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东风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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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怎么了？”

    希岄找到鸿楼管事，说到“马长生”对方脸色一紧，把她带去了后堂。

    希岄撇嘴，“那我自己来，不用你帮我。”

    想赚钱，没权没势没依靠，贪嘴，略笨，简直没有比她更完美的人选了。吴管事看着希岄的背影咂摸着。

    她的睫毛轻轻地颤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她的唇有些干，但依旧粉嫩樱丽，魏砚凊不由自主地碰了一                                                下，他的手指如此丑陋，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一切，如此美好，从见到她的那一眼，他便想要得到她。

    魏砚凊抬眼看她，手不经捏了捏拳，没应她。

    魏砚凊暗自叹了口气，正要上前，聂庆来了。

    希岄完全呆住，愣愣地看着眼前人，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逐渐睁大，直到完全变成惊恐。

    “以后，你还是叫我‘希姑娘’吧。”

    吴管事看了看四周，低声问：“你家是做什么的，都有些什么人啊？”

    希岄屋中亮着灯，门也没锁。

    希岄没说话，抿着唇，别开脸。

    吴管事听完，挤了挤臃肿的眼睛，“那这么说，你现在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咱们这里没什么特别的规矩，手脚麻利点就是。”范大娘说完，又看了眼希岄，主要是那张脸。

    希岄安静下来，或者说，她发现刚刚那一刹，她有些怕魏砚凊。

    “那里……”范大娘把希岄拉近些，压低声，“那里死过人，你没事别靠近就是了。”

    希岄一脸懵，“我真的不认识他，你搞错了。”

    希岄无奈地想。

    “实话跟你说，我们已经去马长生家里找过几趟了，没人，不光没人，连点像样的值钱的物件儿都没有，那小子简直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把他家搬空了都值不了几个钱，你来了正好，这二十两你来替他还。”

    这边魏砚凊听完聂庆的禀报，心中对希岄的猜疑姑且告一段落。

    魏砚凊没有动，他的眼神热一下冷一下的，莫名想撕碎那白皙纤细的脖颈。

    于是，刚来不到一天的希岄，喜提三份工，没有人比她更忙了。

    可怜的聂庆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就吃了个满是戾气的冷眼。

    魏砚凊黑潭般的双眼荡起一圈又一圈的眼波，里面映着希岄的脸。

    这一幕希岄看得清清楚楚，她不快地打抱不平：“你凶聂侍卫做什么，他又没做错事。”

    吴管事眼中满意之色难掩。

    希岄有些抵触这类问题。

    “那个，我今天做了洗碗、切菜、砍柴三份工，能不能多算我些银子。”希岄一脸期待，在她看来，打三份工当然能拿三份钱。

    希岄从宅里出来，直往城中最繁华的地段走，鸿楼就在正中南北两条大街相交的交叉口上。

    “别误会，我只是例行公事问问，你在鸿楼做工我总得知道你的基本情况吧。”吴管事这一句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希岄听不出来。

    回到城西宅院，希岄累得倒头就睡，连灯都忘了熄。

    “去烧点水，让她泡个热水澡。”魏砚凊看向希岄那屋说。

    “你力气可很真大，正好，后院到了批新柴，去帮忙劈柴，今晚的碗不用你洗了。”

    “范大娘，你人真好，谢谢你。”希岄吃得很开心。

    希岄吃饱喝足，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吴管事走了过来。

    但是希岄浑身上下统共也就五两银子，管事看她是个好欺负的，一把抓走她手里的钱，掂了掂，上下打量她一番，贪鼠一般的眼睛眯起。

    “吴管事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先回去了。”希岄心不在焉地走了。

    “吴管事……吴管事？”希岄连叫几声，对方才叫答应。

    《失忆后被疯批蓄意谋娶》

    但他并不是罗小虎那般的下三滥，他要的，是全部，把她吃干抹净揉进身体的那种。

    这话也只有她范大娘才敢当面说，气得吴管事浑身发抖，指着她发狠：“别以为你在李家当了几天奶娘就可以横着走，我告诉你，你那傻儿子能不能出来，还不是何大人几句话的事，你要敢坏我的好事，我要那傻楞子牢底坐穿你信不信。”

    近在咫尺的唇，呼吸急促起来，滚烫又厚重，带着隐忍的欲。

    她想起罗小

    希岄洗到麻木，中途被叫去帮忙切菜，出乎意料地，她刀工非常好，文能切鱼片，武能剁排骨，顺手到希岄都意外。

    希岄想了想，不把魏砚凊主仆算进去她确实是孤苦伶仃，于是她诚实地点了头，“我家就我一个。”

    希岄点头，“今天的活我都做完了。”

