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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低沉,语气一如刚成婚两人耳鬓厮磨时的呢喃,热气喷洒在耳朵上,痒痒的,背后传来的温度更是让她无法忽视身后高大的男人。
“夫人那儿方才送了封信出去,看那人去的方向应当是燕然关。”周钰说。
沈岐思绪被打断,他一愣。
“如今可供调动的监察使还有几人?”崔长歌问。
崔长歌颔首,“你瞧,他不是已经到了。”
海东青本就是驯鹰中最有灵性的品种,十分难得,即便沈岐不说,她自然也只会在那两只海东青中挑选。
却说沈岐这边,他从暗牢出来后未回书房,又去了祠堂,空落落的,这里只有他父亲和兄长二人的牌位。去岁兄长回京述职时将母亲的牌位送至了京都祖宅,而今年北离战事平息后,他便也要将父亲和兄长的牌位送回京都了。
既然那些人不惜出卖监察司也要除掉她,那回京之路必然更为凶险,更何况九处仍在京都,她只需知晓皇室众人的动向便可。
“夫人,可要歇下了?”沈岐将那梳子放下,又凑近了几分。
崔长歌道:“九处在京都便够了。”
落雪低声应是,便退下了。
沈岐一双眸子愈发幽深,他心中默念:一梳到尾,举案齐眉。二梳到尾,比翼齐飞。三梳到……
虽说沈岐并未遣人来回话,但她知道沈岐会来的,自成婚起沈岐就从未拒绝过她,哪怕是从前沈岐需要去燕然关练兵时,也会快马加鞭赶回青州城,陪她用完膳。
监察司下设九处,历来由皇室宗亲掌管,上监皇亲,下察百官,所见所闻直达天听,每一任司长无不例外皆是皇帝心腹,更是各位皇子极力拉拢的势力。
崔长歌微楞,面上泛起红霞。
“我就问问,”沈岐摇头,随即便伸手将崔长歌发髻上的一支发钗摘下,他将发钗递到崔长歌手中,低声道:“我来帮你。”
这话不好接,虽说眼下她已经不刻意避着沈岐了,但终究还是不愿意去骗他的,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那几只雏鹰,我会尽快驯出来,届时我替你挑上一只?”崔长歌问。
思及此,崔长歌吩咐:“传信给朔风,让他小心北离所有的监察使,这段时日他便先留在北离,暗中收揽情报,尤其是那位大王子和二王子之间的争斗。”
但因着当年那件事,她自是不会站队任何一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的嫡亲兄长。故而,京都内许多人都容不下她,只有她死在西北府,监察司的势力才能再一次被瓜分。
沈岐坐在一旁,手上拿着本兵书翻阅,实则一直留心崔长歌的动作,见崔长歌已坐在梳妆台前,他便放下手中的兵书,走了过去。
沈岐见崔长歌未接话,也不敢追问,沉默的坐在一旁用膳。
崔长歌摘耳环的动作一顿,垂眸道:“有些事情要处理,便派出去了。怎么了?这两日便要开战了吗?”
“夫人,时辰不早了,可否怜惜明日还需早起的夫君?”
崔长歌自是知道落雪对沈岐多有不满,她便又问起,在北离时落雪可习惯那儿的饮食和气候。
“是。”
可……当真有用吗?
不一会发髻上的珠钗便都取了下来,沈岐又拿过一旁的梳子,轻柔的将发髻松开,从头梳到尾。
“为何不可。”
只是,眼下虽是如此,可时日久了难免不沦为弃子,但她亦有自己的谋划,她自是不愿甘为棋子。
崔长歌狐疑的接过,打开盒子一瞧,正是她惯用的那种。
见沈岐面露迷茫,崔长歌便又重复了一遍,沈岐低声应好,随即又补充道,说是要那两只海东青中的一只。
崔长歌一时怔住,帮她?
崔长歌却答非所问,只说:“总不能事事都靠着你。”
他知晓崔长歌当初答应成婚本就不是因为心悦于他,可这段时日,那些蛛丝马迹崔长歌愈发不再遮掩,清清楚楚的摆在明面上。
说着,沈岐却哽咽了,片刻后他捂着脸,泪水从指缝划落。
崔长歌笑了笑,至少如今他们越是弹劾,那她的司长之位便愈发稳固。
落雪一听竟还牵扯皇室,便知晓定是与那件旧事有关,她当即止住了话头,那件事任何人都不敢在崔长歌面前提起。
那时,她见沈岐早起晚归着实辛苦,便说自己无需他陪。可沈岐不依,直言她孤身一人嫁入将军府,他自是应当千倍百倍对她好。
她敛眸,视线虚虚的落在手中的那只发钗上,她不解,沈岐何故要帮她呢?
