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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功不佳，杜老爷见谅。”邬长筠颔首，“想必您也是懂行的，一般人听不出这几个转折。”
戚凤阳正在里面往画框上打钉子，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李香庭，学了不少新鲜的东西，不仅会打画框、绷画布，还认识了所有绘画工具和颜色。
一路上，佣人与他们打招呼，头一回见少爷带女孩回来，都新奇得很。
元翘见邬长筠，大松口气，小跑迎过去：“长筠姐，你可回来了，找得急死我了。”
“不不不，我不要求你的穿着，随意就好。”
杜召困意来了，闭目养神，懒得看他：“又觉得没意思了。”
邬长筠挨个看这些画：“我不反对任何画种，但还不是很能接受，你能理解吗？”
“快打完了。”戚凤阳同邬长筠点了个头，继续干活，余光瞥见李香庭去拿那堆叠放在一起的旧画作，挑了几幅出来，展示给邬长筠，其中还有些一丝.不-挂的人体画。
“好。”
邬长筠没有第一次做模特的局促，她对自己身体的把握很好，大方自信，长腿微叠，自然地半躺在沙发上：“可以吗？”
邬长筠脱去外套，里面是一件墨绿色旗袍，很久之前定制的，完美贴合身线：“怎么样？”
月影朦胧，街上空无一人，满地清霜。这一片，就只有红春戏院还开着门，两边商铺门口挂着红灯笼，在茫茫雾气里轻轻晃动，为这凄清春夜坠了分诡秘。
……
“不是，我的助手，叫她阿阳就好，”他又与戚凤阳介绍，“这位是邬小姐，邬长筠。”
刚有雏形，隐约能看得出画的是自己。
一直觉得李香庭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公子，长着一张没被社会摧残过的脸，在李家的大伞下，衣食无忧、顺顺当当，平日总是挂着与世无害的笑容，稍微勾勾手指，就上当了。余光里他那认真严肃的样子，突然像变了个人，那股天真劲没了，从眼神到手指，都散发着一股与之长相极其不符的成熟与稳重。
杜召没承认，也没否认，接着闭上眼，休息去了。
邬长筠也不磨叽，接着唱了起来。
邬长筠里面的衣服全汗湿透了，扭了扭脖子，冲门口翻个白眼，转身去了后台。
李香庭回头看她：“好。”
“怎么？老头给你好处了？在我耳边煽这风。”
杜召想了想，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听的，喝了口茶，道：“把你会的全唱一遍。”
李家很气派，豪华的大门、豪华的前院、豪华的法式多层大别墅……从地上的鹅卵石到墙上的珐琅贴片，再到假山鱼池、精美壁灯，每一处都散发着“富气”。别墅内部却是中国风，家具皆为木制，窗帘地毯也都印传统纹样，角柜放置许多瓶罐装饰，墙上还挂了几幅写意画。
白解忽道：“你对这女的挺上心啊。”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邬长筠随元翘回了红春戏院，一进屋，就看到那熟悉的背影，顿时浑身来气，却还得到跟前陪着笑：“杜老爷。”
“你快跟我走吧，路上跟你说。”
“下次我可得收费了。”
李香庭直接带邬长筠上楼，进了画室。
白解回头看她，小声道：“好功夫。”
如李香庭所说，做模特是一件疲惫且无比枯燥的事情，仅仅躺了十分钟，她的魂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一路寂静无声。
她闻声看过去。
“长筠。”
“哪能啊，我只效忠于你。”
邬长筠刚从陈公馆回来，远远看到元翘等在自己住处楼下，正东张西望。www.yueru.me她赶紧偏身躲藏，见元翘没有要走的意思，转向另一条路绕到住房后方，从厨房窗户翻了进去，悄声上楼，将身上的男人长袍脱下，和帽子一起塞进橱柜，再换上日常衣裤，从窗户跳下去，绕到前门。
邬长筠知道西方盛行人体画，也在书上看过一些，可真正置身此地，不免幻想起作画过程，问他：“我也要这样？”
“线条感很棒，”李香庭看向她的手臂，“你的肌肉非常漂亮，很有力量感，看来以后我得经常请你过来做模特了。”
李香庭要带她去后院走走，那里的花争奇斗艳，很多都是从南边运来的稀奇品种。
“那您可要听个通宵了。”
“不过，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跟女人较劲，好玩。你这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人陪陪了。”
话不中听，但却不假。
“当然，我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讲出来。总之，我们两都放松就好，创作是一件享受的事。”
