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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明回的很快。
来的是程威。
第二个周六又到了辅导的日子，出门时，盛郁才看见被自己忘了一周的校服，赶忙叠好放进书包里，一齐带过去。
盛郁困的眼皮又要耷拉下去，闻言随口道：“哪个领导？我让他别扣？”
“唉，”老陶两根眉毛更纠结地拧到一起，“今天有领导来视察，没穿校服要扣分啊。”
“啊，薄哥你不知道啊，对哦，我没跟你讲过，”程威一顿，“林青他喜欢男的，天生的。”
本来还磨磨蹭蹭的，结果到了奶茶店看一圈后，却没见到薄序人。
王叔一笑，“那小少爷之后可以留意一下。”王叔自己家也有个半大的儿子，笑道，“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男生呀，无非就是喜欢游戏、鞋子、手办模型什么的，小少爷可以多关注下您同学的喜好。”
《禁止触碰！》
薄序想想：“也不算吧。”
之前舞台剧表演的时候他们加了联系方式。
王叔看他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他觉得薄序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这些东西的样子，不过也可以先放进备用清单。
他跟薄序压根就没加过联系方式。
一旁偷听的同学们：“……”
“哎好嘞。”程威喜滋滋地掰了个筷子坐下，开始跟薄序八卦。
身边人的性取向和他无关，薄序对这些恋爱八卦也没什么兴趣，他点下桌上的炒面：“买多了，一起坐下来吃吧，边吃边说。”
盛郁抱着书包，表情麻木：“还好。”
王叔边开车边说：“那小少爷就送点礼物给他？最近好像也没合适的节日……小少爷那位同学的生日过了吗？”
盛郁一下炸了：“还继续？！”
“哦哦，”程威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语气一下变得正经起来，“薄哥，林青打听到了，你那个姑妈她老公最近赌博欠了一堆高利贷，家里正闹呢，她就想来找你要，要那个……你妈的死亡赔偿金。”
薄序点点头，忽而留意到一件事：“林青喜欢男的？”
虽然长得和猫一样矜贵漂亮，脾气也和猫似的大。
他不清楚薄序的家庭情况，但这几个字一出，也能猜到，薄母大概是不在了……
薄序嗯了声，没有多说，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
耳机佩戴的时间太久，耳廓处微微泛起疼痛，薄序抬手，手指在上面缓慢揉按了几下。
老陶纠结地看着盛郁身上的服装：“盛同学，你校服还没发吗？”
盛郁下意识照做了。
熟悉的气味和体温让盛郁很放松，他迷迷糊糊抬头，就听见两个字：“抬手。”
他见薄序表情如常，松口气，想到什么，又嘿嘿一笑：“不过最近林青恐怕没时间来和我们吃饭。”
虽然他没明确说明自己犯了什么事，但学生间哪有什么秘密，更何况盛郁被锁教室这事一班人都知道，一传十，十传百，即便学校想遮掩，这事还是在学生里流传开了。
薄序平静的将这些情绪和记忆全部压下去。
盛郁：“……”
【你于爷爷：……不是，兄弟你来真的啊？】
盛郁抬起手嗅了嗅袖口处，之前那个想法又一次冒出来。
半分钟后，困的已经魂飞天外的盛郁忽然闻到点清爽的皂荚味，同时感觉到身上披上来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程威一脸疑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也不算吧。
薄序身上的气味好像还挺好闻的，也不知道是用的哪个牌子的洗衣液。
自从上次薄红芳来筒子楼里闹了通无果后，他们就注意起来了，林青为人谨慎，和这一片三教九流的人也有交际，这次是找了他们帮忙，很快就打听出来了。
薄序坐在沙发上，打开塑料盒盖，唔一声：“去看了新养的小宠物？”
薄序从他身边走过，丢下一句：“下周继续。”
王叔：“嗯？”
直到他肩膀被人从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薄序轻飘飘扫眼他：“不是说要进年级前一百五？”
那个女人离开家前，最后那句饱含怨恨的话再次尖锐地响起：“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死也不会生下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这就是宗氏集团小少爷的实力吗？
盛郁恹恹地哦了声，等家里司机的车来后，又有气无力地跟薄序挥了挥手，上车回家。
