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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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的主要收入是柯平峰和她的工资，而现在当家的受伤，没能工作，加上后期的调养等问题，需要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慢慢还吧，只是辛苦三个孩子了。

    兄妹俩提着东西到了医院，同病房的其他病人都在吃饭，王爱华不在，柯颖萍坐在床边看书。

    柯颖维把碗里最后一滴汤喝完，重新下了三碗面条，准备给在医院的父母和小妹送过去。

    王爱华看着儿子自信的脸，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劝说，五百块可不是小数目。

    “妈去打热水了。”柯颖萍帮着收拾桌子，“姐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柯颖莲打开饭桶的盖子，鸡汤的香味瞬时飘了出来，惹得同病房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好，辛苦你们了。”柯平峰对家里的情况也了解，这些吃食怎么来的，他犹豫了下没有问。

    回来后他封好炉子，锁好门窗，让柯颖莲戴上帽子，兄妹俩这才出门。

    王爱华心不在焉的吃碗面，同病房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问起来了，这鸡肉是上哪买的，闻着很香。

    他看着袋子还是鼓鼓的，就把包菜拿出来，只留鸡肉和五根胡萝卜。

    医生说了，柯平峰有些营养不·良，这几天要吃好一点，手术的风险会降低一些。

    今天她在医院也听说了昨晚黑市抓人的事。

    家里的东西都整好，出门前，柯颖维确认自己身上没味道，才去借自行车。

    “哥，姐，你们来了。”柯颖萍看到柯颖维，眼睛就亮了。

    不一会，王爱华提着热水瓶回来，看着这鸡汤面，同样很吃惊，但病房里有那么多外人，她忍下了心里的疑问。

    倒是柯颖萍吃得很满足，很快就吃完了，她靠着柯颖莲，低声说着话。

    胡萝卜这东西他们不常吃，卖得也贵，但和鸡肉一块的话，应该好出手。

    柯颖维拍拍王爱华的手：“妈，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

    王爱华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大维，你别去那地方，其他的事交给我和你爸。”

    儿子没法高考，高中毕业又找不到工作，眼看着要下乡，而两个女儿还在读书，本来就拮据的生活更加紧巴巴的了。

    他整好出来，就看到妹妹正从陶罐里把鸡肝、鸡心捞出来，心里一跳，忙上前接手。

    柯颖维盯着他们三人吃完，这才拎起地上的布袋子，低声说：“爸，妈，我出去一趟。”

    王爱华一听这些问题，危险的小雷达马上竖起来，苦笑着解释说孩子不懂事啥的，嚯嚯家里仅有的东西……

    柯颖维把柯平峰扶着靠坐床头，递给他一个碗：“爸，吃吧，好好养养身体，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努力工作。”

    然后话题就转到了孩子不会当家上，同病房的病人家属没再追问来源。

    柯颖维走前看了下柯颖莲装在袋子里的东西，鼓鼓囊囊的，很引人注目。

    她出来就看到桌上摆着两个碗，自己这碗的面明显比哥哥的要多。

    柯颖萍不自在地侧了下身子，把桌子给围住，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家吃什么。

    柯颖维拿着碗躲开，“你吃，我刚才把剩下的粥泡鸡汤吃了，可香了。”

柯颖莲挑几样东西装了一袋子，先看看黑市上行情怎样，再做其他打算。

    柯颖维点头，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妈去哪了？”

    肉还没炖烂，柯颖莲想到了鸡杂，拿出了些鸡肝、鸡心，清洗干净后放鸡汤里煮一会，配面条一样好吃。

    她胆子小，不想让柯颖维去冒险。

    他看到那只肥硕的鸡，想了想，取了刀分成两半，用草纸包了几层，免得血水渗出来。

    王爱华想着这些，面上愈发愁苦，吃进嘴里的东西也觉得没滋没味的了。

    她看着柯颖莲分出来的面条、鸡杂，满满一碗，眼睛不由睁大了，家里哪来的这些东西？

    “哥。”柯颖莲看着眼睛有些发涩，拿起筷子想把面再挑给他。

    “肉还没烂，你先喝点汤，晚上哥哥再做别的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