“嗯，隔行如隔山，虽然不懂其中门道，但感觉你应该很厉害。”
李香庭提议：“出去透透气？”
邬长筠直起身，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去看他的画。
唱到半夜就叫了停，勾勾手叫白解过来：“赏，再叫人送两斤润喉的茶。”
杜召坐上车，外面戏院老板点头哈腰，送人离开。
“好啊。”
邬长筠听得出来，说的虽是客气话，里头却全是讽刺，也顺着奉承起来：“天大的事哪有您重要啊。”
杜召敲了下杯壁，白解给他添上茶。
见人来，赶紧起身打了声招呼：“您好。”
“一定！”李香庭笑着挪了双人沙发让她坐下，“你要不要喝点东西？我叫人拿些过来，还有吃的。”
李香庭满意笑着：“你很会摆动作，就这样，特别好。”他拿起笔，“那我开始了。”
不知过了多久。
杜召没搭理她，起身走了。
……
可能，近一小时。
“怎么了？”
“休息会，你不累我都累了。”这是假话，过去他时常一坐就是整天，废寝忘食，还精神抖擞。他惊叹于邬长筠的定力，但再能忍耐，那也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会累。
邬长筠故意唱错几个调。直到第四次，杜召才喊停，他心平气和地说：“十句错三句，故意的？”
杜召这才睁开眼，不满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www.suhua.me”
邬长筠竟无聊地在想：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下楼时，听到一阵追逐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往楼梯上冲，是李香岷，周月霖的亲儿子。
戚凤阳不禁脸上一热，虽然李香庭同自己说过很多次这只是艺术，不要带世俗的眼光去看，但她每每看到，还是觉得害羞。手上动作加快，钉好框子，放置到画架上：“少爷，小姐，我就先出去了。”
白解撇嘴，一叠声的“行行行”。
可算滚了。
邬长筠欠身：“谢杜老爷体谅。”
杜召坐在老爷椅上，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瞧着更加欠揍了，他懒洋洋睨了眼身前立着的人：“邬小姐这么忙，没耽误你大事吧。”
“嗯。”
“邬小姐。”
李仁玉老派，儿子却留洋学油画，想来也是受了不少气。
“我们练功更累，单腿站着不动，我可以坚持很久，你不用操心这个问题，画好你的画就行。”
邬长筠没有直盯着李香庭，她想所有艺术都有共通点，有时候笔直的目光未必好看，在某些场景中，往往含蓄的低眉才更有几分韵味。
白解哼笑一声：“我看，你就是贱。”
“那就少放点屁，熏得头疼。”
她幻想过很多次来到这里的场景，可能会愤怒、会冲动、会悲哀……可真到这一刻，却是平静的。
杜召放下杯子，跷起腿，合手搭在大腿上，笑着看她：“好啊。”
懂行不至于，不过偶尔听上几嗓子，就是以前杜家养了几个唱戏的在家，父亲有阵子日日夜夜地听，着了魔一般，院子里成天是咿咿呀呀的声音。杜召不可避免地听到，对很多曲调都很熟悉。
这个时间，李家挺安静，邬长筠仔细听画室外面的动静。只有下人们行走的轻轻的脚步声和后院的猫，偶尔绵绵叫唤上几声。
车子一拐，进了租界。
“杜老爷想听什么？”
“您慢走。”
李香庭休息日，把邬长筠带回了家。
“不用，谢谢。”
“杜老爷见多识广，应该听过不少名家的戏，我这种小人物，自然跟角儿比不得。”
白解才不找那打：“你啊，就爱往不稀罕你的人那凑，她真要巴巴地贴上来，你又会觉得和那些女人一样，没什么稀奇的。人家越不搭理你，跟你反着来，你越好奇，越有征服欲，乖乖听话了，反而觉得无趣了。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
“那好，”李香庭喜欢她的直接，坐到画架前，“累的话我们就停下来歇会。”
“谢谢，还是有很多不足的，我也还在探索。”
“别客气，久坐会很累，有什么需求直接告诉我。”
“辛苦你了。”李香庭见她手红红的，“放在那里，等会我来弄就好。”
“你好，”邬长筠看这个水灵的小姑娘，假意问：“你妹妹？”
李香庭目光很纯粹地欣赏眼前这具身体，国内很多女人总含胸驼背，稍欠气质，她倒是挺得笔直，落落大方，很有气场。
杜召见她乖乖唱着、武着，连耍了几小时，连个眉头都没皱，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他也不气，听她这一套接一套的，甚至觉得有意思，悠闲地靠到后面的椅背，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少废话，继续，再错一句，以后都别上台了。”
