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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怪不得。

    温灼华没听明白:“哪个性向?喜欢同性的还是喜欢异性的?”

    “向纯这次在梨园路开了家新店,已经装修好了,她让我问问你暑假有没有兴趣去做一段时间兼职。”

    “想起来了,”温灼华纠正了一下,“那不叫帮忙,那叫打工。”

    温灼华:“……”

    路京棠:“……”

    但她刚拿了巨额奖学金,暑假还给自己列了一堆要看的文献list。

    实在是和谐无比的场景,店里的人都忍不住朝着他们看了过去,再看清男人和小男孩儿的样貌,又都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和善的笑意。

    温灼华有点茫然,坐直身子再看过去,才终于看清了屁颠屁颠跟在路京棠后面的一个小不点儿。

    她挺镇定,姜回更是没有半点听别人讲电话的不好意思,嘻嘻笑地凑过来打听:“师姐,我刚听见你要去梨园路那边兼职?”

    温灼华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回复:【还行,就是离学校有点远。】

    她悠悠打了个哈欠,接过姜回递过来的实验报告,慢吞吞翻看了起来。

    “没问题的老板,能麻烦您问问向老板,我这边需要什么时候入职吗?我随时都方便的,最快今天下午就可以。”

    温灼华觉得姜回已经可以写一个证明毫不相关的论文了。

    陈槐还是劝了她一句:【确实太远了,要不我帮你问问附近有没有不错的房子?】

    ——除了温灼华。

    -

    赫然是前几天的演唱会上才见过的,路京棠。

    何止是不显著。

    路京棠和小男孩儿之间的亲昵感太过明显又自然,温灼华甚至瞬间回忆起了上次演唱会后短视频被删除的事。

    温灼华:“……”

    点了餐,她拿着叫号器找了个位置坐下,恰好看到陈槐发来的消息。

    宗宗苦心谋划宣告失败,垂头丧气地跟着路京棠找了个位置坐下,还眼巴巴地看着宣传册上的炸鸡,问路京棠:“鸡肉的

    也没什么好在意的,顶多是应该诧异一下路京棠竟然会结婚生子这么早。

    温灼华还是不太感兴趣,随意重复:“另外?”

    温灼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陈槐笑得快要背过去了,还不忘配合温灼华演戏:“暂定下下周吧。”

    实在不怪姜回大惊小怪,在姜回眼里,他这师姐就跟神仙似的。别说黑眼圈了,他读研一年以来,连颗痘痘都没在温灼华脸上看到过。

    长得和路京棠有三分相似,远远望去,简直像是ni版路京棠。

    温灼华:“……”

    陈槐沉默两秒,跳过了这个话题,但在心里又坚定了一遍自己的信念——

    那边算是南川市中心,很是繁华。梨园路中心地段更是寸土寸金中的寸寸金,很多知名企业的总部都设在那边。

    正好快到饭点了,温灼华拎着喝到一半的奶茶,进了一家快餐店。

    明明温灼华只比自己多读了一年书,但在他心里,温灼华已经快成实验室大师姐一样的存在了。

    刚才还大大咧咧的姜回,这会儿垂了垂脑袋,手抓了两下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声。

    陈槐:“?”

    犹豫两秒,温灼华还没开口拒绝呢,陈槐就先一步说道:“向纯知道你忙,所以她这次是想让你做新店的店长,每天下午过去店里就行。另外……”

    她抿了抿唇,最后笑了一下,转过了头。

    这反应,到底是看见了黑眼圈还是看见了大熊猫。

    温灼华虚虚一点头,姜回就继续八卦了起来:“崔璐昨天正好跟我说,她找到了一个暑期实习,有转正机会。她兴奋得不得了,我问她哪家公司她不肯说,只说在梨园路,这不巧了吗?”

    温灼华今年在南川大学读直博的博二,大约等同于普通硕士生的研二。

    一看就是小孩子的包包。

    她闺蜜果然是AI没错!哪有人类可以昨晚聊八卦聊到四点,今天周末还能准点起来去实验室的!

    她每天都是实验室最早来的、最晚走的,做实验最认真努力也最有天赋,读直博两年就发了两篇论文,其中一篇还是一区的。

    她心头猛地一跳,仿佛瞬间感受到心脏在无限往下坠。

    头是转过去了,路京棠跟小男孩儿的声音却依然毫无遮挡地冲进了温灼华耳朵里。

    说着,他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师姐能帮我看看我的数据吗?那个结果也太不显著了……”

    很好,老式挂钟正好整点报时,荡气回肠地连续敲满了十下。

    有求于人,姜回紧跟着又奉承了两句:“师姐肯定是思考实验到凌晨了吧?还得是师姐。”

    得益于温灼华那老天爷赏饭吃的美貌、和她聪明的脑袋以及温和的笑容,陈槐当时估摸了一下,觉得销售额翻倍都是有可能的。

    陈槐应声,继续往下说:“向纯特别满意你,说你在那周是她们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

    温灼华稍稍扬唇,又低头继续看起了姜回的实验报告。

    明明都在同一个实验室、有着同一个导师,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比人跟狗之间还大呢?

