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逝者如斯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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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是垃圾。

    除了器官贩卖，还能摘取颈后的腺体，提取高浓度的Oga信息素。有很多找不到O对象的A都喜欢这个。高浓度的Oga信息素还是一种战略武器，适当的投放会让敌人的队伍陷入混乱。

    那片刚开始不如老头巴掌大的烧伤，现在已经随着绯卢斯一起长大了，在他的腰侧绽开了一朵扭曲的花，平时他都把它藏在衣服下。

    站街的当然没有Oga，即使在如今Oga也是社会的少数群体，如果沦落到这里，最差也会住在红房子里。

    绯卢斯去的那家红房子，是最安全的。有些红房子会为了给客人助兴，放一些“佐料”。

    女Beta扔了20包，转身又拿了很多包出来。碎掉的袋子散发出食物的味道，引诱了更多流浪儿的探头探脑。

    绯卢斯就捱了不少黑拳和黑脚，但是他凭借一股不要命的气势，抢走了两袋食物，毕竟他现在要喂养两个人，一个他自己一个老头。

    “你知道么……除了餐粉还有很多东西能吃。”老头的呼吸声很明显。他看着绯卢斯送到他面前的大碗，还有绯卢斯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碗，笑了笑。

    西格玛星系是野蛮之地，食物链从上到下，大鱼吃小鱼，而流浪儿是最底层，连食用的价值都没有，是拿着显微镜才能看到的微生物。<                                                今天的饭菜为了讨女Beta的欢心，已经被浪费了许多。

    低着头的绯卢斯穿过人群，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个Oga，正如老头所说，他比同龄人强壮，身高更高，他注定是Beta或者Alpha。

    因为红灯区的营业时间很固定，现在几乎就是所有红房子统一清扫厨余垃圾的时间段。

    为了不碍贵人们的眼，他们都藏在垃圾后面，最近的地方已经被他们占领了，绯卢斯知道他们是一个帮派的，他打不过他们，就藏在了稍远的地方。

    老头大口大口地喝着糊糊，绯卢斯也在喝。

    这个故事开始于星历2491年。星历是人类踏足宇宙后设定的非自然历法，联邦和帝国都在使用，是它们曾经同出一源的证明。

    老头扬起还能动的手，虫子们轰然飞起来。

    “我快死了，绯卢斯。”老头在一切结束后说。

    有的流浪儿已经着急了，在她还没关上们的时候就冲了上去，然后就被红房子的自动防护装置射穿了手掌，一股肉香的焦味在空气中蔓延，Beta哈哈大笑，关上了门。

    老头睡着了，绯卢斯找出来两个碗，将今天拿到的食物倒进去。

    “我知道。”绯卢斯的眼睛看着他身上的腐肉，那些虫子又围过去了。

    绯卢斯在门口停下，答应了一声走出去。

    “你的父母身体一定很不错，只有身体强壮的父母才会生下来优质的孩子。”老头的喉咙里像是卡了痰，他呼哧了几口气，终于放弃了清空自己的喉头。

    其他人都不在意，跨过他的身体，只是在正式吃之前小口的尝尝，防止自己不小心也中招。

    绯卢斯曾经听说O的全身都是宝，红房子的O年老色衰最后就会被送进黑诊所，榨取最后的价值。

    绯卢斯发油发臭的头发用一根布条绞在一起绑在脑后。

    这里的蟑螂确实很多。因为这里并不贫穷，蟑螂只会在食物丰富的地方聚集。

    他的碗里明明没有掉蛆进去，但是他却仿佛嚼破了蛆虫轻薄的外皮，粘稠的汁液混和在一起进入空置的胃，幻想的恐惧击溃了他。

    “今日新……餐粉，蛋■■20%，■合■生素30%，■粉50%。”绯卢斯只认得一些字。但是他知道能被老板挂出来的，一定是好东西。

    “我给你用了珍贵的伤药，”老头长长的眉毛盖住了他的眼睛，肮脏的衣物爬满了苍蝇，“你活了下来就要报答我。”

    他走到了红房子的背后，那里会打包丢出来客人们吃剩的酒菜。已经有几个流浪儿虎视眈眈的守在垃圾桶旁边。

    他飞快的将食物藏在衣服里，好在他高瘦，能撑起来衣服让别人看不到，一边走一边颤抖，双臂交叉在胸前，机警地看向周围。

    没过一会儿，清洁工们来了，他们把那个小孩拖走。

    他熟练的将老头翻身擦洗，苍蝇和飞虫在他们头顶盘旋。他从老头的腿上扣出来了三条蛆丢在地上，老头没有感觉，只是夸赞他做的好。

    对于他们来说，男女才是最大的分别。女童的身体大部分天生比男童柔弱，这导致混乱区的儿童男比女多，但是女童比男童步入分化期更早，这能让她们更早的获得自保的力量......Beta不限男女性别，同样的，Oga和Alpha也不限。

