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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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它终于停在了离简繁手边不远的地方，一双蓝眼睛就那么望着简繁的方向不动了。

    期间，师傅安装好新的鱼缸走了。

    起初小东西没动，只是歪着脑袋望着简繁。

    虽然厨房里没有交谈声，可是气氛却莫名的融洽。

    “学了那么多字你都认识了？”

    简繁看着它乖乖巧巧的粘人模样，心情不错地把一旁切好的西瓜推到了它的面前。

    小东西蠕动着八根触手就跟在它的身后。

    那小东西又偏了偏脑袋，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理解，他又耐心细致地指责字重复了一句“这是我的名字，我是简繁。”

    盯着那双蓝眼睛，简繁挑了挑眉“你不好好呆在盆子里，到处乱跑做什么？”

    不过，人类幼崽很少能完成的棉花糖实验中，训练有素的狗狗虽然能做到，但是却是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可章鱼却能为了成功后的双倍奖励而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不是对于人类的命令唯命是从。

    简繁没有回头看它，却翘着唇角放慢了脚步。

    简繁也不意外，本来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如果它真的能在短短的时间里理解他的话，那真的可以考虑将这小东西贡献给实验室。

    不过很快它像又不满意现在和简繁如此远的距离似的，八根腕足蠕动着又开始试图朝菜盆外探去。

    说不定这只章鱼就像犬类中的边牧一样不是个例？

    简繁没有解释，淡淡笑了笑“结账。www.yayan.me”

    房间里很安静，暖黄的灯光下它白嫩嫩的脑袋像光泽度极好的玉。

    就在他清洗韭黄时，余光却看见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正朝这边爬来。

    直到将饭菜端上桌坐下来吃饭时，简繁就看见那狗东西又明目张胆地从厨房里溜了出来。

    得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应的回应，简繁也不在意，从识字卡里挑出了一张‘简’说道“这个是我的姓，简。”

    结果这狗东西似乎见简繁没阻止他，胆子越来越大地加快了速度，很快它就爬到了脚边。

    这次，简繁是很确定从它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委屈的情绪。

    狗东西不能说话，简繁也不知道它听懂了没，只见它在原地蠕动了片刻，到底是没敢再次缠上来，最后顶着一双貌似很委屈的眼神慢慢地从餐腿朝上爬，直到爬上了桌。www.yashao.me

    似乎没有被赶走让它很开心，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简繁的方向，腕足却缠住一块西瓜送进了脑袋下的角质喙中。

    “看看你的新家，觉得怎么样？”说着，他指了指鱼缸。

    他指了指识字卡又指了指自己。

    像是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地爬了那么远，只为了能和他靠得更近一些。

    他倒要看看这狗东西想做什么。

    小东西也不知道听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爬行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简繁拿起遥控器看了看识字软件，看了一眼它的学习进度，发现不过短短几天已经看到了快结尾，也就是说这小东西已经几乎掌握了大半汉字？

    找了下里面并没有繁，他回到书房写下一个方方正正的楷体，坐在沙发上念道“繁，f……an”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我叫简繁”说完职业习惯地跟了句“听清楚了吗？”

    一人一章鱼各自吃着各自的东西，像是彼此陪伴，看起来倒分外和谐。

    夜色浓稠，星星缀满夜空。

    而此刻小东西就像个想得到奖励的人一般，腕足绕过纸，亲昵地缠住了他的手指，很快，其他腕足也像是不甘落后般地缠来。

    简繁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菜盆里，警告道：“不要乱动，否则我不介意现在把你做成铁板烧。”

    把电视柜挪出了能放鱼缸的位置，简繁把小东西从鱼缸里捞了出来扔进水盆后，就回厨房开始做饭。

    眼看冰凉的腕足即将缠上脚踝时简繁毫不客气地踢了一脚，瞬间将它踢飞了一小段距离。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它吸盘吸附的力道放得很轻，轻到简繁察觉不到一点疼痛。

    直到来到客厅，他拿起网兜将它放进了新的鱼缸里。

    本来对养宠物这种事没有任何期望甚至是不喜的，谁知道越相处越觉得还不错？

    低头喝粥，简繁勾着唇角假装没有看见。

    它顶着的两颗圆眼睛看着他的方向，就在简繁看向它时，所有蠕动的触手瞬间不动了。

    那小东西立刻歪了歪脑袋。

    慢条斯理咽下南瓜粥，简繁问了句“水里不是你天生喜欢的地方吗，为什么总是喜欢爬出来？”

    简繁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老老实实趴在菜盆里的小章鱼扔回鱼缸。

    他身高腿长走得快，尽管小东西在身后已经很努力地蠕动着八根腕足跟着了，却依然很快就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咔哒一声’紧闭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月光泄入的裂缝中一个阴影正快速地蠕动，沿途悄无声息地留下了一串湿痕。

