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与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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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你在上面干什么呢？”
“中……枢……永……不……出……错……”
“还是要我联系你手底下的实习生先做起来？他们可以先完成辅助和基础工作，接下来的事我来安排……”
她张了张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来人闻言一顿，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
如果不擅长，她是如何解决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年都没能解决的问题，成功地让中枢诞生的呢？
“砰！”
后来中央研究院认为义肢逆反起源于异化的义肢芯片。芯片如果发生了异化，就会发出刚才在垃圾场遇到的那种美丽的蓝光。
沈越在楼下叫她。从姜绮的角度可以从地板上的洞里看到他半张略带疑惑的脸。
姜绮木木地重复了一遍，突然觉得头痛欲裂。
……
又有人在问，是不同的声音。
祂是第一眼就让人心生幸福的。
可能也不是一点，姜绮腹诽。
“你是谁？”
姜绮抬头，竭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祂的面孔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柔和的水汽模糊了五官，只剩窈窕的身形一遍遍地向姜绮诉说。
不同于木栀子的小打小闹，这次她的四肢每个关节包括手指，连同脖子、腰肢和胸廓，都被四指宽的束缚带紧紧捆住。姜绮甚至感觉难以呼吸，好像连心脏都动弹不得。
她，或者说祂，看上去完全不是正常人类。祂至少有三层楼，超过十米高，肢体呈现出一种奇妙的半透明质地，散发着幽蓝的荧光。
“中央大学实行的是导师制度，每位学生从入学起都会被分配导师。一般一位导师手底下都有四五十号人，但你不一样。”
“姜绮！”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根据木栀子和郁青的说法，拉普拉斯妖才是她进入中央大学的第一个项目，她赋予了不完善的中枢新的智能。
沈越神情麻木，几乎是六神无主地一边打急救电话，一边给心跳骤停的姜绮做心肺复苏。
姜绮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
“中枢永不出错。”
C06诊所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祂……祂……祂……祂……
所以他只能徒劳地望向
那个女人在墙后面。
海藻一样的长发散落在空气里，向上漂浮，好像玻璃那头有水在托举对方轻盈的动作，祂是一尾在空气中摆尾游曳的鱼。
他俯下身，凑到她耳边，低低地笑了：“记住哦。”
眼看他已经在楼下忙得团团转，连灶台上煮着的汤都不管了就要开始整理行李，姜绮连忙阻止他：“不，不是过得不好也不是想起来了，事实上我的脑子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恍惚中一个名字终于脱口而出，姜绮听到第一个声音笑了两声，一双宽厚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眼睛，动作轻柔，温热的手掌捂得她眼眶发麻。
“中枢永不出错……”
叮铃咣啷的，真的很吵诶。
她翻看的动作越来越急，最后几乎是拿起，扫一眼就放下，换上下一张纸。
同年一共爆发了8起义肢逆反事件，造成6人死亡，2人重伤。这8起事件有7起位于A区，1起位于A区与B区的交界处。
“小绮！”
沈越动作一顿，突然抬头，和姜绮眼神相接：“老实说，我不知道。”
这是姜绮在阁楼的书堆里翻出来的资料。
泪水模糊了视野，也模糊了思维。
“木栀子？郁医生？”
祂是善良的、完美的、顺从的、诚实的、忠心的、智慧的、谦虚的、负责的……
祂是无害的。
“对，”记忆里的姜绮也笑了，“中枢永不出错。”
仿佛大脑在脑壳里开始猛烈地挣扎，一遍又一遍地用柔软的躯体撞击坚硬的颅骨，尖锐的疼痛顺着大脑皮层的褶皱渗入每一根神经，像有生命一样爬过她整个躯壳。
沈越的语气渐渐沉了下去：“但你的一切研究都是在中枢的极端保护下进行的，我们只知道你在它手底下学习工作，但你们要做什么，我们一无所知。”
“这里联邦议院第三席，莉莉丝。三天不见，希望您和姜博士一切安好。我谨在此代表中枢，表达对您的关怀。”
