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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滦沉下一声，仔细解释道，“北凉人每隔三个月会传信到一个货栈，与城内北上的官民商队时间几乎重合。此货栈会定期更换地点，传信或用信鸽，或用人，每次查到一半，线索就断。”
……
“大人，京兆尹府刚刚移交一份命案，报案者是，是景和寺。”
“这是侯府？”
那道声音也开始急促起来，不停地在问她，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程滦把浸湿的汗巾放回盆后，顺势坐在床边，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还好，算是缓过来了。”
孙先生解释完，又开口劝道，“再不济，还有公子在呢。”
“荣幸之至。”
头顶黑暗忽然被撕出一个大洞，巨大的、耀眼的白光照亮了黑笼里的每一处，冰莹的雪花从洞中纷扬落下。
程滦将温水递到她嘴边，轻应了声，屋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公子，是我。”
“嗯。”苏顺慈点头，“此人可信。”
“他们状告杀人者是……是镇北候之孙，程滦。”
“你是谁？”
“若得立大功，我镇北侯府或能洗刷当年战败之辱。”
各项比分一拉平，此人能拿得出手的竟只有一张脸，奈何这脸实在是生得漂亮。
“都在规章内，毫无缺漏。”
此刻，程滦用他那‘前途无量’的脸冲苏顺慈温和一笑，言道，“苏小姐果非短命之人，这小家伙实在多忧了一场。”
他伸手挠挠肩上乌鸦的小脑袋，乌鸦则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屋檐上突然下来一人跟在他身后，“公子，孙先生在府中候着了。”
“上下三百一十二人。”
三更，都城北墙，两道黑影一跃而下，他们避开巡逻士兵，溜进小巷，一路朝城内而去。
“你我合作，消息共享，如何？”
“她从昨夜病到现在，再不治，这未来太子妃就死了。”
许是心中焦急，她往前走得很快，快到眼睛有些模糊，连看前面的房屋都有了重影，“我怎么觉得有些晕呢？”她伸手一抓，手还没碰到什么支柱，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程滦打断他，起身作礼，“夜里辛劳，多谢先生了。”
“先生，她的病究竟如何？”
苏顺慈轻轻一笑，圆圆的瞳孔发出亮光，“那便让我这条大鱼，助小侯爷一臂之力。”
“一群亡命之徒饶我，不过为利。”
“中宫刚传来消息，今日一早，景和寺上下状告您奸……奸·杀柳二夫人，京兆尹把案子上交刑部，刑部又把消
她岂不知他心存利用，但毕竟是在濒死之际救过她一命，程滦这利用，并非不能做成一桩买卖。
“都察院监察百官，有调阅各处文书之权，这些密辛，用些手段也不难得知。”程滦眉一皱，似是想到什么，又解释道，“程某密查北凉，是出于光复门楣的私心。”
“常季，送先生回房。”
“什么？”她双目一撑，“你什么都不清楚怎么知道他们有商队，还离奇失踪了的？”
“镇北候府，程二爷正妻，柳妙意。”
“喂，”
“那些出城的商队呢？查不出什么？”
程滦蹲下，单手去探苏顺慈额头的温度，烫得吓人，他撸了撸袖子，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走，回府看病。”
月华悄悄爬上两人肩头，将人影拉长，黑夜如同点了星火的笼子，将这座都城里的人包围起来。
程滦站在原地喊了一声，人毫无反应，他拂了拂手，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苏顺慈私以为，他若入女皇后宫，该是能做到贵君级别，前途无限。
苏顺慈思索道，“相府……东宫……他们若想借我谋求什么，该抓人，不该放人呐。”
“两年有余。”
话落，一个模样周正的少年提着食盒推门而入，他向苏顺慈点点头，随即转向程滦，
此刻，镇北候府内，一夜辗转，苏顺慈总算从梦魇中脱身，勉强睁开眼时，一道强光闪过，窗外朗日立刻被一个身影挡住。
“先生误会，她不是……”常季急的出来跳脚。
“所有人？”王绥之搁下笔，匆匆起身来到那主簿跟前，接过案卷，“死者是谁？”
清晨，刑部官衙内，一主簿匆匆跑进偏堂。
“李元白与我娘交好，去他那儿躲一阵子应该还成。”
察觉到她突然的怒意，程滦言语一顿，语气温缓了一些，“若我所猜不错，行凶者应是追杀你的那八名刀客，他们与北凉暗探关系匪浅，在京都闹出这么多人命，却单单留了你一□□气。”