沈岐不去查不去想,他尽力的粉饰着太平。
再者说,京中除了明面上的八处和九处外,她也并非全无部署。
她略一思索,瞥了眼落雪,这才道:“这种不重要的小事交给落雪便好,你如今正是事务繁 忙的时候,不好多打扰。”
周钰候在外面,眼见就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便走到门口回话,问沈岐可要现在去主院用膳。
当初接手监察司时她便费了一番功夫清洗各方势力埋下的暗桩,派去北离的监察使,更是慎之又慎。
直至夜半,内室方才转出一道低哑的嗓音,只说要水。
而主院这边,崔长歌从书房出来便见晚膳已摆好,她走到桌边坐下。
如今她自顾无暇,保全自身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
若当真是京都的人搭上了北离,那北离的监察处必然会受到清洗,可眼下北离却并未传来任何异常。
落雪一怔,迟疑道:“殿下,您是怀疑他们叛变?”
又说起崔长歌,沈岐无声的咧嘴一笑,只道今年他央求崔长歌摘荷花送他了,如今已有两支,迟早有一天会摘完那满池子的荷花。
“不用。”
闻言,崔长歌便对着落雪叮嘱,“先放到偏房,将一早备好的羊奶端去,若是有睡着的也得先唤醒,待喝了羊奶才能让它们睡。”
崔长歌将方才写好的信递给落雪,示意她封上,弹劾一事她反倒不怕,毕竟她自荐执掌监察司时便知晓,她那父皇需要的究竟时怎样的一个监察司司长。
“行了,派人将这信送往燕然关,一定要亲手交到赫连律的手上,不用刻意避开沈岐,燕然关的事情瞒不过他的,若是他查,便让他查去,监察司不出手阻拦。”
正说着,便有小丫鬟来回话,说是将军已经到了,眼下去内室换一身衣裳,让夫人不必等他。
前几日他听京都来的那个客商才知晓,原是京都的女子出嫁时,皆会请五福太太替新娘梳头,只是西北府并不兴起。
“那只鹰呢?怎么今日一直未见它?”沈岐问。
待西北这边的战事结束,她便也该离开了,就此逐渐生份,好聚好散,是他们两人最好的结局。
“只要是你的事,便没有小事。”沈岐道。
“殿下,您如此行事只怕是不合规矩,若是御史台参您一本,圣上那不好交代。”
一声惊呼响起,便见裙角翩飞,沈岐抱着崔长歌朝内室走去。
毕竟她失踪的消息对于京都某些人来说必然不会时秘密,能压下这个消息的半年之久的,自然也只有她那父皇。
崔长歌思忖片刻,“那便将八处的人全部调出京都,分散至青州城回京的沿途的各城。”
崔长歌自是点头应下。
不一会,便听周钰来禀,说是那几只雏鹰已送来了,不知眼下可要送到主院来。
沈岐听了,起身走了出来,伸手接过周钰递来的湿帕子,将脸上泪痕擦拭干净。
或许不是出了一个叛徒,而是北离监察处所有人悉数叛变。
“若是皇室有人将他们卖得干干净净,为求自保,他们别无他法。”
沈岐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三个杯子,将酒满上后,他拿起一杯一饮而下。
沈岐脚步一滞,淡淡颔首,“知道了。”
“可要派人……”周钰道。
崔长歌冷笑一声,垂眸视线扫过桌上那一本本册子。
落雪便随着周钰去安置那几只雏鹰。
若她当真规规矩矩,百官交口称赞,反倒会让父皇心生忌惮。
“那京都的风向,我们如何得知?”落雪问。
《殿下她一心和离》
“不是说,不用等我吗?”沈岐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袍,说着便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茶叶没了,怎不和我说。”
落雪站在一旁,不好气的道:“小姐,奴婢和您说的可是要紧事,您那伤到底是伤了根本,得好生将养,您倒是也上上心。”
落雪上前两步正要替她布菜,却被崔长歌打断,她说:“沈岐会来的,等他来了再用膳罢。”
落雪略一思索,低声回禀,眼下监管昱朝各府的一至五处皆抽不出人手,但是八处本是监察百官,但自半年前她失踪,在京都便掣襟肘见,寸步难行,眼下倒是能抽调出不少人手。
也正是因此,崔长歌晚上为避着沈岐,便只得将监察司的部分事务分发下去。
“他也没派人说要来用膳,眼下已是用膳的时辰了,您便是不等他又如何。”
烛浪翻涌,白皙的手臂从锦衾下伸出,又被无情拽回,云雨歇了又起,白皙与古铜色交织难分,偶有婉转的啜泣声传出。
