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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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甑垂眸看向宋窈。
顾甑的手又冷又硬，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宋窈的腕骨。宋窈蹙眉喊了声疼，顾甑立刻卸了力道，但却没松开宋窈，而是向外面道：“去请大夫来。”
“是是是。”小喜笑着应了，她扶着宋窈躺下后，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屋内布置的富丽堂皇，摆件无一不华贵精致，但宋窈却只觉陌生的紧。
但好在这段时间，小喜已经摸清宋窈的脾性了——他们这位夫人，虽然怕苦，但却是位再心软不过的主儿了。
“还有奴婢常听人说，大户人家家里，都会养很多小妾的，但大人没有，奴婢替夫人您打听过了，咱们府里只有您一位女主人呢！”
顾甑告诉她，她叫宋窈，是他的妻子。十日前，她去佛寺上香时遇袭，从山坡上滚下来磕到了头，才会暂时忘了从前的事。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顾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如泠泠枝头雪。
宋窈长睫一颤，仓惶垂眸躲开。顾甑得出了结论，他松开宋窈：“看来你真觉得，我是在骗你。”
小喜愣了下，立刻憨笑着描补：“那是，有夫人您在，大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旁的什么脂什么粉。”
大雪连下数日，整个盛京都笼在冰天雪窖里。
宋窈有一瞬的晃神。她醒来这么久，这是第一次与顾甑这般亲密。
宋窈已经好几日没见到顾甑了，今日难得见到了，却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相对而坐却是静默不语，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五日前，宋窈醒来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连她叫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若有旁人，我绝不可能嫁给他。”宋窈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愣住了。
抱着她的人身子一顿。宋窈察觉到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甑已垂眸看她：“窈窈，再叫一声。”
但顾甑最近很忙，宋窈鲜少能看见他。
“好呀，夫人想听什么。”小喜一脸纯真望着宋窈。
窗子一关，外面的世界就被隔绝了。
但想到自己醒来之后的日子，宋窈眼眶瞬间红了：“我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不能出门，也没人陪我说话，除了你之外，没人知道我的过去，但你总是很忙，我每天只能待在这个连窗都不能开的地方。”她到底是他的妻子，还是他圈养的金丝雀，还是说她的身份……
她们这批侍女，都是宋窈生病后才买进府里的。
“他来看过我？”宋窈对此毫无印象。
“今日感觉如何？”顾甑难得主动开了口。
“别胡思乱想。”宋窈只一个表情，顾甑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他伸手向去抱宋窈，宋窈却躲开了。
“你同我说说以前的事吧。”
宋窈神色顿时失落起来。
“还是说，你觉得我在骗你？”顾甑猝不及防垂眸，正好撞见了宋窈眼里的迟疑。
“庸脂俗粉。”宋窈纠正。
顾甑的吻汹涌霸道，迫的宋窈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承受。
宋窈抬眸看向小喜。
失忆后，宋窈的世界里，只剩下顾甑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再一抬眼，就见窗子半开，外面雪满萦天，窗边的人背影单薄纤弱。
宋窈只得苦着脸喝了，末了，她又一脸严肃交代：“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端来我也不喝了。”
宋窈没出屋子，所以不知道府里的事儿，但小喜却门儿清。
“对对对，庸脂俗粉。夫人，您好厉害，这您都知道呢！”说话间，小喜趁势将药碗往宋窈面前送了送。
短暂的沉默后，顾甑将话接了过去，他反问：“我为何要骗你？”
房门被阖上时，原本已经睡着的宋窈，又睁开了眼睛。宋窈摸了摸额角上的伤，清透的双眸，慢慢变得茫然起来。
小喜双眸含泪，可怜巴巴望着宋窈：“夫人，若您不肯喝药，回头大人该说奴婢伺候不周了。按照规矩，奴婢会被撵到外院去的。奴婢家里还有三个妹妹，若奴婢的月钱降了，奴婢那黑心肠的后爹，会将她们也卖掉的。呜呜呜，夫人，求您体恤体恤奴婢……”
到最后，顾甑松开宋窈时，宋窈已是手脚发软，面色绯红趴在顾甑的肩头喘息。
蓦的，有人攥住了她的手腕。
后面的话宋窈还没说口，就已悉数被顾甑封于唇齿间了。
小喜神色顿时变得无奈起来。
宋窈受惊睁眼，就看见了多日不见的顾甑。
“好了好了，”宋窈被小喜哭的头又疼了，“不就是喝个药嘛，你别哭了，我喝就是。”
“我真的没事，不要请大夫好不好？”宋窈跪坐在床上，扯着顾甑的袖角，语气三分娇，三分嗔，还有四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熟稔，“自从醒来之后，我每天都在喝药，现在一闻到药味我就想吐。”
