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陋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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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死命的掐着我脖子，我呼吸不了，憋红了脸，脖子也快断了！

    外公据理力争，却被表亲喊人痛打一顿，给扔了出去！

    镇上的闲言碎语，说瘸子张和一个寡妇勾搭上了。

    瘸子张可不普通，他是镇上的背尸人，专门给人往火葬场送尸体。

    撞到要害，小命都没了！

    表亲却说我妈想攀高枝，去和城里的客人喝酒，喝醉了，谁知道发生了啥？关他什么事？

    我妈天天以泪洗面……

    我妈的肚子，居然眼见着大了起来！

    我不甘心，又到处打听我妈下落。

    因为瘸子张的方少年，家里的存款天天少，眼瞅着就要坐吃山空。

    他让我进他房间睡，便匆匆出了门。

    大三了，瘸子张不让我实习，得准备回来接手他衣钵。

    那她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我？

    我就像是过街老鼠，走路都要躲着人。

    那家人，还没上门呢。

    只听见他骂我妈犯贱，忘不掉被人强奸生下来的野种！

    至此，瘸子张成了我的养父。

    ……

    我刚跟着进了屋子，厕屋就出来个四十来岁的老男人。

    我被吓哭了，喊来了瘸子张。

    人有喜丧，祸丧，病丧，夭丧，怨丧……

    可读书期间，我更抬不起头来。

    所谓横死不入门！

    外公还气不过，踹了我妈肚子一脚。

    她不甘心！要让我给她陪葬！

    他却忽然用力，把我朝着门框上一撞！

    我彻夜未眠……

    喜丧好送，一口棺材，一卷布，都能埋人。

    我想去找我妈。

    九九年，我妈才刚大二，她受邀去表亲家里当伴娘！

    本来我性格就压抑。

    他认为，学得字多，以后接的买卖就越大。

    最开始，我莫名其妙的摔跤。

    外公被钱冲昏了脑袋，当场便点头同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村民说，女人爱抛头露面，肯定不是好东西！

    外公骂她疯了，要将我丢到后山去喂狗！

    最后我心凉了，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睁眼却看见一个皮肤铁青的女婴压在我身上！

    稍有不慎，轻则被人踹上几脚，重则被人拖到厕所里头，打得我眼冒金星才停手。

    她怨毒的质问我，凭什么我能活，她却要死！

    可就算这样，她肚子丝毫不见小。

    不好好在家里结婚生孩子，跑出去读书，肯定都给人玩烂了。

    我问她原因，她张张嘴，没说出来话。

    但我觉得，我妈肯定得来找我！

    外公被吓了一跳，那么厚的大团结，少说得七八万了。

    他第一次让我看尸体的时候，我吓得三天三夜没睡觉，还瞧见房梁上有小人儿在盯着我笑！

    因此，我偷偷的去了蒋家村，也就是瘸子张买我的地方。

    我心头惶然，说是有人把我绊倒的……

    我开始认认真真的学背尸，要忘掉那些不堪的人，不堪的事儿！

    瘸子张只问我外公卖不卖，不卖，他就去别家问问。

    结果，她当场流了一腿的血，小产出来一对龙凤胎！

    惊魂失措下，我一巴掌把她打了下去。

    我也哭了。

    甚至醒来的时候，脖子上有两个小巴掌印，就像是被小人儿掐了脖子一样！

    只是带我进院，说给我换身衣服。

    因为瘸子张说，再练不出我的胆子，就让我搂着尸体过夜。

    瘸子张却怔了怔，他幽幽的告诉我，还不到时候。

    混乱中，她竟失踪了！

    这种丧事，连吹唢呐的殡仪队都不愿意去。

    还没等我说自己是谁。

    再之后，瘸子张带着我出工。

    八岁的时候，瘸子张送我上小学。

    我快被吓疯了！裤子都尿的湿透。

    这样的压力，让我睡不好觉，整天都病恹恹的。

    外公急的给我妈灌药，灌偏方。

    可一些没素质的人，喝多了就调戏伴娘新娘，好端端的喜事儿闹成了陋习。

    长期以来的校园暴力，让我格外抑郁，甚至想从教学楼跳下去，一了百了。

    最后一个洋楼小院儿外找到了她。

    这咋的，我人回来了，却不让我背尸？

    他又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我疼的意识都模糊了，忘了惨叫。

    她颤栗的摸我的脸，哽咽的问我怎么来了，她对不起我。

    他又要将我掐死的时候，我妈拼命磕头求他，说孩子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已经没了一个了，她怎么也得把我养大！

