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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苏顺慈挥手打断他，“说正事，小舅，关于苍镇灭门一案，我想查查北凉暗探。”
李元白直冲着窗户连打了两个喷嚏，才晃晃脑袋舒畅地转过头来。
“那这通商究竟由何人管辖？”
“见过李少卿，苏小姐。”
赶早打钟上班的诸位小官吏有些奇怪，少卿大人的私院里突然热闹的很，送果盘的侍女，端点心的小厮，往来换茶的侍从，还有一溜排队进门等着奉菜的厨子。
“人来了。”
苏顺慈回头瞧了眼，蹙眉忍笑道，“他是不是怕你啊？”
微凉的声音落在耳边，她后知后觉地蹙了眉，方才自己那般与王绥之言语逼迫，不过是想借这刑部之力，与自己一同揪出与北凉私通的太子。
“也就是说，齐德庸很有可能被提拔为下一个户部尚书，我若想挖出点皇室与北凉通商的消息，还得从他手底下想办法。”竹笔身敲着额头，苏顺慈两拢烟眉越聚越浓。
漆黑的大门紧闭，门外石阶之下，乌泱泱围了一群人，人群正前，一打扮艳丽的婆子打头，其侧乃一身着织金锦袍的少年公子，
“王大人瞧瞧？”
“我记得当年我娘离京后，您曾被陛下任为北凉都使，多次往来两国之间领返商队，此间通商细节，您能否给我讲讲？”
“哎！”李元白一个侧步挡在苏顺慈身前，双眉一紧，警惕地看向王绥之，他肩后探出一颗笑盈盈的脑袋，“王大人肯来，是想明白与我合作了？”
“前些日子才告老回乡，如今，这尚书之位正好空悬。”
“他们若死，此浪，怕是要未扬先灭。”
抛去威压的官服与昨日伪装的锦袍，今日出现的王绥之，一身素袍，背脊挺拔，颇有些读书人的朴素坚贞之气。
“这石青山是柳仲，柳仲是石青山。”苏顺慈左右两手，一边推出一杯茶盏，“也就是说这妇人状告的虽是我左手上的太常寺少卿假石青山，但她真正的丈夫实际是我右手上的窃金贼假柳仲。”
“歇会儿吧，晨初敲鸣冤鼓送进来的案子，大理寺的人都没着急呢，你劳烦什么。”李元白夺过她手中正看着地这份卷宗，抬手又招呼人送进一份候在外间的吃食。
苏顺慈点头表示理解，但上一辈人的恩怨，不管不管。
真不怪他们念叨，就算是皇亲，这架子也忒大了些吧，那隔壁审堂和案馆的大人们连个奉茶的小厮都被喊走了。
总能在死局中寻生路，她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李元白气哄哄地看着王绥之将自己扒拉开，与苏顺慈并肩坐在案前，双拳在空中挥了个寂寞，硬是没敢往前真碰到王绥之一下。
现下却才看清，王绥之在通过容姬接触到科举舞弊的那一瞬，这位刑部侍郎，已然是太子的局中棋了。
“没错。”李元白点点头，“北境善养马，而我国自十七年前失云州六城后，国内极乏养马之地，普通马匹还可应付，战马却是远远不足。”
李元白微微蹙眉，劝诫的话语堵在喉咙里，默了半晌，还是没说出口，他只一条一条与她详解道，“当年，我朝与北凉初放通商，尚管理甚严，只有几支官商队伍领着几位皇商人士，涉跋北境，通商贸易。”
“两国贸易，我大濋可说是占尽了上风，尽虽如此，于商之中，我朝亦有所缺。”
“什么意思？”
‘齐’之一姓勾起苏顺慈烟眉两蹙，“户部尚书呢？”
夜，悄无声息地爬过山头。
“这四月飞絮实在恼人，该叫他们在廊道上多撒些水了。”
“幼时同窗，李大人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被我抓着打过几次戒尺。”
