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菩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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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蒋椿是被村民杀死的，是或否？”
AI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那问题出在哪里？
姜绮耳边好像突然想起蒋莱的那句：“所以我拿起刀了。”当时她还不理解为什么这句话的语气如此沉重又诡异地平静，现在就很好理解了。
一个小时候看着自己母亲被猪活吃求助无门，好友被强娶郁郁而终，自己的日子也悲惨异常的女人，她怎么可能还是个正常人。
“现在这副德行，不如我们都死了，哈哈！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姜绮的声音开始发颤：“蒋莱，她疯了，她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吗？”
我拿手一遍遍地抚摸过一行行的字，耳边好像响起了母亲
“否。”
她心知自己无处可逃，甚至一旦被抓到，像她这样不听话的女人很可能被就地打死，因为她给村里其他女人做了坏榜样。
要知道，寺庙按道理是不允许见血的，更何况杀人。
过了好半天，观音庙里终于静了下来。
……他们什么时候来？
她嗓音嘶哑。
她完全可以根据蒋椿的话描绘出她死亡的全过程。
“因为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
“是蒋椿被强娶让蒋莱暴起杀人，是或否？”
“我好想杀了他啊！”
那是绝望。
“是。”
“是蒋椿逃跑失败让蒋莱暴起杀人，是或否？”
她已经不觉得自己能逃出去了。
蒋椿不愿意出嫁，一路从家中逃亡到观音庙。
“十二岁那天我从自家的祠堂逃出来，像一尾灵巧的鱼一样溜进观音庙，藏在供桌下面，小心翼翼地用桌面垂下的红布掩住瘦弱的身体。
但为什么这条关键线索叫“蒋椿的归处”？哪里是她的归处？是观音庙还是这张小小的木桌？
可能是指甲抠挖木头发出的细响，可能是晃动的红布的一角，总之蒋椿被发现了。她被活生生拖出了庇护所，打死在了观音庙。
“还有她们，我照着母亲的话把从那里学到的知识偷偷教给同村的她们，但知识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啊！”
半晌姜绮才把自己从情绪里拔出来。她突然发现，蒋椿最后说的已经不是我们要怎么做，而是你们。
她好像终于从那种恐怖的疯狂中醒了过来，用一种安静到可怕，成熟到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的口吻，很平淡地开口：
她一下子回头，背后空无一人。姜绮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有人正在她身后，带着浓重的哭腔念木板上的字，而是蒋椿还没说完。
“我一生没出过蒋家村，走得最远的路也不过是去村口的那座古庙，去拜一拜菩萨。
“打完了他就走了，去喝酒或者去做别的事情。妈妈会抱着我哄我睡觉。她不知道每次他打她我都睡不着，我其实知道她会偷偷地哭，她会背着我痛苦。”
在漫长，或者说只是蒋椿感官上漫长的等待让她发了疯，在木桌底下留下了凄厉的叮嘱。
关键线索自带背景音。
蒋莱在为自己女儿的话感到发疯了的痛苦和愤怒。
她甚至在桌底下捡到了半枚带着皮肉的、被折断的指甲。
“蒋莱暴起杀人只是因为蒋椿的死，是或否？”
一个毫无攻击力，被压迫的小女孩，对这群村民而言，她要犯什么罪，才值得村民在观音庙里大开杀戒？
她反反复复念叨了好久，到最后念几句就尖笑两声，或者轻轻啜泣。
还有蒋家村的村民。
蒋椿和蒋薇薇一样，都能从比较轻快的咬字中窥见她们年轻的心。
蒋椿？
忍无可忍！
可这个故事里，杀了人的又不止提着刀的蒋莱。
我见过三次菩萨。”
可为什么呢？
“你们说学习能让我们逃出去，可是我们没有一个能逃出去！学习？学习只是让我们从狗变成了有知识的狗，变成了不听话的要被管教的狗……”
“是。”
这个归处，指的真的是蒋椿的归处而非亡身之处吗？
“我不明白。”
“我们是不是最后要成为宠物，成为要跪在地下乞食，一出生就被分配了的玩意儿呢？”
“我小时候那个男人老是打妈妈。他会把一切生活中的不如意都归结到妈妈身上，好像是妈妈让他倒霉，让他不幸的。”
