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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飞燕暗自琢磨，八成是自己彻夜不归，惹姨娘生气了。
“病了？还是来了癸水？”戚飞燕关切地问。
她将葱油饼交给绿萝，自己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掀起帐帘，赔着笑道：“姨娘，我回来了。我没事，您不用为我担心。”
“我说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废物，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你们谁也别逼我。”
“姨娘，是小五不好，让您担心了。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请哥哥来给您看看好不好……”
程夏央扭头看她一眼，黝黑的面庞看不出多少旧日将她抱在怀里逗着玩的温情，“你想干什么？”
一个邋遢着头发，穿着破旧劲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竹筐，放着满满当当的树枝。
“……”
她打开天窗说亮话。
初锦元摆摆手，“不必客气。”
萧琅诸事缠身，应该顾不上这里。
到了侍郎府，近卫说主子一早就被请去了相府。
哥哥一向波澜不惊，还不曾对谁上心过，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姜小姐呢。
可见有多心虚了。
“我和萧琅目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程夏央将竹筐往角落里一丢，一脚将树枝给踩折。
绿萝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昨夜我睡得死，早上起来夫人就躺在帐子里，说身子不爽利，饭都没吃，一直在床榻上躺着。”
初锦元一脸复杂地看向戚飞燕，“你真有本事。”
戚飞燕走过去，帮他把捡来的树枝一一掰折，缓声道：“老叔您若真的想解甲归田，我给您养老。去乡下给您盖一个房子，再给您盖一个大院子，您想种菜拾荒、养鱼养虾，干啥都行。”
“老叔！”
戚飞燕哑口无言，程老叔知道她来的目的，这就是婉拒她的意思了。
“我让你滚出去！”
“如果三皇子要您回戚家军，让您官复原职，您会回去吗？”
戚飞燕觉得自己忽然之间成了万人嫌。
哥哥那边对她余怒未消，一大早被姨娘赶了出来，如今程老叔也不待见她。
绿萝摇了摇头，“还没到日子啊……昨夜歇下的时候夫人还好好的。”
去了相府？
院子里静悄悄的，这边都是穷巷旧屋，门上的朱漆都掉光了，门角处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桌凳椅子都落满了灰，一看就很久没人住了。
刚撇了下嘴，戚飞燕就惊讶地发现，程老叔被头发挡住的眼睛，是空的！
“滚！”
戚飞燕：“怎么了？”
戚飞燕抱着枕头，站在帐篷外头有些摸不着头脑，扭头看向绿萝和初锦元，小声问道：“姨娘怎么了？”
戚飞燕让马车先回，自个儿则溜达着去了程老叔的旧屋，想看看能否再打听到他的下落。
“别说我在！”
她满头包地从帐子里出来，对上初锦元同样愕然的脸，两个人面面相觑。
戚飞燕瞳孔微撑，以为姨娘真的动了怒，赶忙跪了下来。
戚飞燕往帐篷看了一眼，还是放心不下，嘱咐了初锦元和绿萝几句，就去了隔壁，想请哥哥去凉苑看看小夫人。
见到人，戚飞燕激动着要扑上去。
初韵冷漠至极，“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我不在意。有多远滚多远，以后也不用再到我这里来。出去！”
“侄女不敢逼您。”
程夏央转过身去，将竹筐放下，声音淡漠，“现在的我是一个废物，只想解甲归田，去乡下种种菜钓钓鱼，了此残生。”
“老叔，三皇子来找过您？”
“你和萧琅不是有婚约吗？还上什么战场，早点嫁人得了。”
“听说是不小心从床榻上翻下来，又跌到了骨头。公子一听就赶紧去了。”
小夫人不肯见戚飞燕，态度更是一改往日的温柔恬淡，凌厉得很。
戚飞燕在巷子附近转了一圈，确实没有人把守，老屋没有上锁，她站在门前叩了叩圆环，也无人应答。
