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羞涩

[    【作者执绾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这是赵熙宁不假思索的想法。

    小丫头这才松了口气。

    夫人们兴致缺缺，随意抬手，也让她起身。

    周嫣然同贵女们站在一起，皆转头瞧了过去。有些贵女脸皮浅，耳尖绯红，待惊呼一声，忙唤婢女拿出帕子，手帕掩面，身子却不自觉偏着，继续听那边的动静。

    胆大的姑娘们捂嘴偷笑，纷纷起哄，道，“姜小公子不妨道明，你可是心悦我们安姑娘？”

    女子身姿娉婷，柔弱温婉，白色衣裙稍长，及至脚踝，瞧着愈发清瘦。

    公主与扶楹对话，旁的贵女皆低头，不敢多言，生怕牵连到自家。

    方才还更中意扶楹，如今，又凭只言片语，偏向顾念青，反断定扶楹善妒，品行不好。

    安锦华福了福身，脸红离场。

    姜正然顽劣不堪便罢了，还是个庶子，比之他们，除了一张比姑娘家还要白净的脸，什么也没有。

    他们顺着视线望去，瞧了一眼，便转身，索然无味，“这安家姑娘心悦的又不是咱们，我们也只看热闹罢了。”

    公主方抬脚，贵女也结伴同行。

    《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

    婢女斟酌一下，道，“奴婢觉着，姜小公子虽行事放浪了些，但心不坏，若能科举高中，得陛下所用，也是可托付的人。”

    “我看是。”旁人符合。

    哦，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小丫头眸底含泪，出声骂道，“呸！我家姑娘心善，何曾说过你

    扶楹走过去，问，“你家姑娘呢？”

    顾念青浅笑，“苏姑娘，不妨猜猜，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呢？”

    姜小公子再怎么放浪不羁，也不是她一个婢女可以评头论足的，可小丫头又生怕忤逆了公主，只好苦着一张脸，道，“奴婢不敢说。”

    扶楹福身问安，罢了，才言，“公主教训的是。”

    赵熙宁无言。

    扶楹抬眸，“扶楹谢过诸位夫人。”

    话音落，随着一声惊呼，顾念青倒地，口中还念着词，“念青不该与裴公子打照面，苏姐姐莫生气，念青知错了。念青再也不敢了。”

    姜正然走后，赵熙宁转身，婢女正在一边等着，待听见公主唤她，赶忙过去，福身行礼，“公主可是有要事交代奴婢？”

    姜正然怔愣，姑娘的话一句也未听清。

    瞧见熙宁公主到了，贵女们识相散去。

    “有何不敢。”赵熙宁拂手，“你只管言，没有本宫发话，无人敢治你罪。”

    赵熙宁眉间染上烦躁，却未拂手把人驱走，任由她们跟着了。

    却不曾想，姜正然眸子亮了亮，小狗一样的温顺，不自在地拂了拂发尾，问，“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赵熙宁看傻子一般，“本宫为何要多想。”

    扶楹点头。

    赵熙宁挑眉，“我为何要知道？”

    扶楹眉眼不动，站在顾念青对面，这是一个对峙的位置。

    周嫣然瞧见扶楹，挥挥手，唤她，“这儿呢！”了了，又问，“你家姨娘的义妹今个也来了？”

    夫人们谈话，婢女们识相地走远些。

    婢女暗道，就怕您一个不高兴，让奴婢掉了脑袋。可这话也只敢在心底想想，万万不能说出口。

    下一秒，有人出声。

    瞧见这动作，夫人们对视一眼，因本就不是太难为人的性子，便和善笑笑，轻抬手腕，示意扶楹起身。

    伤风败俗。

    姜正然拦住去路，以往玩世不恭的小公子，面上露出慌乱，解释什么似的，道，“你知晓的，我不喜欢她。”

    碎玉年芳十三，情窦未开，头一次见这样的画面，耳尖也红透了，偏开眼，不敢乱瞧。

    扶楹虽不甚上心，却也不忽视，一早遣了个小丫头跟着顾念青。

    贵女们也跟在赵熙宁身后，问安的问安，讨好的讨好。

    扶楹点头，莞尔应声，“妹妹知晓，断然会留意的。”

    暧昧气氛停滞，两人脑子空白，无接下来的动作。

    因有疑惑，有夫人问出声来。

    只望，她能安生些。

    赵熙宁是故意这样说的。

    无法子，扶楹转身，俯身行礼，让人挑不出错。

    姜正然眸子睁大，不可置信望她，“你待我，竟这般的毫不留情吗？”

    盈玉恼极了，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气氛剑拔弩张。

    扶楹与周嫣然约好，方下了马车，就见碎玉在不远处等着。

    “姜小公子怎样，同本宫无半点干系。若姜公子愿做夫郎，入赘公主府，那本宫唤人多备一双碗筷，也不是难事。”

