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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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

    他甚至没有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直到现在也没有——好像面前的是个鬼一样。

    这脚步声的方向正好堵在他设定好的离开路线上，莫时鱼暗骂一声，当机立断的停步，回头环视一圈，眼神定在一处大约十几米远、大门紧锁，但是窗户半开着的仓库。

    雨渐渐变大，似乎掩盖了大部分的声音和气味，这时，中原中也的脚步突然一顿。

    他把脑袋埋的更低了一些，“下雨好讨厌，雨快点停吧，我还要去找人……”

    “我找了很久很久，可是我还没有找到。”

    快走快走，趁着港口黑手党没反应过来！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猛地蹲下身，用手掌一撑地。

    如果是平常也就罢了，莫时鱼没准还有心思偷偷多看几眼。

    破败的轻纱盖住了他的整个后背和上半张脸。

    但莫时鱼是清楚的，对待这个组织，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啊！

    下一秒，除了白发少年以外，这里其余的东西都微不可查的朝他动了一下。

    中原中也礼尚往来，先是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刚才附近发生了流血案，你有看到吗？”

    这个狭小阴暗的巷子里，空气好像凝滞了。

    出于这个考虑，中原中也没有选择直接攻击，而是试探性的轻微调整了一下脚下这片地面的重力。

    一般来说，港口这种藏污纳垢的角落肯定有些鬼鬼祟祟、非常欠打的家伙。

    远处有脚步的震动声，在逐渐靠近。

    “找人？”

    “好心的先生，谢谢你愿意搭理我……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了。”

    有些像新娘结婚时用的头纱。

    正好趁着大雨给港口做个深度清洁。

    虽然没看过原著，但由于一直听别人讨论，莫时鱼记得几个人气最高的角色，而他眼皮底下这个一脸暴躁，戴着帽子的漂亮小矮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奇怪的是，他没有踩到东西的实物感。

    “我是谁……”

    酒品不太好的干部大人一喝醉了就想出来找人麻烦。

    ……

    就在这样安静恐怖到瘆人的空气里，莫时鱼保持着脑袋埋在膝盖里的姿势，用低低的声音开口道。

    中原中也微微眯起眼。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连带着莫时鱼说话也有点磕巴。

    他闻到了血腥味。

    在马甲吸引住干部大人注意力的时候，莫时鱼的本体立马蹦出仓库，躲过监控，飞快的往横滨外逃命。

    无论这道脚步声是不是港口黑手党，都不能让他靠近这里。

    进去后，他立刻关上了窗户，并尽力将身体蜷缩在窗户的下面。

    喝醉了但尚存理智且护短的干部大人没有逮着个人就揍，而是体贴的换了个方向走。

    中原中也猛地停下了脚步。

    橘色半长发青年带着些许不可思议的缓缓侧过头。

    “这位先生……”

    仿佛这块轻纱根本不存在在现实里一样。

    谁他妈一进横滨就能碰到中原大小姐的？

    这马甲昏迷久了，嘴巴都有些笨了。

    莫时鱼现在身上手上全是溅到的血，还躲在仓库的角落里，一看就是个心里有鬼的可疑分子！

    5

    毕竟干部大人长得是真好看，气势也是真的足，这西装穿的真涩情，不是，真霸气。

    一边往前走，中原中也一边用他视力1.5的眼睛观察，特别是在一些仓库的窗户里转了几圈。

    周围是细细密密的雨幕，莫时鱼脚底发力，蹬在墙壁上借力，两只手抓住窗户的边沿，用上臂支撑起身体，像一名灵活的体操运动员一般，无声无息的翻身进了二层楼高的窗户里。

    “这里也没有，那里也没有，哪里都没有。”

    而这堆垃圾的旁边，竟然缩了一个人。

    莫时鱼把两人拖到了旁边的废弃仓库里，确保不会影响市容市貌，才把他们怀里的资料拿出来，检查了一遍，塞进他背着的包里。

    中原中也在深夜时间出门也没别的原因，他刚出差回来，难得没有别的工作，于是一个人闲在家喝酒喝醉了，心情有点暴躁。

    一番动作下来，已经过去了8秒左右。

    虽然极其警戒，但本质上很讲礼貌的干部大人选择移开了脚步，再开口，“你是谁？”

