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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长玉惊讶道：“能得书肆掌柜赏识，那你文章写得相当了得啊！”
以富人追求的东西去评判穷苦百姓当真是“何不食肉糜”。
细雪落在谢征墨发间，衬得他眉眼愈发清冷，“前些日子写的时文卖得不错，得了书肆掌柜赏识，被对方邀出来喝了盏茶。听说你去王记了，就过来看看。”
谢征道：“官府断案，再有失偏颇，也得基于《大胤律》说话，他们能在你招赘后还把房地分出部分给你大伯，无非是钻了几条律法的空子。还有三日，我把《大胤律》关于这部分的内容扳开了揉碎了讲与你，届时对簿公堂，无需状师，你自己就能应付。”
晚饭后，长宁睡下了，她一个人还坐在火塘子旁，手里捏着根被烧断的小棍在地上戳戳画画。
樊长玉抬起头，困惑道：“你怎么帮我？”
金老三讪讪道：“这不是您招赘的姑爷吗？”
樊长玉跟他视线对上，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挠了挠头道：“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太粗鄙了些？”
樊长玉肚子里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半点没发觉，边走边同他把王记的事说了：“……我都没打人呢，就踢了他家案板，再拿杀猪刀割了他头发，就把人吓成了那副德行……”
谢征眉头皱起收回架起她胳膊的那只手移开视线道：“我是让你不要畏人言。”
火堆里的柴火再一次迸出火星子时，谢征看着樊长玉在火光里蹙得紧紧的眉心，终是开了口：“你别太过忧心……”
樊长玉一脸莫名其妙：“我求他干什么？”
经历了下午那番话，樊长玉这会儿也没把他当外人，她五指交握扣得紧紧的，唇角抿得近乎平直：“我爹娘若是知道了我的打算，只怕也得对我失望。我自己从前也看不起这样的行径，但眼下别无他法……”
“哎……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腿上伤还没好！”
配上那双瞪圆的杏眼愈发像一只灰头土脸却仍在努力示威的小豹子。
去求她那个前未婚夫么？
“过去那十几年我一直都拘着自己虽然离大家闺秀还远着但在镇上的名声也不错。后来爹娘过世为了生计不得已也开始杀猪甚至几番提起棍棒教训人现在镇上的人大抵已把我当成了个母夜叉。”
有这样一桩旧仇在，这事当真是无解了。
整个堂屋寂静无声，只有火塘子里的柴禾时不时迸出点火星子，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海东青便也没敢发出任何声响，只用一双豆豆眼来回瞅着坐在火塘边上的两人。
樊长玉一面震惊他懂这么多律例，一面有些担忧可行性：“这……能行吗？”
谢征拧眉道：“你想到的法子不是去求他么？”
樊长玉只知道郭屠户跟自家不对付，却还真不知赵大娘口中的仇是什么。
后面一句，颇有转移话题之意了。
师爷虽无实职，却是衙门里实打实的二把手，加上有郭屠户跟她爹的旧怨在，三日后的升堂问审她肯定讨不着好。
谢征眸子半抬，原本懒散的目光凉了三分：“什么法子？”
谢征：“……”
赵大娘叹气道：“那些当官的，怎么断案还不是凭他们一张嘴，咱们这些人哪有他们精通律法？而且樊大找的是师爷，你就算去请状师，人家也不敢接你这桩生意去得罪师爷。”
眼下便是想找关系通融，对方官职也越不过师爷去，除非她能找上县令，但那无非是痴人说梦。
赵大娘叹了口气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条街开铺子的早换了一批人，你在那边做生意才没听人提起过罢。”