蒋椿不知道。
她早就疯了。
“你们要站起来，你们要逃出去，你们不要和我的母亲一样，一遍遍地照着书给我念，告诉我什么是自由什么是独立，什么叫人应该拥有属于我自己的灵魂属于我自己的人格，而这些都凛然不可侵犯。”
难怪蒋氏突然疯了。
但她不想嫁，她宁可死。
“蒋莱也逃跑过，也躲在这张木桌下过，也曾经疯到在木桌下留下和女儿一模一样的叮咛，是或否？”
“无论多寒冷的冬天，我都能开得很漂亮。”
“否。”
“否。”
姜绮沉默着看一地的鲜血。她第一次到达观音庙的时候，还以为这些都是蒋莱从蒋家村里带来的。观音庙里既然没有尸体，就不会是蒋莱杀人的第一现场。
“我……我明白向我隐藏她的痛苦是母亲对女儿的保护，可她不明白，她的隐瞒也让我痛苦。”
答案是“是”。
“你们……逃出去……”
“是。”
“站起来，活下去！”
一个可怕的猜测出现在她脑海。
“我们知道了什么是自由还要被关在这里，不是更痛苦吗，不是更难以忍受吗？”
姜绮闭了闭眼：“蒋莱杀人，是因为蒋椿的经历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是或否？”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对，只要杀了他就行了，一切都会变好的，只要杀掉他……”
“蒋椿最后死在了观音庙，是或否？”
“蒋椿的椿是山椿的椿，山椿就是山茶。我叫蒋椿，妈妈说，这是因为她希望我成为一个山茶一样的女孩。”
蒋椿，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出了蒋家村就是个初中生。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忍了多少的痛苦，才能用伤痕累累的十指在木板上留下了这样密密麻麻，入木三分的字迹？
都不是？
这声尖叫落地，好像一个跳楼的人粉身碎骨在姜绮面前，又像一朵开到荼靡的山茶一跃而死，其中的凄厉犹如滚烫的热血浇了姜绮满头满脸，于是她分不清顺着脸颊流下的是自己的眼泪，还是蒋椿的血。
姜绮一言不发地站了一会儿，才蹲下去认桌板后面的字。她实在是看不清，用手沾了观音庙地上的血涂在木板上，让有字的部分颜色更深，这才发现上面居然写的都是同一句话：
姜绮想起刚进入房间的时候听到的那句“站起来！逃出去！”，她本以为这句话应该是蒋莱，也就是房间的主视角说的，现在看来，这居然是蒋椿的话。
“是。”
蒋椿的声音猛地尖锐起来，突然的怒火烧心不死不休，让她原本清亮的嗓子变得无比狰狞。
那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灵魂坠入地狱，发出的一声巨响。
蒋椿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猛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我才十二岁，奶奶被迫留在这里的时候二十二岁，妈妈出嫁的时候十四岁，我比她们更小就接受了我的命运……”
“不如不告诉我什么是知识，这样我就算当狗也有点乐子。”
“你们站起来！”
是蒋莱。
“我在。”
蒋椿就是那个钻狗洞偷师的女孩儿。
庙外是追杀她的村民，庙内又一览无余，她避无可避，只好把自己蜷缩进供桌下，用那张红布堪堪盖住自己。
但是她是被什么给逼疯到要杀人的？
在蒋椿的声音响起的那个瞬间，姜绮突然泪流满面。难以言喻的悲痛淹没了整个身体，她几乎窒息在空气里。
她一字一句疯疯癫癫地诅咒所有人，尖利到刺耳的童声和癫狂的语调，都让蒋椿听上去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
她从蒋家村里匆匆而来，见证的却是自己引以为豪的女儿踏上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路，甚至比她自己走得更惨烈，更可悲。
“然后再用父亲日复一日的毒打教导我，什么叫身困樊笼，什么叫言不由衷。”
蒋莱的大女儿叫蒋椿？
忍无可忍……
红布可薄了，几可透光，我就偷了庙里那两盏油灯的光，一遍又一遍地读那本被藏在心口，皱皱巴巴的书。
整座观音庙陷入了奇异的沉寂。
“沈越。”，属于蒋莱的悲痛和绝望爬上了姜绮的脊背：“蒋椿就是蒋莱的大女儿，是或否？”
背景音突然响起来，是蒋莱总结性的自述，看来姜绮已经完成了房间故事的还原。
姜绮的手指抚过凹凸不平的字迹，她几乎能想象到蒋椿蜷缩进桌底时的恐惧与惊惶。
“沈越……”
她突然号啕大哭：“我的孩子呢？我孩子的孩子呢？我孩子的孩子的孩子呢？”
然后，她就被发现啦。
