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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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根藤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古典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位穿着长裙的女士打开了门。

    ……

    文件消失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突然变得畅快，哪怕是自己自欺欺人，但软件的存在让我宽慰了许多，哪怕是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NPC，这也是约翰留下的一部分。

    我将篮子放在超长的餐桌上，缪恩女士走到我对面，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茶杯，为我斟上一杯温热的红茶。

    这件事我坚持了下来，在她离开后，虽然我的手艺并不如我妈的那么好，但好在这些孩子脸上的笑从来没少过。

    我在植物园外面的广场上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发现孩子们的身影。

    交给我吧。我这么说着朝大门走去。

    我将他们送进大门，缪恩女士赶了过来，我告诉她送回来的孩子们现在都很好，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相信约翰的技术。

    一个女孩站在树下，藏在树荫里，看到我来了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马雷？"

    负责福利院运作的缪恩女士是我妈的老朋友了，她是福利院的院长，也是厨师、保洁、老师。

    克洛伊。我蹲下身子轻声唤道。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追寻着那个声音，我赶忙跑了过去。

    男孩躲在停车场的保安亭后边，值得高兴的是，和他躲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孩子，几个孩子身上衣服穿的很少，受不了冻的都跑到这边的保安亭来取暖了。

    回应我的是缪恩女士漫长地沉默，许久，她才慢慢叹出一口气，眼眶有些微红。“马雷……我的孩子……”

    我再去找一次。我安慰着她说。别担心，缪恩女士，麦克他很聪明，说不定这会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我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么冷的天气还在玩捉迷藏？

    "哦......是麦克。"克洛伊指了指树丛后面的小路，我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他刚刚在那边数数，我们都躲起来了。”

    我低下头去，用手扒开层层叠叠的枯叶，这才看清绊住我脚踝的东西——一根成人手腕粗细的藤蔓。

    我摸了摸肩膀上和我头发一样橘红色的披肩，有些感激地笑了笑。

    只不过这位善良的女士最终死在了某个抢劫犯的枪下，和她的丈夫托马斯·韦恩一起，成为了当年最悲剧的话题。

    回到植物园所在的那片区域，本来就没什么人光顾的植物园更加冷清，我在树林里呼喊麦克的名字，却久久没能得到回应。

    “马雷，”女孩还有些害怕，揪着裙摆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我蹲下身来与她平视，好让她更加放松些。“对不起……”

    最后这个以我名字命名的驯鹿脑袋将整个文件都吞入了嘴中，随着动画结束我的电脑里再也找不到刚刚下载的文件的踪迹。

    我将孩子们聚在一块，现在已经找到了四个，除了负责抓人的麦克至今还没找到以外，还有两个孩子失踪了。

    克洛伊皱着眉思考片刻，最后不太确定地说道：“阿兰，阿兰好像和我离得很近，我躲起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往植物园外面跑呢。”

    但她唯一做的比较大张旗鼓的事情就是在周五带着一篮子烤热的面包到福利院去，给那些挣扎在温饱层面的孩子送上一些快乐。

    她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然后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些孩子们还是太调皮了，早上的时候我正要赶着去领那些好心人送来的旧衣服，他们居然趁我不在跑出院子。我跟他们说过多次了，可他们就是不听......"

    缪恩女士点点头，尴尬局促地在裙摆上擦了擦手，“他们应该是跑去植物园那边玩了，再往西走就要到码头，我怕他们会下水玩。”

    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由于软件的提醒，最终我没有打开那个视频。

    于是我便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地扫开地面上的落叶，试图在草丛里发现洞口。可惜我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藤蔓植物，更别提洞口了。

    周五下午是我固定去福利院的时间，我妈算不上一个典型的基督教徒，她从不在餐前祷告，也不会像其他教徒一样牵着我的手去礼堂做礼拜。就像她的一生一样，默默地信仰，默默地离去。

    我试探着伸手去扯动藤蔓，下一刻，这根深绿色的藤蔓就好似有了灵魂，迅速地从我手心里抽出，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已经像一条蟒蛇一般缠住了我整根小腿，霎时间天地开始旋转——我毫无防备地被这根藤蔓缠住小腿倒吊在了半空中。

    女孩克洛伊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着裙摆："我们在玩捉迷藏。"

    不提这个了，我马上打断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我先去把孩子们带回来吧，他们在外面不安全。