    这话倒也不是向纯在卖陈槐面子,而是事实。

    向纯把店面放在那里,大概也是想做那些白领们的生意。

    电话里沉默了三秒。

    温灼华抬头也道了早,就听姜回一声惊呼:“卧槽,师姐你昨晚没睡好吗?竟然有黑眼圈了!”

    “做兼职”这个命题,温灼华自然是熟悉的。

    《初恋循环》

    姜回跟温灼华打了声招呼:“师姐早,我就猜你今天肯定在。”

    向老板财大气粗,结束后给温灼华包了一个好大的红包、托陈槐给她了。

    正跟陈槐东扯西扯地聊着,就听见门口传来的门被推开的声音,还伴着一道人声。

    ——只是大约等同于。

    路京棠缓缓呵笑一声,丝毫没被他萌混过关,语气闲闲地对店员道:“给他来一份儿童餐,牛肉堡的,不要薯条,谢谢。”

    抽了个空闲时间,她去了梨园路一趟踩了踩点,在店里逛了一圈、还点了一杯奶茶,备忘录里瞬间列了不少待优化项。

    温灼华“嗯”了声,没怎么在意。

    虽说暂定下下周开始去奶茶店兼职,但温灼华向来是个喜欢计划得事无巨细的行动派。

    陈槐大怒,“向向向!做奶茶店那个向纯!之前她临泉街那家奶茶店缺人的时候,你不是还去帮了一周的忙吗?”

    至于姜回提到的“崔璐”,是温灼华的室友之一,明年研究生毕业,最近正忙于暑期实习和秋招。

    “夭夭,你记不记得我那个姓向的朋友?”

    “……”

    看是陈槐,温灼华目光都不带停顿的,戴着耳机接了起来。

    ……有点熟悉的人声。

    温灼华没怎么在意,倒是调侃了姜回两句:“看来你最近跟崔璐进展不错啊?”

    “向老板实在是太满意你了,她说这次日薪是上次的三倍,并且……”陈槐还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分成5%。”

    “也在梨园路?”温灼华有点意外,转念又明白过来。

    温灼华抬头看了过去。

    三秒后,陈槐如愿听到了温灼华敬重、柔和、礼貌、恭谨的声音。

    【陈槐:怎么样,探店顺利吗?】

    哪怕看到一万次,还是想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男人穿了件深色衬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表情冷淡,冷漠而散漫。与之完全相反的,却是他手里随意拎着的毛茸茸的包。

    心满意足挂了电话,温灼华正对上姜回好奇的视线。

    小男孩儿有听没有懂,左耳朵进右耳朵                                                出,看上去特别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正态度闲散地往前走,走了两步,转过身稍稍低头,朝着身后开了口:“你妈妈说你有点咳嗽,今天不能吃炸鸡跟薯条。”

    是个可爱到不行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只到路京棠膝盖的高度,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穿着件白色短袖和一件牛仔背带裤。

    过了暑假就研二的姜回,实在是不敢把那个“大约”给去掉。

    路京棠都快被小男孩儿给气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要笑不笑地发问:“我刚说你妈妈不让你吃什么来着?”

    ……

    温灼华拿着铅笔,边在姜回的实验报告上划了一行,边听电话里的陈槐聊起了正事。

    小男孩儿眨巴两下眼,歪了歪小脑袋,特可爱:“宗宗不知道呀。”

    “姐姐,”又糯又甜的童音,店员都被他狠狠地给可爱到了,而后又听他特别努力地开口,“要、要一个鸡肉堡,再要一份炸薯条!”

    刚接通就听见了陈槐好长一声哈欠,嗓子里全是刚睡醒的困顿:“夭夭,你自己回学校了?怎么不等我送你。”

    刚看了半页,温灼华手机响了起来。

    隔天,师弟姜回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迈进实验室的时候,不出所料地看见了已经在工作状态的温灼华。

    ——很可爱的小双肩包,跳脱的高饱和黄蓝配色,上面还挂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挂饰。

    陈大小姐唉声叹气:【实在是太不巧了,梨园路那套房子得等我生日,我爸才会送我了。】

    小男孩儿努力踮着脚尖、扒着柜台,虽然话都不怎么说得清楚,但很坚定地要自己点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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