还有别的原因。
“……那我的孩子呢？”
蒋椿好像哭了，她的声音似乎是浸在冰水里的，有一种伤人伤己的冷和锋利。
] “是。”
“蒋椿是被村民杀死的，是或否？”
AI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那问题出在哪里？
姜绮耳边好像突然想起蒋莱的那句：“所以我拿起刀了。”当时她还不理解为什么这句话的语气如此沉重又诡异地平静，现在就很好理解了。
一个小时候看着自己母亲被猪活吃求助无门，好友被强娶郁郁而终，自己的日子也悲惨异常的女人，她怎么可能还是个正常人。
“现在这副德行，不如我们都死了，哈哈！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姜绮的声音开始发颤：“蒋莱，她疯了，她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吗？”
我拿手一遍遍地抚摸过一行行的字，耳边好像响起了母亲
“否。”
她心知自己无处可逃，甚至一旦被抓到，像她这样不听话的女人很可能被就地打死，因为她给村里其他女人做了坏榜样。
要知道，寺庙按道理是不允许见血的，更何况杀人。
过了好半天，观音庙里终于静了下来。
……他们什么时候来？
她嗓音嘶哑。
她完全可以根据蒋椿的话描绘出她死亡的全过程。
“因为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
“是蒋椿被强娶让蒋莱暴起杀人，是或否？”
“我好想杀了他啊！”
那是绝望。
“是。”
“是蒋椿逃跑失败让蒋莱暴起杀人，是或否？”
她已经不觉得自己能逃出去了。
蒋椿不愿意出嫁，一路从家中逃亡到观音庙。
“十二岁那天我从自家的祠堂逃出来，像一尾灵巧的鱼一样溜进观音庙，藏在供桌下面，小心翼翼地用桌面垂下的红布掩住瘦弱的身体。
但为什么这条关键线索叫“蒋椿的归处”？哪里是她的归处？是观音庙还是这张小小的木桌？
可能是指甲抠挖木头发出的细响，可能是晃动的红布的一角，总之蒋椿被发现了。她被活生生拖出了庇护所，打死在了观音庙。
“还有她们，我照着母亲的话把从那里学到的知识偷偷教给同村的她们，但知识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啊！”
半晌姜绮才把自己从情绪里拔出来。她突然发现，蒋椿最后说的已经不是我们要怎么做，而是你们。
她好像终于从那种恐怖的疯狂中醒了过来，用一种安静到可怕，成熟到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的口吻，很平淡地开口：
她一下子回头，背后空无一人。姜绮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有人正在她身后，带着浓重的哭腔念木板上的字，而是蒋椿还没说完。
“我一生没出过蒋家村，走得最远的路也不过是去村口的那座古庙，去拜一拜菩萨。
“打完了他就走了，去喝酒或者去做别的事情。妈妈会抱着我哄我睡觉。她不知道每次他打她我都睡不着，我其实知道她会偷偷地哭，她会背着我痛苦。”
在漫长，或者说只是蒋椿感官上漫长的等待让她发了疯，在木桌底下留下了凄厉的叮嘱。
关键线索自带背景音。
蒋莱在为自己女儿的话感到发疯了的痛苦和愤怒。
她甚至在桌底下捡到了半枚带着皮肉的、被折断的指甲。
“蒋莱暴起杀人只是因为蒋椿的死，是或否？”
一个毫无攻击力，被压迫的小女孩，对这群村民而言，她要犯什么罪，才值得村民在观音庙里大开杀戒？
她反反复复念叨了好久，到最后念几句就尖笑两声，或者轻轻啜泣。
还有蒋家村的村民。
蒋椿和蒋薇薇一样，都能从比较轻快的咬字中窥见她们年轻的心。
蒋椿？
忍无可忍！
可这个故事里，杀了人的又不止提着刀的蒋莱。
我见过三次菩萨。”
可为什么呢？
“你们说学习能让我们逃出去，可是我们没有一个能逃出去！学习？学习只是让我们从狗变成了有知识的狗，变成了不听话的要被管教的狗……”
“是。”
这个归处，指的真的是蒋椿的归处而非亡身之处吗？
“我不明白。”
“我们是不是最后要成为宠物，成为要跪在地下乞食，一出生就被分配了的玩意儿呢？”
“我小时候那个男人老是打妈妈。他会把一切生活中的不如意都归结到妈妈身上，好像是妈妈让他倒霉，让他不幸的。”
蒋椿不知道。
她早就疯了。
“你们要站起来，你们要逃出去，你们不要和我的母亲一样，一遍遍地照着书给我念，告诉我什么是自由什么是独立，什么叫人应该拥有属于我自己的灵魂属于我自己的人格，而这些都凛然不可侵犯。”
难怪蒋氏突然疯了。
但她不想嫁，她宁可死。
“蒋莱也逃跑过，也躲在这张木桌下过，也曾经疯到在木桌下留下和女儿一模一样的叮咛，是或否？”