“王绥之？”李元白大惊出声，“你叫他来做什么？”
李元白瞧她这犯愁的样子，手中茶盏一提，转了话头，问起她今日来的目的，“阿慈，你都在这等了好半晌了，到底要等谁啊？”
堂屋门外，一小吏匆匆跑进来，“大人，侯府来人求见。”未等屋内人放话呢，一道碧衣倩衣便已疾步过来。
此刻，原地乱转的李元白被王绥之叫住，“李少卿，大理寺的案子，还是该有大理寺的人说明，请坐吧。”
此刻，镇北候府前。
“王大人请。”
“不是，我大理寺的案子你怎么能给他一个刑部侍郎看呢？”
堂屋正门处，一素衣宽袖的清秀男子被小厮领将进门，苏顺慈正衣敛色，早就绕出案前与人拜礼，“见过王大人。”
“太子是否会因此放过龚斯年？”
“什么？！”
次日，大理寺。
“这麻烦就算我不讨，它自己也会找上来，景和寺一事上，北凉就已和苏家老夫人合谋，这才有我不治身亡一场闹剧。”
“你闻，你闻什么闻！你给回来，姓王的，你给我离阿慈远一点！不准坐她旁边！”
“鲜肉，你怎么来了？”
“信中除对年迈的父母陈情往年无奈之余，说的再多便是对原配妻子不忠之论。”
“而若刑部与大理寺一并查案，那这真假石青山一事，势必又会在都中闹的沸沸扬扬，三皇子一党，这次怕是要吃大亏。”
“一纸信封，一缕断发为凭，便叫那对年迈的夫妻信了自己养育多年的孙子是别人的孽种。唐雁这原配妻子被狠狠伤了心，遂进京鸣冤。”
“这是我屋，我想坐就坐。”李元 白将蒲团拉到对面，一双眼死盯着王绥之坐下，抽过一旁桌案顶的状纸，摆到两人面前，“此妇名为唐雁，江州人士，年方四十余一，其子石兴，今年虚龄十岁。”
“这封信，是太子殿下派人送的。”
“苏顺慈，他已然不是局外人了。”
“石青山……”王绥之手指平滑的擦过状纸上的名字，“须臾十载，偏偏在这个关头告上来。”
“便是谈不拢，李永衍送王绥之的这道功，无论在里还是外，也足够左右其立场了。”苏顺慈略一垂眸，轻笑着开了口，“他明日一定会来。”
“小舅，大理寺务必将唐雁母子看好。王大人，刑部大牢内，石青山与柳仲都要派人看牢了。”
《她整顿宵小那些年》
程滦看着那熠熠生辉的清眸，嘴角莫名扬起一道笑。
王绥之眼眸一垂，随即抬首看她，郑重拜了个礼，“王某想守初心清明，不愿深陷党争，做无为之斗。”
苏顺慈翻页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向李元白看去，“他生的好看，我惦记惦记怎么了？”
苏顺慈对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予以确信，紧着问道，“小舅可知，北凉暗探在京都养了个商队。”
“北凉盛产战马、皮革、香料一类，却乏茶盐布帛，铁器、药材、谷粮等。而我朝物产丰饶，其上品类，大多不缺，甚有佳品辽阔。”
“初始时，一应由枢密院下辖，现今通商越频，事情繁杂，便大多都交到户部去了。若非说由何人管辖的话，那便是如今户部侍郎——齐德庸。”
他顺手带上窗扇，将飘扬的春风隔绝在屋外，而后俯身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靠着书案，偏头打量起苏顺慈已翻阅过的半摞册子，微微叹声道，“人都没精神了，也不多吃些东西，我给你备这许多补身的羹汤，才喝下几碗，一早上单看这册子，你可看出花来了？”
苏顺慈紧紧眉头，“这事能不能闹起来，可还未定呢。”
“愿闻其详。”
“战马？”苏顺慈精准发问。
