舞着长手长脚跳过抖动的地面，停在艾彼一步之外。

    万磁王要抽走整个地基了！

    “请让我坦白的告诉你，这些都不是我特意搜寻的记忆，”X教授的声音突然从现实中传来，吓了艾彼一跳，“而是在我感知到你的意识时，就作为你意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成为了我的某一部分。”

    【我想说“温文尔雅”，但是，是的，您看起来身心非常健康，】除了可能遗传到了秃顶。

    夜行者默默归队，回到年轻的X战警们身边，没有打扰场中的谈话。

    【？？？】艾彼抬头四顾，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艾彼脚下像踩着蹦床一样站立不稳，只能扶着墙壁勉强不倒下。

    他的手只有三指，艾彼轻轻与他相握，一声轻响，两人同时在原地消失。

    说话间，他看向突然出现的艾彼，眼神变得柔和，随后继续对竞选者一行人说道：“我们的谈话可以一会儿再进行，还请你不要乱跑，尤其是在这种只有我们能为你提供保护的危险时刻。”

    变种人群的中间坐着一位老者，他没有头发，面目和蔼，目光敏锐，此时正看着站在普通人中央的一位中年人。

    “我会说影响很大，也会说没有关系，所有这一切组成了现在的我。”他眨眨眼，“同时，我也会像你一样整理自己的思绪，不断地反思、改进，抓住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那些真正能带来改变的东西。”

    独处意味着交流的开始。

    话音落定后，X教授将轮椅微微转向艾彼。其他人接收到信号，陆续离开客厅，变种人们带着监视意味走在政客身后。

    噼啪噼啪几下后，艾彼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非常商务的客厅，而身边也多了很多陌生人。有明显是变种人的，穿着制服的团队，也有西装革履的普通人。

    要说愤怒也没有，更多的是一种面对突如其来的单人份社会性死亡的小尴尬。

    看来他要找到目标人物不是一时半刻的事，那位总统候选人肯定已经卸掉一切金属物件藏匿起来了，他的处境应该比艾彼还要安全。

    万磁王曾毁坏金门大桥，开发变种药剂，让人们不得不正视变种人的存在。但他带来的恐慌一样巨大，变种人本来就被视为异类，现在更被视为破坏力超强的异类。

    变种人人权法案规定了变种人的定义、权利和义务，是由X教授推动了数十年的人权法案改良而成。但变种人群体中一直有很大的声音，认为这项法案将会剥夺他们正常生活的权利，因为他们将被更明显地区别对待。

    这一次，万磁王想要的东西也不是别的，就是阻止变种人人权法案的通过。

    连线记者正哆哆嗦嗦地对摄像机说话：“哦，我的天呐！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今天袭击体育场了，总统竞选人今天在这里拍超级碗的广告！”

    艾彼不会天真地以为她能三言两语就使万磁王回头是岸，但亲眼见一见这样的人物还是很有必要的。首先，她得知道他搞恐袭是因为他喜欢搞，还是想不到其他方法，还是真的只有搞恐袭一条路可走。

    “嗯……抱歉但是，一直这么做脑子不会很累吗？”

    而万磁王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

    万磁王就是其中的领头者，他曾公开对人权法案表示不屑一顾，“别以为我没见过这种小把戏，纳粹玩这招的时候，你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没出生。”他说。

    “我、我是夜行者。”他眼睛一亮，再次看向艾彼时多了几分欣喜。

    这就是X教授？变种人中的鸽派领袖？他看起来……

    “你的系统回档，是真正改变历史吗？”

    【不要惊慌，我是查尔斯·泽维尔，你可能听说过X教授这个名字。你所处的地方过于危险，我派了人去接你，请不要尖叫或乱跑。】

    地面传来不祥的扰动声，草坪隆起会跳舞的小丘，似乎地底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着破土而出。

    这一刻，不知听到求救的超级英雄有多少，而其中又有几个人敢于与万磁王作对。www.sichao.me体育馆下，万物噤声，没有任何突然出现的事物。

    【？？？】

    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更高的地方，上面有着显眼的“星球日报”涂装，可能正是因为媒体身份，才没有被万磁王捏爆。

    一个人的意志能决定的，往往是他能力所能触及的。

    任何站在地震中心的人都知道，墙壁不再是安全的，要想活命，必须跑到空旷的地方去。

    他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像一个大学教授准备娓娓道来，也像一个学生好奇地准备探知。他们明明前一秒还是是陌生人，却因为超能力有了一种很奇妙的联系。

    艾彼略带惊奇的目光和大方的举止，几乎是他有生以来得到过的最好的第一反应。

    【恐怕垃圾意识并不能对我造成太大影响，艾彼。】X教授的声音穿透一切杂音，直达艾彼脑海深处，【你上顿饭是可乐汉堡，银行卡密码最好改一下，我认识至少10个人是这串数字。】

    蓝色肌肤的少年露出惊喜的表情，随后很快收敛，眼神羞怯似的低垂。

    通常人们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不会像对待常人一样对待他，只会敬而远之。不管是直接从背后出其不意抱走瞬移，还是好好打招呼说明情况，都免不了被尖叫摧残一番耳朵。

    【哦，相信我，我的基因当中没有秃顶这一种，作为一名基因学家我向你保证。】他眼中含笑，【剃光头发是因为这样可以增强我的精神系超能力，很抱歉，能够阅读你的潜意识，正是这项能力的副作用。】

    艾彼搓搓手，期待能有个好运气，把任务在面板上接了。万磁王的声音被环状凹陷的场地放大了无数倍，听起来像怒吼的天神：“滚出来！老鼠！”

    看来他并不是个一味只知无能狂怒的莽夫9艾彼设想了一下，如果易地而处，目标明确、手段多样还不是难事，难的是强大的心理素质。

    X教授缓解尴尬似的轻轻笑了笑：“声带里出来的声音和脑海中的不太一样，是吧？”

    【身心健康？】那个声音又在艾彼脑海中响起，艾彼抬了下眼才反应过来正是眼前之人在跟自己说话，只不过不是通过双唇。

    存档位只有一个，所以存档的时机是很重要的。艾彼一般会选择一个事件尘埃落定或者面临选择的时候，以免发生什么不幸，点数被一笔勾销。

    艾彼比了个“OK”。

    X教授向前倾身，并伸出手与艾彼相握。

    少年低声说：“那个，我需要碰到你才能……”

    艾彼立刻回头，看到了那个身影的正体。像是哥特建筑上的滴水兽化身成人，男孩有着大大的黄色眼睛和一对精灵般的尖耳，长了一截小箭头的长尾巴鞭子似的竖在身后。

    ——在万磁王武力升级之前。

    明显是瞬移过来接人的他，却率先做出一个“等一下”的手势：“我不是坏人！”

    艾彼正琢磨要不要拉把椅子，却被他的下一句话惊得当场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