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替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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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颂微微笑了一下，用低到快听不见的声音纠正，“是孕夫。”

    姜颂不是什么名流世家出身，对家里的生意也没有半分帮助，容貌身材也不算是很出色，在她看来，显然是配不上自己儿子的。

    她慢悠悠地摸到睡衣的一角缓缓勾起，谢明洲顺着她的胳膊看过去，昏暗的房中，白皙的皮肤像是拢了一层莹莹的光晕。

    今天他们来得晚，并没有见到谢爸爸。姜颂还没有见过谢明洲的爸爸，他不怎么带她回家，原因当然是“姜颂不配”。

    “你的情况特殊。”

    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又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我是说，孕妇应该不能同房。”

    不知道是刘海放下来的原因，还是衣服风格的改变，又或者是孕激素的影响，谢明洲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人夫感。丹凤眼不再那么凌厉讥诮，眼角斜下方的泪痣变得明显，连嘴唇的颜色都有了温度。

    谢明洲迟疑了一会儿，问，“妈，您当年怀我的时候孕吐严重吗？”

    她的手被迫停在对方心脏的位置，里面咚咚作响。

    他握着姜颂的手，分不清传来的激烈脉搏是属于她还是自己，浑身的血液涌向大脑和身下，让他喘息不停，浑身燥热。

    谢明洲倒在一边，背对着她，生气了不好哄的模样，但是耳朵尖却红得要滴血，大概对主动求欢这事很不好意思。

    他大概是认床了，认姜颂的床。

    他视工作为一切，不想因此影响工作效率，只好放弃这个不靠谱的方法，换上了宽松的运动外套和卫衣。

    要怪就怪谢明洲一直有健身习惯，身材保持的很好，所以这小肚子才这么明显。

    谢明洲沉吟片刻，拿起手机搜了一会儿，亮给姜颂看，“现在是孕中期，4-6个月，完全可以。”

    孕反消停之后，谢明洲不再需要姜颂的味道，但他没和姜颂说，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状态。

    她顺着圆润的弧度上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往上就要到胸膛了，谢明洲猛地抓住她作乱的手，眼神沉不见底，蛰伏在深潭底的猛兽呼之欲出。

    姜颂像只小猫一样一口一口的抿，她体温低，怕烫。听到问话就放下杯子，“好喝。”

    犹嫌不够似的，他露出牙齿，磨牙一样轻轻咬了一下，最后舔了下她的手背。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谢妈妈一下子红了眼眶。

    看来姜颂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

    “好喝吗？”谢妈妈突然出声问她。

    作为整体造型的搭配，一直梳上去的头发也散下来，卷了几下，看上去有几分当红男明星的影子。姜颂看着他拿着卷发棒熟练操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评价。

    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妈妈的温度，变得安生起来。

    姜颂在陪了他一阵子后自己发现了真相，于是当晚让他回屋自己睡。谢明洲失去了借口，只能回到自己房间里辗转反侧。

    姜颂歪头看着他，柔顺的发丝散在床铺上，桃花眼里含着一汪春水，美得惊心动魄。谢明洲以前从没有觉得姜颂漂亮。但是今天，姜颂好看地让他的心已经快要跳到猝死。

    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反复提示谢明洲好感度在快速增长。

    姜颂没什么意见，她摸摸谢明洲的肚子，“那这个怎么办？”

    凌晨两点半，他纠结万分，再次抱着枕头打开姜颂的房门，悄悄地睡在一边，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胳膊上。

    谢明洲垂眸，“遮着，还能怎么办。”

    谢明洲站在桌旁沏茶，动作一丝不苟。碧绿的瓷杯映出好看的茶色，香气袅袅，他将杯子分别递给妈妈和姜颂。

    “我为什么不行，我很行。”

    镜子里的谢明洲瞪她一眼，精致的理所当然。

    这本替身文里，谢明洲比其他世界里的霸总容易攻略，她偶尔要控制自己别表现得那么深情，以免剧情从BE变成HE彻底崩掉。

    她忍不住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温柔的问，“这是怎么啦？怎么舍得跟妈妈亲近了？”

    谢明洲被提醒了一下，窘迫之中又有一丝恼怒，还没来得及发火，姜颂的手指就安抚似的放在他的肚子上。

    听到她这么说，谢明洲轻轻笑了一下。

    自家儿子高冷，自从小学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拥抱。

    这话让谢妈妈愣了一会儿，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姜颂的肚子上，儿子这么问肯定是有缘由的，难道是自己要抱孙子了？

    谢妈妈的眼神顿时更古怪了，她怎么会不懂儿子的意思，于是摇摇头，打量了他一眼问，“你这是什么打扮？毕业之后就没见你这么穿过了。”

    谢明洲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咳了一声解释，“我睡不着，这个阶段的孕妇容易失眠。”

