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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绍瑶靠在桌几边沉思，为了能去滑冰，她曾和邵女士干过一场硬仗，吵到上脸的时候，她似乎说过一句“我宁愿永远活在冰上，也不想去上学”。
“季林越，你刚才是不是找到勾手两周了！”叶绍瑶冲到场边，公然放开音量叫住他：“你居然在这几天就把它找回来了，你好厉害！”
温姨道出夫妻的分歧：“我也这样想，老季却说我没见识，说人外有人，总有人的学习成绩会比小越更好，学习再好也没有好出路。”
两个母亲在沙发促膝长谈，她坐在小板凳上看动画片。动画小人嘴里哇啦哇啦说了一堆，她确信那不是普通话，更不能是东北话，没有一句是她能听懂的，无趣地摁了摁遥控器，才发现这是DVD。
她当时把妈妈锁在门外，窝进被里好好睡了一觉，并不知道后来的故事，只是爸爸在次日主动向单位请假，耗了大半天和她好好谈了谈。
“还好，你本来练得也不差。”季林越看透了她的表面恭维，抬手压低了帽子，“我回家了。”
脚扭了固然痛心，但好在她在滑冰前只摘了围脖，身上没有摔疼，她安慰自己。
他们明明都看见了河边张贴的通知。
“我和他们一起逃了那天的课，本来是要去镇上打游戏的，谁知路过那条河，他们非要下水。”
“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她诚心发问。如果让她一心二用，恐怕连信手拈来的九九乘法表都能背错。
何止，奥赛完后又是校际联赛，一项项都赶在了过年前，他的寒假计划估计比自己的假期作业还多。
她大言不惭：“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拥有自愈魔法的公主。”
“我指着告示栏劝他们，说今天上面要放大水，离这条河远一些。”
沉默振聋发聩，邵宛郦捧着哥哥们的旧书如鲠在喉，如果他们好好地读书认字，或许就可以挽救自己的生命。
季林越丢掉鞋包滑下了岸，跑去检查状况。
正值年少叛逆的舅舅们喜欢瞒着家里逃学去河里游泳，那是条野河，平时光着半个身子跳进水里的小伙伴也不少。
“你家那口子是农村出来的，那时候哪有义务教育*的好事，自然不明白读好书的用处。”
叶绍瑶拿着参考答案比对，过程一步没错。
她不止一次替他提心吊胆：“你好大胆呢，居然在穆教练的课写奥数。”
冰场的储物柜开始收钱了。
事实证明，季林越的教学果然有两把刷子，头一天还穿着冰鞋跳得磕磕绊绊的小姑娘，今天的落冰率已经能达到十之八九。
“我是不是扭脚了？”她嘶声，尝试松开鞋带。
……
2T算是手拿把掐了，但其他跳跃还是老样子，他总觉得只差那么临门一脚，或许下次尝试就能成功，但现实却让他摔了个屁股墩，以示清醒。
叶绍瑶只记得那天的后续很狼狈，她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季林越被两人的书包和鞋包压慢了步子，在一月的晚风中凌乱。
叶绍瑶熟门熟路地抱起保温杯，再顺手拿起躺在凳子上的练习题，问道：“这次又给你念哪道题？”
邵宛郦九岁才上小学，因为低年级学生少，破天荒和哥哥们的同学一起学习，班里的风言风语传得很烈，连她都分不清孰真孰假。
那些小村里的女孩子似乎都是这样过活的。
“啊！季林越，我刀齿卡住了，快来帮我！”
不过看在他过几天就要参加奥数竞赛的份上，她还是选择成为他偷懒的帮凶。
妈妈原本有两个哥哥，小时家贫，上学这件事是轮不到她的，每天只能和姥姥学着纳鞋底，再和隔壁家的婶子一起拉去集市上卖。
……
依就是练习跳跃的日子，季林越在简单复习了步法和反直立旋转后，开始千篇一律的跳跃。