程滦跟上她道，“他们若是谈拢了，揭穿舞弊一事无疾而终，那贸然出头的王绥之，就会变成一个任人攻击的活靶子。朝堂之中，孤臣难行，他势必会去寻……”
“偏生这石家公婆又不愿把事闹大，未上公堂，扔了休书就罢了。唐雁百般纠缠下才知，原是，这二老十年前便进京赶考失去联系的儿子突然传信回来，称自己至太常寺四品少卿，早已娶将都中武伯候的女儿做妻，并诞下嫡子。”
“而这假石青山真柳仲的原配妻子，正是景和寺中与他苟合、并为之所杀的——柳妙意。”
苏顺慈斩钉截铁道，两人俱是一惊，“不信你们问程滦。”
“你，你年底便要与太子完婚，怎么还放不下旧事？”李元白一下便着急道，“你这是在自讨麻烦知道吗？”
“证人与证物……”苏顺慈抬步往前走，身影被月光拉的斜长，“既要以科举舞弊一事要挟龚斯年交换利益，那这证据恐怕就是要谈的条件了。”
“你倒是看得明白。”苏顺慈将他虚扶起身，将桌上那桩凌晨送上来的案件详册，递了过去，“今日晨初，有位妇人携子于大理寺前，鸣冤击鼓，控诉当朝太常寺少卿石青山抛妻弃子，整整八载。”
“报——刑部王侍郎请见。”
“一月前，这唐雁与儿子石兴无故遭婆家驱赶，一双公婆生生将孩子从学堂拖出来，当真十几个孩子的面，大骂其母不受妇道，生生将事情闹到了县衙跟前。”
“是以，当今女皇才开两国通商之便，。”
“不对劲。”李元白细细探详着她的神色，嗅出一丝熟悉的味道，“你是不是惦记上程家那小子了？”
苏顺慈眼前隐隐一黑，“小舅，我在侯府将养着好呢，”她抬手夺回那册子，“真不用补。”
“哦，童年阴影。”
“全都连上了。”李元白大喜，忽又一顿，末了摇头，“这太子着实算得太狠，照你们的意思，他先是派人通报王绥之，又将证人捅到大理寺来，两边不论谁出手，都与他毫无关系。”
“你——阿慈果然豪爽。”
] “行了，”苏顺慈挥手打断他，“说正事，小舅，关于苍镇灭门一案，我想查查北凉暗探。”
李元白直冲着窗户连打了两个喷嚏，才晃晃脑袋舒畅地转过头来。
“那这通商究竟由何人管辖？”
“见过李少卿，苏小姐。”
赶早打钟上班的诸位小官吏有些奇怪，少卿大人的私院里突然热闹的很，送果盘的侍女，端点心的小厮，往来换茶的侍从，还有一溜排队进门等着奉菜的厨子。
“人来了。”
苏顺慈回头瞧了眼，蹙眉忍笑道，“他是不是怕你啊？”
微凉的声音落在耳边，她后知后觉地蹙了眉，方才自己那般与王绥之言语逼迫，不过是想借这刑部之力，与自己一同揪出与北凉私通的太子。
“也就是说，齐德庸很有可能被提拔为下一个户部尚书，我若想挖出点皇室与北凉通商的消息，还得从他手底下想办法。”竹笔身敲着额头，苏顺慈两拢烟眉越聚越浓。
漆黑的大门紧闭，门外石阶之下，乌泱泱围了一群人，人群正前，一打扮艳丽的婆子打头，其侧乃一身着织金锦袍的少年公子，
“王大人瞧瞧？”
“我记得当年我娘离京后，您曾被陛下任为北凉都使，多次往来两国之间领返商队，此间通商细节，您能否给我讲讲？”
“哎！”李元白一个侧步挡在苏顺慈身前，双眉一紧，警惕地看向王绥之，他肩后探出一颗笑盈盈的脑袋，“王大人肯来，是想明白与我合作了？”
“前些日子才告老回乡，如今，这尚书之位正好空悬。”
“他们若死，此浪，怕是要未扬先灭。”
抛去威压的官服与昨日伪装的锦袍，今日出现的王绥之，一身素袍，背脊挺拔，颇有些读书人的朴素坚贞之气。
“这石青山是柳仲，柳仲是石青山。”苏顺慈左右两手，一边推出一杯茶盏，“也就是说这妇人状告的虽是我左手上的太常寺少卿假石青山，但她真正的丈夫实际是我右手上的窃金贼假柳仲。”