    怕烫到他，谢明洲将卷发棒放到一边，眼神温和地要化开。他自己在镜子里察觉，又立刻抿紧嘴唇压低眉毛，试图寻找回自己的压迫感。

    这几天，因为他每天都来，姜颂的房间就没有锁门。她大概也不会想到谢明洲会偷摸摸的过来。

    谢妈妈斜睨儿子一眼，嗔怪道，“方才他可是挑了半天呢。”

    周末，谢大工作狂总算是歇下来了，带着姜颂回到了郊区豪宅。

    瞪她瞪的毫无杀伤力。

    她调整了下睡姿，声音轻的有些暧昧，“心跳好快。”

    “你还真是变态。”姜颂说。

    半夜实在睡不着，起来又查查资料忙了会儿工作，将近凌晨两点，再不睡对身体也不好。

    谢明洲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僵了片刻，他摸摸杯子，“换个风格而已。”

    “好好好，这样也不错，帅气。”谢妈妈对儿子当然是百般满意，还提起了谢明洲高中大学没少被女孩子追，有些女孩子外向，跟着司机一路跑，还有的把情书直接发进了她和他爸的邮箱。

    怎么看也不像是怀孕了，莫非是刚怀上还不显。

    姜颂轻笑两声，松开他和他一起去上班。

    “周末和我一起回家。”

    定制的西装几乎都不能再穿，衬衫最底下的扣子也完全扣不住。谢明洲试着用束缚带裹了几圈去上班，结果内脏被挤压，身体难受得厉害，呕吐欲压都压不下去，还频频上厕所，搞得秘书一直隐晦地建议他去泌尿外科。

    屋里黑漆漆的，窗外的灯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让谢明洲能隐约看清姜颂的脸，她睡着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有些冷漠。

    这话是实话，她不怎么喝茶，以为茶就是苦的，但这不知是什么茶叶，醇香甘甜，入口生香，一点也不苦涩。

    她自己都不怎么会卷。

    

    这样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姜颂脸上，和她一点都不合适。

    连续的孕吐反应总算在孕中期消停下来，但苦恼的是肚子也一天一天大起来，微微隆起的弧度让人不得不在意。

    静默了一会儿，他伸手去摸姜颂的睫毛，羽毛似的触感划过指腹，他一遍遍拨弄，焦躁感逐渐被压下去，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下。

    “……”

    如同每一个故事里，霸总都有一个看不起女主的妈妈，这本也一样，谢明洲的妈妈一直不太喜欢姜颂，除了必要剧情，姜颂也不是很愿意见到她。

    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被舔的黏糊糊的手背，“好了，睡觉，别乱来了，你应该不行。”

    姜颂将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拢了拢，最近老有人打量她的肚子，不太适应呢。

    不对，根据剧情来说，由于谢母插手他与江雅瑟的感情，导致那段青涩的恋爱无疾而终，谢明洲应该很少和她交谈，怎么突然又母慈子孝的了？

    姜颂心情莫名变好，她凑近谢明洲，从后面抱住他，双手交叠放在他肚子上。

    姜颂不知道谢明洲还会泡茶，看他的动作很熟练，在家时应该没少和谢母一起喝茶，看来他们关系应该挺好的。

    见她这样躲闪，谢妈妈更确信她是怀孕了，回头脸上带上喜色，“不算严重，但也不好受，闻到一点荤腥就吐。不过这还能忍受，最不能忍的是浑身起湿疹，又痒又痛，挠得全身都破了皮，整晚整晚失眠，外敷内服都没用，熬到把你生下来才解脱。”

    姜颂轻笑，下回还是不要逗他了。

    夜色里，她静静地注视着谢明洲。

    错落有致的中式园林里，谢妈妈一席旗袍坐在院中石凳上，端庄婉约，乌发用簪子挽在脑后，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的多，只看身形，说是二十多岁也有人信。

    直到胳膊酸疼他才打算收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指尖下的睫毛忽地扇起，姜颂睁开了眼睛。

    闻言，谢妈妈叹了口气，看姜颂的眼神也与往日不太一样。如果谢明洲不喜欢姜颂，像以前一样只是玩玩而已，那她甚至不需要出手，等着他们两个分手即可。可是眼下她儿子分明开始在意这个女人。

    两人扯着手谈了谈近况，要走时，谢明洲忽然抱了抱谢妈妈。

    谢明洲指的是谢家在郊外的宅子，她妈妈不喜欢城市里的喧嚣，一直住在那边。

    谢明洲挑眉，“那不是应该的吗？我爸对您不也是这样。”

    姜颂今天穿的鱼尾裙，衬衫收进裙腰，纤柔的腰肢盈盈一握。

    面对她不加掩饰的审视眼神，姜颂微微低头，显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自卑模样，谢明洲见状，伸手拉住她的手，警惕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姜颂笑了下，难以想象，如果到八九月份还是没能解决这个孩子，精致的他该怎么出门。

    谢明洲翻身压在她身上，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换成十指交扣的姿势，放到唇边亲了一口，栀子花的香气环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