越临到集训课的结束，季林越反倒越不急了，能成则成，成不了再跳几次，他参悟到穆百川的从容，效率反而突飞猛进。
还没走远，熟悉的聒噪声转为一阵痛呼，叶绍瑶已经捂着脚踝敦实地坐在冰上。
季林越张圆了嘴：“你不是才崴了脚吗？”
有天赋的人就是了不起啊，叶绍瑶翻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几天前被2Lz急得团团转的人是谁。
冰面并不平整，表面是弯曲交错的划痕，有些用刃极深，隔着手套也能摸出明显的凹凸。
邵家吃了哑巴亏，只能忍心把希望寄在女儿身上。
她合上书，决定先把语文学好再说。
季林越摁住她的鞋面，想先把她的脚释放出来，手刚触碰到她的棉裤，叶绍瑶又开始了痛哭。他只能屏蔽掉耳边的叫喊，尽可能轻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这是什么题，怎么她读也读不懂？这就是奥数吗？这不是阅读题吗？
温姨道点头：“我是首都过来的，家里把我供上了大学，现在有份安安稳稳的工作，我当然更相信知识改变命运。”
叶绍瑶遭遇的情况还要遭些，她刚才的点冰刚好卡在了十字缝中，向上的动力并不能让她摆脱凿出的冰槽，旋转那刻失去了重心，她被拽在了原地。
但这事怨不得村委会任何人，河边桥边提前张贴了开闸的告示，村干部也带着喇叭挨家挨户通知了，这事他们负不了责。
教练让他别心急，人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得一步一个脚印。
她被邵女士发现偷偷滑冰，但妈妈全身心地关注她的伤情，只是含着心疼说下不为例。
叶绍瑶打了个冷颤，哗啦啦地翻动放在桌上的那本奥数题，瞪着眼睛学季林越学习，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已经肿了。”他如实陈述，随即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放在冰面上。
知识改变命运……
没有温女士陪同的时候，她就是冰场掌管物品的神，起初只是帮季林越看看书包鞋包，后来认识的同学也开始拜托她保管东西。
天冷得很，尤其到了融雪的时候，路上都是四面八方升腾的寒气，他在野湖边蹲了小半小时，被眼前身影带起的风吹麻了脸。
那天村里的小学新来了支教，大小伙子都去看时髦的城里人，路上也没人提个醒，河道上游开闸放水，浪一卷就把人带走了，一个月过去连鞋子也没见着。
但“知识能改变命运”是她永远都会刻骨铭心的教训。
温姨不免提起前不久的比赛：“小越第一次参加预选赛就拿到市级比赛的资格，老季难得高兴呢。”
三个小时的课程，别人在场上旋转跳跃，他却躲着教练的视线写奥数比赛预测题，可把场外的叶绍瑶急坏了。
鞋包不知何时被妈妈藏了起来，她在客厅遍寻无果，败兴地出了门。没错，不过是缺了半条腿而已，不过是滑不了冰而已，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下禁令了。
“你哥哥是活该/死的。”
叶绍瑶被点名提醒，撅着嘴收回踮起的脚后跟，没关系，反正季林越也会自己滑过来的。
皮肤接触到冰面的那一刻，叶绍瑶愣住了，随着大脑传递出刺骨的信号，她才迟钝地缩了缩脚。又牵扯到痛处了，她继续呜呼哀哉。
过年前，她目送季林越进了火车站，目的地是邻市，今年奥数初赛的地方赛区没有设置在省会岸北。
无人怀疑，某人看似扒在围挡边补充盐分，实则是在听悉题目，然后在练习基础滑行时计算消化，最后报给她结果。
“明天结束集训，后天坐火车参加奥赛，不做题来不及的。”他拧紧水杯，再次向冰面滑去。