见不到顾甑，宋窈只能向小喜打听。小喜既是她的侍女，那应当会知道她从前的事。却不想，小喜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外面风声簌簌，屋内灯火昏暗，顾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一身玄色暗纹锦袍站在床边，单手握住她的手腕，眼珠漆黑望着她。
但一转头，看见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时，宋窈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宋窈红着眼眶，眼神倔强看着顾甑，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自她醒来之后，喝药就跟吃饭似的，每天三顿，一顿都不许落下。现在一看见汤药，宋窈胃里就直翻腾。宋窈移开目光：“有点烫，先晾会儿再喝。”让她再缓缓。
他们这位夫人样貌好，脾气好，除了喝药难哄些之外，其他时候都很好相处的，这还是小喜第一次看见她这般决绝。
“不要请大夫，我没事。”宋窈急急阻止。大夫一来，肯定又要给她开药了。
宋窈心里有太多的困惑了。
与外面的天寒地冻不同，顾家后院却是暖意盎然。梳着双髻的侍女小喜，甫一进屋，便被暖意熏的舒展了身子。
“我……”宋窈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奴婢被派来伺候夫人之前，管家就再三叮嘱过，要奴婢一定要伺候好夫人。而且大人虽然回来的晚，但每次回来，都会来看夫人您的。”
继而那人一用力，宋窈就跌进了一个坚硬带着寒意的胸膛里，冷香扑鼻而来。
宋窈仰头去看顾甑。这是她的夫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见到他时，心里总会针扎一般的疼。
小喜见状，忙又道：“夫人从前的事，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夫人是大人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呢！”
“夫人，您身子刚好，不能吹风的呀。”小喜吓了一跳，忙上前关了窗，扶着宋窈坐下。
“夫君。”宋窈抬眸望向顾甑，清凌凌的眸子里，再无从前厌恶憎恨，只有依赖歉然了，“对不起啊，我不记得，我们……”青梅竹马，年少定情的过往了。
这里真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么？可为什么，她丝毫不觉得熟悉呢？
“头不晕了，眼睛也不花了，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宋窈闷闷说着，沮丧捶了捶脑袋，手腕却又被人攥住了。
药晾的差不多了，小喜将药碗捧到宋窈面前：“大人回来时，夫人您已经睡着啦，大人就没吵醒您。但大人每次来，都会在夫人您床边坐小半个时辰呢！”
顾甑见宋窈神色确实无碍，便没再说请大夫一事，他神色淡淡望着宋窈，漆黑如墨的眼里看不出情绪，但为宋窈拨碎发的手却很温柔。
小喜自告奋勇要帮宋窈吹，被宋窈制止了：“不用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顾甑淡淡嗯了声。
她拼尽全力去想，想的头疼欲裂，可脑子里却仍是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让你出门，是因为你的伤没好，而且外面一直在下雪。先前伺候你的人，对你照顾不周，才让你出了那场意外，我已将她们全都发卖了。这场大雪让盛京出了很多人命，这几日我忙于公事，忽略了你，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
外面有人应了声便要去。
见顾甑在床边坐下，宋窈试探问：“你今天不忙么？”
这样一个大权在握的人，好像确实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他们夫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喝药，每次喝药都要哄半天。
最开始，是因为她有头晕目眩的症状，大夫让她卧床休养。后来下了雪，外面天寒地冻的，顾甑怕她受凉，仍不许她出去。
宋窈虽然没出屋子，但她从小喜口中得知，顾甑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是盛京勋贵士族争相想结交的人。
“我哪有那么弱。”宋窈刚说完，就又闻到了熟悉的药味，她立刻满脸抗拒，“拿走拿走，我不喝，我已经好了。”
灯花爆开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顾甑这才开口解释。
这次顾甑伸手抱她，宋窈才没拒绝。宋窈靠在顾甑身上，小声道：“夫君，对不起啊。”她不该怀疑他的。
顾甑性子冷淡，平素说话向来都是言简意赅，宋窈醒来后，还是头一回听他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而且听顾甑说他是在忙公事，宋窈的气这才消了大半。
“啪——”
小喜没想到，宋窈的反应会这么大。
怕苦怕吃药，即便失忆了，这点依旧没有变。
还有顾甑，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他说，她是他的妻子，她真的是他的妻子么？
自醒来之后，宋窈就没出过这间屋子。