刚要从侍郎府离开，她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白色马车停在了门口，近卫道：“咦，蔺世子来了。”
“我长到这么大，从来没见姑姑跟谁发这么大的火，你是第一个。”
戚飞燕眼睛眨了眨，抿了下唇。
戚飞燕对上程老叔逼视的目光，坦坦荡荡地说道：“重整戚家军，是我的目的。我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戚家军是我爹娘一手培养起来的，绝不可能交到外人手里。萧琅此人，狼子野心，他想收编您，让您为他所用，您若应了，就是一个空头指挥使，是他用来操纵戚家军的傀儡。您若不应，只怕回到乡下就会被人射成马蜂窝。老叔，我不是诅咒您，而是萧琅真的敢这么干。”
指挥使的耳目一向最为聪敏，在外头他就知道她来了，想对她避之不见很容易，可他还是出现了。
戚飞燕一怔，“姜小姐的腿伤不是好了吗？”
“我……”
又一个枕头飞来，戚飞燕不敢再惹初韵，赶忙退了出去，“好好好，我滚我滚……”
戚飞燕撒丫子就朝后门跑去，没等近卫反应过来，小姐已经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程夏央嗓子粗哑，“我没见。”
戚飞燕咧了咧嘴，“多谢夸奖。”
戚飞燕眉梢微挑，老叔没见三皇子，却见了她。
“哎哎哎……”程夏央拎起手上的竹筐隔在两个人中间，掉下来的头发遮住一只眼，满脸冷淡，“你来干什么？”
“你们先回，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她抚了抚胸口，也不敢多耽搁，回府提了辆马车去往东市，请了冷先生。
“瞎了。”
推开而入，戚飞燕警惕地环顾一圈院子，回手关上门，试探地叫了声，“老叔？程老叔在吗？”
戚飞燕从侍郎府跑出来，一颗心还在噗通噗通狂跳，扶着墙喘了几口粗气，“幸亏我跑得快……唔，要吐了。”
戚飞燕被灰尘呛到，在鼻前扇了扇，撸起袖子刚要帮忙打扫一番，就听见屋外的动静。
程夏央眯了眯眸，扭头看着戚飞燕，半晌瓮声开腔。
“行吧。”戚飞燕：“我去东市请一下回春堂的冷大夫。”
“老叔，您的眼睛……”
] 戚飞燕暗自琢磨，八成是自己彻夜不归，惹姨娘生气了。
“病了？还是来了癸水？”戚飞燕关切地问。
她将葱油饼交给绿萝，自己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掀起帐帘，赔着笑道：“姨娘，我回来了。我没事，您不用为我担心。”
“我说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废物，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你们谁也别逼我。”
“姨娘，是小五不好，让您担心了。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请哥哥来给您看看好不好……”
程夏央扭头看她一眼，黝黑的面庞看不出多少旧日将她抱在怀里逗着玩的温情，“你想干什么？”
一个邋遢着头发，穿着破旧劲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竹筐，放着满满当当的树枝。
“……”
她打开天窗说亮话。
初锦元摆摆手，“不必客气。”
萧琅诸事缠身，应该顾不上这里。
到了侍郎府，近卫说主子一早就被请去了相府。
哥哥一向波澜不惊，还不曾对谁上心过，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姜小姐呢。
可见有多心虚了。
“我和萧琅目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程夏央将竹筐往角落里一丢，一脚将树枝给踩折。
绿萝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昨夜我睡得死，早上起来夫人就躺在帐子里，说身子不爽利，饭都没吃，一直在床榻上躺着。”
初锦元一脸复杂地看向戚飞燕，“你真有本事。”
戚飞燕走过去，帮他把捡来的树枝一一掰折，缓声道：“老叔您若真的想解甲归田，我给您养老。去乡下给您盖一个房子，再给您盖一个大院子，您想种菜拾荒、养鱼养虾，干啥都行。”
“老叔！”
