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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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那边是什么？”

    大多是哪家公子爱恋哪家小姐，不然就是民间乡野的怪事。

    今晚公子赴宴，中途，小厮慌张回府，说是遣人把苏姑娘接到府上，模样甚是急切。

    再也忍不住，莹白手指攀上男人肩膀，嗓音又轻又细，温软得不像话，好脾气地打着商量，“你先出去，好不好？”

    少女纤细的背绷得极紧，玉白脚趾弯起，目色迷蒙，难耐地溢出一声嘤咛，“你……”

    他垂眸，眼睫随之低下，遮盖眸中压抑翻滚的情绪。

    前些天儿，将军夫人才邀夫人贵女们踏春，今个，将军又亲自做东款待朝臣。

    花枝娇弱柔嫩，只得护在掌心，哪能禁他这般挑逗、捉弄。

    他怕下人办事不利索，便自个领侍卫出来了。

    男人滚烫的气息渐近，裴行砚俯身，轻咬在少女的唇边。

    少女张口欲辩，嗓音黏黏糊糊，“才不是？”

    “我呀！定是日日惦记着你。”

    “那样？”裴行砚俯身。

    “不然，我今儿不邀旁人，单邀你赴宴？”

    眸子深沉，仍是清冷如月，若非喘息声愈发粗重，小厮还以为，公主的计谋未得逞呢。

    然，不知想起什么，安锦华单手支起下巴，有些懊恼，出声言，“我倒忘了，你家那位裴公子，今晚也会赴宴。若是遭齐小姐看中，怕是，一场风波是免不了了。”

    这般行事，也未免太过张扬了些。

    扶楹看过去。

    安锦华宽慰一句，“你无适龄胞弟，我兄长又是个不争气的，即便父亲有想法，齐家小姐也断然看不上他。”

    苦的，怕是只有我们扶楹了。

    裴行砚神情冷淡，扫了小厮一眼，哑声下令，“你先退下。”

    见扶楹未应，小厮暗道不好。

    扶楹应下。

    他问，“可以吗？”

    “不过，这些与咱们也无干系。”

    接着，身子转向扶楹，道，“我家公子，便劳烦姑娘照看了。”

    扶楹眸子睁大，是被惊住了。

    小厮跟在公子身后，见公子无了其他动作，赶忙俯身，言明，“苏姑娘不知，我家公子一时不察，中了公主的算计。”

    应是哪家老爷做东，宾客携伴，来往不绝，马车停在两侧，欢笑声四起，很是闹哄。

    扶楹意外，问道，“您来，是有要紧事儿吗？”

    裴行砚方归府，一身黑衣，面若玉冠。

    一同遮住的，还有满房春光。

    自公主府出来，安锦华邀她去福宴楼用膳，扶楹本想拒了，安锦华却道，“咱一起去吧。嫣然也在。”

    了了，安锦华摇揺头，兀自嘟囔一句，“可圣旨哪里好弄。寻常官员，穷尽一生，怕也得不到陛下恩泽。”

    “这你便不知了吧。”

    但怕扶楹不信，小厮仍是低声解释道，“此药乃蛮族之物。”小厮犯了难，顶着公子迫人的视线，接着言，“说是，说是只得男女欢好，方可解。”

    少女视线与男人相接，莫名地，扶楹脸颊发烫，耳尖也染上一抹娇艳的粉色。

    行砚表兄他……方才自称什么？

    安锦华与扶楹同坐一辆，婢女们也偷得空闲，凑到一起，谈些旁的事儿。

    周嫣然正在门口等着。

    姑娘们会面，谈话随性大方，唤人温了热酒，屋内有些微醺。

    后半句话未说出。

    小厮原以为公子会高兴，哪成想，公子只淡声下令道，“日后，唤她为苏姑娘便可。”

    “

    管家也不知事情全委。

    “嗯？”裴行砚好整以暇地望她，接着，俯身，慢慢靠近，薄唇贴在少女滑腻的脖颈，顺势向下，触感微凉微痒。

    夜晚风凉，管家本让扶楹进去等，却被拒了，只好请她去门檐下避风。

    方入府，扶楹被带到了裴行砚院中。

    扶楹咬牙不答，只这般想着，意识恍惚，她竟不知把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果酒微甜，却不醉人。

    夕阳落山，光线昏黄，余晖洒在大地上，一片宁静。

    再者，那日樱花树下碰面，她早已暗许芳心，此生，唯他不嫁。

    瞧见她们下来，挥了挥手，笑，“可算来了。”

    小厮悄悄抬眼，瞧了瞧自家公子。

    她唤，“行砚表兄，你……”可还好？

    不知为何，母亲知晓她心悦姜正然，这些天，总央她去会见其他公子。

    安锦华从匣子里拿了点心，往扶楹那边移了移，问道，“你可要用些？小丫头说，是糕点坊的新品，我今早尝了尝，虽是甜腻了些，味儿倒也不错。”