    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简繁的反向，不动了，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生物进化是为了生存，想要生存下去就要适应环境。章鱼虽然聪明，但是大海高雅低温缺氧，生存在大海里的生物需要大量的能量为此基本的生存，根本没有足够的能量开发大脑进化成智慧生物。

    洗碗时小东西也又从桌子上爬了下去，趴在厨房门口，简繁偶尔看向它，发现圆溜溜的脑袋正望着他。

    丝毫也不知道自己可能面临危险，小东西还在那亲昵地缠扰着简繁的手指，并贼心不改地想钻入他的袖子。

    望着它的动作，简繁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卡片又拿近了一些。

    简繁兀自吃着饭依然没搭理它。

    “桃子葡萄都能吃，想来西瓜也是可以的？”

    接下来简繁在厨房忙碌时，那小东西脑袋就没动过，一双眼睛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

    只见白嫩嫩的腕足尖尖一点点移动，直到在写着‘简’的卡片上不动了。

    没事就习惯性地想考考学生，看看对方学习得怎么样。

    “啊啊啊啊啊……是谁是谁拯救了银河系？”

    小东西立刻歪了歪脑袋，好似是在分辨这话什么意思。

    等他一收回视线，它又立刻快速地爬来。

    开车的简繁并不知道，他前脚刚走，流言就已经在学生之中开始疯传“你知道吗？简教授已经结婚还有孩子了！”

    大热天食欲下降，他准备熬点南瓜粥，再炒一个韭黄肉丝和凉拌黄瓜。

    等简繁吃完饭，一盘西瓜也被它给吃完了，连皮都没吐出来。

    谁知他正要收起卡片起身去洗澡时，一根腕足竟然朝着简繁手中的卡片伸来。

    从床底爬上床尾，腕足触碰到柔软皮肤的瞬间它像是所有的耐心都告罄了，像是即将要被满足，腕足兴奋异

    只见那白嫩嫩的腕足尖一点点地开始移动，简繁晲了它一眼，它立刻乖乖地不动了，他一收回视线腕足尖又开始蠕动。

    察觉到它的动作，简繁回头瞥了一眼，然后……那白嫩嫩的腕足尖蜷缩着老老实实地收了回去。

    他又指了指简，慢慢地说着拼音“j……i……an，jian”

    或许他养的这只并不是个例，毕竟它的外形也和许多其他种类不一样。

    身为老师，总是有点职业病在身上的。

    反反复复几次，一人一章鱼的距离肉眼可见地拉近了。

    等洗完了碗，简繁按照习惯朝书房走去。

    即便早已经知道它智商高的简繁都有些震惊了，半晌没有说话。

    说着他随便抽出了几张识字卡将自己的名字混了进去拿到小章鱼的面前，“现在从里面找出我的名字。”

    它就那么静悄悄地待了会，很快就安静不下去了。

    直到简繁顺嘴问了句“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简繁没有阻止它的动作，或许说是没有在意，因为此刻他再次认真思考着要将这小东西送入实验室的打算。

    一个多小时出来后，小东西正爬在茶几上看着电视。

    简繁嘴角微微勾了勾，眼中浮过了一丝明显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东西感受到了他的震惊，它看起来像是很得意地将触手又停留在了‘繁’这个字上。

    看着被粘液打湿的笔记本纸，简繁陷入了沉思。

    那小东西根本就像是听不懂，只顾蠕动着触手朝他爬来。

    明明换了个新的环境，这狗东西却毫不在意，只顾趴在玻璃边缘望着他所站立的方向。

    ‘吧唧’一声，狗东西摔在地上，一颗脑袋很快地偏过来望向简繁的方向。

    见它这样，简繁没忍住狠狠戳了戳它滑不溜秋的脑袋才走向书房。

    提着路边买回的西瓜回到家，安装鱼缸的师傅也到了。

    一幅掩耳盗铃的蠢萌模样。

    即便简繁不知道或者说是没有注意，小东西无声的陪伴正触动了他心里的某处，那竖起坚冰的地方像是被春风佛过，正在慢慢的消融。

    没过一会儿，客厅就传来电视的声音。

    不过很快，它就将被拔了下来扔进了水里，简教授准备洗澡睡觉了。

    看着它一直朝自己的脚边爬来，简繁刚用漏勺将它从地板上扒拉了起来，八根腕足就迫不及待地朝他伸去。

    实验发现章鱼的智商达到了人类的六七岁，脑里更是有5亿个神经细胞，所以经过这么多天的学习，它能分辨出自己教的那几个字也并不算是太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