戚飞燕哑口无言，程老叔知道她来的目的，这就是婉拒她的意思了。
“我让你滚出去！”
“如果三皇子要您回戚家军，让您官复原职，您会回去吗？”
戚飞燕觉得自己忽然之间成了万人嫌。
哥哥那边对她余怒未消，一大早被姨娘赶了出来，如今程老叔也不待见她。
绿萝摇了摇头，“还没到日子啊……昨夜歇下的时候夫人还好好的。”
去了相府？
院子里静悄悄的，这边都是穷巷旧屋，门上的朱漆都掉光了，门角处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桌凳椅子都落满了灰，一看就很久没人住了。
刚撇了下嘴，戚飞燕就惊讶地发现，程老叔被头发挡住的眼睛，是空的！
“滚！”
戚飞燕：“怎么了？”
戚飞燕抱着枕头，站在帐篷外头有些摸不着头脑，扭头看向绿萝和初锦元，小声问道：“姨娘怎么了？”
戚飞燕让马车先回，自个儿则溜达着去了程老叔的旧屋，想看看能否再打听到他的下落。
“别说我在！”
她满头包地从帐子里出来，对上初锦元同样愕然的脸，两个人面面相觑。
戚飞燕瞳孔微撑，以为姨娘真的动了怒，赶忙跪了下来。
戚飞燕往帐篷看了一眼，还是放心不下，嘱咐了初锦元和绿萝几句，就去了隔壁，想请哥哥去凉苑看看小夫人。
见到人，戚飞燕激动着要扑上去。
初韵冷漠至极，“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我不在意。有多远滚多远，以后也不用再到我这里来。出去！”
“侄女不敢逼您。”
程夏央转过身去，将竹筐放下，声音淡漠，“现在的我是一个废物，只想解甲归田，去乡下种种菜钓钓鱼，了此残生。”
“老叔，三皇子来找过您？”
“你和萧琅不是有婚约吗？还上什么战场，早点嫁人得了。”
“听说是不小心从床榻上翻下来，又跌到了骨头。公子一听就赶紧去了。”
小夫人不肯见戚飞燕，态度更是一改往日的温柔恬淡，凌厉得很。
戚飞燕在巷子附近转了一圈，确实没有人把守，老屋没有上锁，她站在门前叩了叩圆环，也无人应答。
刚要从侍郎府离开，她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白色马车停在了门口，近卫道：“咦，蔺世子来了。”
“我长到这么大，从来没见姑姑跟谁发这么大的火，你是第一个。”
戚飞燕眼睛眨了眨，抿了下唇。
戚飞燕对上程老叔逼视的目光，坦坦荡荡地说道：“重整戚家军，是我的目的。我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戚家军是我爹娘一手培养起来的，绝不可能交到外人手里。萧琅此人，狼子野心，他想收编您，让您为他所用，您若应了，就是一个空头指挥使，是他用来操纵戚家军的傀儡。您若不应，只怕回到乡下就会被人射成马蜂窝。老叔，我不是诅咒您，而是萧琅真的敢这么干。”
指挥使的耳目一向最为聪敏，在外头他就知道她来了，想对她避之不见很容易，可他还是出现了。
戚飞燕一怔，“姜小姐的腿伤不是好了吗？”
“我……”
又一个枕头飞来，戚飞燕不敢再惹初韵，赶忙退了出去，“好好好，我滚我滚……”
戚飞燕撒丫子就朝后门跑去，没等近卫反应过来，小姐已经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程夏央嗓子粗哑，“我没见。”
戚飞燕咧了咧嘴，“多谢夸奖。”
戚飞燕眉梢微挑，老叔没见三皇子，却见了她。
“哎哎哎……”程夏央拎起手上的竹筐隔在两个人中间，掉下来的头发遮住一只眼，满脸冷淡，“你来干什么？”
“你们先回，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她抚了抚胸口，也不敢多耽搁，回府提了辆马车去往东市，请了冷先生。
“瞎了。”
推开而入，戚飞燕警惕地环顾一圈院子，回手关上门，试探地叫了声，“老叔？程老叔在吗？”
戚飞燕从侍郎府跑出来，一颗心还在噗通噗通狂跳，扶着墙喘了几口粗气，“幸亏我跑得快……唔，要吐了。”
戚飞燕被灰尘呛到，在鼻前扇了扇，撸起袖子刚要帮忙打扫一番，就听见屋外的动静。
程夏央眯了眯眸，扭头看着戚飞燕，半晌瓮声开腔。
“行吧。”戚飞燕：“我去东市请一下回春堂的冷大夫。”
“老叔，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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