宋窈躺在软锦被里，额头上伤口未愈，面容苍白消瘦。在看见顾甑的那一瞬，她似困在陷阱里的鹿，双目一瞬变得惊惶起来。
] 顾甑垂眸看向宋窈。
顾甑的手又冷又硬，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宋窈的腕骨。宋窈蹙眉喊了声疼，顾甑立刻卸了力道，但却没松开宋窈，而是向外面道：“去请大夫来。”
“是是是。”小喜笑着应了，她扶着宋窈躺下后，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屋内布置的富丽堂皇，摆件无一不华贵精致，但宋窈却只觉陌生的紧。
但好在这段时间，小喜已经摸清宋窈的脾性了——他们这位夫人，虽然怕苦，但却是位再心软不过的主儿了。
“还有奴婢常听人说，大户人家家里，都会养很多小妾的，但大人没有，奴婢替夫人您打听过了，咱们府里只有您一位女主人呢！”
顾甑告诉她，她叫宋窈，是他的妻子。十日前，她去佛寺上香时遇袭，从山坡上滚下来磕到了头，才会暂时忘了从前的事。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顾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如泠泠枝头雪。
宋窈长睫一颤，仓惶垂眸躲开。顾甑得出了结论，他松开宋窈：“看来你真觉得，我是在骗你。”
小喜愣了下，立刻憨笑着描补：“那是，有夫人您在，大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旁的什么脂什么粉。”
大雪连下数日，整个盛京都笼在冰天雪窖里。
宋窈有一瞬的晃神。她醒来这么久，这是第一次与顾甑这般亲密。
宋窈已经好几日没见到顾甑了，今日难得见到了，却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相对而坐却是静默不语，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五日前，宋窈醒来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连她叫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若有旁人，我绝不可能嫁给他。”宋窈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愣住了。
抱着她的人身子一顿。宋窈察觉到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甑已垂眸看她：“窈窈，再叫一声。”
但顾甑最近很忙，宋窈鲜少能看见他。
“好呀，夫人想听什么。”小喜一脸纯真望着宋窈。
窗子一关，外面的世界就被隔绝了。
但想到自己醒来之后的日子，宋窈眼眶瞬间红了：“我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不能出门，也没人陪我说话，除了你之外，没人知道我的过去，但你总是很忙，我每天只能待在这个连窗都不能开的地方。”她到底是他的妻子，还是他圈养的金丝雀，还是说她的身份……
她们这批侍女，都是宋窈生病后才买进府里的。
“他来看过我？”宋窈对此毫无印象。
“今日感觉如何？”顾甑难得主动开了口。
“别胡思乱想。”宋窈只一个表情，顾甑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他伸手向去抱宋窈，宋窈却躲开了。
“你同我说说以前的事吧。”
宋窈神色顿时失落起来。
“还是说，你觉得我在骗你？”顾甑猝不及防垂眸，正好撞见了宋窈眼里的迟疑。
“庸脂俗粉。”宋窈纠正。
顾甑的吻汹涌霸道，迫的宋窈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承受。
宋窈抬眸看向小喜。
失忆后，宋窈的世界里，只剩下顾甑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再一抬眼，就见窗子半开，外面雪满萦天，窗边的人背影单薄纤弱。
宋窈只得苦着脸喝了，末了，她又一脸严肃交代：“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端来我也不喝了。”
宋窈没出屋子，所以不知道府里的事儿，但小喜却门儿清。
“对对对，庸脂俗粉。夫人，您好厉害，这您都知道呢！”说话间，小喜趁势将药碗往宋窈面前送了送。
短暂的沉默后，顾甑将话接了过去，他反问：“我为何要骗你？”
房门被阖上时，原本已经睡着的宋窈，又睁开了眼睛。宋窈摸了摸额角上的伤，清透的双眸，慢慢变得茫然起来。
小喜双眸含泪，可怜巴巴望着宋窈：“夫人，若您不肯喝药，回头大人该说奴婢伺候不周了。按照规矩，奴婢会被撵到外院去的。奴婢家里还有三个妹妹，若奴婢的月钱降了，奴婢那黑心肠的后爹，会将她们也卖掉的。呜呜呜，夫人，求您体恤体恤奴婢……”
到最后，顾甑松开宋窈时，宋窈已是手脚发软，面色绯红趴在顾甑的肩头喘息。
蓦的，有人攥住了她的手腕。
后面的话宋窈还没说口，就已悉数被顾甑封于唇齿间了。
小喜神色顿时变得无奈起来。
宋窈受惊睁眼，就看见了多日不见的顾甑。
“好了好了，”宋窈被小喜哭的头又疼了，“不就是喝个药嘛，你别哭了，我喝就是。”
“我真的没事，不要请大夫好不好？”宋窈跪坐在床上，扯着顾甑的袖角，语气三分娇，三分嗔，还有四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熟稔，“自从醒来之后，我每天都在喝药，现在一闻到药味我就想吐。”
