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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平瀚听得专注，张等晴就多说了几句自己的想法。
顾小灯试着调整自己抑扬顿挫的语气，装出大人模样，说的还是孩子话：“好嘞，吃完你带我去见等晴哥哦，我太想他了。”
大部分世人都有味觉上的偏好，他想到小时候的顾瑾玉就是，后来被镇北王夫妇慢慢“调整”，才断绝了口舌之欲。至于另外的四个顾家子女，不是已经历过，就是正在经历。
祝弥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庆幸，姑且算他逃过一劫。
顾平瀚当时还回了他：“是么？我倒不曾在意。”
顾小灯嘴瘪了：“因为咱俩现在就是这关系嘛！这里尊少卑多，他们故意让你当我身边的仆人，你在劝我不要因为你跟他们把关系处坏。”
于是张等晴在此时总结：“你那世子哥很像不会生活自理的白痴。”
顾平瀚昨天仅有的几分情绪在他的名字上。
张等晴又笑了，忽然体会到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看来他们都是橘生淮北则为枳的橘，这就很好，形势比人强，顺应新形势，顺心和反骨都是手段，目的就一个爱护好自己，少伤身少伤心，这岁月也就高高兴兴地过去了。
他问他：“你名叫等晴，你双亲为何这么取？莫不是你出生在阴天，故而盼晴日？”
张等晴震惊了，心想自己说的鬼话他真听懂了？好嘛，根本难不倒他！
张等晴便笑：“反正你知道一点，他们有你没有的高门底蕴，可你有他们没有的红尘历练。你七岁前的惊人日子不提，七岁后的行商旅居生活是丰富的，他们满口尊卑贵贱，要你弯腰屈膝，不用被骗进去，读万卷书了不起，行万里路也很了不起。”
顾小灯如遭晴天霹雳，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又被祝弥稳准地摁了回去。
顾小灯半信半疑，张等晴再三哄他，还说起昨天的经历：“小灯，昨天顾家的管事带我去认规矩，认就认嘛，结果你猜怎么着？中途我看到你那个世子哥来了！就那顾平瀚，你见过他一面的。”
“您已是顾家的表公子，张等晴与顾家毫无干系，您不能再以侍兄之礼待他。”
祝弥又吸进了一口浊气，不和他理论太多，直接认了，转而严厉地纠正他的语气：“您需要彻改这种谈话的语气，应当遵照《礼记》中论述的‘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行事恭敬，外表稳重，言辞在理，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浮。”
他看一眼顾小灯，顾小灯在思考，思考得很用力的样子。
“我旁敲侧击地打听，顾家的几个主子肯定都知道你和顾瑾玉互换的事了，顾平瀚他们不久后肯定会亲自来见你。”
张等晴和身后的仆婢们一起跪下给他行礼：“请表公子安。”
但看顾小灯的乖巧，想来纠正他的身体不算难，改造他的想法才不易。
“昂！”顾小灯板手指，嘴皮子利索地抖落，口条极好，“咸的淡的，酸的辣的，苦的馊的，生的半生的，我都吃过都可以，除非是焦坏或者腐烂的，但这是王府，不会有做坏的糟糕饭菜吧？最多就是味道独特新奇嘛，我舌头很包容的。你要是问我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我好像也不计较这个，吃得均衡健康就对了，可能我还没吃到能大大提高味蕾幸福感的食物吧！”
吃饭时也不安生，祝弥在一边纠正他的坐姿，从头挑剔到脚，他丝毫不觉是刁难，认真而别扭地喝粥，一粒米都没浪费。
于是他着重从顾小灯目前在意的入手，即他对张等晴的感情。
不止是在顾家，整个长洛西区，君臣父子，同僚手足，尊卑有别，世庶有分。
祝弥沉默了一会。