“我没忧心，我已经想到法子了。”樊长玉扔开那根小棍，话说得铿锵，脸上却并没有想到法子后的轻松，相反有些凝重。
衣食无忧
樊长玉：“……我打算在对簿公堂前一晚，假扮赌坊的人把我大伯套麻袋绑走来着。”
樊长玉没料到这两搅屎棍还能掺和到一块去，当即就蹙起了眉：“怎会给樊大一半？”
樊长玉转头就冲金老三一行人喝道：“瞎叫什么？”
她半个胳膊还被谢征架着隔着厚厚的冬袄五指依然能感受到这条手臂的纤细但又不是软得根面条一样让人觉着孱弱好欺而是像虎豹的前肢精瘦却有力。
樊长玉闻言挽起嘴角笑了笑也没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敷衍她踢起一颗脚下的小石子像是一个人孤单太久了突然想跟人说会儿话近乎自言自语地道：“从前我爹不许我在外人面前动武我娘更是连杀猪都不准我去她说女儿家做这些会被人说道的将来我嫁给了宋砚他不嫌我旁人也会背地里取笑鄙夷。”
之人才有闲情去想这些粗不粗鄙、文不文雅的东西温饱尚要忧虑的人所思所虑不过下一餐的饭食。
一家人过年穿的冬衣，又给长宁买了一包饴糖，总算是在天黑前回了城西的家。
金老三一行人诺诺应声走了，樊长玉又觑了站在不远处的谢征一眼，莫名有几分心虚，但想到自己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便叠起手上那张纸，挺直腰板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里？”
放在落难前他会那样觉得，但现在不会了。
一片碎雪落到他眼睫上须臾便化作了几点细小的水珠他漆黑的眸子看向樊长玉
隔着冬袄手心忽而也有些麻麻的。
她说着扬了扬手上那钱庄招打手的纸半开玩笑道：“以后我要是不杀猪了还能去给人收债呢！”
樊长玉本没当回事，赵大娘却忧心忡忡地道：“前来报信的是王捕头手底下的捕快，透露了些风声，说是樊大这些日子往县衙师爷那边走动得勤。那师爷是郭屠户的舅舅，郭屠户早些年跟你爹有仇，原本你招赘了，房地该判给你的，现在有了那师爷搅和，只怕至少得分出一半给你大伯去。”
樊长玉回去后便一直蹙着眉。
谢征突然就不想听了，凉薄的凤目里映着火光和她的影子，打断她的话道：“我帮你。”
谢征眼尾稍提，似有些诧异她这个问题，随即道：“不会。”
“……”
谢征未料到她看似才疏学浅，对这些倒是颇有了解，垂眸掩住思绪道：“我从崇州逃难来，对那边的战乱时局和民生艰苦了解得更多些，写出来的东西哪怕粗浅，也是临安镇这边未曾听过的，所以才得了书肆掌柜看重罢了。你和王记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女子名节有多重要谢征自然知晓她身上已背了个天煞孤星的名声现在又凶名在外镇上的人当面不说背地里议论肯定是有的。
她几步就追上拄拐走在前边的人：“你腿还瘸着我叫个牛车送你回去！”
樊长玉兀自琢磨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话里的意思心底原本还剩的小半分郁气也散了个干净。
樊长玉当即皱起了眉。
谢征这一路都只是听她眉飞色舞地讲述在王记铺子里发生的事，并未出言，此时见她突然沉默了下来，才侧首问了句：“怎不说了？”
二人搭了个牛车中途樊长玉还去成衣铺子取了之前订做的
樊长玉噎了一下，下意识看了谢征一眼，对方面上神色淡淡的，似对金老三的话没什么反应，她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这是我招赘的夫婿没错，但你们跟着叫什么姑爷？”
……
樊长玉正在踢路边另一颗石子闻言脚下一滑差点在结了冰的路上劈了个叉幸好被一只铁钳似的手及时拽住了胳膊。
