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死亡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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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杰尔则凝视着那曼妙的身躯：

    “那也不该一点变化都没有啊……”米凯拉呢喃，他看向菲雅，“你有什么头绪？”

    菲雅将合一的百足环献给葛德文。

    “倒是难为你，还想着哥哥。”

    “作为上个时代的主人，古龙们的文明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凝视葛德文的尸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变化。

    菲雅欲言又止，有些忧伤：

    罗杰尔说：“之后就是死眠仪式，菲雅带着无数英雄的温暖和生存力量，与葛德文同床，让尊贵的生命重归。”

    菲雅说：“我会怀上同床者的孩子，那孩子会继承其力量，成为继任者。”

    蒙葛特觉得米凯拉的心机过于深沉，十分忌惮。

    她将两截百足环合二为一，形成一个圆环，像是两只黄金蜈蚣合成的圆，又像一个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

    “梦中啊……我去看看。”

    他严防死守，还是没阻止米凯拉成神，而黄金律法，却因为死亡卢恩解放而彻底破碎。

    “你到底要干什么？”蒙葛特说。

    “我去吧。”

    罗杰尔说：“你没有神人的资质，呕心沥血想出律法，恐怕不会活着。”

    “死亡卢恩被释放。黄金律法已经名存实亡，之后，你不会那么难了。”

    “你们要阻止我吗？”菲雅说。

    “米凯拉，你来这里做什么？”蒙葛特却是很不开心地看着米凯拉。

    “你怎么提供百足环？百足环已经被破坏了，死亡卢恩又被释放了。”

    兰斯桑克斯说：“他已经把百足环吃了，注定无法合二为一了。”

    “弗尔桑克斯，在吞噬葛德文哥哥的死亡。”米凯拉说。

    兰斯桑克斯说：“哎呀，不要那么在意，反正无名不是也让你搞死诞者了，说明他接纳你们呀。”

    “不，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蒙葛特说着，看看兰斯桑克斯。

    “终究是少数。”菲雅说，“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改变律法，才能改变这个环境。”

    “你早就准备好了呀？”兰斯桑克斯说。

    蒙葛特也没听明白，但其他三人，却多少有些领悟。

    说着，米凯拉伸出手，一个半截的百足环飘向菲雅。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样的人，在黄金律法下就没法活着。也不明白，为何我看到了赐福，就被赶出故乡。”

    蒙葛特越听越不对劲：

    “D的状况，让我们对人的构成，有了全新的理解。肉体、灵魂、意识，三位一体，才形成了一个人。而且意识并非依存于灵魂，而是依存于肉体。”

    “是不是这样就算成了？”兰斯桑克斯不确信，“他的身体不再增生，就会慢慢死去了吧？”

    兰斯桑克斯点头：“很早之前的事了，他们跟我说过。”

    “但没了百足环，葛德文也就无法正确死去了，尊贵的生命也无法降临于他。他是唯一一个——无法活在死亡中的死诞者，只能在这里受永世痛苦。”

    兰斯桑克斯说：“知道无名吧？”

    蒙葛特跟兰斯桑克斯在远处走来。

    “对于葛德文哥哥来说，孩子就是新律法对吧？”米凯拉说，“你就是通过这种办法，孕育出新律法的？”

    “这是永世牢笼，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让哥哥解脱。”

    菲雅贴近葛德文的尸身，闭目感受着什么。

    米凯拉正视着蒙葛特，神情严肃：

    米凯拉从神之门登神，相貌变化，再不似那般丑陋。罗杰尔菲雅确实无缘见到他登神的景象，只见过米凯拉在他们眼中露出的丑陋真身。看到米凯拉，一时还没认出来。

    菲雅仰头凝视那伟岸扭曲的尸身：

    “我的目的很简单。”米凯拉说，“D还记得吗？”

    米凯拉见蒙葛特默许，问菲雅：

    “我是死眠少女。”菲雅轻声说，“在我的故乡，这是我的工作——得到无数英雄的温暖，以及生存的力量之后，再与伟人的尸体同床，就能让尊贵的生命重回于他——我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在的。这就是我的——使命。”

    “那律法也可说是我的孩子，那也算是，从死亡诞生的孩子了。”菲雅说，“我得给我的孩子创造一个允许死诞者存在的世界。”

    米凯拉说：“我来帮忙。”

    “你有办法，让葛德文哥哥复活？”

    说着，化身为紫发少女，化为一道紫气，融入葛德文的体内。

    罗杰尔和菲雅站在死王子面前，看着那具骇人的骸骨。

    他抚摸着那尸身：

    菲雅看着那可怖的尸体：

    菲雅似是站不稳，倒退一步，抚着葛德文的尸身，苦笑起来：

    片刻后，紫气析出，再度化为少女，又变回米凯拉，神情有些复杂。

    “那个傻子。”