    我猜或许这是麦克的某个玩笑话，亦或者有洞口也早已经被别人填上了，打算离开植物园去看看麦克他们是否跑到码头上时。

    缪恩女士说完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再看过来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地问道，“约翰今天怎么没来？”

    "哎！等等。"缪恩女士叫住了我，从她的背后取下了一件披肩。"披上这个吧，最近开始降温了。"

    在骑士体育场那边？我挑眉，这里离佐丹诺植物园不算很远，往北一直走就能看到哥谭最大的体育场。

    缪恩女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这是约翰死后的第一个周五。

    别担心，克洛伊。我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我很快就带麦克他们回来。

    缪恩女士，好久不见。我晃了晃手里的篮子，左右环顾一圈，却没看到一个孩子的身影。孩子们呢？

    到后来约翰也会来帮忙，福利院的孩子都喜欢他，特别是在他打包了一箱子的玩具过去后，几乎没有孩子不认识他了，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孩甚至会红着脸送上脸颊吻。

    果然，缪恩女士的表情有些难以启齿："你先进来，我们慢慢聊。"

    我立即拉着她的手跑出植物园，沿着小路一直往北跑，一路上不断喊着阿兰和麦克的名字，女孩不知所措地跟在我身后。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在体育场附近的公共停车场发现了阿兰。

    大厅被缪恩女士整理得很漂亮，本来韦恩老宅就是一套复式建筑，客厅地板、楼梯、房梁全部用实木构建，再加上哥谭阴雨连绵，难免会潮湿发霉，但好在整理这间屋子的人足够勤奋，偌大的空间也被清理得清爽无比。

    孩子们先前离开福利院后的兴奋和新奇都被冷风吹散，克洛伊更是有些害怕，缩在一角瑟瑟发抖，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我只得先把他们带回福利院。

    或许在哥谭这座城市里最能体现人人平等的时刻吧。我自嘲地笑了笑，为自己的地狱笑话感到抱歉，拎着面包篮敲响了前门。

    我站在花园前，看着“玛莎·韦恩儿童福利院”几个单词有些愣神，这里是曾经是哥谭最有钱的富商之一韦恩家族的老宅，后来这里被玛莎·韦恩捐了出来当做儿童福利院。

    那是谁负责抓人的？我有些急切地追问，我知道这群孩子玩游戏的规则，负责抓人的那个可以提前结束游戏。

    可刚刚这里什么都没有。

    “马雷？你来了啊。”她见到我时并不惊讶，只是淡淡地推开门，让我走进大厅来。

    缪恩女士很担心你们。我有些无奈，看克洛伊的表情似乎也意识到他们的错误，女                                                孩低着头一言不发，我也不好再指责了。……除了你以外你还知道谁的藏身处吗？

    谢谢。我接过茶杯道了声谢。所以……孩子们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这些孩子在哥谭的最底层生活，普遍要更加成熟稳重，但归根到底还是小孩，玩心总是收不住的。

    我去找他。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我拉过克洛伊的手，牵着她从树荫里钻出来。

    接着我又提起还没找到的剩下三个孩子，缪恩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透过老宅的大玻璃窗看着外面越来越昏暗的天色，微白的嘴唇有些发抖。

    "今天没有上课，他们吵着闹着说要出去，我本想等着你来再让你带他们去，不过......"她说到这里有些尴尬地停住了，我也知道，肯定是那群小捣蛋鬼又惹出的祸事了。

    离开福利院，我朝着植物园的方向赶去。小孩的步伐迈的不大，应该也跑不了多远，但已经快到冬天，天黑的很早，我必须尽力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们。

    《[综英美]NPC创伤互助小组》

    我转身准备继续出发，克洛伊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麦克！我高声喊着那个孩子的名字，没有人回应，但我却敏锐的发现一旁一棵巨大的榕树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的，是麦克一直在提这件事，我想带着他们跑出去的也是他。”缪恩女士止不住的叹息，“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组织阻止他们。”

    他……。我突然哽住，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他死了，发生了一些意外。

    虽然不知道“互助金”发来的视频的真正意图，不过软件一直提醒的病毒拦截应该做不了假。

    我想到麦克很早以前说过，自己在植物园找到过什么秘密基地，就在某颗藤蔓植物的枝丫下面有一个可以钻进去的洞口，可以顺着枝丫爬到植物园的穹顶外边去看整个哥谭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