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掐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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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成灰我都认得，这就是我妈嫁的那个老公！

    蒋家的事情，我半毛钱都不想沾染。

    我面色骤变。

    金杯车消失在夜路中，我跟着我妈进了大院。

    虽说瘸子张是我养父，但他讲我命太贱太硬，他怕被冲撞，只准我喊叔。

    人就掰着脑袋，硬生生转了一圈，当场丧了命……

    像是有人贴着我后背，冲着我吹了口气！

    我和瘸子张来背尸，要收钱办事儿，我不想惹一身骚。

    正堂屋里头，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妪，正悲戚的哭泣。

    我赶紧抬头，以为是瘸子张来了？

    蒋老太攥着一个包裹，趔趄的跑到了瘸子张跟前。

    凄婉尖细的哀哭声在院内起了回音！

    我先喊她们找一张草席和白布出来，说地气阴，死人吸多了会诈尸，得隔开。

    几分钟后，我背着竹篓，跟着我妈出了门。

    蒋老太小声又问我，瘸子张还有多久来。

    “你把孙子还给我吧。”哭着，蒋老太用力朝着地面磕头！

    ……

    依维柯大金杯，拉完死人拉骨灰。

    地上的死尸，脸还是斜对着我，就像是盯着我一样，让我极不舒服……

    “瘸子张！我老头子没了，闺女卖了，家破人亡了啊！”

    他居然是被人拧了一圈脑袋死的！

    更可怕的是，他脖子下面是背，而不是胸口！

    他也不让我随他的姓，而是找老先生给我算命取名，先生点了红河两字，我就叫蒋红河。

    她双手拍地，哭的凄惨无比！

    她又问我，瘸子张在家吗？

    我面色一变，说我不去！

    死得好！

    我呼吸都粗重不少，进屋去收拾了东西。

    我回答说快了。

    那老男人扫了屋里一眼，他似乎认出来了我。

    他又骂了句：“老子把你从这里买出去的，没让你进这道门！”

    “吱呀”一声，侧屋门却开了。

    可入目的，却是个瓦刀脸的老男人。

    沉默了许久，才冷冰冰说了三个字。

    我脑袋上现在都有一条疤！就是他干的！

    蒋老太起了身，蹒跚着脚步，进了侧屋。

    蒋老汉的尸体居然立起来了……

    我皱眉，低声喊她别在死人面前说死，小心真把她给带走了。

    我本来想直接喊她滚。

    家里头唯一的男人死了，现在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她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电话挂断了……

    刚好，急匆匆的脚步声进了院。

    我妈和蒋老太被吓得不轻，立马就去拖来了一床草席。

    镇上离蒋家村不远。

    我妈惨然摇头，却看向了蒋老太。

    “什么他妈的叫死者为大，你敢不回去，老子把他骨灰撒了！”我妈当时就哭了。

    先前紧闭的双眼，现在瞪得都快凸出来了！

    秉着呼吸，我将尸体脑袋摆正，又搭上了白布。

    她腾的一下跪倒在地，攥住瘸子张的衣服，居然就哭了起来。

    她哆嗦的说，今儿天刚黑，他们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没多大会儿，她就听见有响动。

    老男人却扬起手，直接抽了她一个大嘴巴。

    下了车，我冲着我妈喂了一声，喊她让人开车回去等老张叔。

    白布滑落在地上，他背对着院子，脑袋却歪着盯着我。

    我又看向了蒋老太，问：“你知道么？”

    低声骂了几句脏话后，他拽着我妈的头发就往外走。

    我顿时冷汗密布，但我没再碰尸体。

    我摸不准情况，只能等瘸子张来了再说。

    我头皮发麻，猛地回过头去。

    等她起来一看，就发现她老伴儿站在床边，歪着脑袋，冲着她笑。

    我带了双手套，将尸体挪了上去。

    终于，院外传来了刹车声。

    蒋老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地面的凹坑残留着雨水，房檐滴滴答答的落下水滴。

    我立即喊了声老张叔。

    猛地一咬舌头，我整个人清醒过来。

    “操……“

    我妈脸色更苍白。

    “钱还给你，全都还给你！”

    蒋老太眼中浮现出恐惧。

    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我抬头，就瞧见瘸子张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

    我没搭理她，低头看向尸体。

    我脸色骤变。

    时间慢的分秒度日。

    瘸子张却反问我，说难道不想看看，那老东西遭了什么报应？

    我给瘸子张打了电话，问他咋整？

    死的这么邪乎？

    偏偏这时，我耳后一凉，冷飕飕的。

    这车我就很熟悉了。

    我后退了两步。

    地上躺着一具梆硬的尸身。

    可我刚起身，白布就滑了下来，他头又歪过来了……

    我妈赶紧进院子，紧张的说让他不要这么大声，死者为大。

    包袱落地散开，露出来一大沓子青灰色的钞票，全是100面额的老钱！

    结果刚把尸体放平，死人头就歪了过来！

    她刚问了句，好端端的不睡觉，笑的跟鬼一样。

    尸身的脸正面朝上，微张着的嘴巴，嘴角溢出来两条蜈蚣似的血迹。

    他这是有怨念在身，活人碰多了，可能会诈尸。

    一边哭，她还一边怨天尤人，说这日子没法过了！

    苍白的死人脸正对着我！

    ……

    可看瘸子张的态度，他大概率是在等蒋家死人！

    瘸子张同样被吓了一跳，他惊声道：“他娘的，横死的？”

    老男人进门就骂：“蒋淑兰，你是不是想离婚？！”

    不是因为这么多老钱！而是她说的那番话！

    我听着，脊梁骨都在冒凉气儿。

    瘸子张喊我先带家伙事儿去看看，随后他就到。

    我被吓得腿一软，差点儿就没站住……

    二十来分钟后，车停在了蒋家院外。

    我外公死得太惨，得找人背尸下葬！

    我们一进屋，蒋老太就傻了眼，甚至都不哭了。

    皱巴巴的老脸上满是伤痕，惨不忍睹。

    堂屋就剩下我一个活人。

    我眼皮狂跳，低声问：“谁杀的？”

    我愣住了。m.juyuanshu.com

    她就是我外婆，蒋老太。

    一溜烟儿蹿出堂屋，跑到了瘸子张背后！

    白炽灯忽明忽灭，咔的一声轻响，光线都暗了好几个度！

    屋外停了辆黑漆漆的金杯车。

    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幕，没上前。

    屋里头，簌的就起了一阵冷风！

    蒋老太吓得直发抖，猛地闭上了嘴巴，却忽然怔怔的看向我。

    我妈哭着挣扎，却没有丝毫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