    是惨绿的糊状物，里面掺杂着一些骨头。他把大碗端到老头面前，老头这似乎才醒了。

    似乎是因为快死了，他笑得格外多，绯卢斯认为这是对他做的好的奖赏。

    老头似乎是帝国退伍兵，绯卢斯认真听他的话。

    绯卢斯点点头。是的，现在老头不能动，他要担负起喂养老头的责任。

    不过在青春期到来之前，ABO的性别对孩子们只是一个遥远的概念，尤其是降生在联邦与帝国交界处混乱区的新生儿。

    他没考虑太多，只是悄悄从店铺阴暗墙角放各种驱虫驱鼠药的盒子里，拿了一些蟑螂食丸回了家。

    一条白胖的由他的血肉抚养长大的蛆掉进了碗里。

    最简单的食物就是“餐粉”，餐粉经过科学的配比，里面有种种人类必须的营养成分，是全社会流通的最大量的食品。只要有水就能冲泡成糊，没有水干吃也可以。

    “现在，你该出去觅食了，呵呵。”老头指了指窗外。

    有一个油点炸在了绯卢斯探出的头的嘴边，他咽了咽口水。

    《大小姐，请收下我[GB]》

    “呵呵。”老头已经把餐粉糊糊喝完了，“蟑螂药呢？”

    周围的小商店的老板和清洁工们打招呼，递给了他们一些东西，然后换了门口的立牌。

    绯卢斯用手擦了擦嘴，怕自己碍到老头的眼，低头把偷来的蟑螂食丸给他。

    有的流浪儿已经迫不及待将落在地上的食物捡在嘴里了，绯卢斯咽了咽口水，飞快朝家里走。

    阴暗后巷中的争夺战一触即发，一群毛茸茸的小鬼头全部钻到了垃圾箱里，伴随着拳打脚踢，踏着别人才能抢到最多的吃的。

    穿着干净的女Beta两只手里各抓了10个袋子，像懒得走出来，站在门框里向对面的垃圾桶投掷。

    绯卢斯因此更卖命了，手更快更轻，消瘦的尖下巴配上他红色的大眼睛，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为了适应时常多变的环境，人类除了有科技改变星球环境作为保障，还分化出了Alpha、Beta、Oga，作为第二性别。

    这似乎让她高兴起来了，她说：“开饭了，小垃圾们。”

    这里是帝国边境西格玛星系中最畸形也最繁华星球，以红灯区闻名，而老头和他就住在红灯区里。

    外面就是一片热闹的大街。

    最后还有O的生殖系统，这点绯卢斯从来没听明白过，他也不敢问老头，只能自己理解为——把O的生殖腔摘下来连接机器，就是他们说的人工子宫，可以用来生孩子。

    街边的Beta们吞云吐雾，身上充满了各种复杂的冲鼻的香气。

    绯卢斯的眼睛亮了亮。

    “哗啦，”后门铁链的声音响起，有人解开了锁。

    “你以后可能是个Alpha，不过现在十岁大的孩子就能要你的命，毕竟你才七岁，”老头笑了笑，“别忘了我曾经教你的打架技巧，能用的全都用，能搏命就不要留手。”

    不过在足够贫穷和混乱的地区，能吃的东西不止这个。

    “今天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包蟑螂药，他们太多了。”

    老头把碗伸到他面前，里面还有挂壁的餐粉糊，绯卢斯看了看他，确定没有会错意，就把

    老头说他推断绯卢斯出生在2491年，因为他捡到绯卢斯的2493年他看起来才两岁。

    不过儿童的存活率本来就不高，但令人安心的是，大人都有一个默认的规则——不对孩子出手。

    此时的绯卢斯还没想过，为什么儿童分化成O以后，红灯区的大街上依然见不到Oga。

    从狭小的房门中走出来，面对的是一个头顶有各色光彩，脚下却漆黑一片的窄巷，空气中充满了腐臭和尿骚的味道。

    还有其它地方的后门扔出来食物，绯卢斯穿过哄抢的人群，看到一个小孩吃了剩菜后突然抽搐躺倒。

    “啪！”“砰！”她砸得很准，并且怒气冲冲，有几个袋子受不了力量直接爆炸了，油和冷汤溅出了五六米远。

    7岁的绯卢斯点点头。他瘦，但是并不小。至少要比这条街上其他同龄的孩子强壮。

    他的温情时间被打断了。

    他指望着自己能让老头满意，能从他嘴巴里听到更多关于自己的事。

    妖媚的Beta和性急的Alpha在小巷的入口正打算往里走，绯卢斯低着头贴着墙，瘦得像张纸片侧着身体路过他们。

    “蛆也能吃。”

    老头说他捡到绯卢斯的时候，他背后到腰侧有一片烧伤，流着黄色的脓水。

    时至今日，人类已经回不去曾经蓝星的故乡，但却拥有着比之蓝星资源和数量都更丰富的星河，人类所占领的星系一共有十几个，目前探索进度还在扩张。

    绯卢斯已经忘了自己3岁之前的事，现在他被一个将死的Beta老头“收养”。

    “呕。”绯卢斯直接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