“无论多寒冷的冬天，我都能开得很漂亮。”
“否。”
“否。”
姜绮沉默着看一地的鲜血。她第一次到达观音庙的时候，还以为这些都是蒋莱从蒋家村里带来的。观音庙里既然没有尸体，就不会是蒋莱杀人的第一现场。
“我……我明白向我隐藏她的痛苦是母亲对女儿的保护，可她不明白，她的隐瞒也让我痛苦。”
答案是“是”。
“你们……逃出去……”
“是。”
“站起来，活下去！”
一个可怕的猜测出现在她脑海。
“我们知道了什么是自由还要被关在这里，不是更痛苦吗，不是更难以忍受吗？”
姜绮闭了闭眼：“蒋莱杀人，是因为蒋椿的经历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是或否？”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对，只要杀了他就行了，一切都会变好的，只要杀掉他……”
“蒋椿最后死在了观音庙，是或否？”
“蒋椿的椿是山椿的椿，山椿就是山茶。我叫蒋椿，妈妈说，这是因为她希望我成为一个山茶一样的女孩。”
蒋椿，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出了蒋家村就是个初中生。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忍了多少的痛苦，才能用伤痕累累的十指在木板上留下了这样密密麻麻，入木三分的字迹？
都不是？
这声尖叫落地，好像一个跳楼的人粉身碎骨在姜绮面前，又像一朵开到荼靡的山茶一跃而死，其中的凄厉犹如滚烫的热血浇了姜绮满头满脸，于是她分不清顺着脸颊流下的是自己的眼泪，还是蒋椿的血。
姜绮一言不发地站了一会儿，才蹲下去认桌板后面的字。她实在是看不清，用手沾了观音庙地上的血涂在木板上，让有字的部分颜色更深，这才发现上面居然写的都是同一句话：
姜绮想起刚进入房间的时候听到的那句“站起来！逃出去！”，她本以为这句话应该是蒋莱，也就是房间的主视角说的，现在看来，这居然是蒋椿的话。
“是。”
蒋椿的声音猛地尖锐起来，突然的怒火烧心不死不休，让她原本清亮的嗓子变得无比狰狞。
那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灵魂坠入地狱，发出的一声巨响。
蒋椿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猛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我才十二岁，奶奶被迫留在这里的时候二十二岁，妈妈出嫁的时候十四岁，我比她们更小就接受了我的命运……”
“不如不告诉我什么是知识，这样我就算当狗也有点乐子。”
“你们站起来！”
是蒋莱。
“我在。”
蒋椿就是那个钻狗洞偷师的女孩儿。
庙外是追杀她的村民，庙内又一览无余，她避无可避，只好把自己蜷缩进供桌下，用那张红布堪堪盖住自己。
但是她是被什么给逼疯到要杀人的？
在蒋椿的声音响起的那个瞬间，姜绮突然泪流满面。难以言喻的悲痛淹没了整个身体，她几乎窒息在空气里。
她一字一句疯疯癫癫地诅咒所有人，尖利到刺耳的童声和癫狂的语调，都让蒋椿听上去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
她从蒋家村里匆匆而来，见证的却是自己引以为豪的女儿踏上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路，甚至比她自己走得更惨烈，更可悲。
“然后再用父亲日复一日的毒打教导我，什么叫身困樊笼，什么叫言不由衷。”
蒋莱的大女儿叫蒋椿？
忍无可忍……
红布可薄了，几可透光，我就偷了庙里那两盏油灯的光，一遍又一遍地读那本被藏在心口，皱皱巴巴的书。
整座观音庙陷入了奇异的沉寂。
“沈越。”，属于蒋莱的悲痛和绝望爬上了姜绮的脊背：“蒋椿就是蒋莱的大女儿，是或否？”
背景音突然响起来，是蒋莱总结性的自述，看来姜绮已经完成了房间故事的还原。
姜绮的手指抚过凹凸不平的字迹，她几乎能想象到蒋椿蜷缩进桌底时的恐惧与惊惶。
“沈越……”
她突然号啕大哭：“我的孩子呢？我孩子的孩子呢？我孩子的孩子的孩子呢？”
然后，她就被发现啦。
还有别的原因。
“……那我的孩子呢？”
蒋椿好像哭了，她的声音似乎是浸在冰水里的，有一种伤人伤己的冷和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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