“歇会儿吧，晨初敲鸣冤鼓送进来的案子，大理寺的人都没着急呢，你劳烦什么。”李元白夺过她手中正看着地这份卷宗，抬手又招呼人送进一份候在外间的吃食。
苏顺慈点头表示理解，但上一辈人的恩怨，不管不管。
真不怪他们念叨，就算是皇亲，这架子也忒大了些吧，那隔壁审堂和案馆的大人们连个奉茶的小厮都被喊走了。
总能在死局中寻生路，她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李元白气哄哄地看着王绥之将自己扒拉开，与苏顺慈并肩坐在案前，双拳在空中挥了个寂寞，硬是没敢往前真碰到王绥之一下。
现下却才看清，王绥之在通过容姬接触到科举舞弊的那一瞬，这位刑部侍郎，已然是太子的局中棋了。
“没错。”李元白点点头，“北境善养马，而我国自十七年前失云州六城后，国内极乏养马之地，普通马匹还可应付，战马却是远远不足。”
李元白微微蹙眉，劝诫的话语堵在喉咙里，默了半晌，还是没说出口，他只一条一条与她详解道，“当年，我朝与北凉初放通商，尚管理甚严，只有几支官商队伍领着几位皇商人士，涉跋北境，通商贸易。”
“两国贸易，我大濋可说是占尽了上风，尽虽如此，于商之中，我朝亦有所缺。”
“什么意思？”
‘齐’之一姓勾起苏顺慈烟眉两蹙，“户部尚书呢？”
夜，悄无声息地爬过山头。
“这四月飞絮实在恼人，该叫他们在廊道上多撒些水了。”
“幼时同窗，李大人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被我抓着打过几次戒尺。”
“王绥之？”李元白大惊出声，“你叫他来做什么？”
李元白瞧她这犯愁的样子，手中茶盏一提，转了话头，问起她今日来的目的，“阿慈，你都在这等了好半晌了，到底要等谁啊？”
堂屋门外，一小吏匆匆跑进来，“大人，侯府来人求见。”未等屋内人放话呢，一道碧衣倩衣便已疾步过来。
此刻，原地乱转的李元白被王绥之叫住，“李少卿，大理寺的案子，还是该有大理寺的人说明，请坐吧。”
此刻，镇北候府前。
“王大人请。”
“不是，我大理寺的案子你怎么能给他一个刑部侍郎看呢？”
堂屋正门处，一素衣宽袖的清秀男子被小厮领将进门，苏顺慈正衣敛色，早就绕出案前与人拜礼，“见过王大人。”
“太子是否会因此放过龚斯年？”
“什么？！”
次日，大理寺。
“这麻烦就算我不讨，它自己也会找上来，景和寺一事上，北凉就已和苏家老夫人合谋，这才有我不治身亡一场闹剧。”
“你闻，你闻什么闻！你给回来，姓王的，你给我离阿慈远一点！不准坐她旁边！”
“鲜肉，你怎么来了？”
“信中除对年迈的父母陈情往年无奈之余，说的再多便是对原配妻子不忠之论。”
“而若刑部与大理寺一并查案，那这真假石青山一事，势必又会在都中闹的沸沸扬扬，三皇子一党，这次怕是要吃大亏。”
“一纸信封，一缕断发为凭，便叫那对年迈的夫妻信了自己养育多年的孙子是别人的孽种。唐雁这原配妻子被狠狠伤了心，遂进京鸣冤。”
“这是我屋，我想坐就坐。”李元 白将蒲团拉到对面，一双眼死盯着王绥之坐下，抽过一旁桌案顶的状纸，摆到两人面前，“此妇名为唐雁，江州人士，年方四十余一，其子石兴，今年虚龄十岁。”
“这封信，是太子殿下派人送的。”
“苏顺慈，他已然不是局外人了。”
“石青山……”王绥之手指平滑的擦过状纸上的名字，“须臾十载，偏偏在这个关头告上来。”
“便是谈不拢，李永衍送王绥之的这道功，无论在里还是外，也足够左右其立场了。”苏顺慈略一垂眸，轻笑着开了口，“他明日一定会来。”
