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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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塞，只是因为琴酒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主人踩着尾巴的猫。想咬主人又不敢，想离开，但因为尾巴还被踩着，所以窜不出去。

    半小时后，莫时鱼脱力的跪坐在地上，无力的垂下头，生理泪水洇湿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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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痛苦的喘息着，腰抖得像断掉了一样。

    金发碧眼的壮汉代号是麦尔伦，他其实根本没和瓦伦汀见过几次，但就是那寥寥几次让他魂牵梦绕。

    “您接下来要为组织弥补自己的错误吗？”

    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疼啊。

    女声隔了让人绝望的三十秒，再次道，“您反思了几点不足？请列举。”

    莫时鱼看着琴酒往前走的背影，脸上残留着些许凝固和迟疑。

    琴酒一只阴冷的绿眼睛从礼帽后面露出来，苍白的唇角勾着一个锋利的弧度。

    组织真是深刻的演绎了什么叫做贼心虚，自己家的办公楼弄得层层加码，和银行金库似的。

    眼前一片漆黑，视力被完全剥夺。

    这是对代号成员的尊重。

    “接下来，请您面朝声音。”那道女声继续道，“跪下。”

    琴酒侧了侧头。

    瓦伦汀在受刑，他连声音都带着神志不清的乞求，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

    莫时鱼在心里放松了一些。

    但里面这个尤物，哪怕只露出一根头发丝，他都认得出来。

    代号成员和底层人员不一样，他们不会被当众受刑，只会有三到四个见证人，而且全程只有ai行刑，受刑者甚至会被挡住面容，以免被认出身份。

    外面还在下雨。莫时鱼专门穿了一件戴帽子的黑外套。琴酒则是穿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长款风衣，压着帽檐，面无表情的走进雨里。

    “瓦伦汀是你的，只是你的。”

    玻璃后的人烟灰色的长发被松松的扎起来，从黑色的头套里露出来，从肩膀的一侧垂下来，灰发在地上堆在一起，随着身体颤抖，像多了一条摇晃的尾巴。

    莫时鱼刚进去，就被套了一个黑头套。

    受刑时间是半个小时。

    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莫时鱼痛苦的喘息，苍白的脖颈绷得紧紧的，能清晰看到皮肤下交错的青色血管。

    莫时鱼有种即将一脚踩空的感觉，但他没有减慢自己的速度，保持匀速往声音的方向走。

    “请您不要担心，绑在您手腕上的电极的电压将被控制在200v以下，不会威胁到生命。”

    琴酒按了地下6层。

    单向玻璃后，除了琴酒以外，还站着另外两个陌生面孔，都是代号成员。

    “我不知道……应对方式保守……能力不足……他们有异能，我不知道……救救我……”

    “是的，我……感到……愧疚……”

    组织的基地离莫时鱼住的酒店不算近，开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个任务称得上两年来，他第一次违抗组织的命令，哪怕表现的再平静，他内心也是惴惴不安的。

    琴酒收回视线，跨出了电梯，留下了冷淡的一句话。“放心，真到我惩罚你的时候，你不会有余力思考我满不满意。因为那会显得我很无能。”

    他知道自己等会儿会遭遇什么，没什么表情的望着周围的景色。

    刚跪下去，莫时鱼就感觉自己的双手被往上合拢吊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套在了手腕上。他很快就认出了这是电击工具，果然，下一秒，那个机器女声再一次响起来。

    就在这一点让莫时鱼有点应激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他很担心被琴酒发现，冷笑着给他一颗枪子儿。

    “哦？你想做这个？”

    “我还以为把面孔遮住了，就没那么有吸引力了，没想到啊。你听听他的声音，真可怜啊，比那个视频里还要好听一万倍……”

    断断续续的声音快窒息了一样。

    “对于本次失败，您反思了几点不足？请列举。”

    ***

    浑身都是痛痒的麻痹，莫时鱼恨不得像只煮红的虾一样蜷缩起来，可偏偏身体动弹不得。

    麦尔伦根本难以抑制自己的失态，他忍不住激动的和身旁的同僚说，“老子今天真他妈来对了！”

    “……会的，会的，会的，对不起……对不起……”

    身侧传来了不悲不喜的低沉男声，这声音里蕴含的温度实在太冰冷了，麦尔伦那已经高温的脑袋竟然一瞬间被冰的降温了一些，下意识侧过头看向旁边，“……gin？”

    瓦伦汀，绝对是瓦伦汀。

    还有一些隐蔽的视线避开琴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身后的另一位代号成员。

    他轻声说，“你会惩罚我吗？”