他感觉他现在大脑里好像塞满了知识，稍稍一晃就会掉出来。
薄序到家时正好六点整，筒子楼里已经燃起了烟油味，伴随着小贩的叫嚷声，他把顺路买回来的晚饭放在桌上，摘下耳机。
盛郁：“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这些文章已经听了太多遍，完全熟悉了的原因，这些文章无法再吸去他注意力，压制效果差了很多，那些晦暗的、阴冷的念头不断泛出，在脑子里吵嚷成一团，搅得人心烦躁。
“不恐。”
他这一周为了心里那点劲，一直在努力看书做题，于柏知道他在认真学习后，惊得都要掉下巴。
盛郁斟酌着问：“如果我想给我同学一点补课费，但他不收，该怎么办呢？”
他视线礼貌性下移。
盛郁思付着点点头。
就算跟薄序认识的时间不久，但盛郁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
一点英语听力从耳机里泄出来。
虽然说了第二天就还校服，但直到这周结束，盛郁都忘记了这事。
薄序：“嗯？”
【小明同学：怎么啦】
周一升国旗，胡斌果然捻着份检讨书灰头土脸地上了主席台，道歉声从麦克风传到了全校同学的耳朵里。
程威一见到他就大声问：“薄哥，你这一天去哪了啊？我都没找到你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程威声音变小了许多。
他的校服上周五就发了，盛郁：“……发了，但忘记穿了。”
等套上薄序的外套后，盛郁才惊醒过来，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自己穿好衣服的薄序。
一天的辅导结束，盛郁精神恍惚，走出奶茶店时腿都是软的。
他踩着时间 来到了奶茶店。
“帮我谢谢林青，有空请他吃饭。”
司机王叔是在宗家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了，从后视镜里看他，知道他今天是去找同学辅导功课，笑呵呵地问：“小少爷今天学习的怎么样呀？”
而这场风波的另一个主人公盛郁此时却全然无看热闹的心思，他昨晚没睡好，听着这五千字的漫长检讨便开始犯困，站在操场上，头一点一点的。
程威一摆手：“都是兄弟，说这干啥，就是薄哥你那姑妈太能闹腾了，林青打听出来她最近好像又憋着什么坏呢，得早点想个法子给解决了，不然到时候闹到学校去就完了。”
【你于爷爷：[抱拳][抱拳]】
听到“死亡赔偿金”五个字，薄序感觉自己大脑又开始吵起来了，一阵阵的刺痛感仿佛尖刺不断捣着大脑皮层。
手机上的本地歌单已经循环了两遍，是从各个网站上随意下载的英语文章。
终于察觉到不对，盛郁下意识要去联系人，但等把手机摸出来了，才想起来一件事。
盛郁茫然睁开眼，往斜后方看去，就对上了老陶锃亮的秃头顶。
老陶：“……”
就是快死了。
“就是人家还不知道他是男的，到时候林青恐怕得翻个大的哈哈哈。”程威看起好兄弟的笑话来也是毫不留情。
老陶最后还是倔强地给了个办法。
薄序挑眉，懂了：“有男生追他？”
【你盛小爷：班长联系方式有吗，有事
一上车，他就歪倒在后座上。
“好。”他表情依旧平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以为只是晚了点，盛郁没太在意，拉开书包拉链开始继续复习上周薄序教自己的东西，但一直等到十一点，盛郁自己都练完一张卷子了，还是没见到人。
在车上缓了后，盛郁想到什么，又忽的支棱起来。
“？”
盛郁：“……”
“嗐，那殷勤的，跟在林青后面转，”程威说，“我看林青挺喜欢逗他的，估计也是喜欢上了。”
-
“王叔。”
他错了行了吧，经过这一天，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错的离谱这件事了。
【你盛小爷：嗯哼。】
薄序打断了他的茫然：“来找我有事？”
盛郁只好去戳王小明。
“啊？”程威一下被这句话吸去注意力，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特别喜欢猫狗一类的小动物，只不过他爸妈都不准他养，此刻闻言眼睛一亮，“薄哥你养宠物了啊？是猫吗？”
【你盛小爷：d】
“这样，”他左右看看，“你先借件其他同学的校服外套穿，”他刚好看到一个，“薄序，你把外套给盛同学。”
程威笑得贼贼的：“薄哥你知道，林青他有点那什么女装的癖好。”
他小心翼翼地问：“薄哥，你应该……不恐同吧？”
又在手机上下了十篇新英语文章，薄序正要去吃饭，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主席台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盛郁小声：“明天洗干净了还你？”
