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收获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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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的帆布包里起码有4罐奶粉，还有几包包装精美的糖果，周锦锦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止20块钱，现在黑市里麦乳精和奶粉都是5.6块的样子，更不用说好像还不止4罐，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糖果，她接过青年伸手递过来的帆布包，“这可不止20块吧，成知青，还差多少，我等会回房间拿钱给你补上。”

    正在和司机师傅软磨硬泡地商量呢，那司机师傅非说他是专门等人的，没等到是不会开动的。周锦锦没想到成明辉突然出现，也是大包小包提着的，甚至还拉着一个现在非常时髦的有两个轮子的人造革行李箱，看见是周锦锦，非常兴奋地冲她打招呼：“锦姐，这么巧，你今天带着孩子来赶集啊。”

    “哎呀，没事没事，多出的是我妈非要让我给你的，她听了你的遭遇，同情的很，硬是催促着我把这些东西拿上，反正我们家只有我妈喜欢吃甜的，她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这些糖留着本来也是准备送人的。”成明辉摆摆手，不以为意，催促周锦锦赶紧收下。

    “轩轩，过来跟成叔叔聊会天，要好好谢谢成叔叔从县城里帮咱们家买了这么多好东西，娜娜你就先帮妈妈看着小宝，妈妈进去拿钱给成叔叔。”

    “当然是跟我爷——”答案简直就是脱口而出，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的轩轩立刻改口，“当然是我自己干了好几年的农活总结出来的。”

    逛着逛着，大半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周锦锦买的东西也几乎把大背篼几乎要装满了，两个孩子手里也是自告奋勇地双手都提着一些比较轻的货物，她把小宝用背带系好放在自己的胸口，带着沉重的收获就准备回家啦！

    “锦姐是我，成明辉。”

    不过最后周锦锦问的一个卖小青菜的大婶，大婶面前塑料口袋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溜的水嫩小青菜，青翠欲滴，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大婶回答她的时候语气没那么强硬，周锦锦赶紧继续追问，果不其然那大婶露出很为难又有点神秘的脸色，周锦锦顺水推舟，允诺把大婶的小青菜全部包圆了，还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大婶才露出勉为其难的样子。

    成明辉本来就是想把这些东西折价送给周锦锦，毕竟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更不用说自己母亲耳提面命一定要送到她手上，但周锦锦并没有跟他想象中的只是稍微推脱了几句就把东西理所应当收下，而是坚持按照市场原价补了差价，他对于这个自尊自强的女人心里更多了份敬佩，毕竟我弱我有理、蹬鼻子上脸的行为在哪个年代都不受欢迎。

    见着周锦锦一个柔弱的单身女人，还拖家带口的，又很会来事，那大婶也像是终于放下了内心的戒备，带着周锦锦东绕西拐，来到了一个小型的集会，人不多，只有二十多个。但卖的东西种类却不少，数目繁多，五花八门的，周锦锦在这里顺利买到了几块深色的棉布，甚至还有一块纯白的绦轮、棉纶和免三元混纺布，就是现在被叫做的确良的布料，透气性蛮好的，很适合拿来做夏装。

    集市非常热闹，有很多农民都在兜售自己家自留地里面中的瓜果蔬菜，但家里缺的大头还是需要票据才能购买的日用品，比如肥皂毛巾针线等等。周锦锦还是更倾向于去黑市转转，一般黑市也离正常集市也不远，不过需要有专门的人领着你去。毕竟现在还有公社上的人专门管投机倒把的，谁都不想被抓住当成坏分子处理。

    “那你们还不再多谢谢成叔叔。”周锦锦宠溺地看着兄妹两个，跟成明辉寒暄了一会。

    娜娜3岁多，手小小的，不过四五颗糖果就把手装得满满当当，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拉长童音，软软地撒娇：“妈妈——”

    “谢谢叔叔的糖。”拿完糖兄妹两个异口同声有礼貌地道谢。

    成明辉的妈妈李慧娟，是个心肠软的女人，听不得什么悲惨遭遇。他回家跟自己父母打听附近有没有人家有多的奶粉要往外面卖的，说是周锦锦给了20块钱专门给自己孩子买奶粉钱。他妈妈本来就非常同情周锦锦孤儿寡母的遭遇，马上就起身翻箱倒柜，把家里多的两瓶麦乳精就拿出来说是送给周锦锦，他妈妈喝的奶粉主要是中老年人喝的那种，不适合小娃娃喝，不然他估计自己还要多背好几瓶。

    正好那三轮车师傅等的就是成明辉，周锦锦也顺便搭了便车，顺顺利利地回到了十堰村。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气氛还算不错。

    成明辉看见两个懂事的孩子只拿了两颗，直接把手里的糖全部放到了娜娜的手里，“别跟叔叔客气，多拿点，哪个小孩子不喜欢糖的？”

