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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长玉还是头一回听说保护费这东西，疑惑道：“那是什么？”
平日里一些炒菜也就罢了，可以各夹一边，这一锅炖，几乎就没法下筷了。
她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道：“若是得闲，也试着驯驯？”
瞧见谢征，她还有点惊讶：“吵醒你了啊？”
他问：“这是本地特有的菜肴？”
她当即找出一个鸡笼子把海东青关了进去，又拿出伤药和纱布。
她向屠户娘子道了谢，先把带来的鲜肉和卤肉摆案板上了，再往门后放了条长棍，一边卖肉一边等那些混混找过来。
也不管对方是何脸色把鸡笼子往他房间的角落一放：“夜里冷别把这只矛隼冻坏了就暂放你房中吧。”
“这样啊。”樊长玉顿时大失所望。
她是看他很爱干净冬日里沐浴不方便但他三天两头又会自己用热水擦身发带也经常洗
她当场给气乐了，她这铺子里才卖了几天卤肉生意？这么快就惹人眼红到要砸她东西了？
谢征沉默了一息开口：“这是……”
谢征还是第一次瞧见这大杂烩似一锅羹汤，看这汤，似乎也不能喝，而且樊家没有用公筷的习惯。
猪肉得留着卖，下水可以随便霍霍。
谢征面上的不自在更多了些。
汤面最上边铺着一层浇过热油的花椒和干辣椒，底下码着切块的猪血、昨晚卤过的肥肠、猪肚和猪肺等下水，可惜家里没有发豆芽，最底下没铺上一层白胖脆嫩的豆芽。
樊长玉便放心推着板车去了铺子里，今日雪大，这个时间点了，街上来往的行人都还没几个。
到了肉铺那条街，也是冷冷清清的。
樊长玉哭笑不得把手指递给胞妹，长宁鼓起腮帮子吹了好几口气才作罢。
谢征穿上身形都有了几分臃肿不过好在他身量足够高看上去倒是依旧俊朗。
谢征点头表示知晓不过他确实没什么厚衣可穿不消片刻樊长玉就找了一身她爹的厚袄拿过来。
迟迟不干，他还会拿到火塘子旁烤，她才把买回来的那条发带拿给他换着用。
樊长玉做完这一切，蹲在笼子旁看着海东青，目光里充满了怜爱：“明早杀猪了，再给你点新鲜下水吃。”
樊长玉狐疑瞅了他两眼，把碗筷摆过去：“尝尝这血旺！本来要现烫现吃味道才是最好的，不过今天来不及了。”
谢征：“……好。”
“诶？”樊长玉很是诧异，不过一听说这只大隼被驯好了能卖个几十两甚至百两银子，又很高兴，连带明天还要补屋顶都觉得不算个什么事了。
樊长玉说，“算是吧，镇上溢香楼里的名菜，那位女掌柜会的菜式可多了！”
樊长玉手被冻得通红她把装猪肺的大碗放进笼子里后搓了搓手才对坐在床头的人道：“今天大寒冷得厉害你一会儿起身多穿点我煮了毛血旺吃了暖身子。”
屠户娘子叹了口气：“咱开门做生意，除了要按月给官府税钱，还得拿点钱孝敬管着这条街的混混头子。定是这些日子你铺子里生意大好，叫那些人听到了风声，要我说啊，他们一会儿八成还得过来。”
等他走去堂屋就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长宁今天被裹成了一颗更圆的球正乖乖坐在凳上见了他就笑眯眯叫“姐夫”。
这顿饭吃完，谢征几乎已不记得自己在吃上的洁癖了。
这一砵装得太满，刚起锅又烫得厉害，樊长玉把汤砵放桌上后，忙用被烫到的手指捏了捏耳朵：“呼，好烫！”
他洗漱完樊长玉也端了个大汤砵从厨房走出来一眼瞧去汤面红亮亮的空气里都飘着股十分霸道的麻辣香味。
瘸腿的海东青和它瘸腿的主人共度了一晚。
谢征：“……好。”