    他麻子脸格外疲惫，告诉我，让我放心，以后没小鬼缠着我了。

    左等不来，右等她也不来……

    外公直接就掐死了女婴！

    瘸子张告诉我，他买我回来，就是因为我命又贱又硬。

    乡镇上的山，走几步就能看见一座坟。

    他就是我亲爸！

    但我总梦见自己成了婴儿，老头子掐着我脖子，用力的把我甩来甩去！

    再接着他到我身边，心疼的摸了摸我脑袋。

    我不安的问瘸子张，那鬼哪来的？我没招惹什么脏东西啊。

    床底下空空荡荡，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听说过，她当年舍不得我，还到处打听我。

    看见死人，我不敢再说怕。

    瘸子张面色铁青的掀了床板。

    瘸子张满脸麻子，龅牙嘴瓢。

    瘸子张说我少不更事，男人至死方少年，他没几年好活了，能不能让他过几天舒坦日子？

    我外公急的目眦欲裂，找表亲理论！

    大半夜的，还有“人”趴在坟头舔贡品！

    他还泼了我一盆脏水！

    我外公脸皮都没了，门都不敢出。

    我先找到了我家里。

    可我又开始做起了噩梦。

    我被他拖着衣领子，一直拖出了村外。

    背尸人要背的第一具尸体越凶，越难缠，以后的路子才越宽！

    好端端平地走着，腾的一下，就摔个鼻青脸肿。

    我恨极了我外公，他就是是杀人凶手！

    人不能一辈子只能窝在乡镇上，背尸也得去城里背贵人！

    同学都知道我是瘸子张买来的弃婴，骂我是没妈的野种，天天吃死人贡品，也是个死人。

    在那之后，虽说不再遇到怪事儿。

    老师不待见我，让我坐垃圾堆旁……

    瘸子张次日清晨才回来。

    可祸不单行……

    早些年，农村很流行婚闹。m.gudengge.com

    我被吓了一跳。

    我妈长得最漂亮，又是大学生，被人闹的最凶！

    瘸子张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他什么都不说，倒头就睡。

    外公骂她贱蹄子，保护不了自己，让人搞大了肚子，反倒是把野种护的好好的！

    结果他刚出门，就被镇上来的瘸子张拦住。

    既然他们都不认我，那我也不愿意认他们，在这个世上我只有瘸子张一个亲人。

    次日，她才奄奄一息的被人从柴房中找到……

    瘸子张知道哪家人要死？

    乡镇地方小，藏不住事儿。

    瘸子张严厉叮嘱了我好几次小心。

    方圆八十里内，只有瘸子张敢接这样的活儿！

    我：“……”

    外公骂我野种，说我妈嫁人了，不要再来祸害他们！

    自那天起，我家成了村里的笑柄。

    瘸子张神色阴晴不定，他给家里的门槛上都缠了红绳。

    他问瘸子张买娃娃干啥？有这钱，买个婆姨不香？

    瘸子张老了很多，接活儿也少了。

    有一次，我半夜被噩梦惊醒。

    我就和他说，他不是让我回来接他衣钵吗？

    我刚觉得他也是好人。

    可婚宴上，却发生了不堪入目的婚闹。

    他捏着一摞厚厚的大团结，说要买我走！

    我脑袋破了一条大口子，鲜血直冒。

    她怨毒的说了句，还会来找我，便飞速钻进了床底下……

    可我等了三天，三个月，三年……

    好不容易我好了，他居然又深更半夜将我丢到后山上！

    我更觉得我妈可怜，被一个恶俗毁了一生。

    她就呆呆的看着我，流下来两行清泪。

    我喊他注意一点儿风评，都六十来岁的人了，少让人说闲话。

    我再

    我被他吓坏了，真不敢再进蒋家村。

    好几次险些撞在井沿，台阶，桌角这些尖锐处。

    可遇到祸、病、夭、怨的横死之人，就没那么容易。

    他警告我，再敢进村，就打断我腿……

    他先愤愤的问了句，谁给我泼了一身脏水，还是人吗？

    他还经常夜不归宿，第二天脚打着摆子回来。

    她居然认出我了？

    神奇的是，我没有再摔跤了。

    可十八那年，我却差点儿因为那些腌臜事儿，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