] “唱功不佳，杜老爷见谅。”邬长筠颔首，“想必您也是懂行的，一般人听不出这几个转折。”
戚凤阳正在里面往画框上打钉子，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李香庭，学了不少新鲜的东西，不仅会打画框、绷画布，还认识了所有绘画工具和颜色。
一路上，佣人与他们打招呼，头一回见少爷带女孩回来，都新奇得很。
元翘见邬长筠，大松口气，小跑迎过去：“长筠姐，你可回来了，找得急死我了。”
“不不不，我不要求你的穿着，随意就好。”
杜召困意来了，闭目养神，懒得看他：“又觉得没意思了。”
邬长筠挨个看这些画：“我不反对任何画种，但还不是很能接受，你能理解吗？”
“快打完了。”戚凤阳同邬长筠点了个头，继续干活，余光瞥见李香庭去拿那堆叠放在一起的旧画作，挑了几幅出来，展示给邬长筠，其中还有些一丝.不-挂的人体画。
“好。”
邬长筠没有第一次做模特的局促，她对自己身体的把握很好，大方自信，长腿微叠，自然地半躺在沙发上：“可以吗？”
邬长筠脱去外套，里面是一件墨绿色旗袍，很久之前定制的，完美贴合身线：“怎么样？”
月影朦胧，街上空无一人，满地清霜。这一片，就只有红春戏院还开着门，两边商铺门口挂着红灯笼，在茫茫雾气里轻轻晃动，为这凄清春夜坠了分诡秘。
……
“不是，我的助手，叫她阿阳就好，”他又与戚凤阳介绍，“这位是邬小姐，邬长筠。”
刚有雏形，隐约能看得出画的是自己。
一直觉得李香庭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公子，长着一张没被社会摧残过的脸，在李家的大伞下，衣食无忧、顺顺当当，平日总是挂着与世无害的笑容，稍微勾勾手指，就上当了。余光里他那认真严肃的样子，突然像变了个人，那股天真劲没了，从眼神到手指，都散发着一股与之长相极其不符的成熟与稳重。
杜召没承认，也没否认，接着闭上眼，休息去了。
邬长筠也不磨叽，接着唱了起来。
邬长筠里面的衣服全汗湿透了，扭了扭脖子，冲门口翻个白眼，转身去了后台。
李香庭回头看她：“好。”
“怎么？老头给你好处了？在我耳边煽这风。”
杜召想了想，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听的，喝了口茶，道：“把你会的全唱一遍。”
李家很气派，豪华的大门、豪华的前院、豪华的法式多层大别墅……从地上的鹅卵石到墙上的珐琅贴片，再到假山鱼池、精美壁灯，每一处都散发着“富气”。别墅内部却是中国风，家具皆为木制，窗帘地毯也都印传统纹样，角柜放置许多瓶罐装饰，墙上还挂了几幅写意画。
白解忽道：“你对这女的挺上心啊。”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邬长筠随元翘回了红春戏院，一进屋，就看到那熟悉的背影，顿时浑身来气，却还得到跟前陪着笑：“杜老爷。”
“你快跟我走吧，路上跟你说。”
“下次我可得收费了。”
李香庭直接带邬长筠上楼，进了画室。
白解回头看她，小声道：“好功夫。”
如李香庭所说，做模特是一件疲惫且无比枯燥的事情，仅仅躺了十分钟，她的魂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一路寂静无声。
她闻声看过去。
“长筠。”
“哪能啊，我只效忠于你。”
邬长筠刚从陈公馆回来，远远看到元翘等在自己住处楼下，正东张西望。www.yueru.me她赶紧偏身躲藏，见元翘没有要走的意思，转向另一条路绕到住房后方，从厨房窗户翻了进去，悄声上楼，将身上的男人长袍脱下，和帽子一起塞进橱柜，再换上日常衣裤，从窗户跳下去，绕到前门。
邬长筠知道西方盛行人体画，也在书上看过一些，可真正置身此地，不免幻想起作画过程，问他：“我也要这样？”
“线条感很棒，”李香庭看向她的手臂，“你的肌肉非常漂亮，很有力量感，看来以后我得经常请你过来做模特了。”
李香庭要带她去后院走走，那里的花争奇斗艳，很多都是从南边运来的稀奇品种。
“那您可要听个通宵了。”
“不过，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跟女人较劲，好玩。你这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人陪陪了。”
话不中听，但却不假。
“当然，我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讲出来。总之，我们两都放松就好，创作是一件享受的事。”
“嗯，隔行如隔山，虽然不懂其中门道，但感觉你应该很厉害。”
李香庭提议：“出去透透气？”