    成明辉被这反差萌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手也下意识的揉了揉小男孩头，带着调侃地询问：“轩轩你这话跟谁学的啊？”

    “那怎么好意思呢，成知青你等等，我数一数有多少罐，今天我在黑市打听了的，奶粉6块钱一罐，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周锦锦接过帆布袋，放在地上，开始认认真真数起来，

    周锦锦回房间拿钱的时候还是稍微有些咋舌，毕竟今天买回来的这么多东西的总价还没到这几罐奶粉的钱。

    “吃过了，今天天气还不错，是个大晴天嘞。”看出来面前这个昂首挺胸、腰背直挺的可爱小男孩努力充作大人，还学着老一辈的口吻进行寒暄，成明辉也忍不住开始配合起来。

    已经一幅小大人做派的林泽轩走过来，黑亮的双眼死死盯着成明辉，生怕他走了，还学着大人之间的寒暄，一本正经：“成叔叔，你吃过饭了吗？”

    看着两个大点的孩子带这不解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成明辉赶紧把右手的东西放下来，从自己的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带着笑意讨好地递给了两个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轩轩，你是娜娜对吧？来拿着叔叔给你们的大白兔奶糖。”

    不过回去就不像来的时候那么轻松，还有拖拉机载他们。周锦锦还在集市上看有没有专门给供销社运货的三轮车，这会都运完货物了空闲了能不能给自己行个方便，多出点车钱也行。这会太阳起来了，灼热的阳光落下来，在这种天气走十几里山路，大人都遭不住，更何况三个小孩子。

    确认门外不是什么奇奇怪怪不认识的人，周锦锦才放心的开门，成明辉这会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帆布包，满头是汗，带着点歉意开口：“锦姐你不是拖我给你带奶粉吗，刚刚我忘了，会知青点收拾东西才看到，喏，给你。”

    周锦锦掂了掂这几袋糖果，“这起码有两斤多重，算是6块，一共是42块，之前我给了你20块，还差21块，成知青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去屋里面给你拿钱补上。”为了防止乐于助人的成明辉趁自己拿钱的时候就直接走掉，周锦锦扭头喊了喊自己的大儿子：

    “哎，总是晴天也不好，还是多落点雨，庄稼才长得好咯。”林泽轩童声童气地说着老农的经验之谈。

    不过才5岁多点的小男孩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干了好几年的农活，虽然听起来很好笑但是成明辉仔细想想周锦锦这几年在林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估计孩子也过得不好，就算是农村的小孩，也没多少大人能够狠心到刚刚学会下地走路就让孩子干农活，心里一阵发酸，继续逗弄的心思也淡了。

    今天要买的东西还挺多，周锦锦专门背着一个大背篼，里面还放着几个编织袋，小宝也在背篼里，周锦锦给了他一块浸满了糖液的锅盔，这会已经长出两颗小乳牙的小宝明显对甜甜的锅盔感兴趣得很，一路上乖乖地坐在背篼里，不动不闹，安安心心地吃着锅盔。

    三轮车师傅明显轻车熟路，直接给他们送到知青点门口，离自己家也就几步路的路程，周锦锦跟成明辉道了谢，就准备带着东西回自己家好好收拾一番。

    周锦锦直接把大背篼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放到了堂屋里，刚从锅里给自己和三孩子要了一碗凉白开，还没喘口气呢，就有人敲着院子里的门，周锦锦没直接开门，还是问了句：“谁啊？”

    家里是没有什么家具的，连根板凳都没有，周锦锦琢磨着村里好像有个下放劳动改造的老人擅长木工，村里又正好缺个木匠，那人的手艺还不错，收费也低，家家户户想打个柜子板凳都可以找他，准备收拾好房子就去拜访一下这个老人。

    昨天只是把睡觉做饭的地方打扫个大概，今天才算是重头戏。

    成明辉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女人，本来还想说这是送给她们一家人的，不要钱，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周锦锦准备先去供销社碰碰运气，但没想到那天门可罗雀的供销社这会是人山人海，还没开门就已经围着一群人，看来是没希望了。陆续问了几个摆放着粮食蔬菜果子的摊位，只要她旁敲侧击地开始打听黑市的事情，个个都警惕得很，生怕她是钓鱼执法，毕竟之前抓得特别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这种行为。

    由于气温过高，成明辉手里的奶糖都有点融化了，散发出浓浓的奶香味，两个孩子都怯生生又渴望地望着妈妈，得到妈妈的允许的眼神之后才放心大胆地从他手里各拿起一颗奶糖。

    “一共4罐奶粉，2罐麦乳精，一共36元，成知青你这糖果看起来就不便宜，比供销社1块2一块二的水果糖好多了，就当是阿姨给我的折扣，算2块钱一斤成吗？”

    兄妹两个把糖分了，还专门给周锦锦嘴里塞了一个，满嘴的纯正奶甜味，简直要甜到心坎里面去，小宝也得了兄姐两颗糖果，两只小手一手一个，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