他又絮絮叨叨的说起和南曲联盟一事的详情,待明日他回燕然关便会将那些浑水摸鱼之辈全揪出来,这一次里应外合之下,定然会大胜北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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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那儿方才送了封信出去,看那人去的方向应当是燕然关。”周钰说。
沈岐思绪被打断,他一愣。
“如今可供调动的监察使还有几人?”崔长歌问。
崔长歌颔首,“你瞧,他不是已经到了。”
海东青本就是驯鹰中最有灵性的品种,十分难得,即便沈岐不说,她自然也只会在那两只海东青中挑选。
却说沈岐这边,他从暗牢出来后未回书房,又去了祠堂,空落落的,这里只有他父亲和兄长二人的牌位。去岁兄长回京述职时将母亲的牌位送至了京都祖宅,而今年北离战事平息后,他便也要将父亲和兄长的牌位送回京都了。
既然那些人不惜出卖监察司也要除掉她,那回京之路必然更为凶险,更何况九处仍在京都,她只需知晓皇室众人的动向便可。
“夫人,可要歇下了?”沈岐将那梳子放下,又凑近了几分。
崔长歌道:“九处在京都便够了。”
落雪低声应是,便退下了。
沈岐一双眸子愈发幽深,他心中默念:一梳到尾,举案齐眉。二梳到尾,比翼齐飞。三梳到……
虽说沈岐并未遣人来回话,但她知道沈岐会来的,自成婚起沈岐就从未拒绝过她,哪怕是从前沈岐需要去燕然关练兵时,也会快马加鞭赶回青州城,陪她用完膳。
监察司下设九处,历来由皇室宗亲掌管,上监皇亲,下察百官,所见所闻直达天听,每一任司长无不例外皆是皇帝心腹,更是各位皇子极力拉拢的势力。
崔长歌微楞,面上泛起红霞。
“我就问问,”沈岐摇头,随即便伸手将崔长歌发髻上的一支发钗摘下,他将发钗递到崔长歌手中,低声道:“我来帮你。”
这话不好接,虽说眼下她已经不刻意避着沈岐了,但终究还是不愿意去骗他的,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那几只雏鹰,我会尽快驯出来,届时我替你挑上一只?”崔长歌问。
思及此,崔长歌吩咐:“传信给朔风,让他小心北离所有的监察使,这段时日他便先留在北离,暗中收揽情报,尤其是那位大王子和二王子之间的争斗。”
但因着当年那件事,她自是不会站队任何一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的嫡亲兄长。故而,京都内许多人都容不下她,只有她死在西北府,监察司的势力才能再一次被瓜分。
沈岐坐在一旁,手上拿着本兵书翻阅,实则一直留心崔长歌的动作,见崔长歌已坐在梳妆台前,他便放下手中的兵书,走了过去。
沈岐见崔长歌未接话,也不敢追问,沉默的坐在一旁用膳。
崔长歌摘耳环的动作一顿,垂眸道:“有些事情要处理,便派出去了。怎么了?这两日便要开战了吗?”
“夫人,时辰不早了,可否怜惜明日还需早起的夫君?”
崔长歌自是知道落雪对沈岐多有不满,她便又问起,在北离时落雪可习惯那儿的饮食和气候。
“是。”
可……当真有用吗?
不一会发髻上的珠钗便都取了下来,沈岐又拿过一旁的梳子,轻柔的将发髻松开,从头梳到尾。
“为何不可。”
只是,眼下虽是如此,可时日久了难免不沦为弃子,但她亦有自己的谋划,她自是不愿甘为棋子。
崔长歌狐疑的接过,打开盒子一瞧,正是她惯用的那种。
见沈岐面露迷茫,崔长歌便又重复了一遍,沈岐低声应好,随即又补充道,说是要那两只海东青中的一只。
崔长歌一时怔住,帮她?
崔长歌却答非所问,只说:“总不能事事都靠着你。”
他知晓崔长歌当初答应成婚本就不是因为心悦于他,可这段时日,那些蛛丝马迹崔长歌愈发不再遮掩,清清楚楚的摆在明面上。
说着,沈岐却哽咽了,片刻后他捂着脸,泪水从指缝划落。
崔长歌笑了笑,至少如今他们越是弹劾,那她的司长之位便愈发稳固。
落雪一听竟还牵扯皇室,便知晓定是与那件旧事有关,她当即止住了话头,那件事任何人都不敢在崔长歌面前提起。
那时,她见沈岐早起晚归着实辛苦,便说自己无需他陪。可沈岐不依,直言她孤身一人嫁入将军府,他自是应当千倍百倍对她好。
她敛眸,视线虚虚的落在手中的那只发钗上,她不解,沈岐何故要帮她呢?