    扶楹无措，                                                瞧他一步步走近，后背是门，无处可躲。

    本就是姑娘们的玩笑话，安锦华自然知晓，怎会多言这些子话。

    待发觉一片濡湿，扶楹瞪大眸子，欲往后躲，嗓音不由得颤了颤。

    安锦华放下帘子，手指拂过衣袖，整理下被压出的褶皱，才言，“这是齐骁将军设的宴。说是，他刚回京，今儿设下宴，好与朝中同僚拉近关系。”

    少女羞红了脸。不知为何，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四个字。

    “别，别舔……”

    于情于理，都是不合的。

    夫君？

    往日，公子总冷冰冰的，莫不是，苏姑娘怵了，果真不欲嫁与公子了？这该如何是好？

    越想，安锦华越觉得有理，面上笑意收了收，轻拍扶楹手背，“若是，陛下给你二人下了圣旨，这些子烦心事，就都没了。”

    《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

    福宴楼离此不远，行过一条街就到了。

    男人问，“扶楹想说什么？”

    这样一桩好事，落到双亲口中，却成了辱门楣的糗事。

    被欺负得狠了，扶楹吞下呜咽。

    扶楹不禁嗔笑，言，“原是姐姐晨起用剩下的，就知你惯会敷衍我。”

    更甚者，前些日子，夫人的称呼不知怎的传入了公子耳中。

    裴行砚唤她，以往冷情的眸子染上暗色，气息温热，滚烫又无所避开，少女唇边溢出碎音，瞧着她皮肤渐渐泛红，不紧不慢地接了句，“夫君在听。”

    “安姐姐何谈起这话来？”扶楹疑惑。

    “想要你。”

    静静立在不远处，一双眸子狭长深邃，表情极淡，可若细看，便能发觉，他如今的不对劲。

    她不乐意，又怎会把事放心上。几番下来，就连母亲也对她颇有说辞。

    但是，既姑娘问了，管家解释一番，接着言，“姑娘若无事情，不妨去府上坐坐？”

    扶楹启唇问，“这是哪家的宴席？竟这般阔绰。”

    可再怎样说，姜正然家世好，容貌也俊俏，性子虽说差了些，却也不是极恶之人。

    *

    月牙半弯，悬在天际，渐渐地，云层聚拢，月光清浅。

    “不是什么？”裴行砚问她。

    安锦华未急着答扶楹，纤纤玉指捏起帘子，慢慢掀开，指了指。

    周嫣然轻哼出声，“方见面，你便要呛我。莫不是，你未来夫君有着落了？”

    脚步声渐近，扶楹抬眼望去。

    可是，他们还未成亲。

    “喜欢吗？”

    安锦华一乐，“若论起这话，你还真说错了。”了了，她拿起手帕，捂嘴轻笑道，“我与你是至交，你还不知我的心思？”

    小厮俯身，言，“是。”

    她凑近，小声与扶楹言，“我也只听说，将军他，亲近同僚是假，为府上嫡小姐寻个夫郎才是真意。”

    扶楹只饮一杯便停下。

    公子待苏家姑娘，明明是有情的。

    待用了膳，扶楹出来，与姐姐们道别。

    可是他不该是这样的啊！

    为何不愿她嫁入相府，能得夫人位子不说，日后，旁人见她，也需恭敬有礼。毕竟，姜，小公子得相爷宠爱，人尽皆知。

    扶楹能想到的，安锦华怎会不知。

    *

    *

    行至半路，小厮停下。

    虽然，是真不察，还是顺势，小厮也不知。

    裴家公子莫不是块香饽饽，怎的，公主心动便罢，齐家小姐也可能有意。

    安锦华不欲言。

    “姑娘，是裴府的管家。”

    少女青丝散落，额前碎发被打湿，贴在侧脸，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粉白色的肩带滑落，扶楹惊住，欲往上拉，却被男人桎梏，十指紧扣，只轻轻一推，落在枕边。

    非是扶楹扭捏不愿，而是，不同与上次的迷蒙，这次他二人都有意识。

    安锦华真真是不理解。

    *

    衣襟松松，垮在腰间。

    只愿，裴夫子待扶楹是真心，若能坚定不移，便是更好。

    “嫣然妹妹不是刚来，怎的听着，是等了好些时候？”安锦华瞥她一眼，领着扶楹往前走。

    少女肤色白皙，杏眼蒙上雾色，潋滟清浅。

    ——没脸没皮。

    小丫头掀开车帘，往外瞧去，言。

    既这样说，扶楹便应下了。

    小厮不明白。

    唉！安锦华叹气。

    了了，才进马车，往苏府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