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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被忘记的事情了。
“那倒不是很想。”你坦然道：“拯救世界有点危险，还容易死，我挺惜命的。”
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你立刻改口：“那我当恋爱番主角，最好是万人迷脚踏多只船——呃，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那你要重新记起我呀……”
五条悟梦见过很多次这种笑，却是头一次亲眼看见，他侧了侧头，想起被所有人遗忘的记忆里，他，你，硝子，杰，在冬天里一起缩在房间吃火锅，寝室里是不允许用这样大功率的电器的，所以他们都是偷摸着用，夜蛾不会查寝室，他们只要注意不弄跳闸就没关系。在不算特别大的房间里，四个人挤在一起，暖气和火锅的热气将玻璃窗全都糊成模糊的一团，他用手指头在玻璃上写大家的名字，私心里把你和他的名字写在一起。
“这名字也好熟悉呀，”她苦恼的皱着眉，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好像在哪里听过。”
“借口。”
……很辣，肉卷的中间被恶作剧塞了干辣椒，他皱着眉咽下去，唇被红油洇的通红，一声也不吭。
“……我是想说，你呢，你是鬼怪吗？”
“……你好臭屁哦。”
这好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循环。
五条悟皮笑肉不笑的问：“你还想脚踏多只船？”
不过是迟来的，只有他一人记得的独角戏而已。
从前吵架你总是气呼呼的说“当你的大英雄去吧！”但五条悟根本不是什么大英雄，他什么也没做到，反而要被你拯救。
牵上他的手时，在他每一次想要提出自己的疑问时，巧妙的用撒娇和亲吻转移话题，一直到最后一刻……因为孤独和害怕，所以再也忍不住了。
“白天那会就有些不对劲，你在人群中很显眼，高高瘦瘦的，还特别好看，我和朋友提起你，她却说压根没看到什么白头发的帅哥……加上你还没影子，所以是只有我能看到你吗？”
“……我总是会想一些奇怪的问题，”你忽然开口，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你很想说给他听听，你回头，确认他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才继续说道：“人死了，会怎么样呢？”
“好吧好吧，你是主角，”他无奈的举起手表示认输：“你想要拯救世界吗？”
“我才不害怕呢，”你撇撇嘴：“要是害怕你的话我早就找借口跑掉了。”
“是吗？说不定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只是你不记得了。”
轻而易举的逮住了你，但是还没想好什么惩罚方案，硝子拿洗不掉的黑笔说在她脸上画两个乌龟，你嗷嗷的叫了起来说绝对不要。
你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
“喂，这种搭讪好土啊！我要被恶心到了。”
那段时间你都在想些什么呢？死亡，然后被遗忘，世界上再也没有过鹿岛凛的存在，每一个人都能有自由选择的明天，除了鹿岛凛……仰望天空的时候，都在想这些吗？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白痴，傻瓜。
风还是哗啦啦的刮，伴随着热气吹到脸庞上，你站起来，蹲在湖边捡了个扁扁的石子，朝湖里飞了过去，石子在湖水间打出几个连续的漩涡，然后沉了下去，其实你还是很会打水漂的，上一次被嘲笑之后你有偷偷练习，现在要是重新比赛赢的人肯定是你。
但这声音被风吹走了，轻不可闻。
他静静的听着，但你话锋一转，声音忽然淡了下去：
“在梦里吧，”他微笑着说：“说不定梦里听见过很多次。”
“我是男一号委屈你咯？”
“胡说八道，”她大大的冲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明明我们才见面。”
“我当然很喜欢你！”你说：“但是按照动漫的走向，非人和人的恋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要么是你消散在阳光下要么是我死掉了，所以，我不要虐恋情深啦！”
五条悟找不到你非要记得他的理由。
他知道这只是疯子没源头的妄想，正如他此刻感受到的辛辣一样。
你皱着眉，回忆着书上看来的东西，然后继续说道：“会变得很丑，很臭，所有人死后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家财万贯还是流浪街头，只有在死亡面前，大家才是平等的。”
“哎呦！”你跺跺脚，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这些，但直觉告诉你要是不解释的话恐怕这家伙会当着面就开始发脾气了。
五条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被你揪掉放飞的草叶有一片落到了他的睫毛上，他伸手取了下来，然后悄悄弹到你黑色的头发间。
然后补充道：“现在求我的话还能勉强实现你两个愿望。”
“在交换名字前就发现了，你没有影子欸。”