    索性没有人能想到作为实验体的第三方，竟然和莫时鱼是一伙的。

    壮汉的脸忽然白了，他好像猛地从一种臆想里清醒了过来，求生欲胜过了他不正常的痴迷，他连连后退。

    莫时鱼忍无可忍，停下来，冷冷的回头望了一圈，带着杀意和警告的眼神让好几个视线慌乱的收了回去。

    左侧的是个冷淡的女人，但她的眼里也有残忍的兴奋，只是没有男人那么外露，她说，“收敛点，麦尔伦。”

    莫时鱼甚至没来得及回答，手腕就是一麻，他猛地仰起头，霎时绷紧了身体。电流像针一样遍布全身，他绷紧的身体被硬生生的电得瘫软了，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身体不住的剧烈颤抖。

    “请在这里停下。”女声叫停了他。莫时鱼依言驻足。

    这里来往的组织成员不算少，大多面色匆匆，但看到了琴酒之后，还是会驻足欠身。直到他走过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继续做手头的事儿。

    琴酒站在一个透明的单向玻璃后面，望着那个被套着黑色头套的修长身影停顿了足足四五秒，但还是弯下了膝盖，缓缓跪了下来。

    瓦伦汀的监护人就在旁边看着呢。

    麦尔伦手指急促的碾了几下，别有深意的哑声道，“这里的监控要是能拷贝下来，估计比之前那个还要赚，组织里可有的是人要买。”

    琴酒似乎是笑了，嘲弄道，“行了，瓦伦汀，你只是怕任务失败后，我收回许可，你入不了学，所以现在才努力讨好我，不是吗？”

    长筒皮靴顿了顿，缓缓抬起来，一步一步踩在铁质的地板上，老旧的铁皮发出了吱嘎声。

    很快，他们停在需要刷卡才可以进入的合金门前，有人专门等在门前帮他们刷卡，莫时鱼走了进去，他以为进去就是房间，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电梯。

    那声音每隔三十秒就问一次。

    “那么，现在请您回答问题。您为任务失败感到愧疚吗？”

    听起来有点可怕。

    他已经满脑子空白，下意识的把耳朵旁边的声音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几乎把它当圣旨一样听着。

    琴酒没说话，半晌，他才缓缓道，“你觉得我会吗？”

    莫时鱼竭力的弓起腰，明明拼尽力气想听，可耳朵里都是轰鸣，根本听不清楚，他几乎崩溃地摇头，拖着颤抖的尾音，“……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窥探的目光里带着浓烈而古怪的深意，像看到了什么极难看到的展览品一样，一直持续到烟灰色的身影拐弯，都舍不得移开。

    “我不知道。”莫时鱼摇头，“我只知道，如果你会的话，我会尽力让你满意。”

    处罚室还有一个名字，叫“忏悔室”。莫时鱼之前没来过，据说每一次成员的惩罚都不太一样。

    这是组织在东京最大的一个据点，主体在地下，地面上只是一座普通别墅，莫时鱼对这里不太熟，跟在琴酒后面才知道怎么走。

    处罚室是一个阴暗的小房间，打开门时，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样。

    瓦伦汀被他监护人看得很紧，普通的代号成员压根没机会合作，如今当个见证人，竟然能意外碰到，还看到这么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她顾忌着琴酒，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但麦尔伦亢奋的脑子估计已经塞满了黄色废料，压根没听出来，甚至没发现琴酒望过来的视线，只是死死盯着那个身影道。

    莫时鱼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层往下，忽然打破了寂静的空气，“gin。”

    莫时鱼：“……唔。”

    “您为任务失败感到愧疚吗？”

    但总之琴酒应该没有怀疑什么。

    琴酒早和莫时鱼分开了，莫时鱼猜测他估计是“见证人”之一。

    好像完全被笼罩、掌控住了一样。

    根据脚步的回声，他应该走到了这个房间的正中央。

    莫时鱼把遮雨的外套帽子拉下来，侧过头，静静地看着他，“这次，除了组织的惩罚以外……”

    所以，就算等会儿会受些皮肉之苦，也不代表莫时鱼以后会失去琴酒的信任。

    这声音带来的臆想让他的面容都兴奋的有些狰狞，牙齿被他咬的咯吱作响。

    “代号成员大人，上午好。”耳边传来了一个轻柔的机器女声，“请跟着声音走。”

    “你这只老鼠的遗言，倒是和你这个人一样无趣。”

    ***

    莫时鱼倒不在意自己被看穿，毕竟这也是一种讨好手段。

    一个金发碧眼的壮汉男人一只手按着玻璃，死死盯着里面那个跪着的的身影。

    对不起，他一点都不好奇，他只想早点挨过去早点结束。

    他和马甲在明面上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是福尔摩斯来了，也不能把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联系起来吧。

    “……我只是开玩笑的，我什么都不会做。gin，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