    但却瞒不过他。

    在重力的操作下，无论在哪里，他都能把这只小老鼠揪出来。

    ——

    果然。

    中原中也低下头，发现自己的鞋尖确实碰到了一点落在地上的头纱。

    “您踩到我了，我好像……有些疼。”

    很轻微的血腥味，应该被妥善的处理过，几乎已经快要消失在风里了。

    确实像很久没人和他说

    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场后，他心虚的四处看看，转身就跑。

    莫时鱼用了马甲。

    感谢他的马甲，虽然它很坑爹，但这种情况下，也就它能帮自己拖时间了。

    披着头纱的白发少年把自己蜷的更紧了一些，失落而绝望的喃喃。

    干部大人漫不经心的抬步。

    莫时鱼歪着头，声音有些空洞，是有点坏掉的声音。

    “流血案……”

    也许管理员在下班时忘记检查，漏掉了这个窗户，正好用来暂时藏身。

    极其轻微的脚步声，静悄悄的，对方应该是个练家子，但体重不重，身量不高。

    又不是动物园的大熊猫，想看就看，去了就能看到的！

    本该是女性的头饰，放在他身上却并不突兀，配着他半长及肩的白发，伶仃凸起的肩胛，反而有一些病态的、非人的韵味。

    用planb吧。

    他抱怨了一句。

    莫时鱼不是组织里的其他人，不知道港口黑手党的恐怖之处，只把港口黑手党当做普通地头蛇对待。

    “我不知道什么流血案……我只是在这里躲雨。”

    中原中也按着帽檐，无声的扬了扬下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雨不算太大，但就是不停，断断续续的下。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这少年逻辑有一点，但不多，能正常交流，但似乎精神状态不对劲。

    莫时鱼重复了一遍。

    他特意等到两个线人和港口黑手党联系完才杀了他们，也是为了让港口黑手党晚一些再发现不对。

    为什么他运气这么背？

    他保持着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把脸埋在膝盖里。

    中原中也抓住了关键词。

    这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

    中原中也几乎是立刻升腾起了异能，浑身燃起高度警戒。

    这种阴暗而潮湿的角落总是会自己生出事端。

    【沉睡的美少年】，身体沉睡，但精神体可自由行动。

    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流浪汉！

    从身形来看，是个少年。

    大概率是离开了。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这个少年浑身透着古怪，但他暂时没有察觉到恶意。

    幽蓝色的长眸往某一个方向一撇，干部勾起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他动作流畅的转身走向一个胡同，披在肩上的风衣在雨幕中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

    是什么东西？！

    莫时鱼一边让本体撒开丫子逃跑，一边操纵着马甲慢慢点头。

    但这只适用于普通人。

    中原中也！

    莫时鱼发现他惹到了全□□最不能惹的男人，没有之一。

    这个少年不受他异能的影响。

    再加上他身体蜷的很小，一般人路过的时候，很难发现这里躲着一个人。

    如果是这种情况，对方怕是正躲在某个仓库里，动都不敢动一下吧。

    “鬼天气。”

    ——

    这破烂的头纱笼住他，正好让他和旁边的垃圾们混为一体。

    对方不可能提前发现他，躲起来的概率不高。

    少年的头顶盖着一块破旧的白纱。挺大一块，透明的浅白色，绣了花边，很薄很轻。

    莫时鱼要确保在他离开横滨之后，尸体才会被发现。

    他将头微微抬起了一点点，露出了一双水红色的，死气沉沉的眼睛。

    对于中原中也来说，都已经近到只剩下一个手臂的距离，他竟然还没有察觉到这里有一个人。

    区别是，这个头纱破了太多洞了。

    再不做点什么，他就要被当场制裁了！

    中原中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只看到盖到眼睛处的轻纱，几缕苍白发丝露了出来，似乎被雨淋湿了，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上。

    “我是，我是舍雨。”

    有点像恐怖游戏里，废弃教堂里徘徊的鬼新娘。

    没有看到人。

    遗憾的是，中原中也转了一圈，只看到他们组织的几个人聚在一个地方，似乎在做什么接应任务。

    像被狠狠地撕扯过，看不出任何被祝福的、幸福的味道。

    这个巷子的入口，有一堆垃圾和酒瓶堆起来的杂物。

    当然，也不排除有侦查性异能的可能。

    或者说，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莫时鱼一咬牙，在中原中也路过他的时候，他操纵着身体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