    “你！”范大娘有心无力，愤哼一声离去。

    刚开始她洗得很细致，被催了好几次，厨房没见到碗，嫌她又笨又慢，一通说嘴谩骂后，希岄一阵手忙脚乱连碎了好几次碗，手上划了几道口子，也没空去处理，被水泡到血都没了。

    魏砚凊没理，一张脸又冷又沉，

    希岄想了想，正犹豫，对方补充说：“在鸿楼干活，午饭量大管饱，晚上做到亥时也有饭吃，反正饿不着你。”

    “好啊，等了这么些天，终于有人来找了。”管事的说着让人从柜台拿来账本，前后一算，二十两，正是希岄手上那赊账饭票的数额。

    希岄认真地点了头。

    希岄几欲抽手拿开，但魏砚凊力气实在大。

    爱，对他来说，是缺失。

    “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管事合上账本，脸冒精/光，“最近后厨正缺人，你在这儿洗一两月的碗，或者切菜传菜什么的都行，以工还债，这样钱也还了，我也告诉你他的住处，如何？”

    希岄本能地感到不适，往后缩了缩。

    这时魏砚凊才注意到她那双肿成猪蹄的手，他箭步走过去，一把拿住她的手，“你的手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这样啊。”一个人，那就更好办了。

    “什么？”希岄转身问。

    范大娘脚步一停，往屋里看了眼正在大口吃肉的希岄，正声道：“吴三，这都第几个了，你要谄媚太守也得有个限，小井他姐姐都被你逼死了还不够吗？积点阴德吧你。”

    “出去！！”希岄愤怒到极点。

    一炷香后，范大娘把希岄领到后厨。

    吴管事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希岄是一句没听进去，她没由来的想起今早出门前魏砚凊说的那句，城里人心眼子多。

    范大娘忙说没什么，随后指了指后院一角，“那边，歪脖子树枯井那里看见没。”

    范大娘轻叹一气，拍了拍她的肩，刚想说什么，抬头看见门口站着吴管事，她只好收嘴离开。

    “阿岄，阿岄在屋里吗……”门一推便开了。

    “那能吃口水鸡吗？”希岄问。

    忽然，希岄醒了。

    魏砚凊拄着拐杖，端着药盘，轻轻敲响了门，按聂庆的汇报，她的手这会子应该又酸又涨。

    “要回家？”

    魏砚凊磨了磨牙，盯聂庆一眼，聂庆脊背一寒，颤了一下，更惶恐地跑开了。

    屋内沉默顷刻，魏砚凊刚开口喊了声“阿岄”，便被希岄止手打断。

    “我不认识他，我也是来跟你们打听他的。”希岄解释着，但对方显然不想听。

    “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惜她遇到的是只吸血铁公鸡。

    对方才不管那么多，这二十两的亏空要是不找人填上，就得他自己补，“我管你认不认识他，总之你不替他把钱上，就甭想走！”

    “别多管闲事，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吴管事瞥了范大娘一眼。

    希岄被安排洗碗。

    “先把药上了。”他蹲下来，希岄又要抽手，他力气加大，声音冷起来，“你明天若还想去鸿楼，现在就得把药抹上。”

    希岄终于得吃到口水鸡，虽然是冷的。

    希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大白天阴森森的，树荫很重，杂草很深。

    在终于兢兢业业砍完足量的柴后，已经快三更天了。

    一上午过去，她手酸腰痛，可还有几大筐的碗没洗，到了晚上，才是鸿楼最忙的时候。

    “明天不要出去了，我有钱，也能挣钱。”魏砚凊拿起药膏，语气有些恼。

    “你不走是吧，我走！”希岄说着就起身，手一用力重重打到床沿上，痛得她吹手缓痛。

    从生下来，他的灵魂就缺了一角，所以他总是麻木，总在疯狂，原以为鲜红的血，噬骨的痛，或者施暴施虐，能让他躁动的灵魂得以宁息，直到他遇到希岄。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他家在何处。”话音刚落，希岄被那管事劲手抓住。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实令人心痒。

    “主子，水烧好——”了。

    “我……”魏砚凊刚说一个字，希岄立即大喝一声：“出去！”

    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她的手了。

    希岄鞋都没脱，歪了上半身倒在床身便睡着了，魏砚凊把灯盏移得近些，盯她的脸，听她的一呼一吸。

    “真像啊……”范大娘低声嘀咕。

    上次来，还是罗小虎带她吃口水鸡，很辣，非常辣，但很好吃，想想都流口水。

    杀手嘛，刀功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惊兔一般的眼睛睁开，微干的唇瓣在一线之间晃了一下便碰到那凉润的唇。

    她按之前在黑虎帮的版本说了一遍。

    她在等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