樊长玉想了想，只觉头顶一片阴云，她问：“大娘你知道郭屠户跟我爹怎么结的仇吗？”< /p>
且不说她家跟县令攀不上关系，单是县令想招宋砚做女婿，她又是宋砚的前未婚妻这一点，县令不给她穿小鞋就算好的。
跟人坦白打算做这样的事，她有点窘：“之前听王捕头说，对簿公堂那天我大伯要是没去，这案子就不算数
樊长玉瞪圆了一双眼：“你竟然怂恿我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
这似乎的确是她眼下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他生得当真是好看，精致的眉眼像是用墨笔画上去的，半垂着眸子看人时，漆黑的瞳仁里，不见了常挂在眼尾的那丝不耐，竟给人几分清冷又温柔的错觉。
关海东青的笼子就放在火塘子旁，经过一整天的烟熏，它毛色已灰了一个度。
眼前这女子或许是真豁达或许是苦中作乐。
“当年郭屠户也是个街痞，整条街的商贩都得向他交罩门钱，否则就有泼皮混混前去闹事。你爹在那边置办了铺子后，没给这个罩门钱。泼皮前去闹事不成，反被你爹教训了一顿，供出是郭屠户指使的，你爹就将郭屠户告去了官府。那一任县令当真是个青天大老爷，打了郭屠户板子不说，还关了他半年多的大狱，你爹跟郭屠户的仇从此也就结下了。郭家如今有了个当师爷的亲戚，正好你又背了官司，肯定会借此为难你。”
谢征冰渣子一样的目光扫向她，半点不留情面地道：“去求你那未婚夫就行？”
去赵大娘家接长宁时，却被赵大娘告知，县衙的捕快下午来过，让樊长玉三日后去县衙听审，樊大的状纸递上去这么久，总算是要审查此案了。
金老三一群人便低眉顺眼地不再说话，仿佛一群不被恶婆婆承认的小媳妇。www.tecleading.com
说到一半樊长玉突然打住了话头，看了一眼谢征后闭上了嘴。
樊长玉看得额角直抽抽，摆摆手道：“今日带着你们去王记对峙也只为了讨个公道，如今公道也讨回来了，你们各自归家去罢，往后莫再做那些欺男霸女之事了。”
] 樊长玉惊讶道：“能得书肆掌柜赏识，那你文章写得相当了得啊！”
以富人追求的东西去评判穷苦百姓当真是“何不食肉糜”。
细雪落在谢征墨发间，衬得他眉眼愈发清冷，“前些日子写的时文卖得不错，得了书肆掌柜赏识，被对方邀出来喝了盏茶。听说你去王记了，就过来看看。”
谢征道：“官府断案，再有失偏颇，也得基于《大胤律》说话，他们能在你招赘后还把房地分出部分给你大伯，无非是钻了几条律法的空子。还有三日，我把《大胤律》关于这部分的内容扳开了揉碎了讲与你，届时对簿公堂，无需状师，你自己就能应付。”
晚饭后，长宁睡下了，她一个人还坐在火塘子旁，手里捏着根被烧断的小棍在地上戳戳画画。
樊长玉抬起头，困惑道：“你怎么帮我？”
金老三讪讪道：“这不是您招赘的姑爷吗？”
樊长玉跟他视线对上，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挠了挠头道：“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太粗鄙了些？”
樊长玉肚子里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半点没发觉，边走边同他把王记的事说了：“……我都没打人呢，就踢了他家案板，再拿杀猪刀割了他头发，就把人吓成了那副德行……”
谢征眉头皱起收回架起她胳膊的那只手移开视线道：“我是让你不要畏人言。”
火堆里的柴火再一次迸出火星子时，谢征看着樊长玉在火光里蹙得紧紧的眉心，终是开了口：“你别太过忧心……”
樊长玉一脸莫名其妙：“我求他干什么？”
经历了下午那番话，樊长玉这会儿也没把他当外人，她五指交握扣得紧紧的，唇角抿得近乎平直：“我爹娘若是知道了我的打算，只怕也得对我失望。我自己从前也看不起这样的行径，但眼下别无他法……”
