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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沈怡月的声音急促起来,失了方才的镇定自若,“余二姑娘莫要误会,我与那些人并不同,我只是想帮你。”

    余惜芷颔首应声,反问道:“不知娘子是?”

    余惜芷垂眸,低声道:“你误会了,那人并不是我。”

    她说着,转头便要离去,叫沈怡月在身后扯住衣袖,被迫止步。

    “沈怡月,你唤我月娘便可。”沈怡月缓步走至惜芷面前,哑声道。

    惜芷看着面前这些个女娘,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有实质,几欲将自己烫出个洞来。

    余惜芷嘴角微抽,她这段时日因着隐身衣的缘故,实是大意不少,不想竟被有心人瞧去,传得人尽皆知。

    余惜芷眨着眼,茫然道:“我……”

    这谢安未免也太没义气了些,跑路也不知道提醒自己一声,这些女娘可都明晃晃是为这他而来。

    余惜芷犹豫着揭下脸上的面纱,将脸上的疤痕露出来。

    她弯眉浅笑着,桃花眼里尽是坦然。

    惜芷皱眉,对其高高在上的态度很是不适,面无表情道:“与你何干?”

    余惜芷循着声音看去,角落里走出一头戴帷帽的女娘,身形瘦弱,款款走来,颇有弱柳扶风之资。

    不知何时,巷子前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余惜芷自是能感觉到她的满心诚意,有些话哽在喉咙处,不知该从何说起。

    惜芷满是愕然地回身看去,让面前的场景吓住,不觉后退一步。

    衡量再三,惜芷终究是硬着头皮承认道:“我虽心悦谢小将军,却也知与他有着云泥之别,每日能看其一眼便已满足。”

    在她身后,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惜芷离开。

    “月娘。”余惜芷察觉不出面前这人有何恶意,不由卸下警惕,迟疑道。

    若否认自己心悦谢安,那又该如何解释自己跟踪他之事?

    “你可是心悦谢小将军?”

    “帮我什么?”余惜芷佯装不知其意,问道。

    余惜芷侧身看向沈怡月,真情实意地困惑:“我与月娘素不相                                                识,你何故要费心帮我?”

    谢安余光扫过这些人,只得压下试探的心思:“余二姑娘,无论你是出于何种目的跟在我身后,都请适可而止。”语罢,转身绕进一侧的小巷,眨眼没了踪影。

    余惜芷看着面前眉眼盈盈的女娘,却无端自她眼底看出孤寂之意。

    余惜芷不由联想到方才哪些个面露不善的女娘,莫非这人亦是为谢安而来?

    ……

    谢安亦是垂眸看她,目光无意扫过惜芷腰侧,当即一顿。

    还未来得及思考谢安为何匆匆离去,便闻身后骤然响起的嘈杂声。

    再者,今日方才与谢安在巷子口的一幕也被过往路人收入眼底,更是落实这一谣言,只怕不出半日,便会传遍上京城。

    《余二姑娘死遁掉马了》

    “你若信我,我定会帮你如愿!”她信誓旦旦道。

    好一会儿,有人反应过来:“那位小娘子便是与谢小将军一路的,言谈举止甚是亲密!”

    “并未。”余惜芷摇头,面色如常,看向沈怡月脸上的胎记,淡声道,“它像展翅欲飞的蝶,很美。”

    沈怡月右脸有一块极其显眼的红色胎记,自眉尾延伸至嘴角。

    “还好。”余惜芷含笑,“都过去了。”

    说着,她很是自然地从人群里穿过,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极快地收敛好外泄的情绪,又恢复方才温柔淡然的模样:“我听闻余二姑娘脸上有道疤痕?”

    这头,惜沅一路疾走,确保将人远远抛在身后方才止步,抚着胸口急急喘着气。

    事已至此,惜芷视线落回面前这些个虎视眈眈的女娘身上,脚下蠢蠢欲动,张望着想寻个最佳时机跑路。

    沈怡月打断她,哑声道:“我可以帮你。”

    余惜芷目光下意识落在她的脸上,当看清后,眸光微动,有些愕然。

    “谢小将军呢?”人群里兀得冒出这么一道声音,随即有不少人附和道,“对啊,怎么没见着人?”

    惜芷暗自打量面前的谢安,见其眉眼笑意尚未淡去,不由有些愣神,说来这还是她头回与谢小将军这般友好相处。

    就算是把我看穿了也找不到你们的谢小将军的。惜芷暗自嘀咕着,垂在身侧的手捏得死紧。

    沈怡月攥在惜芷衣角的手不着痕迹地晃动了一下,半响,她缓缓揭下头上的帷帽,露出真容。

    打眼望去,当中站着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娘,捏着手帕垫脚四处张望着,额间冒着细汗,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沈怡月眼底笑意淡去,低着头,末了,叹道:“曾有人与你说过一般无二的话。”

    “你便是余惜芷?”

    她摇摇头,兀得凑近,很是认真道:“你可想有朝一日成为谢安名正言顺的妻,谢安日后总会娶妻,别人当得,你为何又当不得?”

    “你是何人?”一名身穿湖水蓝襦裙的女娘站出来,仰着下巴,朝惜芷轻点示意道。

    谢安动作迅速,惜芷顺着巷道看去,只捕捉到一闪而过的衣角。

    惜芷:“……”为何一个个都认为自己想要嫁给谢安?

    余惜芷:“……”今儿个自己是触发了什么媒婆系统吗?怎么一个个都挣着要帮自己与谢安在一起。

    听说这番话,沈怡月皱着眉,颇为恨铁不钢,道:“我观你不惧流言蜚语,日日追随谢小将军身后,钦佩你大胆示爱的勇气,谁知……”

    沈怡月仔细瞧着她的伤疤,神色如常,良久,缓声道:“想必很疼吧?”

    “你!”

    见其愣住,沈怡月抬手抚着自己脸上的胎记,温声道:“可是吓到你了?”

    二人身处闹市,谢安这张脸在上京城又是无人不识,因此,不过片刻,周围便聚了不少装作若无其事实则抻着脖子探听的行人。

    余惜芷不觉皱眉,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般气质的女娘,不该有这种似被火燎坏了的嘶哑的嗓音。

    沈怡月不疑有他,仔细道:“你可知,近日京中流传着一事,道是有人数次在长南街见到个面戴白纱的女娘跟在谢小将军身后,欲行不轨之事。”

    惜芷垂眸,不疾不徐地走近这位女娘,道:“与其同我浪费时间,不如去巷子里找找。”

    “也是。”沈怡月移开视线,又道,“余二姑娘不必担心我会害你,我只是……钦佩于你的勇气,想助你一二罢了。”

    可惜已为时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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