见不到顾甑，宋窈只能向小喜打听。小喜既是她的侍女，那应当会知道她从前的事。却不想，小喜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外面风声簌簌，屋内灯火昏暗，顾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一身玄色暗纹锦袍站在床边，单手握住她的手腕，眼珠漆黑望着她。
但一转头，看见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时，宋窈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宋窈红着眼眶，眼神倔强看着顾甑，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自她醒来之后，喝药就跟吃饭似的，每天三顿，一顿都不许落下。现在一看见汤药，宋窈胃里就直翻腾。宋窈移开目光：“有点烫，先晾会儿再喝。”让她再缓缓。
他们这位夫人样貌好，脾气好，除了喝药难哄些之外，其他时候都很好相处的，这还是小喜第一次看见她这般决绝。
“不要请大夫，我没事。”宋窈急急阻止。大夫一来，肯定又要给她开药了。
宋窈心里有太多的困惑了。
与外面的天寒地冻不同，顾家后院却是暖意盎然。梳着双髻的侍女小喜，甫一进屋，便被暖意熏的舒展了身子。
“我……”宋窈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奴婢被派来伺候夫人之前，管家就再三叮嘱过，要奴婢一定要伺候好夫人。而且大人虽然回来的晚，但每次回来，都会来看夫人您的。”
继而那人一用力，宋窈就跌进了一个坚硬带着寒意的胸膛里，冷香扑鼻而来。
宋窈仰头去看顾甑。这是她的夫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见到他时，心里总会针扎一般的疼。
小喜见状，忙又道：“夫人从前的事，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夫人是大人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呢！”
“夫人，您身子刚好，不能吹风的呀。”小喜吓了一跳，忙上前关了窗，扶着宋窈坐下。
“夫君。”宋窈抬眸望向顾甑，清凌凌的眸子里，再无从前厌恶憎恨，只有依赖歉然了，“对不起啊，我不记得，我们……”青梅竹马，年少定情的过往了。
这里真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么？可为什么，她丝毫不觉得熟悉呢？
“头不晕了，眼睛也不花了，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宋窈闷闷说着，沮丧捶了捶脑袋，手腕却又被人攥住了。
药晾的差不多了，小喜将药碗捧到宋窈面前：“大人回来时，夫人您已经睡着啦，大人就没吵醒您。但大人每次来，都会在夫人您床边坐小半个时辰呢！”
顾甑见宋窈神色确实无碍，便没再说请大夫一事，他神色淡淡望着宋窈，漆黑如墨的眼里看不出情绪，但为宋窈拨碎发的手却很温柔。
小喜自告奋勇要帮宋窈吹，被宋窈制止了：“不用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顾甑淡淡嗯了声。
她拼尽全力去想，想的头疼欲裂，可脑子里却仍是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让你出门，是因为你的伤没好，而且外面一直在下雪。先前伺候你的人，对你照顾不周，才让你出了那场意外，我已将她们全都发卖了。这场大雪让盛京出了很多人命，这几日我忙于公事，忽略了你，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
外面有人应了声便要去。
见顾甑在床边坐下，宋窈试探问：“你今天不忙么？”
这样一个大权在握的人，好像确实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他们夫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喝药，每次喝药都要哄半天。
最开始，是因为她有头晕目眩的症状，大夫让她卧床休养。后来下了雪，外面天寒地冻的，顾甑怕她受凉，仍不许她出去。
宋窈虽然没出屋子，但她从小喜口中得知，顾甑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是盛京勋贵士族争相想结交的人。
“我哪有那么弱。”宋窈刚说完，就又闻到了熟悉的药味，她立刻满脸抗拒，“拿走拿走，我不喝，我已经好了。”
灯花爆开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顾甑这才开口解释。
这次顾甑伸手抱她，宋窈才没拒绝。宋窈靠在顾甑身上，小声道：“夫君，对不起啊。”她不该怀疑他的。
顾甑性子冷淡，平素说话向来都是言简意赅，宋窈醒来后，还是头一回听他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而且听顾甑说他是在忙公事，宋窈的气这才消了大半。
“啪——”
小喜没想到，宋窈的反应会这么大。
怕苦怕吃药，即便失忆了，这点依旧没有变。
还有顾甑，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他说，她是他的妻子，她真的是他的妻子么？
自醒来之后，宋窈就没出过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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