沈岐不去查不去想,他尽力的粉饰着太平。
再者说,京中除了明面上的八处和九处外,她也并非全无部署。
她略一思索,瞥了眼落雪,这才道:“这种不重要的小事交给落雪便好,你如今正是事务繁 忙的时候,不好多打扰。”
周钰候在外面,眼见就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便走到门口回话,问沈岐可要现在去主院用膳。
当初接手监察司时她便费了一番功夫清洗各方势力埋下的暗桩,派去北离的监察使,更是慎之又慎。
直至夜半,内室方才转出一道低哑的嗓音,只说要水。
而主院这边,崔长歌从书房出来便见晚膳已摆好,她走到桌边坐下。
如今她自顾无暇,保全自身才是眼下最为重要的。
若当真是京都的人搭上了北离,那北离的监察处必然会受到清洗,可眼下北离却并未传来任何异常。
落雪一怔,迟疑道:“殿下,您是怀疑他们叛变?”
又说起崔长歌,沈岐无声的咧嘴一笑,只道今年他央求崔长歌摘荷花送他了,如今已有两支,迟早有一天会摘完那满池子的荷花。
“不用。”
闻言,崔长歌便对着落雪叮嘱,“先放到偏房,将一早备好的羊奶端去,若是有睡着的也得先唤醒,待喝了羊奶才能让它们睡。”
崔长歌将方才写好的信递给落雪,示意她封上,弹劾一事她反倒不怕,毕竟她自荐执掌监察司时便知晓,她那父皇需要的究竟时怎样的一个监察司司长。
“行了,派人将这信送往燕然关,一定要亲手交到赫连律的手上,不用刻意避开沈岐,燕然关的事情瞒不过他的,若是他查,便让他查去,监察司不出手阻拦。”
正说着,便有小丫鬟来回话,说是将军已经到了,眼下去内室换一身衣裳,让夫人不必等他。
前几日他听京都来的那个客商才知晓,原是京都的女子出嫁时,皆会请五福太太替新娘梳头,只是西北府并不兴起。
“那只鹰呢?怎么今日一直未见它?”沈岐问。
待西北这边的战事结束,她便也该离开了,就此逐渐生份,好聚好散,是他们两人最好的结局。
“只要是你的事,便没有小事。”沈岐道。
“殿下,您如此行事只怕是不合规矩,若是御史台参您一本,圣上那不好交代。”
一声惊呼响起,便见裙角翩飞,沈岐抱着崔长歌朝内室走去。
毕竟她失踪的消息对于京都某些人来说必然不会时秘密,能压下这个消息的半年之久的,自然也只有她那父皇。
崔长歌思忖片刻,“那便将八处的人全部调出京都,分散至青州城回京的沿途的各城。”
崔长歌自是点头应下。
不一会,便听周钰来禀,说是那几只雏鹰已送来了,不知眼下可要送到主院来。
沈岐听了,起身走了出来,伸手接过周钰递来的湿帕子,将脸上泪痕擦拭干净。
或许不是出了一个叛徒,而是北离监察处所有人悉数叛变。
“若是皇室有人将他们卖得干干净净,为求自保,他们别无他法。”
沈岐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三个杯子,将酒满上后,他拿起一杯一饮而下。
沈岐脚步一滞,淡淡颔首,“知道了。”
“可要派人……”周钰道。
崔长歌冷笑一声,垂眸视线扫过桌上那一本本册子。
落雪便随着周钰去安置那几只雏鹰。
若她当真规规矩矩,百官交口称赞,反倒会让父皇心生忌惮。
“那京都的风向,我们如何得知?”落雪问。
《殿下她一心和离》
“不是说,不用等我吗?”沈岐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袍,说着便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茶叶没了,怎不和我说。”
落雪站在一旁,不好气的道:“小姐,奴婢和您说的可是要紧事,您那伤到底是伤了根本,得好生将养,您倒是也上上心。”
落雪上前两步正要替她布菜,却被崔长歌打断,她说:“沈岐会来的,等他来了再用膳罢。”
落雪略一思索,低声回禀,眼下监管昱朝各府的一至五处皆抽不出人手,但是八处本是监察百官,但自半年前她失踪,在京都便掣襟肘见,寸步难行,眼下倒是能抽调出不少人手。
也正是因此,崔长歌晚上为避着沈岐,便只得将监察司的部分事务分发下去。
“他也没派人说要来用膳,眼下已是用膳的时辰了,您便是不等他又如何。”
烛浪翻涌,白皙的手臂从锦衾下伸出,又被无情拽回,云雨歇了又起,白皙与古铜色交织难分,偶有婉转的啜泣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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