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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用斧头将尸体的头颅割下来,用一个皮袋盛接血液,带血不再流出后,将尸体肢解,掏出野外无法处理的内脏扔掉,其余用溪水清洗。

    一番敲打后,火星落在枯叶间,引燃枯叶。

    见献好奇自己的燧石,拂晓将两块燧石递给献。“这是吾从很多很多石头里挑出来的,取火最容易的两块石头,汝试试,非常好用。”

    没打中野狗的脑袋,但打中了野狗的身体,成功将野狗赶走。

    女童继续摘果子吃,一边吃一边回答:“吾听不懂汝说什么。”

    “吾的翅膀是可以收起来的,维持它很费力,不用的时候吾都是收起来。”

    将肉洗好时,献也带着一捆树枝回来。

    听到拂晓说自己说过的话,献愣了愣,她已经很久没听到乡音了。

    献摇头。“日太远了,吾飞不了那么高,飞行很费力,同样的距离,飞比走更容易饿。”

    扶桑树高千丈,树枝便比人腿还粗,能与万物对话的太阳女神与扶桑树沟通,伐扶桑树枝,集金乌之羽,又采邙山之金,耗费九十九个日夜,打造出太阳金车。

    尽管与地面平行,但她太敏捷,且跑得飞快,愣是没掉下去。

    太阳金车一造出,太阳女神爱不释手,以金鹿拉车,乘着太阳金车翱游天空。

    两方夹击,男子很快从树上坠落,摔在悬崖下的河滩边,脑袋砸在一块石头上,白色的脑浆混着红色的血液流淌而出,看着甚为可口。

    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肉,拂晓心生不忍,但还是狠着心,并想了个办法转移献的注意力。

    起身取下手上包着的兽皮,拂晓抬头看向树上,对目瞪口呆的献道:“抓着绳子下来一段距离,再往下跳,吾会跳起来接住汝。”

    悬崖虽然陡峭近乎直线,但崖壁并非光滑如镜,拂晓将投石索拆开,绑在树干上,又取出两块兽皮包在手上,再一边抓着绳子一边快速踩在崖壁褶皱的地方,踩了两步后松开绳子,如风般在崖壁上奔跑。

    太阳女神对风神甚为喜欢。“吾觉得汝很合吾的眼缘,吾爱汝。”

    悬崖上的果树承受不住两个大人加一个稚童。

    风神也道:“天上地上最美丽的太阳女神啊,吾也爱汝。”

    只学会十几个词汇的献:“……”人比人气死人。

    须臾,回神的献反应过来拂晓为何如此,对拂晓更加感兴趣,不仅教拂晓学自己的语言,也开始学习拂晓的语言。

    串好肉,拂晓又选了一些细树枝呈井字垒在一起,再填塞一些树叶,最后取出两块燧石敲打。

    “汝等等,吾处理一下。”

    献接过皮袋喝了一口水。“好吃。”

    拂晓无法理解海之滨这个词,但她能看懂献表达的一半意思。

    对方来自远方,遥远得已与她无法听懂彼此的语言,但又不够远,仍能从语言中察觉到些许亲缘。

    烤肉太香,献很快放下燧石,拿起剩下的肉烤起来。

    话音未落,拂晓露出了适才献同款目瞪口呆表情。

    抓住树枝的男女几乎瞬间意识到这一点,抬脚踹彼此,试图将彼此踹下去。

    拂晓没有翅膀,她是爬下去的。

    已经吃下去的没办法,但剩下的拂晓都紧盯着,不让献再啃。

    拂晓见了,不悦的敲了下献的脑袋。“吐出来,不能吃生的,吃生的可能会病,病了会死。”

    “吾们得下去。”拂晓一边说用献的语言一边比划手势。“树上的果实很快就会吃完,不下去,吾们会饿死,而且吾需要带他的头颅回去,汝跟跟吾一起回去吧。”

    树上的女童背后出现了一对青色的翅膀,翅膀很长,翼展比女童的身高还长。

    拂晓第一次见到既不是天吴又不是夫诸的存在。

    不劳者不得食,献很明白这一普世道理,顺从的去捡柴。

    太阳女神笑道:“从来没有人能追上太阳。”

    献目瞪口呆,手上的果子都忘了咬。

    拂晓将另一只皮袋递给献。“不能这么急,太烫了。”

    淇水流域偶尔会有来自东南西北的部落经过,有些人的语言是拂晓能听懂的,也有的听不懂,拂晓有留意到,来的地方越是遥远,她听不懂对方语言的概率越高。

    女童的语言是她听不懂的,但听过大量其它语言的拂晓也能判断出,对方的语言与自己的语言有亲缘关系。

    拂晓:“....”