“而昨日正是他们该传信的三月之期，全城监察，却无半分消息。”
“公，公子，咱们就这样把未来太子妃带走啊。”
“北凉暗探在京都养了一个商队，昨夜，这商队却离奇失踪，城门府衙处查不到一点踪迹。”
这一幕撞进苏顺慈眼里，眼前冒出的却是‘戏耍’二字，她冷笑道，“小侯爷费心替我换上假死药，我自然得福大命大一点，才有机会报您的恩不是。”
“公子不必担忧，”孙先生悠悠开口，“此毒，虽坏了这姑娘的内力，但毒性入骨也让她的身体能抵御这世间大部分的毒药。”
“说句不好听的，就好比用毒者常年炼毒的药罐子，再放些什么新毒进去，于药罐子，也是无碍的。”
“我？”小女孩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粗糙幼小的手掌突然变成大人的手，又回到原状，不安开始在心中升腾。
苏顺慈瞧着他笑了声，轻飘飘道，“小侯爷的真心，要换我什么？”
“毒性太深，除非刮骨，再将手脚筋挑出，一一除毒，辅之长期疗养，才可除根。”
这货脱口的消息竟和她昨日买来的一样，不过这支北凉商队怎会突然消失呢。
“或许，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公子，这顺水人情还是不要做了，害人害己呐。”
“毒？”程滦微微眯眼，“多久了？”
“小姐这话听着像骂人。”
苏顺慈轻声开口，“都在规章之内，才是缺漏。”她忽顿，“你一介都察院御史，如何能得知这些枢密院管辖内的要事？”
“这绝非意外。”
程滦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有白鹤图徽的腰牌，“我知道小姐在查北凉暗探。”
无边黑暗里，一个面容稚嫩的小女孩茫然地看向周围，恐惧与无措如同万千根触手，从后背抚摸上来，撕扯起她的灵魂。
“苏小姐如今回城，打算在哪里落脚？”
“商队几人，原先据点何处，可有亲朋家属？”
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声嘶力竭，“活下去，别再回来！”
她防备地后退一步，程滦却也止在那儿不动，一步之隔，倒叫苏顺慈仔细记起了他，太子门客中有谋略的不及他出身侯爵，家中兴盛的又不及他功夫上乘，武功高强的却又不比他模样俊逸。
“这个，是昨日卖你消息那线人身上的九宫腰牌，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被刀砍死了。不只如此，九宫在京都的据点昨夜被火烧，十五人全部丧命。”
苏顺慈打量着陌生的房间，声音喑哑道，“他们倒是心急，巴不得早些将我这号人从京中除名。”
寒冷在一瞬间穿透女孩的骨脊，她紧紧闭上眼睛，耳边是刀剑厮杀声，浓厚的血腥味窜进鼻子里，火光在眼前闪烁，雪花一片一片地砸在脸 上，疼如刀割。
“进。”
案前执笔的手一顿，王绥之抬头发问，“景和寺何人？”
他一袭玄衣劲装，迎风抱剑而立，高束的发尾与鲜红发带纠缠在风中，唇角擒着抹浅淡的笑意，尚未口言，先飞身点跃至苏顺慈跟前。
“你醒了？”
程滦眼睛微转，道，“大理寺少卿，皇家子弟？”
“回府。”
程滦微一颔首，神态认真。
“我救你，无论九龙山中还是相府宅内，无关殿下，都是真心。”
“好，”
《她整顿宵小那些年》
“人生于世，一个姑娘家，只会些拳脚功夫也够用了。”
“烧了……”苏顺慈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是从牙缝中咬出来的。
“虽如此，但仍可断定北凉暗探有一经营商队，否则无法解释他们的行为。”
忽地，远处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
守在程滦身后的常季忍不住开口，“刮骨之痛，已非常人能受，若再挑去手筋和脚筋，那和要人性命有什么区别？”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孙先生将用具一一放回，答道，“内力丧失之症，一则是与高手交战，重伤所致；二则便是遭人所害，毒伤。”
“看来我今日不必去相府灵堂吊唁了。”
苏顺慈连发数问，程滦却只摇摇头，“都不清楚。”
这就怪了，处处无错，却处处不对，还硬是查不出分毫线索，要么便是这北凉暗探实在做得隐蔽，要么便是在这戒备森严的京都城有人庇护。
未待男人靠近，苏顺慈手撑身底翻身起跃，身法轻盈地落到坑外，她仰头看向对面山坡上的熟悉面孔。
“可有解法？”
突然，黑漆漆的地面霎时变成一张巨大的镜子，倒映在镜子里的身体也忽大忽小，一个现代裙装、一个麻布粗衣，两具身体来回交换，镜中传来的光线快要闪瞎她的眼睛。