    不知这人脑补了些什么。

    太傅府嫡女，清贵无双，自是有夫人识得的，今日一见，果真是落落大方的。

    赵熙宁提着裙角，瞥了一眼婢女，边走边问，“你觉着，姜正然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科举高中？”赵熙宁冷哼一声，口中骂道，“不过是个蠢货。”

    不远处的公子排成一排，端正立着。玉佩挂在腰间，身子挺拔，大都手拿折伞，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姜正然这小子，平日里不觉着，没想到，艳福不浅，连安姑娘这样的温婉女子也能勾搭上。”有人愤愤地接话。

    安锦华心悦姜正然这事儿，凡是有些交情的都知晓。可姜小公子心悦公主，诸贵女也颇有耳闻。

    *

    以往与扶楹她们交好的姑娘，瞧见扶楹二人，停下脚，颔首示意。

    公子的谈话不大不小，传入耳际，扶楹跟着望过去。

    姜正然低眉，没听见似的，反为刚才的事情解释，“我对安锦华无心思，她跑的太快，我一时不察没躲过去，这才伸手扶了一把，你别多想。”

    安锦华方要滑倒，手腕被姜正然握着，从远处看，却像是在揽腰抱着。

    顾念青嗓音清脆，带着少女的稚气，歪头看她，虽笑着，眼底却满是藏不住的恶意。

    同扶楹交好的姑娘，跟着赵熙宁离开了，交情不好的，也不欲跟扶楹攀谈，携伴走开了。

    婢女不敢接这话，绕身向后，替公主整理整理衣裙。

    小姐也是！好端端的，说等着苏姑娘同去，自己玩性大，倒跑去瞧热闹了，只留她一人在这儿。

    有点骨气的公子，绝不会入赘，即便是公主府，也没有自立门户，做个闲散小官来的舒适。

    这是哪家姑娘，往日竟未见过。

    各家夫人看过来，孰强孰弱，全凭自己心意，话语间，满是对姑娘的责备。

    不远处，桃花飘落，花瓣柔嫩，随风轻荡，落至肩上。

    树下站着一对璧人。

    身为公主，她习得的诸子学说，是贵女们的百倍，自然更看重礼节，她目光迫人，树下二人许是注意到，赶忙退开。

    了了，又谈起自家小子，如何顽劣，不让人省心，话中虽是数落，但面上带笑，疼爱溢于言表。

    “自然是……”赵熙宁启唇，不留半分幻想，“假的。”说出口的话语冰冷，“本宫又不喜你。”

    顾念青暗暗咬牙，上前走几步，至扶楹两步远的位置止步。

    周嫣然见惯了后院的尔虞我诈，却也想不明白，猛然间，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转身望着扶楹，道，“她该不说是……想替代你吧？”

    言话之意，便是，他还不配让她费心思关注。

    也不知，安姑娘瞧上他哪里了。

    扶楹本欲离开，却听顾念青唤道，“姐姐见到妹妹，半声招呼不打便要走，是真心厌恶念青吗？”

    听见好友被这般说，与安锦华交好的姑娘气恼，急忙出声反驳，道，“怎会呢！安府与相府素日交好，安姑娘与姜小公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意，岂是其他的女子能比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周嫣然抿唇，“若果真是这样，你万万要留个心思。若被她算计，届时便难办了。”

    “苏姑娘身子娇弱，今儿竟也来了。要本宫说，你还是留在府里，养好身子才是，省的，风一刮，便要吹走了似的。”

    果不其然，听见顾念青这话，夫人们相继看过来。

    “得了！要我说，姜小公子素日喜欢玩笑，出入春楼的次数，多之又多，他莫不是眼睛被糊住了，把安姑娘当成了一般的女子？”

    因着相看                                                ，各家夫人聚在一起，聊起，哪家的姑娘周正温婉，哪家的姑娘学识深厚。

    “我们便先跟着公主过去了。”

    想到什么，碎玉脸颊发烫，指了指不远处，“回姑娘的话，我家小姐在那儿。”

    将军夫人做东，虽是踏青，也亦是少男少女的相见会，各家夫人也来了，聚在一起，谈着家常。

    周嫣然思索一番，“你说，柳姨娘安的是什么心思，下人帮扶主子，给些金银打发便是了，她怎的还把人收作了义妹？给自个找事儿不是。”

    赵熙宁止步，偏头，视线与扶楹相接，不知为何，眉间躁意更甚，凤眸淡淡扫一眼，就移开了，唇瓣轻启，说出的话不留情面。

    视线再扫过那道柔弱倩影，眉心不由得皱了皱。

    顾念青身姿窈窕，学着扶楹方才的动作，道，“我义姐，是苏府的柳姨娘。”

    赵熙宁凤眸微抬，瞥过众人，视线于姜正然身上停住，待看见这副场景，眉心不由得紧皱。

    赵熙宁扫了婢女一眼，罢手，未再为难要她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