张等晴琢磨他的体悟：“我们在江湖里长大，江湖最大的规矩是道义，道义不为财富和地位左右，现在到顾家来，人还在庙堂门外，保不准以后就被拉着掉进去了。顾家的规矩庙堂的法度，跟尊卑绑定得深深的，尊卑说白了就是权力大的碾压小的，这套话术你现在就在学，了解之后用它保护好自己就够了，但不要把它当迷信崇拜。”
*
顾小灯精神奕奕的，早起根本难不倒他，早睡就是了，他很会哄自己睡觉。他满怀期待地看着祝弥进来，迫不及待地探头探脑：“我等晴哥呢？祝大哥，你昨天告诉我今天能见到他的。”
祝弥还不大信：“当真没有任何厌恶的食物？”
“再说了，晴天日子不用等吧，一年里晴天最多了，四季都有好天气，坏天气才少呢。”
从七月十六开始，顾小灯每天都要在卯时三刻起床，专属于他的“公子改造计划”没有限期，以祝弥的视角看待，该计划以今日为起点，死亡为终点。www.rumowenxue.com
祝弥是卯时一刻就起，他对顾小灯的期待值甚低，走进内室预备喊人起床时，看到他已经起床还自个穿戴好洗漱好，说不惊讶是假的。
“那叫你铁门神？”顾小灯张开手比划，“直呼你名字我觉得不好，毕竟你是个大人，比我大这~么多。”
祝弥静了静，差婢女拿来一套骑服：“顾家文武兼修，
“没有哦，我什么都能吃。”顾小灯笑起来，心想他连食毒都没事，他是个药人，药血治百毒，也意味着身体百毒不侵，完全不在虚的。
他拍拍顾小灯脑袋，顾小灯就把脑袋拱过去给拍，皱皱鼻子问：“那个世子哥问你什么啊？”
顾小灯被吊起了好奇心，花着张脸茫然：“啊？”
一列脚步声迈进来，齐整的厚重声里夹杂了一道不太稳的杂音。
说罢，他侧身向外面发出一声命令：“把人带进来！”
等待已久的张等晴立马遣走其他仆婢，赶在顾小灯大哭前摸上了他的脑袋：“一天没见想不想我啊？”
祝弥一时哑然，只好生硬地让他吃早饭去。
顾小灯想了想，想到昨天跳进池水里的高岭莲，附和：“顾瑾玉好像也是！”
*
祝弥呼出一口浊气：“您先不要这样叫我，对我直呼其名即可。”
顾小灯竟完全不需要这一步“矫正”。
祝弥弯腰教他怎么应对，随后看到顾小灯的腮边淌过了眼泪。
祝弥不给他缓冲的时间：“自然，他也不能再以待弟之道对你。”
他挑拣有趣的同顾小灯说，也好叫他熟悉熟悉其他的顾家人。
顾小灯蔫吧了一个上午，风中飘摇的小豆芽一样，更给了祝弥充足的理由去纠正他的所有习惯，好在祝弥不是块真冷铁，午间回去小憩了。
“可想可想了。”顾小灯眼泪哗哗流，一个猛扑抱住他，“哥，要不我们走吧！”
顾小灯豁然开朗。
张等晴笑着擦擦顾小灯的眼泪，随即鼻孔出气：“但这世子爷在来看你之前，八成是想先从我这里看看‘乡巴佬’是什么样子，所以昨天就突然找我，跟之前镇北王套话我一样对我审问了半天。一大一小都不爱讲人话，说话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个心眼子，真别扭。”
“他们欺负你！”
祝弥问他挑食与否：“您有什么不喜的食物么？”
祝弥小憩回来，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继续蔫吧的顾小灯，谁知道一会功夫他又元气满满的，身上那股特别的阳光劲儿丝毫不减。
顾小灯脸上的笑意果然没了，呆坐着思考起来。
“大部分是些口水屁话，那么个人，见识其实也不大嘛。”张等晴语气轻松俏皮，在顾小灯看不见的地方龇了龇牙，顾平瀚审问的主要是他们的民间生活，全程一副看不起的高贵样，惹得他一肚子晦气，说到底顾平瀚哪里是看不起他，摆明是看不起顾小灯。
顾小灯信服地点头，但他同时有自己的奇妙逻辑：“我这样是轻浮吗？那我要是改不过来，以后会成为大家口中的纨绔吧？轻接近风，浮就是飘飘接近流，那我很可能会得到个风流的评价啊，风流纨绔顾小灯？”
由“等晴”联想到“不喜阴天”，是他觉得顾平瀚脑回路孩子气的稀少时刻，所以那时他认认真真地解释了。