“轰——”
] 程滦沉下一声，仔细解释道，“北凉人每隔三个月会传信到一个货栈，与城内北上的官民商队时间几乎重合。此货栈会定期更换地点，传信或用信鸽，或用人，每次查到一半，线索就断。”
……
“大人，京兆尹府刚刚移交一份命案，报案者是，是景和寺。”
“这是侯府？”
那道声音也开始急促起来，不停地在问她，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程滦把浸湿的汗巾放回盆后，顺势坐在床边，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还好，算是缓过来了。”
孙先生解释完，又开口劝道，“再不济，还有公子在呢。”
“荣幸之至。”
头顶黑暗忽然被撕出一个大洞，巨大的、耀眼的白光照亮了黑笼里的每一处，冰莹的雪花从洞中纷扬落下。
程滦将温水递到她嘴边，轻应了声，屋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公子，是我。”
“嗯。”苏顺慈点头，“此人可信。”
“他们状告杀人者是……是镇北候之孙，程滦。”
“你是谁？”
“若得立大功，我镇北侯府或能洗刷当年战败之辱。”
各项比分一拉平，此人能拿得出手的竟只有一张脸，奈何这脸实在是生得漂亮。
“都在规章内，毫无缺漏。”
此刻，程滦用他那‘前途无量’的脸冲苏顺慈温和一笑，言道，“苏小姐果非短命之人，这小家伙实在多忧了一场。”
他伸手挠挠肩上乌鸦的小脑袋，乌鸦则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屋檐上突然下来一人跟在他身后，“公子，孙先生在府中候着了。”
“上下三百一十二人。”
三更，都城北墙，两道黑影一跃而下，他们避开巡逻士兵，溜进小巷，一路朝城内而去。
“你我合作，消息共享，如何？”
“她从昨夜病到现在，再不治，这未来太子妃就死了。”
许是心中焦急，她往前走得很快，快到眼睛有些模糊，连看前面的房屋都有了重影，“我怎么觉得有些晕呢？”她伸手一抓，手还没碰到什么支柱，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程滦打断他，起身作礼，“夜里辛劳，多谢先生了。”
“先生，她的病究竟如何？”
苏顺慈轻轻一笑，圆圆的瞳孔发出亮光，“那便让我这条大鱼，助小侯爷一臂之力。”
“一群亡命之徒饶我，不过为利。”
“中宫刚传来消息，今日一早，景和寺上下状告您奸……奸·杀柳二夫人，京兆尹把案子上交刑部，刑部又把消
她岂不知他心存利用，但毕竟是在濒死之际救过她一命，程滦这利用，并非不能做成一桩买卖。
“都察院监察百官，有调阅各处文书之权，这些密辛，用些手段也不难得知。”程滦眉一皱，似是想到什么，又解释道，“程某密查北凉，是出于光复门楣的私心。”
“常季，送先生回房。”
“什么？”她双目一撑，“你什么都不清楚怎么知道他们有商队，还离奇失踪了的？”
“镇北候府，程二爷正妻，柳妙意。”
“喂，”
“那些出城的商队呢？查不出什么？”
程滦蹲下，单手去探苏顺慈额头的温度，烫得吓人，他撸了撸袖子，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走，回府看病。”
月华悄悄爬上两人肩头，将人影拉长，黑夜如同点了星火的笼子，将这座都城里的人包围起来。
程滦站在原地喊了一声，人毫无反应，他拂了拂手，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苏顺慈私以为，他若入女皇后宫，该是能做到贵君级别，前途无限。
苏顺慈思索道，“相府……东宫……他们若想借我谋求什么，该抓人，不该放人呐。”
“两年有余。”
话落，一个模样周正的少年提着食盒推门而入，他向苏顺慈点点头，随即转向程滦，
此刻，镇北候府内，一夜辗转，苏顺慈总算从梦魇中脱身，勉强睁开眼时，一道强光闪过，窗外朗日立刻被一个身影挡住。
“先生误会，她不是……”常季急的出来跳脚。
“所有人？”王绥之搁下笔，匆匆起身来到那主簿跟前，接过案卷，“死者是谁？”
清晨，刑部官衙内，一主簿匆匆跑进偏堂。
“李元白与我娘交好，去他那儿躲一阵子应该还成。”
察觉到她突然的怒意，程滦言语一顿，语气温缓了一些，“若我所猜不错，行凶者应是追杀你的那八名刀客，他们与北凉暗探关系匪浅，在京都闹出这么多人命，却单单留了你一□□气。”
“而昨日正是他们该传信的三月之期，全城监察，却无半分消息。”
“公，公子，咱们就这样把未来太子妃带走啊。”
“北凉暗探在京都养了一个商队，昨夜，这商队却离奇失踪，城门府衙处查不到一点踪迹。”
