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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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瞪他一眼，队员悻悻噤声，隔了几秒，又不安地问：“可王将军命令……”

    “我出去走走，”蒙望用轻松随意的语气说，“我留这儿碍眼，他们还得费心思琢磨我每天在哪儿、都干什么……和谈这么重要的事儿，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吧。”

    ——莱德星系第五军军长，特工情报指挥中心负责人，秦显。

    应竹一愣，抬眼看蒙望。

    “三哥的无标记飞船停在西海，里面有常服和应急营养剂，”应竹说，“具体坐标我同步到飞行器控制系统。”

    蒙望以前没来过巨鲸星座，正当他打算仔细观察一下这片恒

    蒙望声线低沉有磁性，属于那种会让人一秒心动的声音。只可惜配上这张脸，无论说什么都让人感觉是死神低语。

    王森打断道：“拦下来了吗！”

    议事厅悄无声息，其中几人看向王森。

    开口的青年是议事厅内唯一对蒙望信息素无动于衷的人，文质彬彬的坐在会议桌旁，与周围一圈老头子格格不入。但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这圈人里最不能得罪的一位。

    待蒙望身影消失在宫门，队员上前低声问：“队长，王将军让我们带蒙指挥官去六军……”

    蒙望迎着王森视线短促地笑了一声，“所以真就只讨论军费用途？停战协议不讨论了？你们已经定下来了？”

    议事厅气氛直接变了，队员脑门冷汗狂飙，视线不住瞥向两侧书记官从属官。王森身后书记官凝重问：“……以什么名义？”

    蒙望：“……”

    “怎么？”蒙望漠然注视王森，“所以喊我回来只是为讨论军费用途？不讨论停战协议了？”

    “不愿意。”

    蒙望不置可否：“我是前线总指挥，我报的预算高有什么问题？”

    “转告王将军，”蒙望头也不回地说，“我知道机甲‘烬’是举国之力锻造，我从没把它当场我的私有财产，请他放心。”

    蒙指挥官一身军装，利落挺拔。

    舱外太空漆黑寂静，蒙望心中无比烦躁。他不想停战，但如果秦显都给出了同意签署停战协定，这事儿八成已成定局。

    蒙望眼底冷意浮动，“他们忘了老师是怎么死的，三哥也忘了吗？”

    飞船在广袤宇宙中航行，蒙望切断一切通讯，包括飞船自身巡航定位系统。

    “蒙指挥官，”队长礼貌地上前，“王将军有令……”

    穿过大殿走到宫门口，一个由12名Alpha组成的满编小队全副武装横在蒙望身前，全员处于战备状态，手搭在腰间，一副只要蒙望敢拒绝，他们就敢拔枪就地射杀蒙望的架势。

    应竹——二军总指挥部上尉，在宫殿外等蒙望，如果说首星上只剩一个人对蒙望忠心耿耿，那这个人一定是应竹。

    徽章在蒙望掌心印出道道血痕，这位莱德帝国最年轻的少将脸上带着乌黑色面具，眼底如火般熊熊燃烧的仇恨透过媒体镜头传递给民众。

    “航监局派人拦了，但……没拦住。”队员低头，“据空管局传来的信息，航监局发现驾驶员是蒙指挥官时……蒙指挥官已经穿破大气层，脱离了首星引力，追不上了。”

    王森矍铄目光紧盯蒙望：“蒙指挥官，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公开高额军费的具体用途？”

    王森面色一变。

    -

    ……

    眼前掠过斑斓色彩，极致的空间扭曲结束，蒙望进入一片看似安宁的不知名恒星系。

    “定位他的所在空间坐标，通知前线战区，发现蒙望即刻扣留。”王森命令道。

    “把我喊回来讨论停战协议，你们怎么不跟克普说一声，让他们把母舰开回老家呢？停边境多没诚意啊？”蒙望讥讽道，“我都回来了，他们还怕什么？”

    “王森将军和莱卡军长是停战协定主要推进者，议事厅目前已有10人同意，除您之外，惠勒将军拒绝签署停战协议，盖尔特军长保留意见，伊诺军长拒绝发表意见……”

    老四蒙望在东线战场，手握重兵，以及莱德最强单兵作战机甲‘烬’，得到信儿后半秒钟没犹豫，当场进机甲驾驶舱前往埃克斯机甲信号最后所在坐标。

    下一秒，飞船自动进入跃迁模式，猝不及防的时空扭曲直接把蒙望从回忆里薅出来，蒙望一整个懵圈，“什么玩意自由航行还给我整个跃迁。”

    “王森让你们在这儿拦我？”

    “老四，听王将军话，先坐下。”

    蒙望回头一瞥，“秦显怎么回事？”

    王森微眯双眼，气势突然一松：“好的，那这里暂时没有蒙指挥官的事了，您自便。”