周一。
] 王小明回的很快。
来的是程威。
第二个周六又到了辅导的日子，出门时，盛郁才看见被自己忘了一周的校服，赶忙叠好放进书包里，一齐带过去。
盛郁困的眼皮又要耷拉下去，闻言随口道：“哪个领导？我让他别扣？”
“唉，”老陶两根眉毛更纠结地拧到一起，“今天有领导来视察，没穿校服要扣分啊。”
“啊，薄哥你不知道啊，对哦，我没跟你讲过，”程威一顿，“林青他喜欢男的，天生的。”
本来还磨磨蹭蹭的，结果到了奶茶店看一圈后，却没见到薄序人。
王叔一笑，“那小少爷之后可以留意一下。”王叔自己家也有个半大的儿子，笑道，“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男生呀，无非就是喜欢游戏、鞋子、手办模型什么的，小少爷可以多关注下您同学的喜好。”
《禁止触碰！》
薄序想想：“也不算吧。”
之前舞台剧表演的时候他们加了联系方式。
王叔看他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他觉得薄序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这些东西的样子，不过也可以先放进备用清单。
他跟薄序压根就没加过联系方式。
一旁偷听的同学们：“……”
“哎好嘞。”程威喜滋滋地掰了个筷子坐下，开始跟薄序八卦。
身边人的性取向和他无关，薄序对这些恋爱八卦也没什么兴趣，他点下桌上的炒面：“买多了，一起坐下来吃吧，边吃边说。”
盛郁抱着书包，表情麻木：“还好。”
王叔边开车边说：“那小少爷就送点礼物给他？最近好像也没合适的节日……小少爷那位同学的生日过了吗？”
盛郁一下炸了：“还继续？！”
“哦哦，”程威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语气一下变得正经起来，“薄哥，林青打听到了，你那个姑妈她老公最近赌博欠了一堆高利贷，家里正闹呢，她就想来找你要，要那个……你妈的死亡赔偿金。”
薄序点点头，忽而留意到一件事：“林青喜欢男的？”
虽然长得和猫一样矜贵漂亮，脾气也和猫似的大。
他不清楚薄序的家庭情况，但这几个字一出，也能猜到，薄母大概是不在了……
薄序嗯了声，没有多说，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
耳机佩戴的时间太久，耳廓处微微泛起疼痛，薄序抬手，手指在上面缓慢揉按了几下。
老陶纠结地看着盛郁身上的服装：“盛同学，你校服还没发吗？”
盛郁下意识照做了。
熟悉的气味和体温让盛郁很放松，他迷迷糊糊抬头，就听见两个字：“抬手。”
他见薄序表情如常，松口气，想到什么，又嘿嘿一笑：“不过最近林青恐怕没时间来和我们吃饭。”
虽然他没明确说明自己犯了什么事，但学生间哪有什么秘密，更何况盛郁被锁教室这事一班人都知道，一传十，十传百，即便学校想遮掩，这事还是在学生里流传开了。
薄序平静的将这些情绪和记忆全部压下去。
盛郁：“……”
【你于爷爷：……不是，兄弟你来真的啊？】
盛郁抬起手嗅了嗅袖口处，之前那个想法又一次冒出来。
半分钟后，困的已经魂飞天外的盛郁忽然闻到点清爽的皂荚味，同时感觉到身上披上来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程威一脸疑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也不算吧。
薄序身上的气味好像还挺好闻的，也不知道是用的哪个牌子的洗衣液。
自从上次薄红芳来筒子楼里闹了通无果后，他们就注意起来了，林青为人谨慎，和这一片三教九流的人也有交际，这次是找了他们帮忙，很快就打听出来了。
薄序坐在沙发上，打开塑料盒盖，唔一声：“去看了新养的小宠物？”
薄序从他身边走过，丢下一句：“下周继续。”
王叔：“嗯？”
直到他肩膀被人从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薄序轻飘飘扫眼他：“不是说要进年级前一百五？”
那个女人离开家前，最后那句饱含怨恨的话再次尖锐地响起：“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死也不会生下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这就是宗氏集团小少爷的实力吗？
盛郁恹恹地哦了声，等家里司机的车来后，又有气无力地跟薄序挥了挥手，上车回家。
他感觉他现在大脑里好像塞满了知识，稍稍一晃就会掉出来。
薄序到家时正好六点整，筒子楼里已经燃起了烟油味，伴随着小贩的叫嚷声，他把顺路买回来的晚饭放在桌上，摘下耳机。
