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苏爸是个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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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真正清醒了。抬头从窗帘缝隙处看去，特意拉开用来透风的五寸帘缝里，有阳光亮闪闪地照进来。

    但是在苏爸的严厉要求下，锻炼身体还是不敢彻底放下的了。偷懒自然也是不免的，理由自然也是充分的。

    割了稻子，就能下田把鱼捞起来了。这样养出来的鲤鱼很是鲜嫩美味，和茄子一起煮，实在是下饭的绝好菜肴。

    从牛栏山跨过去，要走整整十一个钟头才能到。路上水倒是不愁，随便哪里都能找到山泉水，可干粮吃完了，饿得慌啊！

    直到苏妈一把推开房门，大声喊道:

    虽然早就说定了自己不参加接下来的采矿了，但帮着背一下材料、搭个工棚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啊！

    那也好，接下来就好好忙一忙自己的事吧。有些事还是不用和苏爸说的太清楚，让他和刘二叔父子去忙乎采矿的事得了。

    后来啊，一边哭着一边赶路，不赶上队伍，山里边危险啊！

    要不怎么说，慈母多败儿。苏小明原来还很有兴趣跟着苏爸早早起身，打磨身子。在看过电影《少林寺》之后，成为武林高手的念头越发热切起来。

    来福酒店的名字，是一个各种武侠小说里的客栈常见名。估计老板也是一个武侠迷。连门脸都装扮得古色古香，屋檐下还挂着四个大红灯笼，灯笼上就贴着酒店的名字。

    又是一个集日到了。刘杨非也从山上下来了，准备到集上采买些粮菜。家里能摘些豆角茄子一类的蔬菜，但肉是不能缺的，采矿是极重的体力工作，没肉吃，是干不了这工作的。

    起来后，吃过早饭，就到田里去看了一回。早稻田里的水还不能缺了，割了早稻后，还得翻地，接着种晚稻。

    既然刘杨非下山了，那就不用走路去集上了。开上拖拉机突突突就奔集上去了，一路上捡了不少搭车的人，挤在车斗上密密麻麻的，晃晃悠悠往集上开。

    苏爸是个朴实的哲学家。

    越是要好的人，越要交往的平淡些，这样才长长久久。

    横竖睡不着了，那就起来吧。本来还想着今天也去枫树下看看。昨天材料、工具都备得齐齐的了。刘二叔昨晚上还去邻乡找刘婶娘家的几个侄儿，准备雇请他们一起进山，所以昨晚上的搜救就没有在。

    从苏小明考出去之后，苏妈基本是不太管苏小明早上睡懒觉了。

    但凡你去帮忙了，你刘二叔那个刚硬的性子，一定要给你算一成份子，这就失了我们家的本心了。”

    所以，你这回做得好。既然后边你没时间进山，那就不参与后边的事。这样，给了你刘二叔父子一条路子，后边走到什么程度，那都看运气了。

    就像今天，明明都是怪郭二少，这小子跑山上去卿卿我我，累得大家伙昨晚上都瘫了。早上起得晚了那不是很自然的吗？

    不过这个帮忙的念头一提出来，就被苏爸否决了。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苏爸和刘二叔父子，带着三四个刘婶的兄弟侄子就住在山上的工棚里。可不敢脱了人，常常有人到矿洞口逡巡，旁敲侧击，问下出矿的情况，都被糊弄过去。

    那些人就悻悻然离开。也有不死心的人，在十多米外找合适的地方，看来还是想努力抢开一个矿洞，看看能不能抢在矿脉的前头去，沾点光发点财。

    好在路面虽然坑坑洼洼，但也没什么陡坡，要不苏小明打死都不敢坐这样的车。要放在三十年后，谁要是敢开着拖拉机载这么多的人，遇上交警，不得罚个半死，说不得还要到号子里蹲上十天半个月呢！

    在她朴实的思想里，孩子一年就这么少少的日子回家。眼见得就像鹰一般飞得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远，难得回一趟家，就随了他的意、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苏小明就想起来，前天苏爸他们进山后，那个刘国柱老婆还来了家里，话里话外地说亲亲戚戚的，也要多相互扶持，吃独食是不长久的。被苏妈敷衍了几句，见没啥希望，才说了几句酸话离开。

    年轻的身体对睡眠的渴求是非常执着的，就算是苏爸已经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头昏昏沉沉的苏小明还是转个身又睡过去了。

    只是在苏爸一句那都是假的之后，又跟着搬了几天石锁，就彻底失去了这个梦想。

    只是，这样的情景过不了多少年了。等物资极大丰富之后，圆山乡就渐渐地只种一季稻子了，养稻花鱼就成了历史，成了这一代孩子们长大后记忆里最美的童年。

    据刘杨非说，已经来了好几拨人来探听消息，不过大家都在矿洞里忙活，嘴也紧。只是告诉那些人，自家是办了证的，旁边都在采矿证标注的范围内，别人不能开洞。

    平日里有些夸张的苏妈今天并没有夸大，确实是天已经大亮了。

    就那回，我和你刘二叔就感受到这饿啊，是真的扎心挠肺，就像有只手从喉咙里伸出来，看什么都想抓着往嘴里拉。”

    我多带了一点红薯干，后来就分着吃，三两口也吃完了。你刘二叔还很愧疚，觉得自己增加了我的负担。

    就看到路上有人丢下的番薯皮，看着还新鲜，捡起来就往嘴里塞啊！

    苏妈和苏小红在等着收稻子的空隙里，还到山上去砍了两天竹子。这种农村人勤俭的习惯，一直都没有丢下，哪怕她们知道，家里已经成了那个年代少有的万元户。

    见了苏小明很是高兴，嘴里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看来矿山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即使不像先前那一次出那么多货，比起周围的矿洞来说，那也是相当之可观了。

    看着稻田里一片金黄，苏小明就感觉到一种浓浓的丰收的意味。今年的水势确实好，稻子长得也好。都看不到稻杆之间的空隙。有稻花鱼在半尺深的田水里泼剌剌窜，听这动静，一定是长得很肥。

    苏爸还说:“过命的交情更要好好珍惜。有时候，不是你拼命给人好处，人家就喜欢。那都是负担，是人情债。

    他说:“咱两家的交情都多少年了。十六岁那年为了多卖点钱，我和你刘二叔一起挑着一担钨砂到隔壁的邻省卖，那边能多卖个两块钱。

    “还有哪个后生像你，天都大亮了还睡得着。”

    毕竟前世那个矿洞后期就出了两吨多矿，而且只用了两个月时间。这一次苏小明早就把准确的出矿方向给指出来了，目标明确之下，应该更快地把矿采完，断了那些人有想法的人的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