这一幕撞进苏顺慈眼里，眼前冒出的却是‘戏耍’二字，她冷笑道，“小侯爷费心替我换上假死药，我自然得福大命大一点，才有机会报您的恩不是。”
“公子不必担忧，”孙先生悠悠开口，“此毒，虽坏了这姑娘的内力，但毒性入骨也让她的身体能抵御这世间大部分的毒药。”
“说句不好听的，就好比用毒者常年炼毒的药罐子，再放些什么新毒进去，于药罐子，也是无碍的。”
“我？”小女孩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粗糙幼小的手掌突然变成大人的手，又回到原状，不安开始在心中升腾。
苏顺慈瞧着他笑了声，轻飘飘道，“小侯爷的真心，要换我什么？”
“毒性太深，除非刮骨，再将手脚筋挑出，一一除毒，辅之长期疗养，才可除根。”
这货脱口的消息竟和她昨日买来的一样，不过这支北凉商队怎会突然消失呢。
“或许，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公子，这顺水人情还是不要做了，害人害己呐。”
“毒？”程滦微微眯眼，“多久了？”
“小姐这话听着像骂人。”
苏顺慈轻声开口，“都在规章之内，才是缺漏。”她忽顿，“你一介都察院御史，如何能得知这些枢密院管辖内的要事？”
“这绝非意外。”
程滦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有白鹤图徽的腰牌，“我知道小姐在查北凉暗探。”
无边黑暗里，一个面容稚嫩的小女孩茫然地看向周围，恐惧与无措如同万千根触手，从后背抚摸上来，撕扯起她的灵魂。
“苏小姐如今回城，打算在哪里落脚？”
“商队几人，原先据点何处，可有亲朋家属？”
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声嘶力竭，“活下去，别再回来！”
她防备地后退一步，程滦却也止在那儿不动，一步之隔，倒叫苏顺慈仔细记起了他，太子门客中有谋略的不及他出身侯爵，家中兴盛的又不及他功夫上乘，武功高强的却又不比他模样俊逸。
“这个，是昨日卖你消息那线人身上的九宫腰牌，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被刀砍死了。不只如此，九宫在京都的据点昨夜被火烧，十五人全部丧命。”
苏顺慈打量着陌生的房间，声音喑哑道，“他们倒是心急，巴不得早些将我这号人从京中除名。”
寒冷在一瞬间穿透女孩的骨脊，她紧紧闭上眼睛，耳边是刀剑厮杀声，浓厚的血腥味窜进鼻子里，火光在眼前闪烁，雪花一片一片地砸在脸 上，疼如刀割。
“进。”
案前执笔的手一顿，王绥之抬头发问，“景和寺何人？”
他一袭玄衣劲装，迎风抱剑而立，高束的发尾与鲜红发带纠缠在风中，唇角擒着抹浅淡的笑意，尚未口言，先飞身点跃至苏顺慈跟前。
“你醒了？”
程滦眼睛微转，道，“大理寺少卿，皇家子弟？”
“回府。”
程滦微一颔首，神态认真。
“我救你，无论九龙山中还是相府宅内，无关殿下，都是真心。”
“好，”
《她整顿宵小那些年》
“人生于世，一个姑娘家，只会些拳脚功夫也够用了。”
“烧了……”苏顺慈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是从牙缝中咬出来的。
“虽如此，但仍可断定北凉暗探有一经营商队，否则无法解释他们的行为。”
忽地，远处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
守在程滦身后的常季忍不住开口，“刮骨之痛，已非常人能受，若再挑去手筋和脚筋，那和要人性命有什么区别？”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孙先生将用具一一放回，答道，“内力丧失之症，一则是与高手交战，重伤所致；二则便是遭人所害，毒伤。”
“看来我今日不必去相府灵堂吊唁了。”
苏顺慈连发数问，程滦却只摇摇头，“都不清楚。”
这就怪了，处处无错，却处处不对，还硬是查不出分毫线索，要么便是这北凉暗探实在做得隐蔽，要么便是在这戒备森严的京都城有人庇护。
未待男人靠近，苏顺慈手撑身底翻身起跃，身法轻盈地落到坑外，她仰头看向对面山坡上的熟悉面孔。
“可有解法？”
突然，黑漆漆的地面霎时变成一张巨大的镜子，倒映在镜子里的身体也忽大忽小，一个现代裙装、一个麻布粗衣，两具身体来回交换，镜中传来的光线快要闪瞎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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