    可拂晓这生火也太容易了。

    献点头,目光看向地上的尸体。

    拂晓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女童的模样,很奇怪的女童。

    献忙不迭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没怎么咀嚼的肉生咽下去,登时噎住,噎得献眼泪狂飙。

    远古时代不同部族的词汇量很少,学习难度很低,至少对拂晓而言很低,与献叽里呱啦学习一整天后,她已经能用献的语言与献进行日常对话。

    拂晓也听不懂女童说什么。

    暮色四合时,有野狗闻着血腥味来到悬崖下,欲啃食死者的尸体,拂晓从悬崖上抠下石头,用投石索打野狗。

    女童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献讶然的看着燃烧起来的枯枝枯叶。

    献用燧石击打起来。

    拂晓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落在地面后又滚了五圈,将剩下的势能也卸掉,平安着陆。

    离地面只剩下一小段距离时,拂晓用力一蹬崖壁,卸掉大部分势能,扑飞出去,落向地面。

    “这串凉了,给汝。”拂晓将自

    悬崖高耸,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下去,拂晓干脆一边摘果子食用恢复体力一边与女童聊天,学着说献的语言,这是她的消遣,遇到听不懂的语言,便学一学,可能没用,但可以打发时间,但目前为止,她已经能说一百多种不同的语言。

    献好奇的看着拂晓手里的燧石。

    《从人到神·蒙昧时代》

    献疑惑的看着拂晓。

    拂晓一边警惕着拿着武器的女童一边爬上树干,却发现对方并未攻击自己。

    “看来汝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拂晓用手势比划道。

    拂晓处理尸体时,献等得心急,抓起被割下来的胳膊啃了一口,咬下一块肉。

    拂晓捡了十九根粗树枝,六根树枝做了两个支架,一根串了脂肪最多的肚腹肉在树枝上,剩下十二根则串了大腿肉。

    看着拂晓的手势,已经很久没与智慧生物交流的献愣了下,艰难的判断对方的意思,旋即指了指太阳,又指了指太阳落下的地方,再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拂晓一边说一边后腿数步,做出跑步的姿势。

    献吃完手里的果子后也加入其中,拿起腰间石斧攻击落下来的男子。

    “吾愿意。”

    “汝好,吾是来自淇阳部的拂晓,汝是哪个部落的人?怎么掉下来的?可还记得回去的路?”

    “怎么不见了?”

    拂晓赶紧拍献的后背,献自己奋力捶胸,用力下咽,可算将肉咽下。

    “汝不仅能每天见到吾,未来,汝亦将继承吾,成为新的众神之首。”

    ……至日旸半岛,沇水流经的广袤平原,太阳女神见到了一对游玩的双生子,一者头生四角,是为云神,一者头上无角,却生有色如青金石的双翼,是为风神,正是沇水女神孕育的双生子。

    落地后,翅膀如同光一般消失。

    “做太阳女神的仲女,吾能每天见到天上地上最美的太阳女神吗?”

    拂晓将皮袋放在篝火边,并开始往篝火里添加粗树枝,柴添得差不多后再一手转动支架上的肉,拿起一把肉串在火上烤。

    “汝去捡柴,就在那里捡,不要离开吾的视线,不捡柴就不能吃肉。”

    为什么是攻击男的不是女的?

    这么高的悬崖,直接接人,献不一定有事,她一定会被砸出内伤,要两个人都平安无事,必须通过助跑跳上悬崖,在崖壁上向上奔跑一段距离再接人。

    “吾来自太阳落下的海之滨。”

    征得风神的同意,太阳女神便向沇水女神请求,请沇水女神允许风神成为自己的仲女。

    太阳女神低头时,双生子也看到了飞过天空的太阳金车,风神好奇的追上太阳金车。

    女童的头上没有夫诸标志性的四角,应当不是夫诸,但她也没有六条手臂,也不是天吴。

    拂晓惊奇的摸了摸献的肩背,什么都没摸到——严格来说不是什么都没摸到,摸到了肩胛骨上的轻微凸起。

    羽翼扇动中,献落在了地面。

    ——节选自《风神》太阳女神篇

    对方来自很遥远的日落的东方。

    “飞不了那么高也没事,说到饿,汝饿了吗?虽然果子很好吃,但很难饱。”

    太阳女神问:“天上地上最快的小风神啊,可愿意做吾的仲女?”

    肉很快烤熟,献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烫得直吐舌头。

    风神骄傲道:“这世上没有风追不上的存在。”

    献的肩胛骨比寻常人要长一些,且一处有轻微凸起。

    很简单,女的长得比男的好看,气质也让人觉得顺眼。

    击石取火与钻木取火,母亲与屏翳都教过她,但非常费事,每次升火都要折腾半天,她哪那么多体力,这才倒退回每天吃生食的生活状态。

    “这样啊,很便利呀。”拂晓羡慕道。“真厉害,虽然吾也很想像鸟一样飞,飞到日上看看日的模样,能否将它摘下来,它比篝火照明烹饪食物一定更方便,可惜吾不会,汝能飞到日上吗?”

    这么高的地方,汝怎么下去?难道汝也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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