盛郁：“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这些文章已经听了太多遍，完全熟悉了的原因，这些文章无法再吸去他注意力，压制效果差了很多，那些晦暗的、阴冷的念头不断泛出，在脑子里吵嚷成一团，搅得人心烦躁。
“不恐。”
他这一周为了心里那点劲，一直在努力看书做题，于柏知道他在认真学习后，惊得都要掉下巴。
盛郁斟酌着问：“如果我想给我同学一点补课费，但他不收，该怎么办呢？”
他视线礼貌性下移。
盛郁思付着点点头。
就算跟薄序认识的时间不久，但盛郁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
一点英语听力从耳机里泄出来。
虽然说了第二天就还校服，但直到这周结束，盛郁都忘记了这事。
薄序：“嗯？”
【小明同学：怎么啦】
周一升国旗，胡斌果然捻着份检讨书灰头土脸地上了主席台，道歉声从麦克风传到了全校同学的耳朵里。
程威一见到他就大声问：“薄哥，你这一天去哪了啊？我都没找到你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程威声音变小了许多。
他的校服上周五就发了，盛郁：“……发了，但忘记穿了。”
等套上薄序的外套后，盛郁才惊醒过来，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自己穿好衣服的薄序。
一天的辅导结束，盛郁精神恍惚，走出奶茶店时腿都是软的。
他踩着时间 来到了奶茶店。
“帮我谢谢林青，有空请他吃饭。”
司机王叔是在宗家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了，从后视镜里看他，知道他今天是去找同学辅导功课，笑呵呵地问：“小少爷今天学习的怎么样呀？”
而这场风波的另一个主人公盛郁此时却全然无看热闹的心思，他昨晚没睡好，听着这五千字的漫长检讨便开始犯困，站在操场上，头一点一点的。
程威一摆手：“都是兄弟，说这干啥，就是薄哥你那姑妈太能闹腾了，林青打听出来她最近好像又憋着什么坏呢，得早点想个法子给解决了，不然到时候闹到学校去就完了。”
【你于爷爷：[抱拳][抱拳]】
听到“死亡赔偿金”五个字，薄序感觉自己大脑又开始吵起来了，一阵阵的刺痛感仿佛尖刺不断捣着大脑皮层。
手机上的本地歌单已经循环了两遍，是从各个网站上随意下载的英语文章。
终于察觉到不对，盛郁下意识要去联系人，但等把手机摸出来了，才想起来一件事。
盛郁茫然睁开眼，往斜后方看去，就对上了老陶锃亮的秃头顶。
老陶：“……”
就是快死了。
“就是人家还不知道他是男的，到时候林青恐怕得翻个大的哈哈哈。”程威看起好兄弟的笑话来也是毫不留情。
老陶最后还是倔强地给了个办法。
薄序挑眉，懂了：“有男生追他？”
【你盛小爷：班长联系方式有吗，有事
一上车，他就歪倒在后座上。
“好。”他表情依旧平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以为只是晚了点，盛郁没太在意，拉开书包拉链开始继续复习上周薄序教自己的东西，但一直等到十一点，盛郁自己都练完一张卷子了，还是没见到人。
在车上缓了后，盛郁想到什么，又忽的支棱起来。
“？”
盛郁：“……”
“嗐，那殷勤的，跟在林青后面转，”程威说，“我看林青挺喜欢逗他的，估计也是喜欢上了。”
-
“王叔。”
他错了行了吧，经过这一天，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错的离谱这件事了。
【你盛小爷：嗯哼。】
薄序打断了他的茫然：“来找我有事？”
盛郁只好去戳王小明。
“啊？”程威一下被这句话吸去注意力，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特别喜欢猫狗一类的小动物，只不过他爸妈都不准他养，此刻闻言眼睛一亮，“薄哥你养宠物了啊？是猫吗？”
【你盛小爷：d】
“这样，”他左右看看，“你先借件其他同学的校服外套穿，”他刚好看到一个，“薄序，你把外套给盛同学。”
程威笑得贼贼的：“薄哥你知道，林青他有点那什么女装的癖好。”
他小心翼翼地问：“薄哥，你应该……不恐同吧？”
又在手机上下了十篇新英语文章，薄序正要去吃饭，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主席台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盛郁小声：“明天洗干净了还你？”
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