谢征沉着脸披衣起身，刚拄拐出门，就见樊长玉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抓着羽毛被扑腾得七零八落的海东青从阁楼上走了下来。m.lanyuezdh.cc
那可是百十两银子千万不能被冻死了！
回房前，樊长玉想了想，又觉着堂
谢征只动了一瞬把这菜往军中推广的心思便放弃了，军中饭菜只管饱，做不到这般精细，再者番椒花椒这些调味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且这身冬衣当真御寒任冷风怎么吹身上都是暖和的。
樊长玉出门前不忘叮嘱他：“厨房里还有半叶猪肺，你晚些时候再切碎了喂给那只矛隼。”
樊长玉打开铺子门，又清理了檐下的积雪，这才发现她用砖头垒在外边的灶台叫人给砸了。
不过袄衣里还有一条墨蓝色的发带这发带谢征是见过的上次樊长玉还负气系到了她自己头上。
谢征昧着良心道：“不值什么钱，市面上没人买鹰隼这类活物，杀了吃肉质柴且酸，养一般人家也养不起，未经驯禽师驯过，野性难改，极易伤人。”
樊长玉又给她捞了两块。
今日外边似乎格外冷雪都快堆到了门槛处房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冷气直叫人打哆嗦透过房门往外看去檐下的冰棱子都凝了一排。
她又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哪能说不给他就真不给他！
小长宁凑过去：“宁娘给呼呼，呼呼就不烫了。”
海东青继续用一双豆豆眼可怜巴巴地瞅着自个儿主人。
樊长玉晃了晃手上拎在手上的海东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好几次都看到这只矛隼出现在附近，正好买了只老母鸡回来，就试着弄了个陷阱抓，没想到还真抓到了！”
“起了啊？正好坐下开饭。”
樊长玉还真没怀疑他，因为郭屠户脸上除了幸灾乐祸，半点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
谢征看着发带沉默了几息又瞥了垫在桌角的那本册子一眼最后还是系了那条跟这身灰扑扑的冬袄极不相称的褚色发带。
“那就先养在家里！”
于是樊长玉脚下打了个转拎着鸡笼子和海东青敲开了谢征房间的门。
今天杀的那头猪，下水已经全做成卤味了。
樊长玉一抬头，就见谢征正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她抹了一把自己脸，也没发现炭黑，不由问：“我脸上有东西？”
相邻几个铺子的屠户都没吱声，只有郭屠户被她目光扫到，立马嚷上了：“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给你砸的！”
她道：“明早我拿去集市上，看能换几两银子回来。”
入口第一感便是麻且辣，几乎不用嚼，稍微用力一抿，血旺就在唇齿间化开了，倒是出乎意料地好吃。
挨了几巴掌蔫头耷脑的海东青一看见主人，立马又可怜兮兮叫了起来，不过这次没敢歇斯底里了，叫声弱得跟小鸡仔似的，脑袋上的毛都翘了起来，再不复之前的油光水滑。
谢征看着海东青的脚被裹成了个粽子，眼皮跳了两下。
谢征：“……我略通驯禽之法，可以试着帮忙驯驯，驯好的鹰隼，能卖个百十两往上。”
他终究是抛下了那点用膳上的洁癖，伸出筷子夹起了一块煮成暗红色的猪血。
也确如樊长玉所说，身上很快就被辣出了汗，竟半点不觉外边的天气严寒。
房门一关海东青一双豆豆眼对上主人那双狭长阴沉的凤眼拖着被夹伤的腿耷着掉了不少羽毛的翅膀瑟瑟发抖。