邬长筠直起身，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去看他的画。
唱到半夜就叫了停，勾勾手叫白解过来：“赏，再叫人送两斤润喉的茶。”
杜召坐上车，外面戏院老板点头哈腰，送人离开。
“好啊。”
邬长筠听得出来，说的虽是客气话，里头却全是讽刺，也顺着奉承起来：“天大的事哪有您重要啊。”
杜召敲了下杯壁，白解给他添上茶。
见人来，赶紧起身打了声招呼：“您好。”
“一定！”李香庭笑着挪了双人沙发让她坐下，“你要不要喝点东西？我叫人拿些过来，还有吃的。”
李香庭满意笑着：“你很会摆动作，就这样，特别好。”他拿起笔，“那我开始了。”
不知过了多久。
杜召没搭理她，起身走了。
……
可能，近一小时。
“怎么了？”
“休息会，你不累我都累了。”这是假话，过去他时常一坐就是整天，废寝忘食，还精神抖擞。他惊叹于邬长筠的定力，但再能忍耐，那也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会累。
邬长筠故意唱错几个调。直到第四次，杜召才喊停，他心平气和地说：“十句错三句，故意的？”
杜召这才睁开眼，不满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www.suhua.me”
邬长筠竟无聊地在想：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下楼时，听到一阵追逐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往楼梯上冲，是李香岷，周月霖的亲儿子。
戚凤阳不禁脸上一热，虽然李香庭同自己说过很多次这只是艺术，不要带世俗的眼光去看，但她每每看到，还是觉得害羞。手上动作加快，钉好框子，放置到画架上：“少爷，小姐，我就先出去了。”
白解撇嘴，一叠声的“行行行”。
可算滚了。
邬长筠欠身：“谢杜老爷体谅。”
杜召坐在老爷椅上，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瞧着更加欠揍了，他懒洋洋睨了眼身前立着的人：“邬小姐这么忙，没耽误你大事吧。”
“嗯。”
“邬小姐。”
李仁玉老派，儿子却留洋学油画，想来也是受了不少气。
“我们练功更累，单腿站着不动，我可以坚持很久，你不用操心这个问题，画好你的画就行。”
邬长筠没有直盯着李香庭，她想所有艺术都有共通点，有时候笔直的目光未必好看，在某些场景中，往往含蓄的低眉才更有几分韵味。
白解哼笑一声：“我看，你就是贱。”
“那就少放点屁，熏得头疼。”
她幻想过很多次来到这里的场景，可能会愤怒、会冲动、会悲哀……可真到这一刻，却是平静的。
杜召放下杯子，跷起腿，合手搭在大腿上，笑着看她：“好啊。”
懂行不至于，不过偶尔听上几嗓子，就是以前杜家养了几个唱戏的在家，父亲有阵子日日夜夜地听，着了魔一般，院子里成天是咿咿呀呀的声音。杜召不可避免地听到，对很多曲调都很熟悉。
这个时间，李家挺安静，邬长筠仔细听画室外面的动静。只有下人们行走的轻轻的脚步声和后院的猫，偶尔绵绵叫唤上几声。
车子一拐，进了租界。
“杜老爷想听什么？”
“您慢走。”
李香庭休息日，把邬长筠带回了家。
“不用，谢谢。”
“杜老爷见多识广，应该听过不少名家的戏，我这种小人物，自然跟角儿比不得。”
白解才不找那打：“你啊，就爱往不稀罕你的人那凑，她真要巴巴地贴上来，你又会觉得和那些女人一样，没什么稀奇的。人家越不搭理你，跟你反着来，你越好奇，越有征服欲，乖乖听话了，反而觉得无趣了。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
“那好，”李香庭喜欢她的直接，坐到画架前，“累的话我们就停下来歇会。”
“谢谢，还是有很多不足的，我也还在探索。”
“别客气，久坐会很累，有什么需求直接告诉我。”
“辛苦你了。”李香庭见她手红红的，“放在那里，等会我来弄就好。”
“你好，”邬长筠看这个水灵的小姑娘，假意问：“你妹妹？”
李香庭目光很纯粹地欣赏眼前这具身体，国内很多女人总含胸驼背，稍欠气质，她倒是挺得笔直，落落大方，很有气场。
杜召见她乖乖唱着、武着，连耍了几小时，连个眉头都没皱，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他也不气，听她这一套接一套的，甚至觉得有意思，悠闲地靠到后面的椅背，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少废话，继续，再错一句，以后都别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