    说着也走近葛德文身边，一手搭在尸身上，闭上了眼睛。

    “梦中？”罗杰尔有些迷茫。

    “百足环集齐，哥哥就可以迎来正确的死亡，肉体归于黄金树，意识消散。我会帮你集齐死亡，之后你要怎么做，我不阻你，也不帮你。只是给你个忠告——新的时代也可以容下你们这些人，你可以不必急着完成自己的使命。那些弱小的，我会给予赐福。”

    “我已经很满足了。”菲雅说，“至少这一次，我不是被迫与某个人同床。”

    米凯拉思索片刻：

    米凯拉说：“葛德文哥哥的灵魂已经死去彻底消散，肉体则在这里，不断增殖。”

    米凯拉说：“能跟我说说吗，你们的原定计划，或许我能帮上忙。”

    “这个，恐怕兰斯桑克斯姐姐，你去比较好。”

    “还不够，新的律法，没人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我们需要确定新律法能包容我等存在。”菲雅指尖在鱼鳞间划过，转身对罗杰尔说，“我想创造一个可以包容死诞者的世界。”

    罗杰尔说：“经过我的调查，首先是集齐百足——葛德文大人身上拥有灵魂死亡的半百足环，而菈妮大人身上有肉体死亡的半百足环。两个百足环合二为一，才能让葛德文大人成为真正的初始死者——才能开始死眠仪式。”

    “不然我来干什么，真来拆散你们的四人约会的吗？”米凯拉反问。

    他看看葛德文的尸身，又看向菲雅：

    “百足环我可以提供给你，至于律法……我不会支持你。就算你以身入局，没有王，你的律法也无从实现，不过是白费力气。”

    菲雅点头：“死亡不是终点，尊贵者的生命与精神将会继承。”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金发美人在圣光中走出，欣赏地看着菲雅。

    “什么意思？”兰斯桑克斯愣住。

    半晌，她垂下头，有些落寞：

    听到米凯拉的目的，蒙葛特再无言反对，他沉默着，背过身去。

    “也就是说，有个百足环，就可以开始了？”米凯拉说，“那好办，之后呢？”

    “你们恐怕没机会创造那样的世界。”

    “你是？”罗杰尔和菲雅有些认不出。

    “这也是我担心的。”罗杰尔开口，“葛德文大人现在实际上不算死亡，死眠仪式能否奏效，还不好说。”

    “你已经抚慰了很多人了。”罗杰尔说，“让很多人可以带着微笑离开。”

    “我知道有几个黑刀，还保留了一部分死亡卢恩的力量。”米凯拉说，“而在漫步灵庙中，还有些无魂半神的尸身，葛德文哥哥刚好缺少肉体那一半的百足环，再刻上就好了。”

    米凯拉看着兰斯桑克斯，说道：

    菲雅接过百足环，郑重向米凯拉鞠了一躬。

    “怎么了？”兰斯桑克斯好奇。

    “原来很早之前，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好了……”

    “我都不知道，她还有这种本事。”蒙葛特看着兰斯桑克斯。

    蒙葛特脸黑了。黑剑释放了黄金树的大杀器死亡卢恩，米凯拉却还保留了一部分，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深根底层，死王子宝座前。

    米凯拉说：“但放在半神身上——还是葛德文哥哥这种情况特殊的半神身上，恐怕不一定有效吧？”

    米凯拉抚着脸庞，金瞳如巨灯，凝视着菲雅：“所谓的让尊贵的生命回归，恐怕并不是复活吧。”

    “多亏了他的庇佑，我们才能活到如今。”菲雅说，“我现在也在为他做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兰斯桑克斯抬起头，少有的严肃：

    “我是葛德文哥哥的弟弟，葛德武。”米凯拉纤细食指指向自己，笑得开心。

    “梦中，有什么东西。”菲雅轻声说，“正在阻止伟人葛德文的死亡。”

    米凯拉思索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的等待多了一些动摇。

    “因死亡而诞生，我也算是个死诞者。所以我才会怜悯死诞者，理解死诞者生而弱小的原因——我们只是因生者尸体而诞生的渺小蚯蚓而已。”

    菲雅说：“死眠仪式，就是为了让尊贵者的生命重归于他而产生的。“

    “那意识呢？葛德文哥哥的意识始终没有死去，还停留在这幅尸身中。”

    罗杰尔一惊：“当真？”

    这下兰斯桑克斯彻底愣住了，原地呆了几秒，没说出话来。

    菲雅款步走向葛德文的尸骨，抚摸着那鱼鳞一样的皮肤。

    “身怀使命的少女们，肩上的担子总是那么重呀。”米凯拉感慨。

    “他怎么了？”蒙葛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