辰时三刻，一群街痞才一路横冲直撞往肉市这边走来，气焰很是嚣张，沿途的人看到
谢征收回目光：“没有。”
屋里太冷了她和胞妹的房间里有炕就没燃炭盆子怕言正伤重体弱才给他房里点了炭盆子正好可把隼放他房里去。
第二天一早樊长玉果然杀了猪就拎了半叶切碎的猪肺来喂海东青。
本是假成亲被这小孩一直这么叫让他心中有些怪怪的。
樊长玉看见他打了个招呼发现他没用自己拿去的那条发带倒也没说什么。
樊长玉当即把扫帚一扔，叉腰骂道：“那个鳖孙犊子砸了你姑奶奶的东西？有事不敢当面说只敢背地里干这些勾当，祖上是当王八的不成？”
他陆陆续续又尝了里边的卤下水，先卤再煮，卤香跟麻辣完美结合起来，直叫人控制不住下筷的速度。
樊长玉给胞妹碗里捞了一块猪血，小长宁辣得直吸气，吃完一块却还眼巴巴地看着汤砵：“还要！”
一旁的屠户娘子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坏了，长玉，你家这铺子先前关了一个月，是不是没交保护费？”
她颇有些苦恼：“不过这只矛隼被捕兽夹夹伤了腿，翅膀扑腾时也在房椽上折伤了，放野外去只怕难熬过这个冬天。”
“……也不是。”
经历了樊大和赌坊的事，她在外边一向以凶悍泼辣出名，凶名有时候也有不少好处。
一般的鹰隼只能叼走小鸡仔，但是这只矛隼实在是大，张开翅膀近乎有一米长，力气也大的惊人，在楼顶挣扎时，把房顶都弄出了个大洞，若不是樊长玉听到动静上去得及时，只怕它真能挣脱陷阱跑掉，后面挨了樊长玉几巴掌，才老实了。
他迟疑的时间里，樊长玉姐妹俩几乎已干完了半碗饭，樊长玉看他只吃 饭不吃菜，困惑道：“你不吃辣？”
她自幼习武，气沉丹田开骂，嗓门能贯穿整条街。
海东青缩在笼子角落里，被樊长玉拎起一只脚上药缠纱布，一双豆豆眼里满是惊恐，却一动也不敢动。
樊长玉心中有了谱，那些人昨晚砸了她门口的灶给她下马威，今天肯定还会来找她收保护费的。
] 樊长玉还是头一回听说保护费这东西，疑惑道：“那是什么？”
平日里一些炒菜也就罢了，可以各夹一边，这一锅炖，几乎就没法下筷了。
她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道：“若是得闲，也试着驯驯？”
瞧见谢征，她还有点惊讶：“吵醒你了啊？”
他问：“这是本地特有的菜肴？”
她当即找出一个鸡笼子把海东青关了进去，又拿出伤药和纱布。
她向屠户娘子道了谢，先把带来的鲜肉和卤肉摆案板上了，再往门后放了条长棍，一边卖肉一边等那些混混找过来。
也不管对方是何脸色把鸡笼子往他房间的角落一放：“夜里冷别把这只矛隼冻坏了就暂放你房中吧。”
“这样啊。”樊长玉顿时大失所望。
她是看他很爱干净冬日里沐浴不方便但他三天两头又会自己用热水擦身发带也经常洗
她当场给气乐了，她这铺子里才卖了几天卤肉生意？这么快就惹人眼红到要砸她东西了？
谢征沉默了一息开口：“这是……”
谢征还是第一次瞧见这大杂烩似一锅羹汤，看这汤，似乎也不能喝，而且樊家没有用公筷的习惯。
猪肉得留着卖，下水可以随便霍霍。
谢征面上的不自在更多了些。
汤面最上边铺着一层浇过热油的花椒和干辣椒，底下码着切块的猪血、昨晚卤过的肥肠、猪肚和猪肺等下水，可惜家里没有发豆芽，最底下没铺上一层白胖脆嫩的豆芽。
樊长玉便放心推着板车去了铺子里，今日雪大，这个时间点了，街上来往的行人都还没几个。
到了肉铺那条街，也是冷冷清清的。
樊长玉哭笑不得把手指递给胞妹，长宁鼓起腮帮子吹了好几口气才作罢。
谢征穿上身形都有了几分臃肿不过好在他身量足够高看上去倒是依旧俊朗。
谢征点头表示知晓不过他确实没什么厚衣可穿不消片刻樊长玉就找了一身她爹的厚袄拿过来。