村委会表达歉意，说已经尽力捞人了，姥姥姥爷刚经历丧子之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哭闹着在村委大院外睡了两宿，冻得直淌鼻水。
……
她妈妈却很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孩子还不到八岁，别把他看得太紧，学习好才是硬道理。以前我和恒川也想让闺女学个特长，一个不注意，反倒把她学习落下了。”
她越看越觉得困倦，索性竖着耳朵听妈妈们的谈话。
季林越搀着她就往外走，什么大发慈悲，什么魔法，听着就不像好人。
“叶绍瑶，可以把我的水杯给我吗？”不多时，某人果然过来了。
叶绍瑶很满意，当即捧起他的手感激涕零：“谢谢季教练！”
“他们不信，因为不认识字。他们从不上语文课。”
“叶绍瑶。”穆百川向场外做出噤声的手势。
一去经年，姥姥姥爷也不常提起中年痛失的爱子，妈妈也对远去记忆中的哥哥们云淡风轻，有些事会在时间长河里消退消失。
集训结束那天晚上，叶绍瑶被邵女士带去季家拜年，季叔叔赶年前出最后一趟差，季林越被指去收拾行李，客厅里里只有温姨一个人。
“可我已经完成了教练的跳跃目标，还学会了换足旋转，”他不疾不徐，报了页码和题号，“再给我念一遍这个题吧，谢谢。”
“有一堆火柴共12根，如果每次规定只能取1～3根，且每种取法中每次所取的根数相同，取完这堆火柴，共有多少种取法……”*
“我妈妈教的，脚扭伤要及时冰敷。”他指了指脚底天然的冰，然后搓掉指尖的凉意，替她揩去泪痕，“别哭了，冬天的泪珠是会结冰的。”
她把这事写信告诉给了容翡，原本是想让她用他们大城市流行的占卜帮她算一算季林越考
她是一个顽强的勇士，在季林越去冰场前感到了他家楼下。
自从听说她创造条件刻苦自学，最后不幸崴脚的事迹，深受感动的穆百川就默认她可以在旁观摩教学，但此后她越发肆无忌惮，已经渐渐有打扰学员学习的趋势。
] 叶绍瑶靠在桌几边沉思，为了能去滑冰，她曾和邵女士干过一场硬仗，吵到上脸的时候，她似乎说过一句“我宁愿永远活在冰上，也不想去上学”。
“季林越，你刚才是不是找到勾手两周了！”叶绍瑶冲到场边，公然放开音量叫住他：“你居然在这几天就把它找回来了，你好厉害！”
温姨道出夫妻的分歧：“我也这样想，老季却说我没见识，说人外有人，总有人的学习成绩会比小越更好，学习再好也没有好出路。”
两个母亲在沙发促膝长谈，她坐在小板凳上看动画片。动画小人嘴里哇啦哇啦说了一堆，她确信那不是普通话，更不能是东北话，没有一句是她能听懂的，无趣地摁了摁遥控器，才发现这是DVD。
她当时把妈妈锁在门外，窝进被里好好睡了一觉，并不知道后来的故事，只是爸爸在次日主动向单位请假，耗了大半天和她好好谈了谈。
“还好，你本来练得也不差。”季林越看透了她的表面恭维，抬手压低了帽子，“我回家了。”
脚扭了固然痛心，但好在她在滑冰前只摘了围脖，身上没有摔疼，她安慰自己。
他们明明都看见了河边张贴的通知。
“我和他们一起逃了那天的课，本来是要去镇上打游戏的，谁知路过那条河，他们非要下水。”
“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她诚心发问。如果让她一心二用，恐怕连信手拈来的九九乘法表都能背错。
何止，奥赛完后又是校际联赛，一项项都赶在了过年前，他的寒假计划估计比自己的假期作业还多。
她大言不惭：“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拥有自愈魔法的公主。”
“我指着告示栏劝他们，说今天上面要放大水，离这条河远一些。”
沉默振聋发聩，邵宛郦捧着哥哥们的旧书如鲠在喉，如果他们好好地读书认字，或许就可以挽救自己的生命。
季林越丢掉鞋包滑下了岸，跑去检查状况。
