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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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的话。

    她没必要说,他也没必要知道。

    忽然，江予归问：“你以前来过这里么？”

    江予归将筷子递了一双过来，她拿着没有动，视线盯着对面，看到他夹了一块水煮肉片送进嘴里。

    扒着米饭，她竭力想要寻找一个新的话题，想来想去，突然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

    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旅行，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说到这里，于舒言顿了一下，问：“你平时会逛论坛么？”

    他穿了很厚的羽绒服，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刚起，双手揣兜打着哈欠朝外走去。

    表面洒满了红艳艳的辣椒，鲜艳又醒目。

    江予归不再讨论这个话题，沉吟了片刻，突然问她：“这个周末有安排么？”

    她本来想一直隐瞒下去，那个年少时的秘密。

    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望而不语，每一次从他身边路过，每一片有他的空间里，她都在告诉他。

    “放心，大多数都是夸你的。还有人发你照片，高中军训、运动会什么的”

    江予归拿起来翻了一下，第一页是一副宣传海报。

    喜欢他什么？

    于舒言抬头，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她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问这个问题。

    见她神情落寞，江予归又换了个问题：“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是一中学生自己创建的，里面算是一个课余的聚集地，聊什么的都有。你知道上面很多讨论你的么？”

    江予归皱了下眉：“是有多闲？”

    江予归也不再开玩笑：“有什么变化么？”

    撷秀一中有学生也上了青邶大学，偶尔会回论坛跟底下的学弟学妹们发发他参赛、演讲、获奖之类的照片。

    “.”

    所有的惊涛骇浪，不过是她脑海里的一场独角戏。

    但大学时的江予归，离得更遥远了。

    这句设计理念给他的印象很深。

    于舒言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通红，干脆噤声，也夹了一口菜吃。

    于舒言摇头。

    平滑的路面多了两串脚印。

    “我想你跟我一块去。”江予归停了一下，继续道，“顺便去我的大学看看。”

    可就是不属于她。

    “你不是要去见老师么？”

    老邓带着他去活动办公室给他看了。

    她的视线在他的面庞上一点点描摹，想寻找一丝蛛丝马迹。

    于舒言随着思绪而沉默了，衣帽间安静了下来。

    过去二十多年里，她从来没有被人夸过有天赋。

    “哦，这样啊。”

    “去京市。”

    他仔细端详了她画的那副设计图。

    “不是工作上的事。”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他嗓音有些沉哑：“你那时候，喜欢我什么？”

    此话说得于舒言一怔。

    “是在网上找到的灵感，我平时喜欢逛论坛，偶然看到一张海报，觉得我们也可以从logo的形象拟物这个点切入。”于舒言平时喜欢随时搜集素材，然后整理到文件夹里，好在日后用到自己的工作中。

    当时他被老邓让带奖状给于舒言，他看到那个奖项后出于好奇，要求看一眼她的参赛作品。

    于舒言干脆下了桌，蹬蹬蹬跑到客厅的茶几前，拿起那份文件，又回到餐桌上。将那份初稿翻开，推到他面前。

    两人走在雪地里，不急不缓。



    在他那里，就像一阵风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

    两人相对而坐，于舒言揭开了食盒，看到大部分是川菜，水煮肉片、毛血旺、辣子鸡

    他难道自己不知道么？

    这时，有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从里面出来，拿卡在机器上刷了一下，两旁的遮挡闪开。

    她有些倔强，也有一点骄傲。

    一句话勾起当时在后厨门边的记忆，于舒言脸色僵硬了一下。

    于舒言没有告诉别人。

    “去旅行？”

    “你会吃辣了？”她很惊异。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

    “我记得，高中的时候logo设计大赛你不是得了特等奖么？”江予归很自然道。

    于舒言咬了下唇。

    江予归微蹙眉：“那是什么？”

    良久，她低了低头，小声道：“没有结果。”

    江予归看了她一眼，伸手牵起她，朝里面走去。

    “不完全是。有件正事，我想请那里一位老教师当我公司的技术顾问。”江予归解释道，“他是领域内的元老，我要亲自去一趟。”