“如果我们要过问，议院那堆守着中枢的家伙只会告诉我们。”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沈越，我大学课题是关于人工智能方向的还是芯片研发方向的？”
金发蓝眼的高挑女人看着他，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机械的笑容。
“小绮，你只有一位导师。”
但阁楼里的资料大多数都聚焦于义肢芯片领域，也有少部分有关全息模拟。紧扣人工智能研究的资料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同时，你也完成了拉普拉斯妖的完善，让它从要被废弃的中央智脑成为了现在的中枢。”
“中枢永不出错。”
不对劲。
“你们的关系很奇怪是吗？”
画面又一转，伴随着越演越烈的疼痛，她看见过去的自己被绑在诊疗椅上。
祂用手指描摹她的唇形，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模仿姜绮的一举一动。
“你是谁？”
新历806年，第一起义肢逆反出现在首都星A02区。义肢突然失控，直接挖出了主人的眼睛。
沈越明显一惊：“还是你想起什么了，现在要去实验室解决？你别急，我马上联系飞行器，最快一小时我们一定能回去。”
沈越看见对方金色的长卷发垂到了姜绮惨白的脸上。他愣愣地抬头去看，撞入了一双熟悉的眼，冰蓝色的虹膜冷得人发颤，显示出一种非人的淡漠与凉薄。
“你在家里住得不开心？”
她在墙前面。
如果擅长，那就更不可思议了。难道在中央大学短短几年的学习，就能让她一下子从书都没读过几本的门外汉，成为木栀子嘴里那么传奇的天才人物吗？
她失忆前，真的擅长人工智能吗？
他因为长时间的心肺复苏已经累得汗如雨下，气喘吁吁，现在一扯着嗓子喊人，声音就嘶哑难辨，像在漏风。
祂是正义的。
“睁眼！”
他看着姜绮的眼睛：“你是中枢的学生。”
昨天晚上沈越送的牛奶助眠效果太好，再加上《房间》中过度紧张的神经突然得以放松，这一觉她睡得非常沉，并没有来得及查看失忆前留下来的资料。
“你是谁？”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针试剂，直直地往姜绮脖子上一捅。或许是受力不对，位置也没选好，鲜血顺着伤口，沿着姜绮的脖颈蜿蜒而下，犹如一条在皮肤上爬行的蛇。
“顶多还剩下点知识。”
整个诊疗室的环境异常昏暗，只有天花板上有一盏冷白的射灯。有光从那里打过来，针一样刺得她泪流满面，于是她条件反射地就要闭上眼睛。
姜绮的声音隔着一层楼板传下来：“沈越……我们什么时候回实验室？”
“中枢永不出错。”
恍惚中有人在问她。
沈越以为进来的是捡垃圾回来的郁青和木栀子，下意识就招呼她们去急救。叫了两声，对面却没有一点反应。
沈越目眦欲裂。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对姜绮会有什么影响。可他根本动不了，喉咙也被保镖扼住，难以发声。
“沈助理，您好。”
她的四肢因为疼痛感在持续抽搐，面容惨白唇无血色，生理性的眼泪夺眶而出，和冷汗一起沾湿了凌乱的长发。
好像有很多人正围着这把诊疗椅，他们有男有女，都以冷静而残酷的目光注视她，剖开她，看她满脸是泪，看她狼狈不堪，看她气若游丝地喊着疼，喊着放过，然后再轻轻开口，问她：
“快来帮忙！”
她无法克制地向祂伸出手，这是一种灵魂上难以忍受的吸引。她看到祂，犹如磁铁的两极相遇。
祂向她伸出手，没有五官但姜绮知道祂就是在笑，笑意温柔，让她也情不自禁地感到安宁。
她不能扭头，不清楚是谁在旁边大声地呵斥她，但身体的确就是听从了那道命令，顶着酸涩和刺痛，死死地撑开了眼皮。
沈越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在控制不住地发抖。莉莉丝身后带着的保镖把他一把狠狠摁死在了地上。
姜绮看见她自己，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她自己，站在一间巨大的白屋里，一面顶天立地的玻璃墙把屋子一分两半。
沈越一把揽住她软倒的身体。姜绮几乎是重复完那句话就倒地，陷入了昏迷。
灵魂深处有记忆片段在不断闪回。
她伸手一扯，纤细的十指像铁一样硬而冷，把姜绮的身体从几乎脱力的沈越手里拽了出来。
但为什么芯片会异化，如何解决异化，至今还是未解之谜。
“你是它的学生，它是你的孩子。”
沈越温柔地笑了笑，“拉普拉斯妖在你入学时执意要收你为徒，这种待遇，你是第一个也是目前的最后一个。
在垃圾场捡到那枚芯片后她借口身体不适，急匆匆地往C06诊所赶。和在厨房做饭的沈越打了声招呼，就一头扎进了书堆里。
“闭眼……你今天做得很好。”