迟迟不干，他还会拿到火塘子旁烤，她才把买回来的那条发带拿给他换着用。
樊长玉做完这一切，蹲在笼子旁看着海东青，目光里充满了怜爱：“明早杀猪了，再给你点新鲜下水吃。”
樊长玉狐疑瞅了他两眼，把碗筷摆过去：“尝尝这血旺！本来要现烫现吃味道才是最好的，不过今天来不及了。”
谢征：“……好。”
“诶？”樊长玉很是诧异，不过一听说这只大隼被驯好了能卖个几十两甚至百两银子，又很高兴，连带明天还要补屋顶都觉得不算个什么事了。
樊长玉说，“算是吧，镇上溢香楼里的名菜，那位女掌柜会的菜式可多了！”
樊长玉手被冻得通红她把装猪肺的大碗放进笼子里后搓了搓手才对坐在床头的人道：“今天大寒冷得厉害你一会儿起身多穿点我煮了毛血旺吃了暖身子。”
屠户娘子叹了口气：“咱开门做生意，除了要按月给官府税钱，还得拿点钱孝敬管着这条街的混混头子。定是这些日子你铺子里生意大好，叫那些人听到了风声，要我说啊，他们一会儿八成还得过来。”
等他走去堂屋就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长宁今天被裹成了一颗更圆的球正乖乖坐在凳上见了他就笑眯眯叫“姐夫”。
这顿饭吃完，谢征几乎已不记得自己在吃上的洁癖了。
这一砵装得太满，刚起锅又烫得厉害，樊长玉把汤砵放桌上后，忙用被烫到的手指捏了捏耳朵：“呼，好烫！”
他洗漱完樊长玉也端了个大汤砵从厨房走出来一眼瞧去汤面红亮亮的空气里都飘着股十分霸道的麻辣香味。
瘸腿的海东青和它瘸腿的主人共度了一晚。
谢征：“……好。”
谢征沉着脸披衣起身，刚拄拐出门，就见樊长玉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抓着羽毛被扑腾得七零八落的海东青从阁楼上走了下来。m.lanyuezdh.cc
那可是百十两银子千万不能被冻死了！
回房前，樊长玉想了想，又觉着堂
谢征只动了一瞬把这菜往军中推广的心思便放弃了，军中饭菜只管饱，做不到这般精细，再者番椒花椒这些调味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且这身冬衣当真御寒任冷风怎么吹身上都是暖和的。
樊长玉出门前不忘叮嘱他：“厨房里还有半叶猪肺，你晚些时候再切碎了喂给那只矛隼。”
樊长玉打开铺子门，又清理了檐下的积雪，这才发现她用砖头垒在外边的灶台叫人给砸了。
不过袄衣里还有一条墨蓝色的发带这发带谢征是见过的上次樊长玉还负气系到了她自己头上。
谢征昧着良心道：“不值什么钱，市面上没人买鹰隼这类活物，杀了吃肉质柴且酸，养一般人家也养不起，未经驯禽师驯过，野性难改，极易伤人。”
樊长玉又给她捞了两块。
今日外边似乎格外冷雪都快堆到了门槛处房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冷气直叫人打哆嗦透过房门往外看去檐下的冰棱子都凝了一排。
她又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哪能说不给他就真不给他！
小长宁凑过去：“宁娘给呼呼，呼呼就不烫了。”
海东青继续用一双豆豆眼可怜巴巴地瞅着自个儿主人。
樊长玉晃了晃手上拎在手上的海东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好几次都看到这只矛隼出现在附近，正好买了只老母鸡回来，就试着弄了个陷阱抓，没想到还真抓到了！”
“起了啊？正好坐下开饭。”
樊长玉还真没怀疑他，因为郭屠户脸上除了幸灾乐祸，半点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