“正常人的反应应该都是害怕吧？”
【所以你是故意放的干辣椒咯？】
他低头，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有影子，来这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居然没注意到。
你笑了起来。
你：“……”
……那一天的火锅很好吃，肉卷也好吃。
你靠上前，一边笑一边说字写的挺好看，他不以为意的哼笑着说废话，他练了很多年，不管是毛笔字还是硬笔字都不在话下，你敷衍着说好厉害啊，然后用他的筷子夹了块肉卷塞进他嘴里。
“一个委屈你了是吧？”他嗤笑一声，生气的说：“在你眼前，看不到吗？”
五条悟有些被打击到：“这是我练习了很久才说出来的话。”
你一点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哎呀……那不是一回事啦。”
她将这个名字含在唇间，轻轻的，念了一遍。
“我会来找你，”他盯着你，认认真真的说：“无论过了多久，我一定会来找你。”
“……”
“哇，你完蛋了，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被一连串话砸的头晕眼花的五条悟：“……”
“那不可能！你长的那么好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脱口而出。
“噢……”五条悟承认道：“还真是，不过不仅只有你能看得见我，我也只能看得见你。”
【啊，这个……】
他情不自禁“啧”了一声：“哪有我长的这么帅的鬼，毫无疑问，我是神仙。”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主角了，”你凑到五条悟身边，期待的说：“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是不是可以变成魔法少女？马上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哪个地方发生动乱需要我去拯救了？”
……生和死，也是循环吗？
“五条悟……”
这下五条悟不说话了。
“在啦，”五条悟说：“叫我有什么事呀？”
“热血番的主角都是要拯救世界的。”
“那就当我忘记了好咯，”你狡黠的笑：“现在不是重新认识了吗？”
【什么嘛……】
【……欸？怎么没反应？不辣吗？】
被遗忘……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吗？
气氛安静了下去，他是和之前聊天时截然不同的严肃，你看见对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蓝眼睛却倔强
五条悟抱起了双臂，靠在长椅的后背上，长腿交织翘起，露出审视的眼神。
湖边长着很多叶子细长的野草，你蹲在地上，手指一点点揪着无辜的绿色草叶。
【你完蛋了！别跑！】
揪掉……让它被风吹走，再揪……再松手……
但你就是不记得了。
他的睫毛微微低着，唇角也抿了起来，似乎是被戳到了记忆深处的痛点，过了一会，你听见他说：“你不会死的。”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啊？
与他有关的记忆似乎总是悲伤的——失去，成长，最后是死亡。
他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中二期的？你上普通高中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吗？天天幻想自己是动漫主角的臭屁小孩？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你说：“那就算了吧，还是热血番主角吧。”
“好残酷，但是如果有鬼的话就不一样了，如果鬼怪存在的话，身体的腐烂没那么可怕，因为腐烂的不是我们自己，只是被抛弃的躯壳。”
“所以你真是鬼？！”
你没听见。
但对于二十二岁的五条悟来说，这还是第一次。
温热的应当早就被消化了干净的肉卷此刻却像是活了过来在他的心脏处翻滚跳跃，辣的他情不自禁的皱起了当初没皱的眉，他觉得有些难受，于是齿间微微用力，咬碎了你递的那颗糖，草莓味的甜意在口腔中蔓延，却抵不过心头涌上的滚烫。
“死后尸体会腐烂，会被分解，如果在温度很高的时间里死去，三天后尸体组织开始液化，七天后尸体组织高度液化，再过几天尸体就会因为食腐昆虫的活动开始破损，尸液会流出……”
五条悟同样翘了翘唇。
是种很奇怪的感觉，被这样叫到名字的时候，心脏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在记忆里和她在一起时似乎总是如此，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在等待她的时候，在看见她的时候，在和她说话的时候……
他将这夸赞心安理得的敛入心中，但却找不到任何喜悦。
“……又没踏你……什么眼神嘛……”被盯的莫名其妙有些心虚，你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让步了：“好嘛好嘛，一个就一个，在哪呢？”
五条悟一怔。
他缓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焦躁的心情，才声音很淡的问道：“要是你真的忘了我呢？”