他模仿着那群人的语调，用一种平板的毫无起伏的肃穆口吻，说了一句：
姜绮听见自己对祂说。
“你是谁？”
] “你是谁？”
“你在上面干什么呢？”
“中……枢……永……不……出……错……”
“还是要我联系你手底下的实习生先做起来？他们可以先完成辅助和基础工作，接下来的事我来安排……”
她张了张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来人闻言一顿，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
如果不擅长，她是如何解决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年都没能解决的问题，成功地让中枢诞生的呢？
“砰！”
后来中央研究院认为义肢逆反起源于异化的义肢芯片。芯片如果发生了异化，就会发出刚才在垃圾场遇到的那种美丽的蓝光。
沈越在楼下叫她。从姜绮的角度可以从地板上的洞里看到他半张略带疑惑的脸。
姜绮木木地重复了一遍，突然觉得头痛欲裂。
……
又有人在问，是不同的声音。
祂是第一眼就让人心生幸福的。
可能也不是一点，姜绮腹诽。
“你是谁？”
姜绮抬头，竭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祂的面孔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柔和的水汽模糊了五官，只剩窈窕的身形一遍遍地向姜绮诉说。
不同于木栀子的小打小闹，这次她的四肢每个关节包括手指，连同脖子、腰肢和胸廓，都被四指宽的束缚带紧紧捆住。姜绮甚至感觉难以呼吸，好像连心脏都动弹不得。
她，或者说祂，看上去完全不是正常人类。祂至少有三层楼，超过十米高，肢体呈现出一种奇妙的半透明质地，散发着幽蓝的荧光。
“中央大学实行的是导师制度，每位学生从入学起都会被分配导师。一般一位导师手底下都有四五十号人，但你不一样。”
“姜绮！”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根据木栀子和郁青的说法，拉普拉斯妖才是她进入中央大学的第一个项目，她赋予了不完善的中枢新的智能。
沈越神情麻木，几乎是六神无主地一边打急救电话，一边给心跳骤停的姜绮做心肺复苏。
姜绮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
“中枢永不出错。”
C06诊所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祂……祂……祂……祂……
所以他只能徒劳地望向
那个女人在墙后面。
海藻一样的长发散落在空气里，向上漂浮，好像玻璃那头有水在托举对方轻盈的动作，祂是一尾在空气中摆尾游曳的鱼。
他俯下身，凑到她耳边，低低地笑了：“记住哦。”
眼看他已经在楼下忙得团团转，连灶台上煮着的汤都不管了就要开始整理行李，姜绮连忙阻止他：“不，不是过得不好也不是想起来了，事实上我的脑子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恍惚中一个名字终于脱口而出，姜绮听到第一个声音笑了两声，一双宽厚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眼睛，动作轻柔，温热的手掌捂得她眼眶发麻。
“中枢永不出错……”
叮铃咣啷的，真的很吵诶。
她翻看的动作越来越急，最后几乎是拿起，扫一眼就放下，换上下一张纸。
同年一共爆发了8起义肢逆反事件，造成6人死亡，2人重伤。这8起事件有7起位于A区，1起位于A区与B区的交界处。
“小绮！”
沈越动作一顿，突然抬头，和姜绮眼神相接：“老实说，我不知道。”
这是姜绮在阁楼的书堆里翻出来的资料。
泪水模糊了视野，也模糊了思维。
“木栀子？郁医生？”
祂是善良的、完美的、顺从的、诚实的、忠心的、智慧的、谦虚的、负责的……
祂是无害的。
“对，”记忆里的姜绮也笑了，“中枢永不出错。”
仿佛大脑在脑壳里开始猛烈地挣扎，一遍又一遍地用柔软的躯体撞击坚硬的颅骨，尖锐的疼痛顺着大脑皮层的褶皱渗入每一根神经，像有生命一样爬过她整个躯壳。
沈越的语气渐渐沉了下去：“但你的一切研究都是在中枢的极端保护下进行的，我们只知道你在它手底下学习工作，但你们要做什么，我们一无所知。”
“这里联邦议院第三席，莉莉丝。三天不见，希望您和姜博士一切安好。我谨在此代表中枢，表达对您的关怀。”
“如果我们要过问，议院那堆守着中枢的家伙只会告诉我们。”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沈越，我大学课题是关于人工智能方向的还是芯片研发方向的？”