谢征看着发带沉默了几息又瞥了垫在桌角的那本册子一眼最后还是系了那条跟这身灰扑扑的冬袄极不相称的褚色发带。
“那就先养在家里！”
于是樊长玉脚下打了个转拎着鸡笼子和海东青敲开了谢征房间的门。
今天杀的那头猪，下水已经全做成卤味了。
樊长玉一抬头，就见谢征正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她抹了一把自己脸，也没发现炭黑，不由问：“我脸上有东西？”
相邻几个铺子的屠户都没吱声，只有郭屠户被她目光扫到，立马嚷上了：“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给你砸的！”
她道：“明早我拿去集市上，看能换几两银子回来。”
入口第一感便是麻且辣，几乎不用嚼，稍微用力一抿，血旺就在唇齿间化开了，倒是出乎意料地好吃。
挨了几巴掌蔫头耷脑的海东青一看见主人，立马又可怜兮兮叫了起来，不过这次没敢歇斯底里了，叫声弱得跟小鸡仔似的，脑袋上的毛都翘了起来，再不复之前的油光水滑。
谢征看着海东青的脚被裹成了个粽子，眼皮跳了两下。
谢征：“……我略通驯禽之法，可以试着帮忙驯驯，驯好的鹰隼，能卖个百十两往上。”
他终究是抛下了那点用膳上的洁癖，伸出筷子夹起了一块煮成暗红色的猪血。
也确如樊长玉所说，身上很快就被辣出了汗，竟半点不觉外边的天气严寒。
房门一关海东青一双豆豆眼对上主人那双狭长阴沉的凤眼拖着被夹伤的腿耷着掉了不少羽毛的翅膀瑟瑟发抖。
辰时三刻，一群街痞才一路横冲直撞往肉市这边走来，气焰很是嚣张，沿途的人看到
谢征收回目光：“没有。”
屋里太冷了她和胞妹的房间里有炕就没燃炭盆子怕言正伤重体弱才给他房里点了炭盆子正好可把隼放他房里去。
第二天一早樊长玉果然杀了猪就拎了半叶切碎的猪肺来喂海东青。
本是假成亲被这小孩一直这么叫让他心中有些怪怪的。
樊长玉看见他打了个招呼发现他没用自己拿去的那条发带倒也没说什么。
樊长玉当即把扫帚一扔，叉腰骂道：“那个鳖孙犊子砸了你姑奶奶的东西？有事不敢当面说只敢背地里干这些勾当，祖上是当王八的不成？”
他陆陆续续又尝了里边的卤下水，先卤再煮，卤香跟麻辣完美结合起来，直叫人控制不住下筷的速度。
樊长玉给胞妹碗里捞了一块猪血，小长宁辣得直吸气，吃完一块却还眼巴巴地看着汤砵：“还要！”
一旁的屠户娘子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坏了，长玉，你家这铺子先前关了一个月，是不是没交保护费？”
她颇有些苦恼：“不过这只矛隼被捕兽夹夹伤了腿，翅膀扑腾时也在房椽上折伤了，放野外去只怕难熬过这个冬天。”
“……也不是。”
经历了樊大和赌坊的事，她在外边一向以凶悍泼辣出名，凶名有时候也有不少好处。
一般的鹰隼只能叼走小鸡仔，但是这只矛隼实在是大，张开翅膀近乎有一米长，力气也大的惊人，在楼顶挣扎时，把房顶都弄出了个大洞，若不是樊长玉听到动静上去得及时，只怕它真能挣脱陷阱跑掉，后面挨了樊长玉几巴掌，才老实了。
他迟疑的时间里，樊长玉姐妹俩几乎已干完了半碗饭，樊长玉看他只吃 饭不吃菜，困惑道：“你不吃辣？”
她自幼习武，气沉丹田开骂，嗓门能贯穿整条街。
海东青缩在笼子角落里，被樊长玉拎起一只脚上药缠纱布，一双豆豆眼里满是惊恐，却一动也不敢动。
樊长玉心中有了谱，那些人昨晚砸了她门口的灶给她下马威，今天肯定还会来找她收保护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