    “违抗军令，”王森目光转向秦显，“秦军长，希望您配合。”

    在蒙望将要踏进飞行器前一刻，蒙望临时改变主意，“我不过去了。”

    “所以有什么问题？”

    “还增配重武器？”蒙望凉凉刺道，“我看他也不是很想停战。”

    “我会为埃克斯报仇，”最后他当着镜头的面这样说，“埃克斯没做完的事，我替他完成，我与克普不死不休。”

    老三秦显在情报部门，埃克斯死讯经他手传至议事厅议案，同时违规地通过私人途径传给了蒙望。

    “我没忘，”秦显不动声色地说，“但我希望蒙指挥官在前线打仗的时候，稍微考虑一下我们莱德水深火热的公民。你知道你一年花多少军费吗，你可能不知道，应上尉今年又替你报了个全军最高的预算。”

    跃迁结束，定位系统自动开启：“当前飞船已抵达巨鲸星座第三恒星系……”

    “事态紧急，”他边说边往外走，“这样，我回五军部署，有事儿您随时联系我。”

    埃克斯最后一战惨烈至极，全军所剩无几。议事厅以为不剩几个活人，控制住那些人的嘴就没有关系，选择隐而不发，却忽略了埃克斯还有两个活着的徒弟。

    -

    护卫军集体安静，队长低头道：“不敢，指挥官。只是王将军有令，要求您……”

    应竹心说您离开首星才是给那帮想签停战协议的人添乱，但他没劝蒙望，只是平静地让出飞行器驾驶位。

    莱德最强战争机器从不是浪得虚名——当蒙望与护卫军还剩一个多身位的时候，领头队长抗不住压力侧步让开。

    护卫队队员：“经核查该飞船没有入空许可，没有编码，蒙指挥官也未曾提交……”

    “那么王指挥官您愿意公开后方指挥部的军费用途吗？总指挥部军费为什么高，”蒙望冷笑一声，“我的人去接补给，规定时间抵达规定地点，但送补给的人却没到，他们只能停在那——王指挥官，您说我的军费都花在哪儿了？”

    “……”应竹沉默一瞬，“三哥说他是情报头子，政治倾向不好太偏向帝国武装部队总指挥。”

    “正面回答问题，蒙指挥官。”

    “我也没跟您说笑，王指挥官，”蒙望不耐烦道，“克普母舰就停在西线边境，前线士兵24小时轮值，眨个眼的功夫都害怕克普飞行器开着自毁模式冲进来，而你们拿补给要挟我回来跟你汇报军费。到底谁在开玩笑？”

    蒙望攥着埃克斯唯一遗物——埃克斯全身都被高温烧成灰烬，除了一枚指挥官徽章，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秦显：“我指的就是前线总指挥部的预算。”

    蒙望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跟没听见一样径直向前走。

    “前后方指挥官不合，”队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王将军有实权、有亲兵，满军营都是他当年的学生，扣留指挥官机甲这种事……找我们有什么用。”

    蒙望耸了耸肩，“很抱歉，王指挥官，我也不止一次地说过，出于一些安全问题的考虑，我没法公开。”

    在莱德帝国宫殿内部只有护卫队可以随身携带武器，蒙望早在进入宫殿前就卸掉了全身武器，但领头队长毫不怀疑蒙望有能力在他开枪前单手扭断他的脖子。

    “没什么问题，”秦显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我有足够证据表明，你前线总指挥部的预算全宇宙最高。”

    “后方指挥部军费预算从来都列得清楚明白，”王森道，“现在讨论的是你的问题。”

    议事厅诡异地静了一秒，蒙望：“秦显你闭嘴。”

    蒙望把埃克斯机甲带回首星后，很多人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

    蒙望没得到王森的回应，明白了什么，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在议事厅和门口护卫队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蒙指挥官，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设置成自由航行模式，蒙望闭上眼睛。

    “配合，”秦显起立道，“只要他联系我，我一定第一时间定位他的坐标然后上报议事厅。”

    王森严厉道：“蒙望，议事厅已不止一次要求你公布指挥部高额军费具体用途。”

    三十分钟后——

    一名帝国护卫队Alpha队员启动议事厅紧急联络按钮进入议事厅，“诸位将军、军长，刚收到空管局航监局联合警报，蒙指                                                挥官驾驶一架未经登记的太空远距离飞行器于西海起飞……”

    “‘烬’在三十分钟前被王将军以维修保养的名义强行送到了六军研究所。根据六军的检测报告，机体需要大面积更换零件，但由于‘烬’是初代特殊型号机甲，六军没有备用件，需要维修师重新扫描量尺寸。同时六军计划对机甲‘烬’的动力源和粒子攻防系统升级换代，以及增加新的外附重武器，整个过程大约需要7-10天。”

    “……是，蒙指挥官。”被冷汗浸湿后背的队长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