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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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走在茱丽身边倾诉道。分院后第三天她和斯内普的关系有所缓和，说不出是他们哪方先服软，但他们总归算是能重新说上话。

    “谁不是呢。”爱玛脸色也有点苍白，她们互相搀扶，“我父母都是麻瓜，我连飞天扫帚都没有亲眼见过。”

    “布莱克就是困于凡胎的天使，他眼里的冰晶如梦如幻，俘虏了——嗯？”艾莉森还在夸赞西里斯的美貌，忽然注意看到茱丽和莉莉在嬉笑追遂，她脸色骤变，“什么爱上？你们要私奔到哪儿？也带我一个！”

    “我是混血，去年才觉醒魔力，还没有碰过扫帚呢。”她有些欲哭无泪，“一想到要在天上飞我就腿软。”

    “今天我们先学最基础的飞行。”霍琦夫人吩咐他们，“每个人都各自站在一把扫帚旁边。”

    “我看见了，飞上去的是艾莉森——”有女生担心得掩面哭泣，“为什么霍琦夫人先往那边去了？万一艾莉森摔下来……”

    “斯莱特林昨天上了飞行课，西弗他很不愿意提起，也许他很不擅长坐在扫帚上飞。”

    “艾莉森！”

    “哇哦！这真是惊险不是吗？”

    她的视线太过锐利，新生们没有挑拣的时间，似乎也没有挑拣的权利。这些扫帚看上去都差不多的老旧，仿佛霍格沃茨创校多少年，它就经历过了多少年的风霜雨雪。茱丽听见后面有人在小声诉苦，说他的扫帚看上去比他年迈的爷爷还要老，而他的爷爷已经瘸腿了。

    如果艾莉森能限制一点失控的速度，那事态应该不会去到太糟糕的地步。

    “三，二，一——”

    “我同意，他好看得能充当止痛药方。”有人接着补充。

    “我控制不了！你越飞越歪，我怕你撞到我！”男生也崩溃的大喊。

    人群静默一秒，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脆弱的啜泣声。

    女生们很快将扫帚抛于脑后，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聊起西里斯出色的外貌来。但不包括莉莉，对她来说她觉得一万个布莱克都不及一把扫帚值得在意，昨天她碰见波特一行人在走廊上又挖苦西弗了。

    “你才冷静一点！求你了，你怕我也怕！啊！”

    茱丽抬眼，是波特。

    霍琦夫人脸色煞白，神色一厉匆匆喝令所有人，“都不要乱动！我会救人，相信我！”女巫动作矫捷的骑上扫帚，往禁林的方向飙赶过去，飞出去的速度就像一道闪电。

    “你看出来了？”莉莉心里的确有些打鼓，“我很难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在扫帚上保持平衡飞起来的，尽管我对此抱有兴趣。www.hanmeng.me而且尤其是魔法界里的魁地奇，人们还要骑着扫帚进行球类比赛，这太疯狂了……我从小就不太擅长运动。”她略忧愁地叹了口气。

    微风拂在脸上凉凉的，茱丽平稳地飞起来。霍琦夫人观察着所有人，同时在大声喊：“千万不能感到慌张或者害怕，扫帚能感应到你们的情绪，越是慌乱越容易失去控制——说你们呢，那边的，冷静下来！”

    周五的下午三点半是第一节飞行课，这是只属于一年级的课程，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一起上课。www.liumei.me新生们对飞行课的反应极为两化，有的人兴奋期待，有的人则是紧张焦虑。当女孩子们一起过去草坪的时候，艾莉森的表情看上去紧张得快要吐出来了。

    “我也是。”

    茱丽扭过头，艾莉森和她旁边那个进度最慢的赫奇帕奇男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互相战战兢兢的越飞越高。

    “好吧。如果能得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姐的爱慕，”茱丽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回道，“那么我感到十分荣幸。”

    当飞天扫帚垂直加速时，身体必须往前倾。烈风呼打在脸上稍微生痛，茱丽眯起了眼，性能普通的旧扫帚在她手里被拉扯出最极限的速度，她在雾蓝的半空中搜索起艾莉森的身影。

    “不客气，你把下面的人吓懵了。”詹姆挑起眉梢，兴致勃勃地说道：“你说你怎么就不是个格兰芬多呢？你冲得比我都快。”

    “如果你连飞行课都擅长，我会爱上你的。”莉莉半认真半调笑的说。

    “接下来我一吹哨子，所有人就同时蹬腿离开地面，飞起几英尺。”

    茱丽是个只要身边有人就会笑的女孩，只要和她说说话，很多时候她的笑容都是温柔和熙的，像月牙儿微微弯起的眼睛也给人轻飘飘有点酥酥的感觉，然而莉莉很少能真切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因为茱丽似乎对什么都抱有平等的积极态度，不多也不少，不过现在，她似乎从茱丽身上感觉到了一点微妙多出来的其他东西。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视线里摇晃得那么厉害！”艾莉森崩溃的大喊。

