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逗弄 青丝交缠，气氛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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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姑娘留步。”管家开口，语气带着商量的意味，“我家公子唤您去书房。姑娘若无要紧事儿，不妨走一趟？”

    “若我言不要，你待如何？”扶楹启唇。

    扶楹不知，此人正是昨晚言语失当的婢女，她淡淡瞥了那人一眼，“盈玉跟我情同姐妹，你把她晾在外间，便是对我颇为不敬。”

    但她面前坐着的，是裴行砚，一个清冷绝尘的公子。

    扶楹眸中含笑。

    裴行砚不出声，扶楹便也不开口。

    锦被围在身上，腿间的酸痛感还在，但瞧着，是上过药了。

    *

    盈玉虽想跟着，但也并非不懂规矩，“那儿的花开的不错，奴婢去瞧瞧。须臾姑娘出来，唤奴婢一声便可。”

    许是未觉着他的冷然，扶楹动作也便大胆了些，在不远处寻了软榻坐下。

    因方起身，嗓子还未润润，话说的极慢，黏糊糊的，听着没有力度。

    男人并不唤她过去，但见少女气鼓鼓的模样，眉头稍动，却也不知哪里惹到她了。

    自然自在。

    明明，本意是为难他的，问题怎的又抛给她了。扶楹答不出，只轻轻哼了声，温软极了。

    但念着昨个小厮那话，心下还有疑惑未解。

    这般想着，婢女脸颊发烫，娇羞低头。

    裴行砚起的早，已用过膳食。

    婢女起身，亲自去请盈玉进来。

    裴行砚端坐在条案前，手执狼毫笔，宣纸上字迹未干。

    玉手放在锦被上，鬓边碎发浸湿，贴在侧颊，全身泛红，是被欺负惨了。

    “是。”婢女低头应声，“妹妹晓得了。”

    扶楹坐起身，指尖捏在被面上，眼睫轻颤。

    扶楹怔然，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瞧着，倒似只她一人在意。

    男人步伐沉稳，一步步走近，至床边止步。

    他怎的，昨夜那事过后，竟没有其他话，要同她说？

    “可是要起身？”裴行砚问她。

    也是，不同与苏扶楹这般的贵女，她既貌美，性子又是极活泼的，自然能入公子的眼。

    两人换了位置，男人坐在软榻上，少女只得攀上他的肩膀，青丝交缠，气氛升温，说不出的暧昧拉扯。

    待听见门阖上的声响，扶楹忍不住抿唇，心里想的却是。

    入夜，微凉月光洒下，堪堪照亮屋内。

    “嗯。”扶楹应声，问盈玉一句，“你可用过早膳了？”

    婢女低头立在一侧，不敢再上前，盈玉瞪了她一眼，“即便未用膳，奴婢也不敢在这儿吃。怕不是，奴婢用些，旁人便咬牙，恨不得啖奴婢的肉呢。”

    裴行砚他好生幼稚。

    入眼，是陌生的素色纱帘，扶楹茫然一瞬，待凉风拂过，眸底才渐渐清明。

    “姑娘言重了。”

    还未进门呢，便耍主人家的威风。

    小丫头性子率真，句句站在她这边，扶楹心间划过暖意。

    “我虽不是你府上的主人，却也是贵客。不敬客人是为失礼，有何惩罚，想必你心中应是清楚。”扶楹嗓音极冷。

    翌日巳时。

    修长手指落在少女腰间，只手抱着，微微倾身，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拿起不远处的汤药。

    少女一袭雾青色长裙，眉眼漂亮，抬眼看他时，白皙脖颈露出，红痕未消，碎发微散，没于衣襟，衬得小脸愈发温软。

    盈玉在后院待久了，对婢女心中想法了然，阴阳怪气一番，还是觉着不忿。

    *

    扶楹羞涩，转过身，下令道，“你们出去等着，我自己来就好。”

    明明是欲念填不饱的孤狼。

    屋内，扶楹困倦，眸底蒙着雾气。

    哼！她为何要听他的？

    婢女慌乱，压下心底的想法，跪下道，“奴婢知错，还望姑娘万万不要与我家公子讲。”

    男人俯身，离她极近，气息清冽，却让人无法忽视。

    *

    姑娘也是，怎的与裴家公子再次牵扯到一块了。

    裴行砚忍不住怜惜，轻拍在她脊背，宽慰一句，嗓音低沉道，“睡吧。”

    扶楹方踏出房门，便见管家往这边来。

    罢了，此处终究不是苏府。扶楹摆了摆手。

    但避子汤？

    若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定然要慌乱无措地安抚一番了。

    裴行砚好整以暇垂眸。

    《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

    扶楹出神想着。

    婢女摇了摇大丫头的衣袖，模样娇俏，“好姐姐！方才是妹妹失言，您大人大量，莫放在心上。”