正值年少叛逆的舅舅们喜欢瞒着家里逃学去河里游泳，那是条野河，平时光着半个身子跳进水里的小伙伴也不少。
“你家那口子是农村出来的，那时候哪有义务教育*的好事，自然不明白读好书的用处。”
叶绍瑶拿着参考答案比对，过程一步没错。
她不止一次替他提心吊胆：“你好大胆呢，居然在穆教练的课写奥数。”
冰场的储物柜开始收钱了。
事实证明，季林越的教学果然有两把刷子，头一天还穿着冰鞋跳得磕磕绊绊的小姑娘，今天的落冰率已经能达到十之八九。
“我是不是扭脚了？”她嘶声，尝试松开鞋带。
……
2T算是手拿把掐了，但其他跳跃还是老样子，他总觉得只差那么临门一脚，或许下次尝试就能成功，但现实却让他摔了个屁股墩，以示清醒。
叶绍瑶只记得那天的后续很狼狈，她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季林越被两人的书包和鞋包压慢了步子，在一月的晚风中凌乱。
叶绍瑶熟门熟路地抱起保温杯，再顺手拿起躺在凳子上的练习题，问道：“这次又给你念哪道题？”
邵宛郦九岁才上小学，因为低年级学生少，破天荒和哥哥们的同学一起学习，班里的风言风语传得很烈，连她都分不清孰真孰假。
那些小村里的女孩子似乎都是这样过活的。
“啊！季林越，我刀齿卡住了，快来帮我！”
不过看在他过几天就要参加奥数竞赛的份上，她还是选择成为他偷懒的帮凶。
妈妈原本有两个哥哥，小时家贫，上学这件事是轮不到她的，每天只能和姥姥学着纳鞋底，再和隔壁家的婶子一起拉去集市上卖。
……
依就是练习跳跃的日子，季林越在简单复习了步法和反直立旋转后，开始千篇一律的跳跃。
越临到集训课的结束，季林越反倒越不急了，能成则成，成不了再跳几次，他参悟到穆百川的从容，效率反而突飞猛进。
还没走远，熟悉的聒噪声转为一阵痛呼，叶绍瑶已经捂着脚踝敦实地坐在冰上。
季林越张圆了嘴：“你不是才崴了脚吗？”
有天赋的人就是了不起啊，叶绍瑶翻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几天前被2Lz急得团团转的人是谁。
冰面并不平整，表面是弯曲交错的划痕，有些用刃极深，隔着手套也能摸出明显的凹凸。
邵家吃了哑巴亏，只能忍心把希望寄在女儿身上。
她合上书，决定先把语文学好再说。
季林越摁住她的鞋面，想先把她的脚释放出来，手刚触碰到她的棉裤，叶绍瑶又开始了痛哭。他只能屏蔽掉耳边的叫喊，尽可能轻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这是什么题，怎么她读也读不懂？这就是奥数吗？这不是阅读题吗？
温姨道点头：“我是首都过来的，家里把我供上了大学，现在有份安安稳稳的工作，我当然更相信知识改变命运。”
叶绍瑶遭遇的情况还要遭些，她刚才的点冰刚好卡在了十字缝中，向上的动力并不能让她摆脱凿出的冰槽，旋转那刻失去了重心，她被拽在了原地。
但这事怨不得村委会任何人，河边桥边提前张贴了开闸的告示，村干部也带着喇叭挨家挨户通知了，这事他们负不了责。
教练让他别心急，人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得一步一个脚印。
她被邵女士发现偷偷滑冰，但妈妈全身心地关注她的伤情，只是含着心疼说下不为例。
叶绍瑶打了个冷颤，哗啦啦地翻动放在桌上的那本奥数题，瞪着眼睛学季林越学习，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已经肿了。”他如实陈述，随即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放在冰面上。
知识改变命运……
