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谁坐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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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吴，我还在奇怪这么重要的融资包总怎么没带上你呢？你是有什么其他人任务吗？来给我汇报一下吧？还有你那份关于c线的年度预算来我办公室给我讲一下？”顾漪并接他的话，直接一句话秒杀。

    顾漪无奈摇头，“你消息挺灵通啊。”

    进了公司后，刚出电梯迎面便碰到吴川友，公司的财务副总。

    紧接着，宿醉遗留的头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顾漪抬起手想揉下太阳穴，却发现身上传来被裹住的束缚感。

    顾漪边想边喝了一口咖啡，她斟酌了一下开口道：“社会和学校还是有很大不同，奇葩的事只会层出不穷，能保护自己的只有勇敢的自己。

    夏悦连忙开口，一脸期待道：“顾姐我帮你吧。”

    郁亚是一家在J上市的国内私募，也是国内八大金融集团下控股的公司，资本雄厚。

    哦，陆渊的。

    “我是管财务的，具体的销售业务方面我不好多插手，只能你自己看着办。”顾漪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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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有时候没经过兼权尚计的决策，或许更是潜意识里在更深层次的深思熟虑。

    编辑语句，点击发送，搞定。

    但是，昨晚睡前的记忆倒还健在，开始在她脑海里零零碎碎复苏。

    吴川友干笑几声，“我等下还有几个会要开，我让陈助理送过去。”说完他便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匆匆离去。

    从他对她的称呼上也可见一斑。总监和副总不是平级职位，可他这两年却一直没有改口“小顾”这个称呼，她也或隐晦或玩笑地提过，但这位依旧打死不改口，那她干脆拿老吴回敬。

    明亮的光感从视神经一路传导至神经元，顾漪的睫毛末梢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

    她艰难地歪头侧看去，发现原来是因为有衣服盖在自己身上，盖的人似乎很怕她着凉，边角被仔细地掖进身下。

    他这位老板早些年下过生产队，在一些原则是非观上的问题还是很正的，重义气，性子有些粗犷，说的话也格外糙，这几年在商场里有所改善，稍稍多了点文绉绉。

    没过一会儿，小姑娘便端着咖啡杯回来，上面还贴心地给她拉了个花，道：“顾姐，您的咖啡，一杯奶加四分之一包糖。”

    下午，顾漪简直忙到飞起，又是连轴转开三场会，又是审预算驳回几个天马行空的方案，接近七点才有个松口气的空档。

    顾漪费了些力气从里面挣脱出来，压了两件外套，其中一件眼熟得紧，她盯着布料皱眉思考片刻。

    顾漪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行，我知道了。”她话音刚落，就见包志勇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吴川友继续腆着脸道：“昨晚和易总他们聊得不错吧，给我讲讲？”

    读MBA期间的老同学v信上敲她，说她来江城参加个峰会，顾漪和她聊了几句联络感情，然后约好见面时间，便撒了手机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吴川友给你引荐的？你之前怎么没有说？”顾漪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老包一只手捧着他标志性的老干部保温杯，一只手背在身后踱步进来，满脸关怀：“小顾啊，昨晚你没事吧？哎呦早知道我就不该听你的你一个人没问题，你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面还是危险。林烨那狗孙子再让我见到我非扒了他的皮！幸亏你好好的。

    她目前承受的压力达到阈值，并且在心理上产生对陪伴的需求，而陆渊又恰巧碰上她这段特殊时期，那不如就抛个钩子试试。

    吴川友搓着手，一张老脸笑眯眯地同她打招呼：“小顾来啦。最近这一个月你忙坏了吧。”

    她昨晚睡得一般，因为做了一晚的梦，现在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翻出个蛋糕卷啃起来，顺便抽空浏览个人社交软件。

    清晨，一缕阳光悄悄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从原木地板上溜达过，然后又吻上顾漪的脸颊。

    吴川友虽碍不上大事，但像滚刀肉似得恶心人，难以抓住大的把柄彻底除掉，所以也只能这样临场应付。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她对自己作出的选择以及行为是有明确的感知的，甚至明白背后的动机和逻辑。

    顾漪在一旁拿起快要没电的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滑过一排排联系人，自带的滚轮机械音在安静空间里中格外有质感。

    可没过多久，“当当当”办公室门又被敲响了。

    “完成收购是没有写合同的事你慌什么。来做贷后调查什么的也是借口，人家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你的股权质押。你还不上钱才合他们的意，这样就可以让你不得不借新还旧，签下质押。”顾漪转着钢笔，垂眸道。

    外套什么的当然都是幌子，都是成年人了，主动询问背后更是隐秘的信号，表示“我愿意和你继续有牵连”的态度。

    顾漪瞟了吴川友一眼，淡笑点头，没有说话。

    “哎呀，我当时也没想起来。因为也算不上老吴引荐的，不过是很早一次交

    顾漪笑，“行啊，谢谢你。”