    楼被围了起来，门口有门禁，里面一位保安正低头刷着手机。

    所以时隔几年后见到于舒言，听说她从事的职业，第一反应竟然是，她的天赋有了用武之地。

    “说我？说我什么？”江予归不解。

    “这是关于后续宣传的策划，我想趁现在口碑逆转，热度正好，让后续的新品宣传也跟上。而且，我们的重心不用放在回应上，不能被市场舆论牵着走，而是要给消费者灌输我们自己的理念”

    “其他的话.我没有什么安排。”

    就这样隐藏在记忆深处，像那片薄荷叶一样,在心底静静摇曳。

    大概走了十五分钟，两人来到几栋楼房前。每栋都只有十层高，外表并不算起眼，还能看到脱落的墙皮。

    于舒言意外：“你，竟然还记得这个？”

    然后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于舒言将头靠到了他宽阔的肩膀上，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阳光打在眼皮上，很是熨帖。

    于舒言是第一次来这里。

    高中的时候两人的交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估计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话了吧。

    但她想知道，那一刻，他会不会很吃惊。

    他嚼了几下咽下，全程神色并无异样。

    第五十一章大学

    终于有一天，她注销了账号，不再登录。

    那些她觉得刻骨铭心的记忆,只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书归正传，开始谈工作了。

    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做，不放任自己这么卑微。

    现在学校已经放假了，里面看不到人影，空旷一片。

    古朴的匾额牌楼校门，上面的字顶着一层雪，间或隐去了几个笔画，显得冷肃。

    江予归没有追问这个问题，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傻不傻。”

    文能渡全世间良善人，武能斩尽天下不平事。

    啊，怎么连正事儿都忘了！

    那个时候,只要他一出现学校里无数女生的目光都追随着他,他收到的尖叫和礼物向来都是最多的。每到课间,都有好多女生从他们班窗外状似漫不经心地路过，就是为了看他一眼。

    于舒言笑了：“那你一定没进过我们撷秀一中的论坛了？”

    那是一段，对她来说完全空白的时光。

    当时只不过是一场恶作剧,但即便不是,也不可能有结果。

    “不怎么看。”

    回想起来，其实那段暗恋的时光并不完全是苦涩的。

    “嗯。”江予归一抬眼见她有些忐忑的表情，“怎么这么不自信，你在设计这方面一向都有天赋的。”

    她不知道江予归怎么得知她当时的暗恋。

    他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他点了四五种菜，还有一个紫菜鸡蛋汤。

    青邶大学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名校。

    江予归从容道：“上次尝过，觉得还不错。”

    一眼望去，校园内静谧的道路上覆盖了一层白色。

    “很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

    没有，她没来过他的大学，偷偷来看他。

    “对了，我是来送新方案给你看的。”

    江予归琥珀色的瞳仁很清亮,视线就这样不加掩饰地落在她的面庞。

    “你觉得可以？”于舒言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

    江予归接了进来，将食盒放到桌上。

    江予归点了下头。

    她没说的是，不仅是他高中时，连大学时的近况都有人发。

    在她选择不去看他朋友圈之后，忍不住地，她会去论坛看他。

    于舒言不说话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山隔水隔银河。

    周六一大早，江予归便带于舒言飞往京市。

    “那我带你参观下。”说完江予归带着她走上了一条岔路。

    她要怎样告诉他？

    江予归默了默，问：“为什么？”

    “不急。”

    两人走出衣帽间，江予归打开大门，是订的餐到了，有门口执勤的保安代为送了过来。

    于舒言怔住,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是要修改方案么？”

    高中时的他骄傲优异帅气，她怯懦自卑压抑。

    他什么都好。

    “嗯。”他问她，“你怎么想到这些创意的？”

    “那有时间跟我去一个地方么？”

    “哪里？”

    江予归轻笑了下，眉眼之间有惊喜。

    因为现在，依旧那么优秀的他，已经属于她了。

    “因为当时.”于舒言开了个头，却说不下去。

    于舒言将跃一产品小i的logo设计成了一颗颗豆芽菜。