没有温女士陪同的时候，她就是冰场掌管物品的神，起初只是帮季林越看看书包鞋包，后来认识的同学也开始拜托她保管东西。
天冷得很，尤其到了融雪的时候，路上都是四面八方升腾的寒气，他在野湖边蹲了小半小时，被眼前身影带起的风吹麻了脸。
那天村里的小学新来了支教，大小伙子都去看时髦的城里人，路上也没人提个醒，河道上游开闸放水，浪一卷就把人带走了，一个月过去连鞋子也没见着。
但“知识能改变命运”是她永远都会刻骨铭心的教训。
温姨不免提起前不久的比赛：“小越第一次参加预选赛就拿到市级比赛的资格，老季难得高兴呢。”
三个小时的课程，别人在场上旋转跳跃，他却躲着教练的视线写奥数比赛预测题，可把场外的叶绍瑶急坏了。
鞋包不知何时被妈妈藏了起来，她在客厅遍寻无果，败兴地出了门。没错，不过是缺了半条腿而已，不过是滑不了冰而已，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下禁令了。
“你哥哥是活该/死的。”
叶绍瑶被点名提醒，撅着嘴收回踮起的脚后跟，没关系，反正季林越也会自己滑过来的。
皮肤接触到冰面的那一刻，叶绍瑶愣住了，随着大脑传递出刺骨的信号，她才迟钝地缩了缩脚。又牵扯到痛处了，她继续呜呼哀哉。
过年前，她目送季林越进了火车站，目的地是邻市，今年奥数初赛的地方赛区没有设置在省会岸北。
无人怀疑，某人看似扒在围挡边补充盐分，实则是在听悉题目，然后在练习基础滑行时计算消化，最后报给她结果。
“明天结束集训，后天坐火车参加奥赛，不做题来不及的。”他拧紧水杯，再次向冰面滑去。
村委会表达歉意，说已经尽力捞人了，姥姥姥爷刚经历丧子之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哭闹着在村委大院外睡了两宿，冻得直淌鼻水。
……
她妈妈却很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孩子还不到八岁，别把他看得太紧，学习好才是硬道理。以前我和恒川也想让闺女学个特长，一个不注意，反倒把她学习落下了。”
她越看越觉得困倦，索性竖着耳朵听妈妈们的谈话。
季林越搀着她就往外走，什么大发慈悲，什么魔法，听着就不像好人。
“叶绍瑶，可以把我的水杯给我吗？”不多时，某人果然过来了。
叶绍瑶很满意，当即捧起他的手感激涕零：“谢谢季教练！”
“他们不信，因为不认识字。他们从不上语文课。”
“叶绍瑶。”穆百川向场外做出噤声的手势。
一去经年，姥姥姥爷也不常提起中年痛失的爱子，妈妈也对远去记忆中的哥哥们云淡风轻，有些事会在时间长河里消退消失。
集训结束那天晚上，叶绍瑶被邵女士带去季家拜年，季叔叔赶年前出最后一趟差，季林越被指去收拾行李，客厅里里只有温姨一个人。
“可我已经完成了教练的跳跃目标，还学会了换足旋转，”他不疾不徐，报了页码和题号，“再给我念一遍这个题吧，谢谢。”
“有一堆火柴共12根，如果每次规定只能取1～3根，且每种取法中每次所取的根数相同，取完这堆火柴，共有多少种取法……”*
“我妈妈教的，脚扭伤要及时冰敷。”他指了指脚底天然的冰，然后搓掉指尖的凉意，替她揩去泪痕，“别哭了，冬天的泪珠是会结冰的。”
她把这事写信告诉给了容翡，原本是想让她用他们大城市流行的占卜帮她算一算季林越考
她是一个顽强的勇士，在季林越去冰场前感到了他家楼下。
自从听说她创造条件刻苦自学，最后不幸崴脚的事迹，深受感动的穆百川就默认她可以在旁观摩教学，但此后她越发肆无忌惮，已经渐渐有打扰学员学习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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