    见大丫头走了，婢女脸色一变，颇不服气，心中不由得暗想。

    待想起什么，盈玉俯身，在扶楹耳边小声开口，话语直白，“姑娘，您可用了避子汤？”问罢，盈玉怜惜接着道，“避子汤性寒，又是极伤身子的。”

    莫不是，公子心中知晓了她的心意？

    扶楹蹙眉，抿唇不应。待想到什么，心下气恼了些。

    扶楹垂眸，掩下眸中神色，待想了一番，才回，“劳烦您带路。”

    婢女们携衣裙缓步进来，福了福身，言，“姑娘晨安。”了了，方走近，伺候贵人起身。

    届时，谁看谁眼色，还不一定呢。

    反正，觉着害羞的，本就不应是她。

    盈玉从外间进来，俯身行礼道，“夫人方才还念着姑娘，说您今儿好不容易疲懒一回，让下人莫去打扰您休息。姑娘瞧瞧，可要现在回去？”

    在扶楹瞧不见的地方，婢女也不愿装了，全然不觉着自己有错，只心中讥讽。

    扶楹仰面，觉着不太自在，出声道，“你不要离我这样近。”

    男人未着玄色衣袍，换以月牙白，同色系的玉佩挂在腰间，随动作轻轻晃动，仍是清冷如月的模样。

    见裴行砚立在床边，静待着，无了其他动作，扶楹耳尖绯红，眼睫颤了颤，道，“我要起身。”

    因身子靠

    婢女们低眉言，“是。”随后，轻手轻脚退下。

    日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小小的一团。

    扶楹鼓了鼓颊，有些不满。

    “你唤婢女进来便好。”

    扶楹点头，只手提起长裙，踏门而入。了了，阖上门，才望过去。

    待听见有人进来，扶楹回神，抬眼望去。

    未察觉到，裴行砚起身，绕过案桌，行至她面前，冷情漆黑的眸子垂下，静然望她。

    裴行砚眉间微动，视线落在她身上，似是未想到她会这样答。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一时不察，竟被他揽腰抱起，扶楹惊住，唇瓣殷红，张了张，“你……”

    扶楹眸子睁大，哑声。

    她不过是管家夫人的妹子，也不知在神气什么。

    帘子还悬着，里面场景未能看清。

    盈玉同姑娘一起长大，断然不愿看姑娘嫁人为妇。再者，姑娘还要科举成事呢，怎能困于小情小爱。

    听见声响，抬眼望她，眸色深邃却不冰冷。

    扶楹手指玉匙，搅拌了搅拌，听婢女道，“苏姑娘，盈玉姐姐刚刚来过，正在外间候着呢。”

    这般念着，盈玉不会觉着自家姑娘不好，对裴行砚却是更为不满。

    婢女离院子极远，只在听到唤声才进去。当夜，热水换了三四回。

    扶楹端坐，面前的膳食都是方做好的，热气蒸腾，氤氲眼眶。

    今早，公子还多看她了一眼呢。

    裴行砚嗓音低沉，带着明显的纵容。

    裴行砚眸子冷情，说出的话却一点不搭，“为何不要我帮你？”

    “奴婢瞧着，裴家公子待您，也就这样。”小丫头瘪嘴，“若不然，这婚事咱们退掉也罢。”

    他如昨夜那般唤她，“扶楹想我如何？”

    屋内一时静默。

    全然未料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白日小憩了会儿，现在虽时候不早了，小丫头却也不觉着困，转身瞧了眼，小声开口。

    任凭她如何求，大丫头都不出声，在婢女快哭出声来时，才道，“今儿就罢了，下次可长个心眼。”

    *

    “我……”扶楹咬牙。

    好半晌，才没好气吐出四个字，“有失分寸。”

    大丫头是管家夫人的妹子，知晓的自然多些，听了这话，只淡淡扫婢女一眼，开口道，“暂先不言苏姑娘，单论起公子，岂是不懂规矩之人？”

    了了，交代一句，“这话，说与我听便罢，若被旁人听到了，你断然讨不到好。”

    “公子与苏姑娘这般行事，岂不是不合礼法？”

    不。想起昨夜的欢爱，扶楹咬牙。

    即便不猜，也知她耳尖定然红透了。

    苏姑娘面善，性子又极软，若她日后攀上公子，定能捞个侍妾当当。

    少女太纯情了，乖软得让人更想逗弄。

    身上的指印还未消去，婢女们脸红，指尖挑起肩带，不敢多言。

    扶楹疑惑抬眸                                                ，裴行砚他……应会遣人备上的吧？

    日后，若她攀附上公子，谁哭谁笑还不一定。

    管家在前面引路，至书房止步，“姑娘自行进去便是。”

    这人不备下避子汤就罢了，竟还要她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