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惩治，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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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微笑，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她从前每每与人说话也都让人觉得真诚无比。

    江婉宁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从前她若如此，江初月肯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不过是一下子，只怕她的一双腿算是彻底的废了。

    “张氏，你可知罪！”

    那姜婆子顿时脸色煞白，她年纪不小了，真若是家法伺候，她的身子骨怎么扛得住。

    现在的江婉宁尚不足十五，可是却已经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在京城中小有名气。

    但总之她的话江老夫人已经听得很明白了，那就是这一年来江初月的确是受了委屈。

    当时的江初月感动的也是一同落泪，紧握住江婉宁的双手，还安慰了她半天。

    在她看来江婉宁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温柔，以至于到最后一刻她才看清楚这张美丽的皮囊下面那肮脏的心肠。

    “如今回来了，还是和从前一样，你是江家的嫡女，江家自然是不会苛待你的。”

    两个字，已然为江初月正名。

    若非江初月早已经知晓一切，否则看到这样的画面，说不定连她也会被感动。

    一见到江婉宁，王佩茹哭的就更是委屈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拿出帕子在自己的眼角轻轻擦拭着。

    众目睽睽之下，张婆子被几个家丁拖出门外。

    “月丫头，这一年来你也的确是受苦了。”江老夫人叹了口气。

    毕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姑娘，就算江老夫人再不喜王佩茹，可是对江婉宁绝对没的说。

    说完，她又看向江初月，声音几乎哽咽。

    再看江老夫人如今的样子，不为了别的，就算是为了江婉宁也是不可能再去惩治王佩茹了。

    从前江初月的性子要强，从不喜欢示弱。

    谁知刚一走出门，江婉宁忽然追上她的脚步。

    从前若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必然心软为下人求饶，可如今她只会觉得痛快无比。

    毕竟她和江初月交好这么多年。

    江老夫人点点头，忽然坐直了身体，厉声质问道。

    但既然是做了，就务必要将这件事利益最大化才好。

    谁让王佩茹是江婉宁的生母，若王佩茹的身上有污点，那么作为子女也是要跟着受影响的。

    更何况现在的江婉宁已经快十五了，正待字闺中，若想嫁得好人家，名声至关重要。

    刚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又撞上王佩茹那恶狠狠的脸，如今这罪名她是不想抗下也要抗下，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她强装着镇定，脸上依旧是一抹淡然的笑容。

    那张婆子原本就还跪在地上，如今几乎将头埋在了地里。

    “宁儿也肯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祖母！”

    抽泣了一会，江婉宁悄悄抬起眼角来看江初月，谁知江初月只是沉着脸看着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这一年来，京城中人早就淡忘了江初月，只以为江家就只有她和妹妹心蕊两位嫡女。

    这一次甚至连江婉宁都变了脸色。

    “这件事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你心地善良，挂念长姐在外，祖母都是知道的。”

    “月姐姐。”

    原本江老夫人还打算对王佩茹问责，可江婉宁的几滴眼泪，就把她的心都给哭化了。

    现在想想，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如此拙劣的演技为何当时她就没有看出？

    不愿意事情闹大，那张婆子的嘴里被塞了布，没有打板子，而是直接用两根碗口大的棍子抵在腿部。

    这样的小细节没人看到，可是江婉宁却尴尬到不行，又连忙对着江老夫人抽泣道。

    江初月冷眼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奴婢……奴婢……”

    嫡女。

    “未经主子的允许，私自去城门口接小姐回府，险些害得江府于不仁不义的地步，行迹如此，不严惩难以服众，来人，家法伺候！”

    “姐姐，你在林州受苦了，其实当时妹妹真想跟姐姐一起去，只是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祖母，如今见姐姐平安回来，妹妹我当真是欢喜。”

    就是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上一世江初月虽然记恨二夫人王佩茹，可是却是从心底信任江婉宁。

    “母亲，我们知道您是为了月姐姐着想，想着第一时间接她回来，不愿意她受苦，也可旁人未必就会这么想了。”

    可活了这么多年她也算是明白了，有时候示弱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的办法。

    “宁丫头，你是个好孩子。”

    于是她干脆抬起手来，想着去拉江初月的手，可谁知江初月很自然的一闪，她的手瞬间扑空。

    眼看事情解决，江文翰还有公务要忙就先离开了，江老夫人又对着江初月和江婉宁询问了几句，众人就都散去了。

    一句话，就将整件事变成了是王佩茹的无心之失。

    家丁们一用力，张婆子发出闷声的哀嚎声，然后便疼的昏了过去。

    江婉宁突然也如同江初月一般跪在了地上。

    “祖母，这件事的确是不关二夫人的事，二夫人一直以来都对月儿视如己出，否则当时月儿重病在身，二夫人也不会费心费力的将月儿送到林州去养病了。”

    她想要在江家活下去，留足了力气去跟江婉宁斗，就不能锋芒太露。

    一旁的王佩茹刚刚松了口气，好在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出面，看样子她是顺利的躲过一劫了。

    “说起来这件事都怪我，若非我挂念姐姐，时常在母亲面前提起，母亲也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所以千错万错，都是宁儿的错！”

    “婉宁，你怎么来了？”

    江婉宁身上穿着鹅黄色的襦裙，她本就皮肤白皙如今更是衬得她皮肤光滑洁白。

    可忽然，江初月又突然开口，也替王佩茹求情。

    江文翰对于江老夫人的措辞自然没有反对意见，江初月是正夫人所生，自然是嫡女。

    她的头顶斜插着一只石榴珠钗，耳垂上吊坠着两颗珍珠，东西虽然不多，可是一个个全都造价不菲，相比之下反倒是衬托江初月穿着更加寒酸。

    王佩茹的脸却一下子挂不住了，若江初月是嫡女，那么二小姐江婉宁和三小姐江心蕊又算什么？

    有了这两字，旁的什么下人什么的就再也没有敢瞧不起她的了。

    众人又是沉默，看江初月那笃定的表情，还真的分辨不出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在讽刺。

    当然，江初月一开始也没想着用这件事能将王佩茹怎么着，说到底这件事不过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江老夫人也不会将此事闹大。

    上一世，江婉宁也同她说了同样的话。

    江婉宁也借势，直接扑到江老夫人的怀中。

    王佩茹进府之后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将当时不过三岁的江婉宁送到了江老夫人身边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