金发蓝眼的高挑女人看着他，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机械的笑容。
“小绮，你只有一位导师。”
但阁楼里的资料大多数都聚焦于义肢芯片领域，也有少部分有关全息模拟。紧扣人工智能研究的资料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同时，你也完成了拉普拉斯妖的完善，让它从要被废弃的中央智脑成为了现在的中枢。”
“中枢永不出错。”
不对劲。
“你们的关系很奇怪是吗？”
画面又一转，伴随着越演越烈的疼痛，她看见过去的自己被绑在诊疗椅上。
祂用手指描摹她的唇形，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模仿姜绮的一举一动。
“你是谁？”
新历806年，第一起义肢逆反出现在首都星A02区。义肢突然失控，直接挖出了主人的眼睛。
沈越明显一惊：“还是你想起什么了，现在要去实验室解决？你别急，我马上联系飞行器，最快一小时我们一定能回去。”
沈越看见对方金色的长卷发垂到了姜绮惨白的脸上。他愣愣地抬头去看，撞入了一双熟悉的眼，冰蓝色的虹膜冷得人发颤，显示出一种非人的淡漠与凉薄。
“你在家里住得不开心？”
她在墙前面。
如果擅长，那就更不可思议了。难道在中央大学短短几年的学习，就能让她一下子从书都没读过几本的门外汉，成为木栀子嘴里那么传奇的天才人物吗？
她失忆前，真的擅长人工智能吗？
他因为长时间的心肺复苏已经累得汗如雨下，气喘吁吁，现在一扯着嗓子喊人，声音就嘶哑难辨，像在漏风。
祂是正义的。
“睁眼！”
他看着姜绮的眼睛：“你是中枢的学生。”
昨天晚上沈越送的牛奶助眠效果太好，再加上《房间》中过度紧张的神经突然得以放松，这一觉她睡得非常沉，并没有来得及查看失忆前留下来的资料。
“你是谁？”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针试剂，直直地往姜绮脖子上一捅。或许是受力不对，位置也没选好，鲜血顺着伤口，沿着姜绮的脖颈蜿蜒而下，犹如一条在皮肤上爬行的蛇。
“顶多还剩下点知识。”
整个诊疗室的环境异常昏暗，只有天花板上有一盏冷白的射灯。有光从那里打过来，针一样刺得她泪流满面，于是她条件反射地就要闭上眼睛。
姜绮的声音隔着一层楼板传下来：“沈越……我们什么时候回实验室？”
“中枢永不出错。”
恍惚中有人在问她。
沈越以为进来的是捡垃圾回来的郁青和木栀子，下意识就招呼她们去急救。叫了两声，对面却没有一点反应。
沈越目眦欲裂。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对姜绮会有什么影响。可他根本动不了，喉咙也被保镖扼住，难以发声。
“沈助理，您好。”
她的四肢因为疼痛感在持续抽搐，面容惨白唇无血色，生理性的眼泪夺眶而出，和冷汗一起沾湿了凌乱的长发。
好像有很多人正围着这把诊疗椅，他们有男有女，都以冷静而残酷的目光注视她，剖开她，看她满脸是泪，看她狼狈不堪，看她气若游丝地喊着疼，喊着放过，然后再轻轻开口，问她：
“快来帮忙！”
她无法克制地向祂伸出手，这是一种灵魂上难以忍受的吸引。她看到祂，犹如磁铁的两极相遇。
祂向她伸出手，没有五官但姜绮知道祂就是在笑，笑意温柔，让她也情不自禁地感到安宁。
她不能扭头，不清楚是谁在旁边大声地呵斥她，但身体的确就是听从了那道命令，顶着酸涩和刺痛，死死地撑开了眼皮。
沈越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在控制不住地发抖。莉莉丝身后带着的保镖把他一把狠狠摁死在了地上。
姜绮看见她自己，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她自己，站在一间巨大的白屋里，一面顶天立地的玻璃墙把屋子一分两半。
沈越一把揽住她软倒的身体。姜绮几乎是重复完那句话就倒地，陷入了昏迷。
灵魂深处有记忆片段在不断闪回。
她伸手一扯，纤细的十指像铁一样硬而冷，把姜绮的身体从几乎脱力的沈越手里拽了出来。
但为什么芯片会异化，如何解决异化，至今还是未解之谜。
“你是它的学生，它是你的孩子。”
沈越温柔地笑了笑，“拉普拉斯妖在你入学时执意要收你为徒，这种待遇，你是第一个也是目前的最后一个。
在垃圾场捡到那枚芯片后她借口身体不适，急匆匆地往C06诊所赶。和在厨房做饭的沈越打了声招呼，就一头扎进了书堆里。
“闭眼……你今天做得很好。”
他模仿着那群人的语调，用一种平板的毫无起伏的肃穆口吻，说了一句：
姜绮听见自己对祂说。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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