张等晴虽有预料，心里还是一酸，啧啧笑着抱着他顺毛：“我就知道你第一句话会这么跟我说，笨蛋！以前我们学戏子扮演王侯将相的戏本玩耍，不也像现在这样过家家吗？都是戏台，就当唱戏，换来的可是锦衣玉食，走什么走啊？回到江湖去，我怎么保你？”
顾小灯坐得笔直，眼眶有残余的红，显然是哭过，眼神却愈发清澈澄亮：“铁门神，我们下午照旧讲尊卑、认规矩、学礼仪吗？”
“跟你想的相反。在我故乡的方言里，‘大’和‘等’的发音十分接近，我出生在一个好晴天，母亲喜欢叫我小晴，父亲叫我大晴，后来他们商量着以‘等’代‘大’，官话念起来好听一些。”
他猛点头：“对对对，哥说这么多废话重点就这样！你小子，呆归呆，该灵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顾小灯转头看去，那鱼贯而入的仆婢队伍中，为首赫然是身穿仆人衣制的张等晴。
“这话说得不对，是他们先收留了我，我和这里的人无亲无故，想留下来讨口饭吃那就该干点活。再说了，我这衣服可是一等仆人的规制，这在下人堆里走的也是最顶级的后门了。”张等晴自嘲地笑两声，得心应手地哄起顾小灯，“我这就是挂个赖在顾家的名头，其实还和以前一样，我看顾你，你惦念我，哥俩照旧互相依赖。”
他说到后面自己都懵了懵，没想到自己能憋出这么有内涵的鬼话，难道应了橘生淮南为橘、橘生淮北为枳的老话？那他这人形橘长得是真快，太哇塞了。
随后顾小灯认真地点点头：“哦……哥你就是想告诉我，在顾家生活要随机应变同时不能乱变，不触更尊的霉头，不向更尊的讨好，而且不找更卑的茬，不取更卑的乐，最重要的还是照顾好自己。”
他这才觉得味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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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灯试着调整自己抑扬顿挫的语气，装出大人模样，说的还是孩子话：“好嘞，吃完你带我去见等晴哥哦，我太想他了。”
大部分世人都有味觉上的偏好，他想到小时候的顾瑾玉就是，后来被镇北王夫妇慢慢“调整”，才断绝了口舌之欲。至于另外的四个顾家子女，不是已经历过，就是正在经历。
祝弥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庆幸，姑且算他逃过一劫。
顾平瀚当时还回了他：“是么？我倒不曾在意。”
顾小灯嘴瘪了：“因为咱俩现在就是这关系嘛！这里尊少卑多，他们故意让你当我身边的仆人，你在劝我不要因为你跟他们把关系处坏。”
于是张等晴在此时总结：“你那世子哥很像不会生活自理的白痴。”
顾平瀚昨天仅有的几分情绪在他的名字上。
张等晴又笑了，忽然体会到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看来他们都是橘生淮北则为枳的橘，这就很好，形势比人强，顺应新形势，顺心和反骨都是手段，目的就一个爱护好自己，少伤身少伤心，这岁月也就高高兴兴地过去了。
他问他：“你名叫等晴，你双亲为何这么取？莫不是你出生在阴天，故而盼晴日？”
张等晴震惊了，心想自己说的鬼话他真听懂了？好嘛，根本难不倒他！
张等晴便笑：“反正你知道一点，他们有你没有的高门底蕴，可你有他们没有的红尘历练。你七岁前的惊人日子不提，七岁后的行商旅居生活是丰富的，他们满口尊卑贵贱，要你弯腰屈膝，不用被骗进去，读万卷书了不起，行万里路也很了不起。”
顾小灯如遭晴天霹雳，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又被祝弥稳准地摁了回去。
顾小灯半信半疑，张等晴再三哄他，还说起昨天的经历：“小灯，昨天顾家的管事带我去认规矩，认就认嘛，结果你猜怎么着？中途我看到你那个世子哥来了！就那顾平瀚，你见过他一面的。”
“您已是顾家的表公子，张等晴与顾家毫无干系，您不能再以侍兄之礼待他。”