“哎……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腿上伤还没好！”
配上那双瞪圆的杏眼愈发像一只灰头土脸却仍在努力示威的小豹子。
去求她那个前未婚夫么？
“过去那十几年我一直都拘着自己虽然离大家闺秀还远着但在镇上的名声也不错。后来爹娘过世为了生计不得已也开始杀猪甚至几番提起棍棒教训人现在镇上的人大抵已把我当成了个母夜叉。”
有这样一桩旧仇在，这事当真是无解了。
整个堂屋寂静无声，只有火塘子里的柴禾时不时迸出点火星子，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海东青便也没敢发出任何声响，只用一双豆豆眼来回瞅着坐在火塘边上的两人。
樊长玉一面震惊他懂这么多律例，一面有些担忧可行性：“这……能行吗？”
谢征拧眉道：“你想到的法子不是去求他么？”
樊长玉只知道郭屠户跟自家不对付，却还真不知赵大娘口中的仇是什么。
后面一句，颇有转移话题之意了。
师爷虽无实职，却是衙门里实打实的二把手，加上有郭屠户跟她爹的旧怨在，三日后的升堂问审她肯定讨不着好。
谢征眸子半抬，原本懒散的目光凉了三分：“什么法子？”
谢征：“……”
赵大娘叹气道：“那些当官的，怎么断案还不是凭他们一张嘴，咱们这些人哪有他们精通律法？而且樊大找的是师爷，你就算去请状师，人家也不敢接你这桩生意去得罪师爷。”
眼下便是想找关系通融，对方官职也越不过师爷去，除非她能找上县令，但那无非是痴人说梦。
赵大娘叹了口气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条街开铺子的早换了一批人，你在那边做生意才没听人提起过罢。”
“我没忧心，我已经想到法子了。”樊长玉扔开那根小棍，话说得铿锵，脸上却并没有想到法子后的轻松，相反有些凝重。
衣食无忧
樊长玉：“……我打算在对簿公堂前一晚，假扮赌坊的人把我大伯套麻袋绑走来着。”
樊长玉没料到这两搅屎棍还能掺和到一块去，当即就蹙起了眉：“怎会给樊大一半？”
樊长玉转头就冲金老三一行人喝道：“瞎叫什么？”
她半个胳膊还被谢征架着隔着厚厚的冬袄五指依然能感受到这条手臂的纤细但又不是软得根面条一样让人觉着孱弱好欺而是像虎豹的前肢精瘦却有力。
樊长玉闻言挽起嘴角笑了笑也没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敷衍她踢起一颗脚下的小石子像是一个人孤单太久了突然想跟人说会儿话近乎自言自语地道：“从前我爹不许我在外人面前动武我娘更是连杀猪都不准我去她说女儿家做这些会被人说道的将来我嫁给了宋砚他不嫌我旁人也会背地里取笑鄙夷。”
之人才有闲情去想这些粗不粗鄙、文不文雅的东西温饱尚要忧虑的人所思所虑不过下一餐的饭食。
一家人过年穿的冬衣，又给长宁买了一包饴糖，总算是在天黑前回了城西的家。
金老三一行人诺诺应声走了，樊长玉又觑了站在不远处的谢征一眼，莫名有几分心虚，但想到自己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便叠起手上那张纸，挺直腰板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里？”
放在落难前他会那样觉得，但现在不会了。
一片碎雪落到他眼睫上须臾便化作了几点细小的水珠他漆黑的眸子看向樊长玉
隔着冬袄手心忽而也有些麻麻的。
她说着扬了扬手上那钱庄招打手的纸半开玩笑道：“以后我要是不杀猪了还能去给人收债呢！”
樊长玉本没当回事，赵大娘却忧心忡忡地道：“前来报信的是王捕头手底下的捕快，透露了些风声，说是樊大这些日子往县衙师爷那边走动得勤。那师爷是郭屠户的舅舅，郭屠户早些年跟你爹有仇，原本你招赘了，房地该判给你的，现在有了那师爷搅和，只怕至少得分出一半给你大伯去。”