【一般吧。】
] ……已经是被忘记的事情了。
“那倒不是很想。”你坦然道：“拯救世界有点危险，还容易死，我挺惜命的。”
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你立刻改口：“那我当恋爱番主角，最好是万人迷脚踏多只船——呃，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那你要重新记起我呀……”
五条悟梦见过很多次这种笑，却是头一次亲眼看见，他侧了侧头，想起被所有人遗忘的记忆里，他，你，硝子，杰，在冬天里一起缩在房间吃火锅，寝室里是不允许用这样大功率的电器的，所以他们都是偷摸着用，夜蛾不会查寝室，他们只要注意不弄跳闸就没关系。在不算特别大的房间里，四个人挤在一起，暖气和火锅的热气将玻璃窗全都糊成模糊的一团，他用手指头在玻璃上写大家的名字，私心里把你和他的名字写在一起。
“这名字也好熟悉呀，”她苦恼的皱着眉，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好像在哪里听过。”
“借口。”
……很辣，肉卷的中间被恶作剧塞了干辣椒，他皱着眉咽下去，唇被红油洇的通红，一声也不吭。
“……我是想说，你呢，你是鬼怪吗？”
“……你好臭屁哦。”
这好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循环。
五条悟皮笑肉不笑的问：“你还想脚踏多只船？”
不过是迟来的，只有他一人记得的独角戏而已。
从前吵架你总是气呼呼的说“当你的大英雄去吧！”但五条悟根本不是什么大英雄，他什么也没做到，反而要被你拯救。
牵上他的手时，在他每一次想要提出自己的疑问时，巧妙的用撒娇和亲吻转移话题，一直到最后一刻……因为孤独和害怕，所以再也忍不住了。
“白天那会就有些不对劲，你在人群中很显眼，高高瘦瘦的，还特别好看，我和朋友提起你，她却说压根没看到什么白头发的帅哥……加上你还没影子，所以是只有我能看到你吗？”
“……我总是会想一些奇怪的问题，”你忽然开口，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你很想说给他听听，你回头，确认他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才继续说道：“人死了，会怎么样呢？”
“好吧好吧，你是主角，”他无奈的举起手表示认输：“你想要拯救世界吗？”
“我才不害怕呢，”你撇撇嘴：“要是害怕你的话我早就找借口跑掉了。”
“是吗？说不定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只是你不记得了。”
轻而易举的逮住了你，但是还没想好什么惩罚方案，硝子拿洗不掉的黑笔说在她脸上画两个乌龟，你嗷嗷的叫了起来说绝对不要。
你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
“喂，这种搭讪好土啊！我要被恶心到了。”
那段时间你都在想些什么呢？死亡，然后被遗忘，世界上再也没有过鹿岛凛的存在，每一个人都能有自由选择的明天，除了鹿岛凛……仰望天空的时候，都在想这些吗？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白痴，傻瓜。
风还是哗啦啦的刮，伴随着热气吹到脸庞上，你站起来，蹲在湖边捡了个扁扁的石子，朝湖里飞了过去，石子在湖水间打出几个连续的漩涡，然后沉了下去，其实你还是很会打水漂的，上一次被嘲笑之后你有偷偷练习，现在要是重新比赛赢的人肯定是你。
但这声音被风吹走了，轻不可闻。
他静静的听着，但你话锋一转，声音忽然淡了下去：
“在梦里吧，”他微笑着说：“说不定梦里听见过很多次。”
“我是男一号委屈你咯？”
“胡说八道，”她大大的冲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明明我们才见面。”
“我当然很喜欢你！”你说：“但是按照动漫的走向，非人和人的恋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要么是你消散在阳光下要么是我死掉了，所以，我不要虐恋情深啦！”
五条悟找不到你非要记得他的理由。
他知道这只是疯子没源头的妄想，正如他此刻感受到的辛辣一样。
你皱着眉，回忆着书上看来的东西，然后继续说道：“会变得很丑，很臭，所有人死后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家财万贯还是流浪街头，只有在死亡面前，大家才是平等的。”
“哎呦！”你跺跺脚，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这些，但直觉告诉你要是不解释的话恐怕这家伙会当着面就开始发脾气了。
五条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被你揪掉放飞的草叶有一片落到了他的睫毛上，他伸手取了下来，然后悄悄弹到你黑色的头发间。
然后补充道：“现在求我的话还能勉强实现你两个愿望。”
“在交换名字前就发现了，你没有影子欸。”
“正常人的反应应该都是害怕吧？”
【所以你是故意放的干辣椒咯？】