祝弥又吸进了一口浊气，不和他理论太多，直接认了，转而严厉地纠正他的语气：“您需要彻改这种谈话的语气，应当遵照《礼记》中论述的‘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行事恭敬，外表稳重，言辞在理，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浮。”
他看一眼顾小灯，顾小灯在思考，思考得很用力的样子。
“我旁敲侧击地打听，顾家的几个主子肯定都知道你和顾瑾玉互换的事了，顾平瀚他们不久后肯定会亲自来见你。”
张等晴和身后的仆婢们一起跪下给他行礼：“请表公子安。”
但看顾小灯的乖巧，想来纠正他的身体不算难，改造他的想法才不易。
“昂！”顾小灯板手指，嘴皮子利索地抖落，口条极好，“咸的淡的，酸的辣的，苦的馊的，生的半生的，我都吃过都可以，除非是焦坏或者腐烂的，但这是王府，不会有做坏的糟糕饭菜吧？最多就是味道独特新奇嘛，我舌头很包容的。你要是问我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我好像也不计较这个，吃得均衡健康就对了，可能我还没吃到能大大提高味蕾幸福感的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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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着重从顾小灯目前在意的入手，即他对张等晴的感情。
不止是在顾家，整个长洛西区，君臣父子，同僚手足，尊卑有别，世庶有分。
祝弥沉默了一会。
张等晴琢磨他的体悟：“我们在江湖里长大，江湖最大的规矩是道义，道义不为财富和地位左右，现在到顾家来，人还在庙堂门外，保不准以后就被拉着掉进去了。顾家的规矩庙堂的法度，跟尊卑绑定得深深的，尊卑说白了就是权力大的碾压小的，这套话术你现在就在学，了解之后用它保护好自己就够了，但不要把它当迷信崇拜。”
*
顾小灯精神奕奕的，早起根本难不倒他，早睡就是了，他很会哄自己睡觉。他满怀期待地看着祝弥进来，迫不及待地探头探脑：“我等晴哥呢？祝大哥，你昨天告诉我今天能见到他的。”
祝弥还不大信：“当真没有任何厌恶的食物？”
“再说了，晴天日子不用等吧，一年里晴天最多了，四季都有好天气，坏天气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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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你铁门神？”顾小灯张开手比划，“直呼你名字我觉得不好，毕竟你是个大人，比我大这~么多。”
祝弥静了静，差婢女拿来一套骑服：“顾家文武兼修，
“没有哦，我什么都能吃。”顾小灯笑起来，心想他连食毒都没事，他是个药人，药血治百毒，也意味着身体百毒不侵，完全不在虚的。
他拍拍顾小灯脑袋，顾小灯就把脑袋拱过去给拍，皱皱鼻子问：“那个世子哥问你什么啊？”
顾小灯被吊起了好奇心，花着张脸茫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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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弥呼出一口浊气：“您先不要这样叫我，对我直呼其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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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弥弯腰教他怎么应对，随后看到顾小灯的腮边淌过了眼泪。