    顾漪上午直接请了假，把自己捯饬出一番人样，午后才驱车去公司。

    包志勇也一脸稀奇，“钱到账后别说人了，邮件都没催过一封。现在突然来看，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会不会强行要求我们完成收购啊。”

    事已至此，顾漪也懒得再纠结，拉回工作上：“你最近最好能多接触一些大经销商，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多条路总是好的。x企是大品牌没错，但现在估计出了点问题，最近一批货的尾款拖到现在才结清。”

    职场上的称呼是指向标的作用，往往代表了你在一个公司体系里的地位。比如职位高的叫下属会叫名字或者叫“小王”这类的，而平级里面按照资历称哥、姐，一般少有“小王”这种称呼的。

    她两年前和吴川友各自带着团队进行一项s级的投标竞争，而她顺利拿下晋升总监，而他年过四十仍旧止步在副总监的职位上，因此吴川友一直视她为眼中钉，在工作中少不了阴阳怪气和使绊子。

    问衣物怎么处置这种问题其实是带着隐私色彩的。

    “好。”顾漪接过，吹着气喝了一口，见夏悦一幅像开口却又不敢，活像快憋死她的样子，顾漪见状忍不住笑道：“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视野先是一片模糊，慢慢对上焦后入目是整洁到没有人气的客厅，意识也逐渐回笼。

    “那狗孙子大清早竟然还有脸和易总说这事，易总当然不可能和他胡闹，马上电话打来我这推心置腹，并且承诺，绝对不会因林烨让我们合作成为儿戏。”包志勇认真道，“你......？”

    顾漪不急不慢地喝了口开水，又端起咖啡杯打算去接杯咖啡，提个神。

    “嗯嗯！我一定会吸取教训的。”夏悦认真地点头记下。

    她既然这么做了，也明白了自己目前阶段对应的需求，但也只是需求而已，远未达到欲望的程度。她会如修行者一样严苛地控制欲望，但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需求。

    酒精接手主导人的意志后，总能指导出稀奇古怪的行为。她虽然昨晚喝得上头，但也没有到断片失控的程度。

    顾漪摇摇头，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放下包，夏悦便期期艾艾地跟了进来，小姑娘一脸欲说还休的模样。

    目光一顿，找到了。

    当事人是她，易总却打给她老板，这件事的性质已经从私事上升到公事，无论如何她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这位中年大叔的对付她想法和操作说不上无用，只能说令人十分无语。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个郁亚资产的人下个星期要来，咱们是不是该？”包志勇担忧得抹了把脸。

    陆渊助理回她了，也是意料之中的答复，说是随她怎么处置。

    “那以现在融资进程看，哪怕现在我不松嘴，也大概率要继续借啊，这协议简直是板上钉钉——迟早的事！”包志勇崩溃，“这老吴是真的不靠谱啊，给我推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鱼儿上愿不愿意咬钩子，那就看陆渊自己喽。

    “来做贷后管理的？”顾漪来了点兴致，“他们之前没来过吗？”至少她回来这一个月，没有和郁亚的人接触过。

    她无非是想试试能不能利用陆渊目前对她的兴趣，如果可以那不妥妥的空手套白狼，如果不成，大不了推给酒精让它背锅，她也可以美美隐身。

    否则一件衣服而已，双方都不会自找麻烦这样浪费时间。

    而他说话上的态度以及用词都是上辈对小辈的，对她没有半分该有的尊敬，他挑衅被她警告过后，又捏着鼻子总是溜得最快。

    “进。”

    “有些事只能说慢慢看，慢慢学。”顾漪见夏悦也像是听进去的样子，点到为止，便也不再多言，“行了工作去吧。十五分钟后开会，你去准备一下会议室。”

    这段突如其来的自我检讨让顾漪不禁扬了扬眉，这是哪儿来的呆头鹅宝宝，看来从小到大过得很顺很幸福啊，是一点社会的毒打都没见识过。

    “有的有的有的。”夏悦小鸡啄米似得点头道：“昨天晚上的事实在是太感谢顾姐了，要是没有顾姐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出大学前我也想过碰到职场骚扰该怎么办，可是当我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那时候完全不知所措，一下子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敢动，更可怕的是从那位林总刚开始和我说的是想让我介绍一下公司，说要传授我一些经验，我一开始没有察觉，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目的。”夏悦越说声音越低，头慢慢地垂了下去。

    至于通过助理这样做作的联系方式，不过是她还要摆谱，故作姿态。再者给自己留条退路，如果过几天她改主意了，也不过和他助理联系过。

    随手把两件外套叠在一边，然后顾漪便盘腿仰头靠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缓解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