樊长玉回去后便一直蹙着眉。
谢征突然就不想听了，凉薄的凤目里映着火光和她的影子，打断她的话道：“我帮你。”
谢征眼尾稍提，似有些诧异她这个问题，随即道：“不会。”
“……”
谢征未料到她看似才疏学浅，对这些倒是颇有了解，垂眸掩住思绪道：“我从崇州逃难来，对那边的战乱时局和民生艰苦了解得更多些，写出来的东西哪怕粗浅，也是临安镇这边未曾听过的，所以才得了书肆掌柜看重罢了。你和王记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女子名节有多重要谢征自然知晓她身上已背了个天煞孤星的名声现在又凶名在外镇上的人当面不说背地里议论肯定是有的。
她几步就追上拄拐走在前边的人：“你腿还瘸着我叫个牛车送你回去！”
樊长玉兀自琢磨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话里的意思心底原本还剩的小半分郁气也散了个干净。
樊长玉当即皱起了眉。
谢征这一路都只是听她眉飞色舞地讲述在王记铺子里发生的事，并未出言，此时见她突然沉默了下来，才侧首问了句：“怎不说了？”
二人搭了个牛车中途樊长玉还去成衣铺子取了之前订做的
樊长玉噎了一下，下意识看了谢征一眼，对方面上神色淡淡的，似对金老三的话没什么反应，她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这是我招赘的夫婿没错，但你们跟着叫什么姑爷？”
……
樊长玉正在踢路边另一颗石子闻言脚下一滑差点在结了冰的路上劈了个叉幸好被一只铁钳似的手及时拽住了胳膊。
樊长玉想了想，只觉头顶一片阴云，她问：“大娘你知道郭屠户跟我爹怎么结的仇吗？”< /p>
且不说她家跟县令攀不上关系，单是县令想招宋砚做女婿，她又是宋砚的前未婚妻这一点，县令不给她穿小鞋就算好的。
跟人坦白打算做这样的事，她有点窘：“之前听王捕头说，对簿公堂那天我大伯要是没去，这案子就不算数
樊长玉瞪圆了一双眼：“你竟然怂恿我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
这似乎的确是她眼下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他生得当真是好看，精致的眉眼像是用墨笔画上去的，半垂着眸子看人时，漆黑的瞳仁里，不见了常挂在眼尾的那丝不耐，竟给人几分清冷又温柔的错觉。
关海东青的笼子就放在火塘子旁，经过一整天的烟熏，它毛色已灰了一个度。
眼前这女子或许是真豁达或许是苦中作乐。
“当年郭屠户也是个街痞，整条街的商贩都得向他交罩门钱，否则就有泼皮混混前去闹事。你爹在那边置办了铺子后，没给这个罩门钱。泼皮前去闹事不成，反被你爹教训了一顿，供出是郭屠户指使的，你爹就将郭屠户告去了官府。那一任县令当真是个青天大老爷，打了郭屠户板子不说，还关了他半年多的大狱，你爹跟郭屠户的仇从此也就结下了。郭家如今有了个当师爷的亲戚，正好你又背了官司，肯定会借此为难你。”
谢征冰渣子一样的目光扫向她，半点不留情面地道：“去求你那未婚夫就行？”
去赵大娘家接长宁时，却被赵大娘告知，县衙的捕快下午来过，让樊长玉三日后去县衙听审，樊大的状纸递上去这么久，总算是要审查此案了。
金老三一群人便低眉顺眼地不再说话，仿佛一群不被恶婆婆承认的小媳妇。www.tecleading.com
说到一半樊长玉突然打住了话头，看了一眼谢征后闭上了嘴。
樊长玉看得额角直抽抽，摆摆手道：“今日带着你们去王记对峙也只为了讨个公道，如今公道也讨回来了，你们各自归家去罢，往后莫再做那些欺男霸女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