他低头，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有影子，来这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居然没注意到。
你笑了起来。
你：“……”
……那一天的火锅很好吃，肉卷也好吃。
你靠上前，一边笑一边说字写的挺好看，他不以为意的哼笑着说废话，他练了很多年，不管是毛笔字还是硬笔字都不在话下，你敷衍着说好厉害啊，然后用他的筷子夹了块肉卷塞进他嘴里。
“一个委屈你了是吧？”他嗤笑一声，生气的说：“在你眼前，看不到吗？”
五条悟有些被打击到：“这是我练习了很久才说出来的话。”
你一点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哎呀……那不是一回事啦。”
她将这个名字含在唇间，轻轻的，念了一遍。
“我会来找你，”他盯着你，认认真真的说：“无论过了多久，我一定会来找你。”
“……”
“哇，你完蛋了，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被一连串话砸的头晕眼花的五条悟：“……”
“那不可能！你长的那么好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脱口而出。
“噢……”五条悟承认道：“还真是，不过不仅只有你能看得见我，我也只能看得见你。”
【啊，这个……】
他情不自禁“啧”了一声：“哪有我长的这么帅的鬼，毫无疑问，我是神仙。”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主角了，”你凑到五条悟身边，期待的说：“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是不是可以变成魔法少女？马上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哪个地方发生动乱需要我去拯救了？”
……生和死，也是循环吗？
“五条悟……”
这下五条悟不说话了。
“在啦，”五条悟说：“叫我有什么事呀？”
“热血番的主角都是要拯救世界的。”
“那就当我忘记了好咯，”你狡黠的笑：“现在不是重新认识了吗？”
【什么嘛……】
【……欸？怎么没反应？不辣吗？】
被遗忘……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吗？
气氛安静了下去，他是和之前聊天时截然不同的严肃，你看见对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蓝眼睛却倔强
五条悟抱起了双臂，靠在长椅的后背上，长腿交织翘起，露出审视的眼神。
湖边长着很多叶子细长的野草，你蹲在地上，手指一点点揪着无辜的绿色草叶。
【你完蛋了！别跑！】
揪掉……让它被风吹走，再揪……再松手……
但你就是不记得了。
他的睫毛微微低着，唇角也抿了起来，似乎是被戳到了记忆深处的痛点，过了一会，你听见他说：“你不会死的。”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啊？
与他有关的记忆似乎总是悲伤的——失去，成长，最后是死亡。
他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中二期的？你上普通高中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吗？天天幻想自己是动漫主角的臭屁小孩？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你说：“那就算了吧，还是热血番主角吧。”
“好残酷，但是如果有鬼的话就不一样了，如果鬼怪存在的话，身体的腐烂没那么可怕，因为腐烂的不是我们自己，只是被抛弃的躯壳。”
“所以你真是鬼？！”
你没听见。
但对于二十二岁的五条悟来说，这还是第一次。
温热的应当早就被消化了干净的肉卷此刻却像是活了过来在他的心脏处翻滚跳跃，辣的他情不自禁的皱起了当初没皱的眉，他觉得有些难受，于是齿间微微用力，咬碎了你递的那颗糖，草莓味的甜意在口腔中蔓延，却抵不过心头涌上的滚烫。
“死后尸体会腐烂，会被分解，如果在温度很高的时间里死去，三天后尸体组织开始液化，七天后尸体组织高度液化，再过几天尸体就会因为食腐昆虫的活动开始破损，尸液会流出……”
五条悟同样翘了翘唇。
是种很奇怪的感觉，被这样叫到名字的时候，心脏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在记忆里和她在一起时似乎总是如此，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在等待她的时候，在看见她的时候，在和她说话的时候……
他将这夸赞心安理得的敛入心中，但却找不到任何喜悦。
“……又没踏你……什么眼神嘛……”被盯的莫名其妙有些心虚，你撅着嘴不情不愿的让步了：“好嘛好嘛，一个就一个，在哪呢？”
五条悟一怔。
他缓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焦躁的心情，才声音很淡的问道：“要是你真的忘了我呢？”
【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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