祝弥不给他缓冲的时间：“自然，他也不能再以待弟之道对你。”
他挑拣有趣的同顾小灯说，也好叫他熟悉熟悉其他的顾家人。
顾小灯蔫吧了一个上午，风中飘摇的小豆芽一样，更给了祝弥充足的理由去纠正他的所有习惯，好在祝弥不是块真冷铁，午间回去小憩了。
“可想可想了。”顾小灯眼泪哗哗流，一个猛扑抱住他，“哥，要不我们走吧！”
顾小灯豁然开朗。
张等晴笑着擦擦顾小灯的眼泪，随即鼻孔出气：“但这世子爷在来看你之前，八成是想先从我这里看看‘乡巴佬’是什么样子，所以昨天就突然找我，跟之前镇北王套话我一样对我审问了半天。一大一小都不爱讲人话，说话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个心眼子，真别扭。”
“他们欺负你！”
祝弥问他挑食与否：“您有什么不喜的食物么？”
祝弥小憩回来，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继续蔫吧的顾小灯，谁知道一会功夫他又元气满满的，身上那股特别的阳光劲儿丝毫不减。
顾小灯脸上的笑意果然没了，呆坐着思考起来。
“大部分是些口水屁话，那么个人，见识其实也不大嘛。”张等晴语气轻松俏皮，在顾小灯看不见的地方龇了龇牙，顾平瀚审问的主要是他们的民间生活，全程一副看不起的高贵样，惹得他一肚子晦气，说到底顾平瀚哪里是看不起他，摆明是看不起顾小灯。
顾小灯信服地点头，但他同时有自己的奇妙逻辑：“我这样是轻浮吗？那我要是改不过来，以后会成为大家口中的纨绔吧？轻接近风，浮就是飘飘接近流，那我很可能会得到个风流的评价啊，风流纨绔顾小灯？”
由“等晴”联想到“不喜阴天”，是他觉得顾平瀚脑回路孩子气的稀少时刻，所以那时他认认真真地解释了。
张等晴虽有预料，心里还是一酸，啧啧笑着抱着他顺毛：“我就知道你第一句话会这么跟我说，笨蛋！以前我们学戏子扮演王侯将相的戏本玩耍，不也像现在这样过家家吗？都是戏台，就当唱戏，换来的可是锦衣玉食，走什么走啊？回到江湖去，我怎么保你？”
顾小灯坐得笔直，眼眶有残余的红，显然是哭过，眼神却愈发清澈澄亮：“铁门神，我们下午照旧讲尊卑、认规矩、学礼仪吗？”
“跟你想的相反。在我故乡的方言里，‘大’和‘等’的发音十分接近，我出生在一个好晴天，母亲喜欢叫我小晴，父亲叫我大晴，后来他们商量着以‘等’代‘大’，官话念起来好听一些。”
他猛点头：“对对对，哥说这么多废话重点就这样！你小子，呆归呆，该灵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顾小灯转头看去，那鱼贯而入的仆婢队伍中，为首赫然是身穿仆人衣制的张等晴。
“这话说得不对，是他们先收留了我，我和这里的人无亲无故，想留下来讨口饭吃那就该干点活。再说了，我这衣服可是一等仆人的规制，这在下人堆里走的也是最顶级的后门了。”张等晴自嘲地笑两声，得心应手地哄起顾小灯，“我这就是挂个赖在顾家的名头，其实还和以前一样，我看顾你，你惦念我，哥俩照旧互相依赖。”
他说到后面自己都懵了懵，没想到自己能憋出这么有内涵的鬼话，难道应了橘生淮南为橘、橘生淮北为枳的老话？那他这人形橘长得是真快，太哇塞了。
随后顾小灯认真地点点头：“哦……哥你就是想告诉我，在顾家生活要随机应变同时不能乱变，不触更尊的霉头，不向更尊的讨好，而且不找更卑的茬，不取更卑的乐，最重要的还是照顾好自己。”
他这才觉得味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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