    学生们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坏了。

    “梅林！坦纳飞出去了！”

    “谢谢你。”

    飞行课负责授课的是霍琦夫人，一位有着金黄鹰目，眉眼英气的女巫。她带着二十多把扫把过来，并将扫把整齐地码放在草地上。

    万幸，万幸。扫帚就是她的羽翼，她赶上了。

    “起。”茱丽轻声喊道。她的扫帚很乖巧的一下就跳到她手里。摸到熟悉的触感，茱丽格外绻恋地摸了摸扫帚的手柄。

    “呃，我想最不济也只是摔断一条腿吧。”她们回道。

    一只手在她背后推了推，将她推回去扫帚中央。

    “大家都拿好扫帚了吧？很好，接下来仔细看着我是怎么骑上扫帚的，扫帚上有隐形坐垫，不用担心。”

    “别多想！校长开学的时候也说了禁林很危险，老师一定会把两个人都救回来……”莉莉紧攥着冒汗的手心。她的余光蓦然飞快蹿过一道飞往天空的身影，她震惊地瞪大了眼，“茱丽？！”

    “不过要是真的摔断了腿，我觉得看一眼布莱克的脸也不痛了。”有人挽救说。

    “别害怕！说不定会很有趣，只要我们好好骑着扫帚而不是让扫帚骑着我们。”莉莉的几个格兰芬多室友们同时拿着一本《神奇的魁地奇球》临时抱佛脚。她们的语气欢快，不过其实脚步也慢吞吞的快不了多少。

    “我想玩，但是希望扫帚不会把我摔下去。”

    “我想第一节课只是暂时让我们先习惯飞行，不擅长也不要紧，不要害怕。”茱丽展开双臂在身体两侧轻轻拍了拍，眼里笑意温柔，“想象自己是只鸟儿。”

    如果霍琦夫人能尽快赶来，她会感到很感激的。

    “我也不想的！你别吓我！你冷静一点！”

    人影……人影……

    “现在伸出你们的右手，放在扫帚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给他们做示范，“然后喊‘起来’！”

    当惊慌到达顶点，艾莉森和男生同时发出一声惨烈的凄叫。他们一个猛然被扫帚蹿扯到天空，一个像是被暴风掀翻，翻滚着往禁林的方向横飞。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艾莉森！”

    茱丽心跳一空，心脏惊吓得几乎嘴巴跳出来。她骑着扫帚飞赶过去，踩着千钧一发的时机伸出双手接住了从半空跌落的女孩。

    女孩们哄堂大笑，起了玩心的也一起跟着打闹。乍然看到玩得热火朝天的女生们奔跑过来，原本在卖力自吹自擂自己英勇的飞行事迹的男生们一时间都哑口无言。他们同时打了个寒颤，“热情如火的女孩们。”

    霍琦夫人对他们示范扫帚的握法，又指点了几个动作错误的学生。等大部分人的动作都达标了，霍琦夫人拎起哨子。

    可要完全支撑另外一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艾莉森失去意识了。茱丽吃力地捉住她，身体好一阵后滑。她没有多余的手拿出魔杖，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将艾莉森抱上扫帚，只能保持现在这个不太稳定的姿势慢慢降落地面。

    尖锐的哨子声响起。

    “如果是扫帚骑着我们那会怎么样？”有人怯生生问。

    “啊啊啊啊！”

    “有些人是会不习惯坐在扫帚上的触感，也有些人怕高，有很多因素。”茱丽笑笑，“你的脸色也有点不太好，是担心等下的飞行课吗？”

    耳畔能听见隐约的哀叫声，茱丽朝那个方向飞过去。她看到了！艾莉森艰难的控制住了扫帚不再往上飞，可是失控的扫帚左右乱动，女孩的力气不允许她再继续握着扫帚。艾莉森的指尖已经尽力捉住扫帚，可是最终还是脱力从空中栽了下来。

    “啊啊！别叫了！”

    不知道她的感觉有没有出错，可她觉得茱丽大概很期待飞行课。

    听话的扫帚只有几把，周围继续尝试喊扫帚起来的声音还有很多。茱丽关注四周，波特的扫帚一喊就起，这男孩正一脸洋洋得意。布莱克懒洋洋地喊了两声才起。莉莉的扫帚喊了三四遍才飞到手里，爱玛的情况也和她差不多，她们都松了口气。艾莉森的扫帚在地上打着滚，到最后快把她的嘴皮子磨干了才跳进她手里，不过艾莉森的情况不是最糟糕的，那个说自己扫帚像自己老爷爷的赫奇帕奇男生不断哀求着，到最后急得快要哭出来扫帚才垂怜的飞到他手里。

    小獾们紧张的挤在一起走，像是在抱团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