“小舅，大理寺务必将唐雁母子看好。王大人，刑部大牢内，石青山与柳仲都要派人看牢了。”
《她整顿宵小那些年》
程滦看着那熠熠生辉的清眸，嘴角莫名扬起一道笑。
王绥之眼眸一垂，随即抬首看她，郑重拜了个礼，“王某想守初心清明，不愿深陷党争，做无为之斗。”
苏顺慈翻页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向李元白看去，“他生的好看，我惦记惦记怎么了？”
苏顺慈对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予以确信，紧着问道，“小舅可知，北凉暗探在京都养了个商队。”
“北凉盛产战马、皮革、香料一类，却乏茶盐布帛，铁器、药材、谷粮等。而我朝物产丰饶，其上品类，大多不缺，甚有佳品辽阔。”
“初始时，一应由枢密院下辖，现今通商越频，事情繁杂，便大多都交到户部去了。若非说由何人管辖的话，那便是如今户部侍郎——齐德庸。”
他顺手带上窗扇，将飘扬的春风隔绝在屋外，而后俯身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靠着书案，偏头打量起苏顺慈已翻阅过的半摞册子，微微叹声道，“人都没精神了，也不多吃些东西，我给你备这许多补身的羹汤，才喝下几碗，一早上单看这册子，你可看出花来了？”
苏顺慈紧紧眉头，“这事能不能闹起来，可还未定呢。”
“愿闻其详。”
“战马？”苏顺慈精准发问。
程滦跟上她道，“他们若是谈拢了，揭穿舞弊一事无疾而终，那贸然出头的王绥之，就会变成一个任人攻击的活靶子。朝堂之中，孤臣难行，他势必会去寻……”
“偏生这石家公婆又不愿把事闹大，未上公堂，扔了休书就罢了。唐雁百般纠缠下才知，原是，这二老十年前便进京赶考失去联系的儿子突然传信回来，称自己至太常寺四品少卿，早已娶将都中武伯候的女儿做妻，并诞下嫡子。”
“而这假石青山真柳仲的原配妻子，正是景和寺中与他苟合、并为之所杀的——柳妙意。”
苏顺慈斩钉截铁道，两人俱是一惊，“不信你们问程滦。”
“你，你年底便要与太子完婚，怎么还放不下旧事？”李元白一下便着急道，“你这是在自讨麻烦知道吗？”
“证人与证物……”苏顺慈抬步往前走，身影被月光拉的斜长，“既要以科举舞弊一事要挟龚斯年交换利益，那这证据恐怕就是要谈的条件了。”
“你倒是看得明白。”苏顺慈将他虚扶起身，将桌上那桩凌晨送上来的案件详册，递了过去，“今日晨初，有位妇人携子于大理寺前，鸣冤击鼓，控诉当朝太常寺少卿石青山抛妻弃子，整整八载。”
“报——刑部王侍郎请见。”
“一月前，这唐雁与儿子石兴无故遭婆家驱赶，一双公婆生生将孩子从学堂拖出来，当真十几个孩子的面，大骂其母不受妇道，生生将事情闹到了县衙跟前。”
“是以，当今女皇才开两国通商之便，。”
“不对劲。”李元白细细探详着她的神色，嗅出一丝熟悉的味道，“你是不是惦记上程家那小子了？”
苏顺慈眼前隐隐一黑，“小舅，我在侯府将养着好呢，”她抬手夺回那册子，“真不用补。”
“哦，童年阴影。”
“全都连上了。”李元白大喜，忽又一顿，末了摇头，“这太子着实算得太狠，照你们的意思，他先是派人通报王绥之，又将证人捅到大理寺来，两边不论谁出手，都与他毫无关系。”
“你——阿慈果然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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